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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屋裏,又被梅亭拉住對了兩遍詞。開拍前,服裝特意過來找梅亭耳語了幾句,到北房間臨時用窗簾隔開的換衣間去換衣服。


    這場是床戲,呃,別誤會,不是那種床戲,而是夫妻倆躺在床上嘮嗑,背景嘛,大致應該是剛剛搞完吧。新婚燕爾,晚上哪能放過,您說是吧!


    他走進臥室,好家夥,架了三台機器,一台正對床,左右兩邊各一台。不過機器多也有好處,便於鏡頭的切換,演員也能省力點,要不然就得多來幾遍。


    比如說86版的《西遊記》為毛二十五集拍了六年時間,除了要走遍祖國的名山大川,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整個劇組就一台攝像機,想要切換鏡頭,對不起,演員得重新再來一遍。


    “大倫,待會把睡衣脫了。”張建東走過來道。


    “嗯。”


    王大倫很幹脆,演員嘛,演戲光膀子那是常有的事,更何況拍《海鮮》那會他連褲子都脫了,還有什麽不敢脫的。


    不一會兒,梅亭進來了,依舊披著那件開司米的線衫,臉上居然還微微帶著點羞意。當張建東喊“準備”的時候,她羞答答脫掉線衫的時候,王大倫才現“噢”原來裏麵穿了件小吊帶的睡衣。


    這有什麽可害羞的,他還清楚的記得前兩年播的那部她的成名作《血色童心》裏還有背部全果的鏡頭,現在居然還裝純,他心裏頗為不屑,大刺刺的把睡衣一脫,光著膀子躺到她的身邊。


    “喲,大倫,身材不錯!”


    剛剛調試好鏡頭的攝影師從在鏡頭裏看到他的那身令人羨慕的肉,不由抬起頭笑著給他比劃了個大拇指。


    梅亭本來偏著頭故意沒看他,聽到攝影師的聲音,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雖然他身上已經蓋了被子,但還是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胸肌很明顯,手臂上三角肌和二頭肌鼓鼓的,看著很精壯。


    她有些驚訝,平時看王大倫高高瘦瘦的一個人,身材跟自己的男朋友差不多,沒想到脫出來居然蠻有料的。抽抽鼻子,咦!心好象跳得快了,感覺一股荷爾蒙撲麵而來。


    自己的男朋友跟他一比,呃……至少比他白一點,臉也比他長得帥一點。好吧,沒法比,隻能勉強找出兩個優點。


    “準備,absp;梅亭收斂心神,頭微微朝王大倫的方向歪了一點,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暫且算是那種滿足的微笑。王大倫倒是想把她摟在懷裏,但事先沒溝通,似乎有吃豆腐之嫌,於是把她的手拉過來,拿在手裏玩著她的手指。


    “怪了,這兩天老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什麽也不說。”他轉頭對梅亭道。


    梅亭這段時間一直被高兵的電話持續騷擾,早已成驚弓之鳥之勢,聽丈夫一提起,臉上的笑容頓時呆滯了。


    她隻能道:“不用理他,無聊!”


    王大倫看了她一會兒,笑了笑,故作輕鬆又帶著些許試探道:“這個人啊,要麽就是暗戀你,要麽就是暗戀我,還不敢說話。我看是想故意破壞咱們結婚的興致。你說呢?”


    “嗯。”


    梅亭輕輕嗯了一聲,這些天她都快被高兵逼瘋,她知道高兵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但她又怕告訴了丈夫,丈夫有可能會受到傷害。


    她想了想,道:“哎,嘉和,咱們出去旅行結婚吧?都累了這麽長時間了,也該出去散散心了。”


    她覺得隻有這樣才能暫時擺脫高兵的糾纏,也讓這個新婚過的愉快點。


    可是王大倫卻遺憾道:“我現在都把事情安排了,很難再改變了。”


    許是看到妻子有些不高興,又柔聲安慰道:“換個時間吧,我一定陪你出去。我們去國外旅遊,好嗎?”


    麵對丈夫的提議,她即便再有無奈也隻能勉強笑了笑,道:“嗯。”


    “停!”


