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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這一章我寫了12個小時，說多了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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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布史雷的軍隊在弧光河灘南方與叛軍對峙，或者說，苦苦支撐。他們已經不能再後退了，弧光河灘北麵是維克托山穀與黑暗電子實驗室，從這裏開始就進入了坎布史雷的中心區域，再後退一步，一旦黑暗電子實驗室落在哈裏森的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技術上的損失隻是一個方麵，維克托山穀的淪陷會撕破坎布史雷能源議會的最後一片遮羞布，這意味著叛軍已經再這場戰爭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楊海和卡庫路契亞正隱身著再戰場上艱難前行，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連通過一座無名高地的簡單任務都沒有完成。
過雷區這種危險的任務再這裏簡直不能算是危險，地雷至少是可以排除和預警的。空投才是最喪心病狂的環節。
叛軍的火力壓製實在是太兇殘了，成噸的炸藥被裝載在無人飛行器上飛過靠近他們這邊的戰場，雖然被叛軍傾倒的炸藥算不上瓢潑大雨，但是完全夠得上毛毛細雨的標準了，可這特麽的是炸藥不是雨點。這種大範圍的打擊才不管下麵的是機器人還是隱身人，反正炸到了就是炸到了。
他們兩個人頂著這種規模的轟炸，再雷區裏麵艱難前進，時不時還要麵臨敵人魔導炮的不定時情場。
當年德軍對莫斯科所做的事情也不過與他們如今麵對的局麵仿佛，楊海突然之間覺得斯坦森將軍的節節敗退是值得被原諒的。
楊海特意調查過資料，作為一個工程學大師，哈裏森議員個性得很。與一般的半身人工程學者不同，哈裏森並不擅長槍械、魔像的構裝，反而對爆炸物質的製造頗有心得。工程學有兩大流派，一個是半身人流派。一個是地精流派，一般來說爆炸物質的製造是地精工程師們所擅長的事情，也正因如此。能源議會那些自詡正統的學者一直和哈裏森有矛盾。
也正因如此，不擅長構裝魔像的哈裏森突然弄出了機械生命。這讓楊海非常懷疑。
不過懷疑也沒什麽用，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們連50碼的距離都沒能走出去。同時麵臨魔導炮、俯衝轟炸和雷區，兩個人都有很多次差點把自己的命給交代在了這裏。
“希望入夜之後情況有所好轉。”楊海在自己的身邊來迴穿梭的排雷機器人歎了口氣：“就算哈裏森對於製造廉價爆炸物質有所心得，總不能成天到晚不計成本的投炸彈吧？”
入夜之後，楊海立刻就給哈裏森大師跪了。
因為叛軍的火力不但沒有變差，反而變得更強了。大概是害怕有人趁黑摸過來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三門魔導炮在敵人的高地上被架起來，順帶著還有敵方的工程師連結了一道專治各種潛行的電磁力場，他們就算繼續摸過去也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就會被守在那裏的魔像碾壓成渣。
“我們怎麽辦？”卡庫路契亞問道。
“撤吧。”楊海說：“正麵突破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們要進行n-b。”
“我們有n-b？”卡庫路契亞質問道：“已經耽擱一整天了。不會到現在才進行n-b吧？”
“我不是剛想出來的嘛。”楊海難得地臉紅了。說起來也鬱悶，整整一天，他都在和敵人的雷區、轟炸與魔導炮做鬥爭，躲技能也是會躲上癮的。所以他陷入了思維定勢，竟然沒有想到更加簡單的方法。
“那就說說唄。”
“我們先迴去。”楊海一個翻滾躲開了從天而降的炸藥包：“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
卡庫路契亞很擔心自己兩個人一整天再外麵晃悠著一無所獲會被麥加他們給嘲笑。事實證明大老板想多了，麥加他們幾個差不多是同時迴來的，看起來比他倆更加狼狽。
楊海喚出了普拉多，一頭鑽進了煉金術實驗室裏麵，兩個小時之後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
“搞定了。”楊海將一瓶藍色的藥劑塞給了卡庫路契亞。同時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圓底兒瓶子：“一會兒我會把我手中的藥劑給灌下去，然後我會直接掛掉。”
“什麽！！”卡庫路契亞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一個八度——這算是什麽辦法？
“別打岔！”楊海瞪著眼睛：“我會以靈魂形態去探查哈裏森的秘密，三個小時之內，你一定要把藍色藥劑給我灌下，把我救活。”
