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這個冰城的高檔小區,周臻和吳誌貞兩口子郎才女貌,很快就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而且,他們不像那些官員,富商來去無蹤,每天都在小區晃悠。


    住在小區裏麵,店麵就在家門口,他們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個小區。


    其他許多鄰居相互之間都還沒有打過照麵,但是他們兩口子已經跟大部分人混了個臉熟。


    周臻買黃金的投資沒有人知道,眾人就看到一個軟飯男,整天無所事事,跟媳婦膩歪在一起。


    熟悉了之後,知道了周臻靠開飯館賺了點小錢,然後才能跟他們住在一個小區。


    縱然周臻的廚藝無人能及,但是在常人的眼裏,周臻也太普通了。


    而吳誌貞不同,她的清麗氣質在任何地方,都顯得那麽出眾和奪目。


    這樣的女人應該出現在那些高檔奢華的場所,而不是一間狹小的花店。


    中年婦女們沒事喜歡找吳誌貞聊天,似乎跟她相處,就能沾到她身上的優雅氣質。


    年輕的男女更是被吳誌貞吸引,經常約吳誌貞一起出去跳舞。


    男人就不說了,那些女孩約十次,吳誌貞總不能次次拒絕,總要去個一兩次。


    當然,每次都帶了周臻。


    然後,不管是出去唱歌,跳舞,周臻的表現都猶如麥地裏的一棵高粱,是那麽的璀璨和奪目,與眾不同。


    唱歌,他能唱出專業歌手的水準,跳舞,再高難度的動作他都行雲流水。


    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吳誌貞這樣一個出色的女人,為什麽心甘情願守著一個花店,跟這個男人閑適地生活在一起。


    對吳誌貞有企圖的人少了,可是對周臻有意思的人反而多了。


    特別是那些嬌縱的女孩們,她們一開始還避著吳誌貞對周臻拋媚眼,後麵發展到當著吳誌貞的麵調戲周臻。


    周臻當然知道取舍,在這個世界,他要守住跟吳誌貞之間的愛,把這個悲劇世界變成一個純愛世界。


    但是吳誌貞開始擔心,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女人,雖然長的漂亮脫俗,但是並沒有相應的素養和見識。


    她就是那種金絲雀,隻要有一個強大的男人保護,她能永遠生活在籠子裏。


    如果有人想要奪走她的安全感,她就會害怕。


    這種騷擾已經影響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但是還能忍受。


    因為女孩子相對矜持一些,即使覺得周臻不錯,在周臻沒有迴應的時候,也不會死皮賴臉糾纏。


    任何的勾搭,都需要雙方的迴應,才能繼續深入發展。


    那些口口聲聲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的出軌之人,其實並不那麽無辜。


    總不能為了避開這種騷擾,放棄這個花店。


    花店無所謂,他們兩個人又怎麽找到以後生活的軸心呢?


    但是,女孩子相應的矜持,對比起來,就是男人的侵略性。


    那些未婚的男人,對以後的另一半還有一絲憧憬,發乎情止乎禮。


    但是那些已婚的男人,發現吳誌貞的時候,就把她當做了一個獵物。


    他們不在乎對方的心,隻要能占到便宜就滿足了。


    更何況,周臻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有本事的男人。


    對他們來說,會唱歌,會跳舞,能打架都算不得本事。


    隻有權力和金錢才是成功的代表。


    一個開著麵包車,每天跟媳婦膩歪在一起的送花男人,算什麽成功人士?


    經常會有一些男人進了花店,花上一兩百,讓吳誌貞為他們忙碌上半個小時,話裏話外都是炫耀自己,勾搭吳誌貞,最後連花也不要。


    但是不論在哪方麵都非常滿足現在生活的吳誌貞,並不會給出任何迴應。


    她的這種傲嬌,反而更助長了某些男人的野心。


    時間進入了下半年,節日多了,鮮花的需求量也開始上升。


    周臻送貨的時間也多了起來,雖然收入並不誇張,但是這種生活很充實。


    這天送貨迴來,車還沒有停下,就見到了花店門口一片狼藉,擺在花店門口的鮮花變成了殘花敗葉鋪了一地。


    吳誌貞坐在店內的一張矮凳上,靜靜地看著一地殘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看到周臻迴來,旁邊店鋪的店主和服務員紛紛七嘴八舌,沒等他問,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城管來了,不由分說地就把擺在外麵的鮮花全部損毀,紛紛叫罵他們比土匪還不如。


    周臻笑著打發了他們,踩著鮮花進了店鋪,看到了她的右手橫放在腿上,手指上麵還有殘餘的血跡。


    周臻蹲下了身子,抓起了她受傷的手。“是武誌盛嗎?”


    “他沒有來,隻是一幫臨時工。”吳誌貞的堅持在見到丈夫的一刻化作了軟弱,趴在了周臻的肩膀。“為什麽要針對我們?”