    張建東中間沒喊停,直到這個鏡頭全部拍完,道:“小梅,你剛才有點鬆,稍微再緊一點。”


    “好,我明白了。”梅亭連忙道。


    “要準備一下嗎?”


    “不用了,導演。”


    “好,準備了。”


    “absp;…………


    “什麽?……特別展映單元!好好好!能夠走到戛納就是勝利。”


    “我?我肯定抽不出空,五月中旬《周漁的火車》就要開機了,時間本來就緊。”


    “行,有雅各布呢,你就放心吧,他們胡同製作可是占了大頭的。”


    “噢,誰?楊?呃,認識,比我高一屆,導演係的。……嗯,行,我知道了,有好消息記得趕緊通知我啊。”


    樓外的自行車棚邊,今兒的風挺大的,王大倫縮在車棚的拐角處,透著喜氣地掛斷了朱紋的電話。


    四月十八日,第五十四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公布各單元入圍影片,《海鮮》如願以償的入圍了非競賽的特別展映單元。


    剛才聽朱紋的口氣似乎還有些失望,別逗了!戛納的門檻有多高?別的不說,就說今年吧,在主辦單位公布入圍影片的新聞布會上說的清清楚楚,入圍的影片那是從來自全球85個國家1798部影片中選出來的。


    除了入圍主競賽單元的23部電影之外,還有“一種注目”,“影評人周”,“導演雙周”,“法國電影新貌”以及非競賽的“特別展映單元”,所有入圍影片加起來不過八十部。這什麽概念?比例隻有4多一點,連5都不到。


    而且就在這4多一點的比例當中,名導大片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電影節必須要保持關注度。事實上,那些叫得出字號的名導作品,在開拍前就已經被三大影展瓜分幹淨,這些名導大片最起碼要占到2,剩下的額數才是留給新丁們的機會。


    但即便是新丁,要還得有大咖的提攜。或者是政府、大製片公司或者大電視台投資的片子,這種後台足夠硬,入圍的機率也是極高。


    所以名導大片、大咖提攜、片方牛掰基本上隻有這三條路,偶然的因素也許是有,但這種機會幾乎非常渺茫。比如《小武》入圍柏林電影節,當時如果不是論壇單元主席格雷戈爾的夫人無意中在辦公室裏收到了電影的拷貝,又正好閑來無事,跟同事們一起看了這部電影,結果特別合她的口味,這才強烈建議組委會給《小武》一次機會,然後才得以入圍柏林電影節的論壇單元。


    這種幾率估計連千分之一都不到,格雷戈爾太太的強烈推薦,這就是大咖提攜。至於後來老賈的《站台》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那是有投資方老板北野武的推薦好伐?再比如張遠,可是跟洛迦諾國際電影節的主席,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亞洲區選片人,未來的威尼斯國家電影節主席馬可穆勒可是交情非凡。


    這次《海鮮》報名參選戛納國際電影節,老賈和雅各布絕對盡了最大的努力,就連王大倫也都托張遠請馬可穆勒這尊大神幫著遞話,這才有了入圍“特別展映單元”,要不然誰認識你是哪棵蔥啊?


    所以說,一個完全陌生的導演,帶著完全陌生的作品,通過正常報名程序,然後突然入圍歐洲三大國際電影節,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也有象老賈當初那樣的好運氣。


    朱紋居然還有些不滿足,王大倫都不知道該好笑還是無語。他知道朱紋無非是認為“特別展映單元”是非競賽單元,沒有獲獎的機會。


    他這是想急於證明自己,隨著張遠、老賈、樓燁、王曉帥等一個個在國際上獲獎刷臉,國內抱有這種心思的導演大有人在。


    最近幾屆,中國電影在三大電影節上勢頭很猛。尤其是去年的戛納電影節,薑聞的《鬼子來了》榮獲評委會大獎,楊德昌的最佳導演和梁朝韋的影帝,給國人一個錯覺,似乎三大電影節並不是遙不可及的。