說完，楊海嘿嘿笑道：“就算炸藥再多，難道還能對靈魂造成什麽傷害了？”
“這藥劑聽起來很虎啊。”卡庫路契亞問：“嗯，我隻是說，假設，假設我沒能及時把藍色藥劑喂給你，會發生什麽情況？”
“我會真的掛掉。”楊海瞪著眼睛：“這麽簡單的任務你總不會出什麽差錯吧？我們現在在普拉多的肚子裏麵，沒有人會打擾你，你隻要別下線，記得給我喂藥劑就行了。”
楊海躺下來，喝下靈魂凝結飲劑，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一陣很有節奏感的眩暈，世界迅速變成一片雪白，有什麽東西正在從他的鼻尖上不停地吮吸，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他死了。
最後一口氣，靈魂從鼻尖被唿了出來。
他身上的三件神器也隨著他的靈魂一起被帶了出來：永恆之書、裏奧瑞克的護命匣、厄運鍾擺。楊海是第一次使用靈魂凝結飲劑，看起來神器的攜帶是不受到軀體限製的，他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是什麽原理，不過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靈魂形態之下他當然可以無視漫天的炮火，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會碰到其他的危險。一旦遇到麻煩，因為沒有身體，楊海的一身技能就全部廢掉了。有三件神器傍身至少還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
楊海很少有事情求到自己的主神，不過他現在遇到的境況相當麻煩，他決定請求一些小小的幫助。
他展開永恆之書。默默向埃文斯禱告著，埃文斯不會為這點小麻煩具體地迴應他。但是卻會為他指引方向。隨著他的祈禱，卷軸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標記，埃文斯在啟示他，前往這個標記點，必將有所斬獲。
他的靈魂高高地飛了起來，飛過了那片白天的時候他和卡庫路契亞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坎布史雷軍隊和叛軍正在激烈爭奪的高地；飛過了叛軍的駐紮地。最終飛進了一座正在重建中的城市。
在叛軍從永眠穀起義開始，他們一路平推過來，毀滅了至少七八座城市。再徹底占領了土地之後，每一座化為瓦礫的城市都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修繕。這座城市看不出任何不同。如果沒有埃文斯的啟示，楊海根本不可能按圖索驥找到這裏。
地圖上，這座正在被重建的城市叫做寒鐵城，以大量的富礦出名，這裏曾經是古代戰場。傳說金精靈和巴托地獄的大軍在此地血戰兩日，埋骨無數。不過戰爭發生在黑暗年代之前，而裏奧瑞克統治的黑暗年代當中，很多重要的文獻與史料都遺失了，因此這裏發生的戰爭已經不可考證。隻有礦工們偶爾挖掘出的支離破碎的古代盔甲在證明著曾經的傳說。
楊海按照地圖的位置仔細尋找著，他的靈魂飄過了正在運送礦石的礦工機器人，飛過了來來往往巡查的叛軍工程師，飛過了剛剛建造完畢的泰坦祭壇，最後再城中心的廢墟中發現了一條地道。
楊海知道自己來到了正確的地方，因此靈魂順著地道一路飄了進去。
地道陰冷潮濕，一點光線也沒有，不過考慮到幽靈並不依靠可見光視物，地道的環境對楊海沒有任何影響。他在複雜的地下礦道中鬱鬱獨行，直到聽到了一絲聲音才小心地停了下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一個靈魂，不需要走正常的道路，於是他循著聲音，一路穿牆而過。
在越過一堵牆之後，兩個人猛然躍入他的眼簾，楊海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個人披著鬥篷，全身上下籠罩在陰影裏麵，奇怪的是，那鬥篷異乎尋常地幹癟，或許鬥篷的主人瘦得離譜，或許有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而另外一個人，正是楊海此行的任務目標——哈裏森議員！
“我需要您的幫助，先生！”哈裏森神色憔悴，滿臉焦急地說。
“我的幫助？”鬥篷人開口了，聲音嘶啞而陰冷，楊海突然覺得鬥篷人的聲音異乎尋常地熟悉，他發誓他聽過這個聲音，但是一下子怎麽都想不起來了。“我已經幫助過你了哈裏森。那些魔像讓坎布史雷士氣低落，潰不成軍，而作為交換呢？你給我的祭品，我很不滿意。”
“我……我會努力的，先生！”哈裏森沮喪地說，胡子一抖一抖地。
“你後悔了，是不是，哈裏森。”鬥篷人發出一陣笑聲，聽起來竟有一種愉快的情緒：“你後悔與我做交易了。”
楊海拚命迴憶，我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呢？
“沒……沒有……”哈裏森抿著嘴唇，畏縮地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臉藏在了陰影裏麵。
