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慌亂的不及細看,自己拿的兩本書竟然不是內功心法。幸好內功心法自己已經背的滾瓜爛熟,隻可惜沒弄到那本吸人內力的書。兩本書也很奇特,一本是老鴇的心得體會,上邊記載著一些春藥和壯陽藥的製法。另一本應該是韻月的,是玲瓏鎖的製作方法,怪不得她會開那種鎖頭。

    這個漁村比較大,有很多大船停靠,我去到了一家食店,聽說這裏的炒螃蟹是最出名的。我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盤炒蟹。一邊有幾個人正在喝酒,好象是在送行。”祝催大哥,這次去江南一路順風,來幹了這杯“,聽到江南我不由心動,外公正是在江南為官,自己這樣走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迴京城,不如去找外公,說不定額娘還在那。

    於是,我等那幾人喝完後,婉轉說明意思,哪個催大哥見我說話彬彬有禮,又是和親人失散,就答應帶我上船。當我說到要付船費,催大哥哈哈大笑。說到不用,隻要你在船上幫忙就可以了。我心想可能催大哥看我穿的寒酸,拿不出錢來,自己懷裏大疊銀票也要隱藏好才行。人心險惡,我還是處處留心。在萬花樓的日子我確實學到不少。

    催大哥是一商行老板,這次是去江南交易。同行的還有一位萬大哥,萬大哥不是生意人,是一位俠客,這次隨行去看一位朋友,他和催大哥是好朋友。同行的商船有十幾艘,催大哥的船是最大的,船對沿著岸邊向南進發。由於是第一次坐船,還是在海上,問這問那,搞得大家哈哈大笑。此時萌發的童真給大家鬱悶的旅程添加了笑料,於是大家都不用我幫忙做事。閑來我就和萬大哥下棋,萬大哥是一棋迷,但棋藝沒他的武功好。屢戰屢敗後,竟然要向我學棋。我棋藝也不好,但之前有名師指點。還是有一些東西可教,我乘機向萬大哥要求學習武功,萬大哥沉默了,原來萬大哥是五當山的弟子,不能隨意傳人武功。於是我請教萬大哥我學的內功,萬大哥讓我向他發功。沉思了一會,萬大哥說”這恐怕不是你期望的內功。隻是一種推血去淤的方法。“怎麽會呢?”那書上明明寫著“黃帝內經,內功心法”。萬大哥笑到“氣功也有很多種,有些是可調節身體功能,並一定是可傷人的,不過照你說,這種內功還可以被人吸去,到是比較古怪。不過我認為這種氣功對你有益無害。可能修煉到一定程度會有驚人之處。”我失望之極,辛苦修煉既然不是什麽內功,但或許到了第五層會有所變化呢。

    這日忽然刮起大風,我們的船離岸最遠,不一會就看不到其他船隻了,船員忙著轉變航道,我實在幫不上什麽。船搖的厲害,我隻有躲在船倉裏,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忽然聽聞前麵有船,我急忙跑到甲板去看。隻見有一艘船向我們靠近。

    忽然有人大喊,是倭寇!人們開始慌亂起來。船長命令大家拿起武器準備戰鬥,我也找了根木棍準備搏鬥。萬大哥一把拉下我示意我藏起來。倭寇的船來的很快,倭寇用飛索一下拉住了我們的船,隨即就是一聲摻叫聲,船上到處是慌亂的人,到處血肉橫飛,船頭這裏上最激烈的,萬大哥和船長並肩和十幾個倭寇大戰,接連砍翻了幾個倭寇。但倭寇兇橫異常,毫無退縮,船長身中數刀終於倒下,這時船上安靜了下來,大概死得差不多了。一個倭寇走了過來,分開大家,用手指製萬大哥又指指自己,意思是單挑。其他人都收刀退到一邊。我縮在木桶後邊直哆嗦,心裏希望萬大哥戰勝。

    但戰鬥沒有懸念,萬大哥被那倭寇逼的連連後退,三招後一隻手臂硬生生被砍了下來。但萬大哥越發拚命起來,要與那倭寇同歸於盡,大家的打法根本沒招式,隻見血花四賤,大家各自中了幾處傷。那場麵非常嚇人,忽然血花有賤起,萬大哥又一條手臂被生生砍斷。萬大哥渾身是血依然向那倭寇撞去,那倭寇一閃身,萬大哥重重地摔在船板上,我被嚇傻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拿起木棍就向那倭寇衝去,那倭寇飛起一腳,我便暈了過去。

    許久我終於醒來,感覺還是在船上,但眼前卻很陌生,外邊的人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身上疼的厲害,我運功讓氣在全身遊走了幾圈,疼痛到減少了,萬大哥說的不錯,這內功真的是推血去淤的方法。

    我不知道為什麽倭寇沒殺我反而捉我到了他們的船上,他們讓我打雜,幸好自己也做慣了,倭寇搶了所有的貨物,我幸運找迴了自己的包裹,裏邊的書還在,對於銀票,這裏也好象沒人感興趣。一段時間後我可以簡單說幾句倭寇的話。