    “因為男人的劣根性就是我得不到,寧願毀了她。”


    玫瑰有刺,吳誌貞開始並不熟練,經常受傷,店裏準備了碘伏和創可貼。


    周臻幫她擦了手,貼上了創可貼。“傷口不大,是招牌劃傷的吧?”


    “他們來了就一腳踹倒了招牌,我去扶,劃傷了一點,沒事兒。”吳誌貞看了看周臻的眼睛說道:“他們沒敢對人動手,真是我自己不小心。”


    周臻笑了笑說:“以前我太低調了,一個小小的城管分局長就以為我們好欺負,這樣不對。”


    她抱住了周臻的頭,膩聲說道:“沒事兒,誰還能不受一點小委屈啊!我要你好好的……”


    “放心,我不會胡來。如果我敢胡來,恐怕就剛好中了某人的計。”


    武誌盛在這一片隻是個小角色,見了市委的一個秘書,他也要點頭哈腰。


    而對吳誌貞有覬覦之心的,不少權力都要比武誌盛大的多。


    如果為了對付武誌盛,把自己折騰進去,那個時候,吳誌貞才是真正的無依無靠,任由那些人擺布了。


    但實際上,周臻說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不論任何人都不被周臻放在眼裏,他隻怕這個世界的糾錯能力,讓他們走向絕路。


    平複了一會兒,吳誌貞推開了周臻,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站在門口看熱鬧,旁邊的小超市的老板娘說道:“謝姐,讓你看笑話了。”


    謝大姐笑著說道:“有啥好笑的,你們恩恩愛愛,我這隻有羨慕的份。要幫忙嗎?”


    吳誌貞拉了周臻站起來。“你去玩電腦,不要礙事,我來收拾一下。”


    周臻自無不可,捏了一下她的小臉,來到最內側的電腦前麵。


    打開了期貨交易頁麵,周臻看了一下現貨黃金的價格。


    黃金在六月達到三百一的最高峰之後,此後就進入了連跌。


    目前國際金價是293一盎司,比周臻的購入價265隻有百分之十的漲幅。


    這一波行情,要到明年四月才會又進入一次大漲。


    實際上,黃金的大漲應該在2006年以後。幾年的時間,黃金的價格漲了幾倍,最高達到了將近兩千美元一盎司。


    但是現在基數小,隻要明年能衝到三百五左右,周臻就心滿意足了。


    看似隻有百分之四十的利潤,但是因為周臻現在是五倍杠杆,到時候就能將自己的一百二十多萬,變成三百五十萬。


    但是現在出手的話,也就收迴不到兩百萬,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黃金這邊暫時指望不上,周臻卻不願意一直低調,讓媳婦被欺負。


    武誌盛,他是一定要對付的。如果他一直忍氣吞聲,不要說別人,就是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


    而且,這也會助長其他人的野心。


    不過不能違法讓別人抓住手柄,要講究一下策略……


    “肖原,二黑的電話你有沒有?幫我一個忙。”


    肖原得了周臻的指點,現在代理了不少鮮花的冰城代理,賺的錢比周臻多多了。


    因為是周臻的指點,他對周臻雖然有些恨其不爭,卻也很尊重。


    “什麽事?”


    “讓他調查一下河濱區城管分局武誌盛的家庭關係和名下的財產,不要說是我調查,調查清楚了給五千報酬。”


    “好說。他咋得罪你了?又是為了弟妹?”


    “有時間見麵再聊。”


    二黑算是一個在灰色地帶生存的家夥,手底下有幾十個人,主要靠看場子,壟斷一些小工地建築材料牟利。


    他出身煤礦,跟肖原的關係很好。


    讓他們這些人出麵查探情況,比周臻自己出手還要利索的多。


    沒過幾天,一份以武誌盛為核心的關係圖就送到了周臻的麵前。


    這裏麵,他最大的儀仗是曾任區長,現在調到下麵地級市當副市長的叔叔。


    身為城管局長,他的屁股不可能很幹淨,跟他那個老婆名下一共有兩套房子,自己住了一套,另一套空著。


    在單位,他也不是沒有對手,除了一個副局長是鐵杆心腹,其他幾個副局長無一不想取而代之。


    通過趙亮的介紹,周臻分別約了其他幾個副局長吃飯。


    依靠強大的蠱惑能力,同仇敵愾的心理,周臻很快拿到了武誌盛留下的把柄。


    這些資料對副局長們沒有用,他們根本不敢拿這些文件舉報,但是周臻不在乎。


    在冰城下了第一場大雪的時候,周臻先請同小區的一位紀委的工作人員到家裏吃了一頓飯,詢問了舉報程序。


    第二天,他就帶著這些材料到了市紀委,實名舉報武誌盛貪汙受賄,以權謀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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