居然被他戲弄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是想像顧明凡這種總是冷冷淡淡一本正經的撲克臉居然會戲弄別人!

    “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他移開目光,不再看我,“我很喜歡她。”

    我無話可說。

    顧明凡,你也曾經說過,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你已經忘記了嗎?

    原來不僅僅隻有女人是善變的動物,男人也是一樣。

    我的淚,終是滾滾流下,我再也忍不住。

    心,一陣陣空落落的難受。

    忙轉過身遮掩,拿手接住,用袖子毀屍滅跡,不願讓他看出蛛絲馬跡。

    “寒寒?寒寒你在哭嗎……”顧明凡一把轉過我的身子,我的狼狽瞬間被他洞悉。

    我尷尬的低下頭。

    比我更尷尬的是他,一臉無所適從的嘟囔:“我……我沒想惹哭你的,我……我隻是……”

    我搖頭,不想再聽他說下去:“顧明凡,我真的該走了……”

    他卻依然牢牢抓住我,我掙脫不了。

    他深深看我:“寒寒,你喜歡我的,是不是?”

    他深唿吸,聲音已經平複下來,變得波瀾不驚,沒有一丁點兒的起伏。

    我說不出話來,我不想再讓他得意下去,不想告訴他,他已經將我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中。

    “寒寒,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他追問。

    我已經忍無可忍,於是爆發,悲傷如山洪傾瀉,氣勢磅礴:“是!我是喜歡你,已經喜歡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顧明凡,你要笑便笑吧!”

    我氣餒一般,脫了力氣,無力甩開他。

    “寒寒,你終於承認喜歡我了,”“其實,整整一天,我都在等你,我在賭,賭你會來,賭你對我有感覺……這個賭,我到底是贏了!”

    我懵了,一時間有些發窘,

    他將我攬在懷裏,頭輕輕在我臉上磨蹭,他語氣低沉,宛如歎息:“寒寒,和我在一起吧,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我什麽也說不出來,隻得點頭,心裏滿滿的,全是甜蜜。

    我努力仰頭,眨掉眼裏的淚水。

    幸福的時刻,不可能這麽煞風景。

    空氣中飄來淡淡的、槐花的香氣,將我們的幸福一一描繪,融融的燭火點

    燃我們感情的烈焰,最終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愛愈深,恨愈烈,直至刻骨,演變成了憎惡。

    情到深處情轉薄,淺淺一個錯誤,便可以導致勞燕分飛,更何況,

    之於愛情,便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些我都懂,隻是,我已經沒有退路,隻得一味向前,閉上眼睛,關上耳朵,明知前麵是萬丈深淵,也必須義無反顧的跳下。

    這是我的悲哀,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我一意孤行,沒有人能夠改變。

    往事就像一把細碎的沙,揚在空中,瞬間無跡可尋,不堪迴首。

    燭火依舊如故,隻是時隔經年,一切早已曾經滄海,物是人非。

    我的身邊,再也不可能有那個一直等著我守著我的男子了……

    門鎖輕響,接著傳來一陣拖拖遝遝的聲音。

    是顧明凡迴來了。

    我一驚,忙起身,整理好桌上的碗碟,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果然是他迴來了。

    可是……他的情況有些不對。

    顧明凡看了看我,眼神有些發直,並沒有說什麽。

    我神色發窘,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一個勁兒的搓手:“明……顧……”

    明凡?顧明凡?顧先生?顧老板……我不知道該怎麽叫他。

    他的眉蹙的好緊,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一派空洞。

    他沒有再看我一眼,甚至沒有發現桌子上豐盛的晚餐,徑自進屋,關門,好大一聲。

    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一陣酒氣迎麵撲來。

    我驚訝,顧明凡,他似乎喝酒了。

    在我的印象中,顧明凡克己極嚴,從不抽煙,酒也很少喝。

    他酒品很好,喝醉了從不鬧,隻是端端正正的坐著,麵無表情,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若不是眼神空洞,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喝醉。

    隻是不能談話,別人問他什麽,他大都沉默,思維跟不上節奏,他根本就不知道別人在說什麽。

    不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喝成這般。

    我不禁擔心起來,又開始埋怨顏珂,怎麽不勸著點,竟讓他喝醉。

    我翻來覆去,直到淩晨三點,都沒有睡著。

    顧明凡他怎麽樣?是否已經乖乖睡去?