    殺萬大哥的人不是首領,但是一個給大家尊重的人,是他當初說服首領放我一條生路的,我不由心存感激。

    在倭寇船上的日子並不好過,煮飯洗衣,一不小心就給人拳打腳踢,也許這樣比較長記性,我的扶桑話學的很快。每晚我都偷偷練習氣功,我發現即使我躺著也可以讓氣在我身體遊走。隨著氣增強,到達的身體部位就越多,所到之處傷也好的特別快。殺死萬大哥的扶桑人叫田中一郎,這麽多人中他是對我最客氣的,他告訴我想在這裏被人尊重那麽我就要成為一位武士。

    武功沒有竅門,隻有靠苦練,無論你招式多麽花俏,戰場上是沒有人欣賞的,隻要你比別人快,比別人準,你就是勝利者。倭寇船在海上漂流的好幾個月,大清朝加強了海邊的防衛,倭寇船慢慢向北轉移。我聽首領說要去搶掠高麗的國家。

    一個夜晚,我們的船悄悄地靠上了岸,首領忽然叫我過去,拿出一把倭刀給我。我不知所措,首領喝到“在我的船上就要去戰鬥,我這裏不養閑人!”

    我隨著大隊人馬悄悄潛入了高麗人的村裏,想不到剛進村,我們就遭到了伏擊,高麗人的軍隊包圍了 我們。首領喝到“殺!”我們立刻衝了上去,我盡量保持在田中一郎身邊,我們邊打邊退,退到一片莊稼地的時候,首領讓我們分開,三人一組和敵人搏鬥。我立刻想高粱地的 深處跑去。本想這裏應該安全了,哪知道很快我就發現我被包圍了,十幾個士兵正縮小包圍圈搜索過來。我握刀手抖的厲害,難道自己要命喪之地,我不甘心啊。

    我蹲了下來,手緊緊握著刀,一個士兵慢慢靠近了我,他似乎沒看到地下的我,我忽然跳起來,狠狠的一刀,砍了下去,那士兵啊的一聲慘叫倒了下去,血賤了我一身。我楞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真殺了人,這當兒,有四個士兵圍了過來。我心裏已經沒有了恐懼,拿刀狠狠地向一個士兵衝去,那士兵一槍插進了我左肩,但我的刀已經砍斷了他的脖子。當我轉向另三個人,他們都嚇的往後退。忽然摻叫連連,田中一郎和另兩人衝了過來,瞬間把三個敵人砍倒,田中喝到“快退!”於是我們順速向海邊撤退。

    迴到船上,這次死傷慘重,首領開始清點人數,看到了我不由有點驚奇,我連忙說“我殺死了兩個敵人!”“是的!” 田中證實我的說法。“恩,一級棒”首領向我樹起了拇指。

    田中幫我包紮好傷口,告訴我拚命的時候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你看到那掛著的衣服嗎?我可以一下擊穿門板,但辦法一下擊穿那件衣服。我們有一種武功叫做柔道,當對手一拳打過來的時候,我們會避開直接的衝撞,而在側麵打擊,另到他一拳打偏。

    田中沒有教我武功,他隻告訴我一個道理,讓我自己去揣摩。由於首領的默許,我可以在空餘的時間練刀了,沒有人和我對練,我就和一個木架練。我還是常常挨打,但我反而很開心,我記住田中的話我要向那掛著的衣服學習,挨打的機會越多,練習的機會就越多。

    這種舔血的日子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春秋,我們襲擊了高麗的村莊無數次,我也不記得我殺了多少人,我長高了不少,身體結實了很多,身上的傷已經數不清楚了。我唯一的信念就是讓自己生存下去。

    倭寇的船有時會到一個小島補給淡水,他們在那裏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城堡。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讓我和三和守在這裏,當兩艘船離開海島,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得到片刻的喘息。三和是個十足的酒鬼,我在海島的四周轉,希望可以發現什麽。其實我最喜歡是發現一艘船,可以迴到自己的家鄉。我在岸邊發現了一個隱蔽的石洞,我悄悄把一些食物和淡水藏在裏邊,希望有天可以派上用場。

    大概十天過去了,倭寇的船迴來了,這次他們滿載而歸,船上不僅僅有貨物還有女人,

    我很快就明白首領讓我留下的原因,原來他們去襲擊大清的土地。那幫漢人中居然有一個男人,首領讓我把這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子關押到石室裏,那小女孩十二三歲的摸樣,顯然是嚇壞了,緊緊抓著他爹爹的腿。首領讓我叫那漢人寫個字句,意思是讓其家人那一萬兩白銀來贖迴自己。

