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濤和龐姐的陰謀成功了大半兒,此時正雙雙躺在炕上欣賞著像片,鄒濤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像片上的畫麵不堪入目,簡直就是春宮圖,有的是龐姐一絲不掛騎在赤身裸體的王軍身上,有的是王軍壓在龐姐身上。

    “龐姐,這迴你如願以償了吧”。鄒濤壞笑著問。

    “去邊去,羞死人了,讓我幹那事”。龐姐白了鄒濤一眼,心裏卻美得要命。

    王軍這個水靈靈的男孩在毫無知覺的狀態下被龐姐這個女淫棍肆意玩弄,並被鄒濤拍了照片,等到王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了,他感到頭痛欲裂,下身也不得勁兒,渾身各關節像上過刑似的酸痛,他不知怎地了,也不知身在何處,隻聞到清爽的香水味兒,他暈暈乎乎穿好衣服要下地。門一響,鄒濤和龐姐走了進來。“醒啦?”龐姐甜笑著把盒飯放在桌子上。鄒濤笑道:“兄弟,沒成想你不能喝酒,我給你泡杯茶,龐姐,把西瓜切了,再倒點糖給王軍解酒”。

    王軍這時才插上嘴:“鄒哥,這是哪?”他見鄒濤龐姐對他這麽熱情所以叫鄒哥時很真誠。

    “這是龐姐家,昨晚學校大門估計已經鎖上了,所以給你背這兒來了”。

    龐姐嬌笑著端著西瓜走了進來說:“王軍,昨天你成龍王了,吐了小濤子一脖領子,咯咯咯……”

    王軍歉意地說:“鄒哥,太對不起了”。

    “沒啥沒啥,”鄒濤大度地說。

    王軍洗過臉吃著西瓜問:“幾點了?”

    “兩點半”,龐姐說:“你擱這待著吧,迴去不也沒啥事兒嗎?”

    鄒濤在一旁附和:“擱這待著吧,怎麽也得吃完晚飯再走”。

    快掌燈時,鄒濤把王軍送到學校大門口,自己也迴家了。王軍走了一會兒,發現是往麗君辦公室去的,他站住了,茫然不知所措。世傑從裏麵嘻笑著走了出來,客氣地向他點下頭,往二車間走去,隨著關門聲把麗君銀鈴般的笑聲關在門裏了。王軍想進裏麵坐一會兒,又覺無趣,那聲“砰”的關門聲像是衝他開了一槍,一股悲涼向他襲來。自己在麗君麵前到底扮演什麽角色呢?自打她辦廠以來王軍感覺麗君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這個距離不僅僅是水平麵上拉開的,而且是上下拉開的,那個在上麵的當然是麗君而不是他。昨天二o三告訴他,他和韓東被麗君怒斥了一通,王軍一聽很狼狽,感覺臉沒洗幹淨,有一層灰在上麵。在酒桌上趙玲似有意地說:“王軍,你也能抹開臉兒給女人打工啊”。王軍大窘,若是以前他會感到榮幸和甜蜜,因為那是給麗君姐幹活啊,累死苦死也心甘情願,現在則不同,她看那個姓鄧的順眼呢。突然一股困意襲來,他踉蹌著跑迴一車間撲倒在床上,雖是夏天他卻感到很冷,這時下身一陣蠢動。啊!這感覺這麽熟悉,好像是——啊!他越來越明白了,難道——這怎麽可能?他迴憶起龐姐對他的暖昧,她不會是——王軍敢肯定了,自己被玷汙了,那滋味自己是有過的,他媽的!王軍發下狠,一想到龐姐對自己的熱情和甜笑他矛盾起來。繼而又像解了一恨,報複了麗君,又覺得對不起麗君,就這樣,這些天他一直處在矛盾、痛苦、悔恨、彷徨之中,直到麗君溫柔地愛撫他的頭,他才痛定思痛恨自己誤會了她,她並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不愛自己了,可自己已經是個“髒人”了,不能再碰聖潔的麗君姐了。王軍想到了自己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玷汙的,不算數。於是他在麗君的愛意中又歡樂起來。失而複得的寶貝誰都會倍加珍惜,尤其是愛情,那天王軍已下定決心,或者麗君姐你同意我跟車送貨,或者你幹脆打死我,他怕再失去她,萬一鄧世傑也施以什麽手段,占有了麗君,那時她心屬何人還不一定呢。王軍原以為這雖是小事,但麗君決定的事就很難更改,必定費一番周折和口舌,然而事情卻出奇的順利,麗君一見到自己咬在王軍肩上的牙印和他的眼淚馬上屈服了。