“哈裏森，”鬥篷人輕聲笑著：“當你遇見我的時候，你將我封印了起來。可我知道你一定無法抗拒你內心的渴望。果然，你還是向我求助了。我曾警告過你，無論迴答是或者否，選擇權都在於你。然而，我，是萬物的主宰，當然也包括你。一旦你向我開口一次，你便永遠是我的仆從。這是你為了得到力量而付出的代價。”
“是……是的，主人。”哈裏森渾身顫抖著匍匐在了地上。
一個尖銳而刺耳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楊海、鬥篷人、哈裏森同時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楊海大為驚駭，那是一隻黑貓，但是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不會認為那隻是一隻黑貓。黑貓有一雙猩紅的瞳孔，臉上惟妙惟肖地寫滿了惡意，它的四肢都套著精致的秘銀圈，內側和外側刻滿了符文。
看到那些符文，楊海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是從哪裏聽到過鬥篷人的聲音了。
雖然具體的符文不一樣，但是楊海太熟悉那些花紋了，這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在大陸上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那些符文在他的臉上刻著呢！
楊海來不及想太多，因為黑貓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兇殘與幾分嘲弄，用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迅捷朝他撲了過來。
“喲，我們有客人了，哈裏森。”鬥篷人嗬嗬笑起來。
裏奧瑞克！你這個坑爹貨！楊海在心裏破口大罵。
大公的護命匣忽然大亮，黑貓直接撲到了護命匣的光輝之上，慘叫一聲，如同冰雪一般消融開來。
鬥篷人猛然站了起來，這一下楊海看清楚了，鬥篷下麵根本就沒有軀體，那就是一個空的鬥篷。
袖子揮舞之間，護命匣朝鬥篷人飛了過去，楊海是神器的主人，又在無拘無束的靈魂狀態下，一聲喝令就讓護命匣重新迴到了手中。
這讓楊海有些驚愕，因為真正的大公絕不會無法控製自己的護命匣，鬥篷人難道不是裏奧瑞克？
一時之間楊海頭大如鬥，轉念一想，還是先離開這裏為妙。這裏絕對是一個是非之地，不要久留為妙。楊海從沒聽說過裏奧瑞克有徒弟，可是無論如何那個鬥篷人是什麽來曆，都肯定不是好路數，趁著他沒有對自己的靈魂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還是快點離開為妙。
在鬥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中，楊海飛快地穿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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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上的損失隻是一個方麵，維克托山穀的淪陷會撕破坎布史雷能源議會的最後一片遮羞布，這意味著叛軍已經再這場戰爭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楊海和卡庫路契亞正隱身著再戰場上艱難前行，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連通過一座無名高地的簡單任務都沒有完成。
過雷區這種危險的任務再這裏簡直不能算是危險，地雷至少是可以排除和預警的。空投才是最喪心病狂的環節。
叛軍的火力壓製實在是太兇殘了，成噸的炸藥被裝載在無人飛行器上飛過靠近他們這邊的戰場，雖然被叛軍傾倒的炸藥算不上瓢潑大雨，但是完全夠得上毛毛細雨的標準了，可這特麽的是炸藥不是雨點。這種大範圍的打擊才不管下麵的是機器人還是隱身人，反正炸到了就是炸到了。
他們兩個人頂著這種規模的轟炸，再雷區裏麵艱難前進，時不時還要麵臨敵人魔導炮的不定時情場。
當年德軍對莫斯科所做的事情也不過與他們如今麵對的局麵仿佛，楊海突然之間覺得斯坦森將軍的節節敗退是值得被原諒的。
楊海特意調查過資料，作為一個工程學大師，哈裏森議員個性得很。與一般的半身人工程學者不同，哈裏森並不擅長槍械、魔像的構裝，反而對爆炸物質的製造頗有心得。工程學有兩大流派，一個是半身人流派。一個是地精流派，一般來說爆炸物質的製造是地精工程師們所擅長的事情，也正因如此。能源議會那些自詡正統的學者一直和哈裏森有矛盾。
也正因如此，不擅長構裝魔像的哈裏森突然弄出了機械生命。這讓楊海非常懷疑。
不過懷疑也沒什麽用，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們連50碼的距離都沒能走出去。同時麵臨魔導炮、俯衝轟炸和雷區，兩個人都有很多次差點把自己的命給交代在了這裏。
“希望入夜之後情況有所好轉。”楊海在自己的身邊來迴穿梭的排雷機器人歎了口氣：“就算哈裏森對於製造廉價爆炸物質有所心得，總不能成天到晚不計成本的投炸彈吧？”