    我莫名的

    擔心,輾轉反側,不得安寢。

    好不容易挨到後半夜,我終是忍不住,來到顧明凡的門前。

    不敢敲門,怕驚擾到他,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想著,隻見他一麵,看看他是不是睡的好,便心滿意足了。

    我輕輕推門,不動;再用勁兒,還是不動。

    顧明凡竟將門反鎖。

    我蹙眉,他一向沒有鎖門睡覺的習慣——果真人醉了總是異於平常的。

    輕歎一聲,我打算迴屋了。

    門裏忽然傳出一陣淩亂的聲音,夾雜著玻璃的碎響與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一驚,仔細聽,卻聽見壓抑著的呻吟,若隱若現。

    顧明凡!

    我頓時緊張起來,他怎麽了?

    渾身一震,我拚命拍打著門:“顧明凡,開門……快開門!”

    屋子裏傳來陣陣咳嗽,一聲一聲,仿佛將我的心都破開。

    “顧明凡……顧明凡……”我瘋狂的拍打的木門,語無倫次,隻知道叫他的名字,仿佛這樣,便可以堅強。

    屋子裏的聲音,愈來愈低。

    我的心驀的抽緊,我大哭起來,聲嘶力竭,使勁兒撞著門,用腳、胳膊肘、用自己整個身體。

    不知撞擊了多久,我的眼前開始犯花,慘白慘白的顏色。身體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隻是體力已然不支。

    當我終於撞開門的時候,強大的慣性使我跌了進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頭磕在地上,“咚”的一聲。

    我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陣陣鈍痛襲來,幾乎讓我失去意識。

    咬牙支持住自己,勉力站起,打開燈,卻被眼前這一切驚住。

    顧明凡的屋子裏,一片的狼藉。

    昏暗的房間裏,窗簾緊閉,整個空間,密不透風,正好可以用來密室殺人!茶幾翻在地上,書架上的書淩亂的散落一地,沙發上扔著幾個洋酒瓶子,酒精味道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顧明凡蜷縮著身子,倒在地板上,嘴裏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我不禁驚覺,顧明凡的胃病又發作了。

    顧明凡有嚴重的胃病,是常年作息不規律飲食不當落下的病根,我給他食療近一年,最是注意膳食的營養搭配,他這幾個月,已沒有發作過。

    顯然,一定與今日顧明凡喝了

    這麽多酒有關,我不禁皺眉,有可能他連晚飯都沒有吃,所以才又犯了胃病。

    顧明凡痛苦的在地上左右翻滾,雙手死死壓住腹部,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已經痛的喊啞了嗓子,隻能發出些微弱的呻吟,額上汗水涔涔,細碎的劉海濕答答粘在臉上,眉頭緊鎖,身子不停抽搐,仿佛深受酷刑。

    “明凡……明凡……”顧明凡痛的這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顧明凡定是疼到了極致,他揚起脖頸,間或吐出幾口酸水,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我實在拖不動他,隻得將被子鋪在地上,費力扶他躺平,拿來毛巾,替他擦去身上的冷汗,換上幹淨的衣服,又從抽屜裏翻出冬天用的暖水袋,接了熱水捂在他的腹部,盡力使他舒服點。

    好在家裏東西的擺放我熟——顧明凡並沒有做太大的改動——因此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也使他少受了一些苦。

    望著他漸漸平複下來的表情,我忽然感覺心痛。

    拖著疼痛的身體,我找出胃藥,端著熱水,半跪在他的麵前。

    我輕輕喚他:“明凡……明凡,吃藥了,乖,吃完就不痛了!”

    我支起他的上半身,將他的頭抱在懷裏,輕輕撫開遮住眼睛的額發。

    現在的顧明凡,單薄虛弱,我不禁心疼。

    顧明凡,你為何不懂好好照顧自己?!

    這才離開我幾天,便將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他眉頭蹙了蹙,緩緩睜開眼,咳嗽兩聲,囁嚅:“我……我很冷……”

    我忙抱緊了他,心中五味混雜。

    事到如今,隻有在神誌不清時,我才有權利,抱一抱他。

    我輕輕哄他:“明凡,乖,我知道……我知道……”

    他將頭朝我懷裏拱了拱,聲音有些顫抖:“寒寒,我很冷……很疼……”

    他說,寒寒,我疼……

    這下,抖的人是我了。

    不知是痛的還是酒未醒,他還以為身在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從前。

    那時歲月靜好,顧明凡胃痛發作時,就喜歡緊緊抱著我,蹙著眉,靜靜捱過去。

    我聲音含進了嗚咽,將藥喂進他的嘴裏。

    他又是一陣咳嗽,到底是把藥吃下去了。

    又過了好一陣,他的疼痛似乎才緩和了些,他

    半斂雙目,望著我輕笑:“寒寒,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都是悲傷的情景……還好,現在總算醒了!”

    我一怔,剛想說什麽,他的手攬住我的肩背,吻上我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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