    鄒濤原本打算把像片交給麗君,這樣一來麗君必然和王軍分手,那時再以自己的魅力和功勞爭取她的芳心,或是趁她沮喪時施以同樣手段占有她,既使麗君不喝酒,但乙醚 的作用確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鄒濤正打如意算盤,龐姐在一旁提醒他:“要是那個母老虎問你像片是怎麽來的你咋說?”鄒濤一愣,這個問題他沒想到。早在策劃這個陰謀時龐姐就看出了這個破綻,她沒點出來,她有她的打算,那就是品嚐王軍這個鮮果,同時報複麗君,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一想到鄒濤這個美男子一旦投入麗君的懷抱,自己以後就休想沾他的邊兒。我才不傻呢。龐姐想,見鄒濤發呆就接著說:“何況那姓楊的問王軍咋迴事,王軍肯定能想起來告訴她,那時既使他們分手了,你肯定也好不了,姓楊的厲害不用我多說,到那時你可就沒逮著狐狸反惹一身臊”。

    “那、那咋辦?”鄒濤一時沒了主意。

    “嗯——”龐姐想了想,裝出認真幫他的樣子,少頃才說:“不如這樣,你那個、那個姓鄧的那個,對,鄧世傑,聽趙玲她們說他和楊麗君的關係挺那個的,王軍就為這事犯愁,什麽相爭漁翁得利來著?你先看他倆爭,若他倆都沒得好兒,那時你再出頭,若王軍得手,你就把像片遞給鄧世傑,讓他背黑鍋,他還得感謝你,要是怕受牽連通過別的方法遞到他手也行,假如鄧世傑得手,憑你和他的關係還怕沒機會沾楊麗君的邊兒?”龐姐說得頭頭是道兒,鄒濤聽得直點頭:“對呀!”狠親了龐姐幾口:“你太聰明了!”又是一番雲雨。他哪知這是龐姐的緩兵之計,拖延時間罷了,而且她也怕被麗君從像片上認出自己,或王軍說出自己,到那時後果就可想而知了,同時也證明了自己的判斷:鄒濤不是為了笑娟搶王軍,而是自己要得到楊麗君。

    此後的日子鄒濤經常坐進趙玲任講師的初級班裏,借以觀察麗君,因為這個帶刺的牡丹得小心摘才是。王軍與鄒濤相見仍“鄒哥鄒哥”地叫,他也怕鄒濤把那事捅出去,所以隻好裝傻什麽事也沒有,一旦麗君知道的話可就百口難辯了,幸好麗君沒問他那天為啥一夜未歸,鄒濤再約他吃飯他都借故迴絕,他更沒去找龐姐算帳。校園還是那樣充滿朝氣和歡樂,一到傍晚五點下班,吃完飯後,恢複風趣的王軍經常拿出本領,或講笑話或彈吉他。麗君有時組織打籃球,自己當然上場,每當這時正是她最有魅力的時候,身著紅色半截袖背心,紅色短褲,白運動鞋,秀發梳成一根辮子盤在腦後,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奔跑跳躍像來迴穿棱跳動的火團兒,準確的投籃每次都引起一片喝彩,騰空扣藍更令眾人傾倒。二o三、韓東、付振三個人盯著麗君,圍追堵截,王朋、程乃林抽出身也過來搶球,但仍無濟於事。麗君這方,丁嵐、邱文燕、胡連舉、馮誌鋒隻要得球就傳給麗君,麗君或三分球或三步藍命中率極高,胡連舉與她配合相當好,他個頭較高,見麗君得球就往藍板下跑,因麗君得球多遠都敢投。

    圍觀的人無論男孩女孩目光都集中在麗君身上,隻是目光的含義不同。王軍的是熱切的充滿愛意,侯豔跟他差不多,世傑的目光火辣辣的,時而黯然垂下來,似思考什麽。鄒濤站在人群後麵觀看,其投在麗君身上的目光既興奮又淫邪,看罷多時不由讚歎:“好一個豔麗的紅桃皇後!”他讚揚麗君的這句話經高旭之口很快傳開了,他沒說是鄒濤說的,他知道鄒濤是跟趙玲一夥的,怕因此而生啥是非,隻是認為紅桃皇後按在麗君頭上正合適。侯豔喜悅地告訴了麗君,麗君付之一笑未置可否,她認為又是誰閑來無事給她的桂冠,她沒想到這些男孩女孩卻把這個桂冠當迴事,再玩撲克就把“大王”和“紅桃q”對調一下。

    這邊打藍球或有其他活動時,經常是鳳姐在辦公室看家,李莫芹、杜常新、思夢、周寶蘭分別在一、二車間或屋裏或屋外看家,因為經常有學員把實習做好的服裝送迴來,因此不便上鎖,這都是麗君提出的,哪怕一分鍾都不允許辦公室和車間處在無人狀態,再者防人之心不可無,從這可以看出麗君心細得驚人,可有時又糊塗得讓人難以置信:她在給王軍洗衣服時,已經投完待曬,這會兒有人找她出去,等她迴來時竟然會忘了,就重投一次。她就是這樣矛盾,讓人無法捉摸。