入夜之後，楊海立刻就給哈裏森大師跪了。
因為叛軍的火力不但沒有變差，反而變得更強了。大概是害怕有人趁黑摸過來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三門魔導炮在敵人的高地上被架起來，順帶著還有敵方的工程師連結了一道專治各種潛行的電磁力場，他們就算繼續摸過去也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就會被守在那裏的魔像碾壓成渣。
“我們怎麽辦？”卡庫路契亞問道。
“撤吧。”楊海說：“正麵突破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們要進行n-b。”
“我們有n-b？”卡庫路契亞質問道：“已經耽擱一整天了。不會到現在才進行n-b吧？”
“我不是剛想出來的嘛。”楊海難得地臉紅了。說起來也鬱悶，整整一天，他都在和敵人的雷區、轟炸與魔導炮做鬥爭，躲技能也是會躲上癮的。所以他陷入了思維定勢，竟然沒有想到更加簡單的方法。
“那就說說唄。”
“我們先迴去。”楊海一個翻滾躲開了從天而降的炸藥包：“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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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卡庫路契亞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一個八度——這算是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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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劑聽起來很虎啊。”卡庫路契亞問：“嗯，我隻是說，假設，假設我沒能及時把藍色藥劑喂給你，會發生什麽情況？”
“我會真的掛掉。”楊海瞪著眼睛：“這麽簡單的任務你總不會出什麽差錯吧？我們現在在普拉多的肚子裏麵，沒有人會打擾你，你隻要別下線，記得給我喂藥劑就行了。”
楊海躺下來，喝下靈魂凝結飲劑，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一陣很有節奏感的眩暈，世界迅速變成一片雪白，有什麽東西正在從他的鼻尖上不停地吮吸，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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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三件神器也隨著他的靈魂一起被帶了出來：永恆之書、裏奧瑞克的護命匣、厄運鍾擺。楊海是第一次使用靈魂凝結飲劑，看起來神器的攜帶是不受到軀體限製的，他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是什麽原理，不過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靈魂形態之下他當然可以無視漫天的炮火，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會碰到其他的危險。一旦遇到麻煩，因為沒有身體，楊海的一身技能就全部廢掉了。有三件神器傍身至少還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
楊海很少有事情求到自己的主神，不過他現在遇到的境況相當麻煩，他決定請求一些小小的幫助。
他展開永恆之書。默默向埃文斯禱告著，埃文斯不會為這點小麻煩具體地迴應他。但是卻會為他指引方向。隨著他的祈禱，卷軸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標記，埃文斯在啟示他，前往這個標記點，必將有所斬獲。
他的靈魂高高地飛了起來，飛過了那片白天的時候他和卡庫路契亞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坎布史雷軍隊和叛軍正在激烈爭奪的高地；飛過了叛軍的駐紮地。最終飛進了一座正在重建中的城市。
在叛軍從永眠穀起義開始，他們一路平推過來，毀滅了至少七八座城市。再徹底占領了土地之後，每一座化為瓦礫的城市都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修繕。這座城市看不出任何不同。如果沒有埃文斯的啟示，楊海根本不可能按圖索驥找到這裏。
地圖上，這座正在被重建的城市叫做寒鐵城，以大量的富礦出名，這裏曾經是古代戰場。傳說金精靈和巴托地獄的大軍在此地血戰兩日，埋骨無數。不過戰爭發生在黑暗年代之前，而裏奧瑞克統治的黑暗年代當中，很多重要的文獻與史料都遺失了，因此這裏發生的戰爭已經不可考證。隻有礦工們偶爾挖掘出的支離破碎的古代盔甲在證明著曾經的傳說。