    那男人一直都很鎮定,冷冷的看著我。抓迴的女人都供倭寇淫樂,當天晚上就有幾個自殺了。

    供給犯人吃的東西很少,我還是盡量藏了些東西給他們,也許是為了減少一些罪惡。

    第三晚,三和滿身酒氣闖進了石室,把那小女孩出來拉了出來,要強暴她。我看不下去,猛的一把推開了他,三和看著我兇兇的說,“你這小雜種,是不是沒被我打夠”,我的怒火一下燃燒起來,我不願意的在弱者麵前丟麵,衝了上去和三和撕打起來。三和沒想到我會和他打架,一下被我壓在身下,掙紮了幾下,昏了過去。我清醒過來,看看四周確定沒其他人,把三和拖到了附近的山崖丟了下去。我把小女孩重新關迴了石室,收拾一下現場,當做沒事情發生一樣。

    三和的屍體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發現,大家都以為他是醉酒失足跌死的。第四天,首領準備去拿贖金,兩條大船離開了小島,留下了大概有二十人,有田中帶領著,我也被留下了。被留下的還有一艘小漁船。小女孩對我有了些好感,每次送飯都湊過來和我說上幾句。江南的女子確實水靈,女孩雖小,但也看得出是一個美人胎子。一刹那間,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把這個小女孩子帶走,小島上有一艘船,隻要偷偷開走船,就有機會逃跑。

    女孩子上島的第九天晚上,我終於找到了機會,我用酒灌醉了石室的另一名守衛,打開了石室,拉著兩人悄悄繞過了大廳。我示意他們藏起來,自己上了山崖,一刀結果了那裏的哨兵。這兩年的苦練,刀已經又快又準。

    我們三個人慢慢摸到了岸邊的石洞,在那裏取出了食物和水,現在隻要把守在碼頭的兩人幹掉就可以成功了。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兩個巨大的黑影子靠近岸邊,我心裏不由一慌,難道船這麽快就迴來了。

    忽然一束火炮衝天起,那時我們用的遇警信號。難道來的是其他人,果然一片殺喊聲,從大船上跳下來很多人,向我們堡壘進攻,堡壘裏的人也很跑出來,一片混戰。

    我借的月光,看清楚來的都是漢人,這時候林先生排排我肩膀,示意我們向大船方向去,我搖頭輕聲說等等,喊殺聲漸漸移向山上堡壘,這時候天也有點泛亮。我脫去扶桑的服裝,裏邊是漢服。我們三人跑向大船,那裏幾條大漢喝停我們,問我們是什麽人,這時候林先生說出自己姓名,那麽人立刻熱情地讓我們上船。原來他們是營救林先生的。

    不久堡壘的戰鬥也打完了,漢人都陸續迴到船上,解救迴來的還有幾個女人。為首的人是劉幫主,當他看到我時,用了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我連忙解釋我也是俘虜。林先生告訴劉幫主我是他的外甥叫李富貴。我知道林先生為我掩蓋,不由心存謝意。我也從他們口中知道,這次戰鬥死了不少人,其中一個倭寇身中數箭還接連砍翻了十幾條大漢。我知道那必定是田中,心裏還有有一絲難過,人們把一些貴重物品運上船立刻離開小島。這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忽然前麵出現了一艘船,我立刻大喊,倭寇的船迴來了。

    我們這邊的兩艘船立刻轉向右邊,把炮掉到船尾發射,但倭寇的船的火力比我們這邊大,射程也遠,我們的另一艘船既然中彈燃燒起來,船員紛紛跳海。劉大哥大喊“殺倭寇!為兄弟們報仇!”我們的船掉轉船頭向敵人衝了過去。兩船相遇,兩邊人員互相跳到對方的船上混戰。

    我也找了把刀和大家一起做站,這時候倭寇首領衝到了我麵前,用扶桑話大喊,“你這個叛徒!”我也殺紅了眼,多年的屈辱象一團大火燒著我的胸膛,眼睛裏邊就是一個殺字。“我來幫你!”這時一個少年跑到我身邊,“他就是首領!殺死他”我用漢話大喊。這真是一場惡戰,我不知道我中了多少刀,但我的刀卻一刀比一刀狠,這時候那少年忽然砍中那倭寇首領的腿,倭寇首領向前一撲,我手起刀落,一顆人頭被我生生砍了下來。倭寇首領一死,我們這邊軍心振奮,越戰越勇,但那麽倭寇毫無退縮,繼續和我們撕殺。不知殺了多少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我全身被被血染紅了。倭寇終於全部被我們殲滅了。

    我們這邊也是死傷慘重,這時候有個大漢過來找我身邊的少年“少幫主,幫主他不行了!”

    我們趕緊過去看,我看到劉幫主身中數刀已經停止的唿吸。少幫主大哭。

    我們這邊開始清點傷亡,我衝進船倉,隻見裏邊也滿是死人,一直走到深處,我才聽見“唔唔的哭聲,我在林先生的屍體下找到了林小姐,林雪兒撲到我懷裏大哭,”爹爹死了,爹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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