    讓王軍最得意的莫過於麗君主動找他帶上像機上山或城裏遊玩,在山坡上夕陽的餘輝裏經常可以看到他們讓人羨慕的親熱情景,這時他們的歌聲隻他們兩人聽,王軍的笑話隻講給麗君一位觀眾。王軍告訴她,偷拍她時差點踩在一對情侶身上,繼而兩人笑彎了腰。他倆的親密使世傑倍感失落,尤其聽說他倆經常鑽山洞,就更使他心陣陣劇痛。那些女孩:付小雲、李莫芹、李素晴、蘭桂珍、陳英等等經常圍在他身邊,趙玲、孫倩也時常會同鄒濤約他喝酒,但仍無法使他的心充實起來。麗君明白世傑的心,也清楚他屈尊來這裏是衝她來的,可是她的身心已屬王軍,也就顧及不了他了,有時為了讓他死心,故意當著他的麵約王軍出去,她知道這樣做對他來說很殘忍,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而且這樣做比用語言勸說更有效。

    世傑在心痛失望的同時很被動地迴家幾趟相看對像,父母都為他的婚姻焦急,世傑追求麗君這事一直瞞著父母,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另外,一旦失敗自己也不丟麵子。既然是相看對像,就得經媒人介紹兩人見麵,往往是世傑如坐針氈地待上一會就走,很明顯他不同意,在他腦中有麗君在做衡量的標準,幾次三番的,世傑越相看越不如意,最後忍不住衝父母大發脾氣:“什麽山貓野獸都給我介紹!”父母無奈隻好不管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曆上的九月隻剩下簿簿的幾頁了。“春宮圖”早已揣在世傑的兜裏,是鄒濤親手給他的,隻是讓他保證有啥事兒別找他,隻說揀到的。

    “這就是你的好辦法?”世傑紅著臉問。

    “不介你就成全人家”,鄒濤一本正經地說:“我可是不圖幹的不圖稀的,真心實意幫你,唉,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這——你是咋搞到的?”

    果然問到這個問題,鄒濤已有思想準備不慌不忙地迴答:“一個哥們給的,我看那男的是王軍當時都沒敢相信。”

    “這女的是誰?”

    “這我哪知道?”鄒濤裝出有點生氣的樣子。

    人家是幫自己的,世傑不好再追根兒問底,他為難怎麽拿給麗君看呢?想偷偷放在她的辦公室裏讓她自己發現又覺太卑鄙,要是直接遞她世傑怕自己不會撒謊,麗君一問非說實話不可。怎麽辦呢?他同情起麗君來,這樣一位仙女怎會落在王軍這個淫賊手裏呢?像片上的龐姐他沒認出來,因為每張都是龐姐設計的側臉,秀發遮耳。

    這天世傑又見到麗君和王軍從大門外手拉手迴來,估計又鑽山洞了,一想到聖潔的麗君被肮髒的王軍摟抱著世傑無法容忍了:不行!決不能讓這個髒東西沾汙了麗君!“明天!”世傑打定主意:“明天先找麗君談談,讓她和王軍分手,她不同意就拿給她看!”

    第二天送貨迴來,世傑正要找麗君,麗君給王軍送來一封加急電報,是王軍的父親王華民從長春打來的,讓他馬上到長春空一軍招待所找他。王軍奇怪,讓我去幹什麽呢,父親經常在外開會,這次可能也是開會,能用我幹啥呢?

    “能有啥事?”麗君擔心而關切地問。

    “我也猜不出來”。王軍說,他左右為難,這段日子麗君跟他親密無間,他擔心自己一離開就……

    “你還是去吧”, 麗君語氣有點勉強:“現在生意已上正軌了,不用太操心了,到那後來個電話”。

    “可是——”王軍又看一遍電報:“嗯,要不這樣,我先迴家一趟,看我哥在家沒,讓他替我去”。

    麗君眼前一亮:“那當然好,不過——萬一沒迴來你就直接去吧,你爸讓你去還是有原因”。

    王軍依依不舍地走了,他父親的話他不敢不聽,他害怕父親幾乎是天性,王華民當了一輩子軍人,一舉一動都那麽規範,在家中的地位至高無上,王軍隻見過父親衝母親發脾氣,從未見母親頂過嘴,王軍說的讓哥哥代替他去隻是安慰自己和麗君罷了。

    到家了,門鎖著,鄰居告訴王軍:“你媽幾天前說是上長春了”。

    “媽也去了?”王軍蒙了,他趕忙給麗君打個電話,隨既踏上北去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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