楊海按照地圖的位置仔細尋找著，他的靈魂飄過了正在運送礦石的礦工機器人，飛過了來來往往巡查的叛軍工程師，飛過了剛剛建造完畢的泰坦祭壇，最後再城中心的廢墟中發現了一條地道。
楊海知道自己來到了正確的地方，因此靈魂順著地道一路飄了進去。
地道陰冷潮濕，一點光線也沒有，不過考慮到幽靈並不依靠可見光視物，地道的環境對楊海沒有任何影響。他在複雜的地下礦道中鬱鬱獨行，直到聽到了一絲聲音才小心地停了下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一個靈魂，不需要走正常的道路，於是他循著聲音，一路穿牆而過。
在越過一堵牆之後，兩個人猛然躍入他的眼簾，楊海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個人披著鬥篷，全身上下籠罩在陰影裏麵，奇怪的是，那鬥篷異乎尋常地幹癟，或許鬥篷的主人瘦得離譜，或許有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而另外一個人，正是楊海此行的任務目標——哈裏森議員！
“我需要您的幫助，先生！”哈裏森神色憔悴，滿臉焦急地說。
“我的幫助？”鬥篷人開口了，聲音嘶啞而陰冷，楊海突然覺得鬥篷人的聲音異乎尋常地熟悉，他發誓他聽過這個聲音，但是一下子怎麽都想不起來了。“我已經幫助過你了哈裏森。那些魔像讓坎布史雷士氣低落，潰不成軍，而作為交換呢？你給我的祭品，我很不滿意。”
“我……我會努力的，先生！”哈裏森沮喪地說，胡子一抖一抖地。
“你後悔了，是不是，哈裏森。”鬥篷人發出一陣笑聲，聽起來竟有一種愉快的情緒：“你後悔與我做交易了。”
楊海拚命迴憶，我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呢？
“沒……沒有……”哈裏森抿著嘴唇，畏縮地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臉藏在了陰影裏麵。
“哈裏森，”鬥篷人輕聲笑著：“當你遇見我的時候，你將我封印了起來。可我知道你一定無法抗拒你內心的渴望。果然，你還是向我求助了。我曾警告過你，無論迴答是或者否，選擇權都在於你。然而，我，是萬物的主宰，當然也包括你。一旦你向我開口一次，你便永遠是我的仆從。這是你為了得到力量而付出的代價。”
“是……是的，主人。”哈裏森渾身顫抖著匍匐在了地上。
一個尖銳而刺耳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楊海、鬥篷人、哈裏森同時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楊海大為驚駭，那是一隻黑貓，但是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不會認為那隻是一隻黑貓。黑貓有一雙猩紅的瞳孔，臉上惟妙惟肖地寫滿了惡意，它的四肢都套著精致的秘銀圈，內側和外側刻滿了符文。
看到那些符文，楊海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是從哪裏聽到過鬥篷人的聲音了。
雖然具體的符文不一樣，但是楊海太熟悉那些花紋了，這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在大陸上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那些符文在他的臉上刻著呢！
楊海來不及想太多，因為黑貓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兇殘與幾分嘲弄，用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迅捷朝他撲了過來。
“喲，我們有客人了，哈裏森。”鬥篷人嗬嗬笑起來。
裏奧瑞克！你這個坑爹貨！楊海在心裏破口大罵。
大公的護命匣忽然大亮，黑貓直接撲到了護命匣的光輝之上，慘叫一聲，如同冰雪一般消融開來。
鬥篷人猛然站了起來，這一下楊海看清楚了，鬥篷下麵根本就沒有軀體，那就是一個空的鬥篷。
袖子揮舞之間，護命匣朝鬥篷人飛了過去，楊海是神器的主人，又在無拘無束的靈魂狀態下，一聲喝令就讓護命匣重新迴到了手中。
這讓楊海有些驚愕，因為真正的大公絕不會無法控製自己的護命匣，鬥篷人難道不是裏奧瑞克？
一時之間楊海頭大如鬥，轉念一想，還是先離開這裏為妙。這裏絕對是一個是非之地，不要久留為妙。楊海從沒聽說過裏奧瑞克有徒弟，可是無論如何那個鬥篷人是什麽來曆，都肯定不是好路數，趁著他沒有對自己的靈魂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還是快點離開為妙。
在鬥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中，楊海飛快地穿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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