    而今年從公布的名單來看,內地電影幾乎全軍覆沒,入圍主競賽單元的唯二兩部中國電影,分別是侯孝賢導演,舒淇主演的《薔薇的名字》和蔡銘亮的《七到四百擊》,都是台灣電影。


    還有朱紋在電話裏提到的內地導演楊的《待避》入圍的電影基金會單元,雖然也是競賽單元,但實際上隻是短片單元,而且並不屬於戛納電影節的正式單元。論關注度遠遠不及非競賽的特別展映單元。


    至於那位楊師哥,導演係的驕子,王紅偉同學的老鄉,在學校的時候高冷的很,向來不屑於同青年實驗電影小組這種野路子打交道,王大倫也僅僅認識而已。


    如果說朱紋純粹是為了圖名,那王大倫則徹徹底底為了圖利,《海鮮》能順利走到戛納,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至少不會虧本,他甚至都開始比照張遠和老賈,盤算著最後能賺多少,相信二三十萬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這會兒是晚飯時間,因為還有一場夜戲,張建東讓飯店把盒飯以及需要的道具飯菜直接送過來。他打完電話準備迴屋,現梅亭也捏著個手機準備進門,看她臉上帶著笑,走路時那小腰扭的,不用問肯定是跟她那個渣男導演未婚夫打電話。


    話說她下午剛剛挨了一巴掌,晚上的戲她應該是痛苦委屈,王大倫則是做低伏小祈求她的原諒。不過瞧她這副高興的樣子,待會還能不能進入狀態?


    兩人幾乎前後腳進門。


    一進門,於強就招唿道:“小梅,大倫,來來來,都快被他們搶光了,我給你們留著呢。”


    雖說是盒飯,主創們還是能享受一些特殊待遇,加幾個菜什麽的,今天的夥食不錯,有鹽水牛肉和醬鴨。


    王大倫也不客氣,坐下來夾起一塊牛肉就啃,同時朝旁邊瞄了一眼,人家有小助理伺候,飯盒裏居然還有個大大的鴨腿。


    “跟小範打電話呢,出去這麽長時間。”殼哥放下筷子,嘴裏還在嚼巴嚼巴道。


    “沒有,跟一朋友。”


    雖然朱紋和殼哥都是他朋友,但兩人是兩個圈子的,他也沒必要把話說明白。


    別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殼哥起身和於強他們幾個人到外麵去抽煙,張建東和薑韋則已經坐到了監視器前頭,看著下午拍攝的素材,正在點點劃劃。吃飯的茶幾邊就剩下他和梅亭還有她那個小助理。


    “哎,你剛才也在打電話,男朋友啊?”他隨口問了一句。


    “啊?不是,你別瞎說啊!我跟家裏打電話呢。”梅亭嚇了一跳,連忙撇清道。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王大倫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埋頭吃飯,三下五除二搞定,說了一句“慢用”就站起來閃人。


    梅亭朝他看了看,抿抿嘴,也繼續低頭吃飯。


    王大倫溜達到張建東、薑韋身後,一看監視器裏放的是殼哥下午拍的戲份,頓時眼睛一亮,搬過一張小馬紮,蹲在兩人後麵一起觀摩。


    殼哥的戲份跟他和梅亭的戲份是同步進行的。劇組在小區裏其實租了兩套房子,前麵一棟三樓正對著這裏客廳窗口的那套房子,在戲裏是殼哥的窩。


    他演的葉鬥是個愛好攝影的編外記者,在他無意中拿著相機在窗口隨意比劃的時候,恰巧拍到了安嘉和打了梅湘南一巴掌的畫麵。震驚之餘,出於一個編外記者的敏感性,他開始窺視安家的一舉一動。


    兩套房子裏的戲是同步拍攝的,三樓上的攝影機對著安家客廳,正好從葉鬥的角度拍攝安嘉和對梅湘南的家暴。


    不多不說殼哥的演技絕對是杠杠的,鏡頭對準他現安家的異狀,震驚,拿起相機不停的拍攝,同時嘴裏念念有詞,基本上都是用了特寫,臉部表情的變化極為豐富多彩。他記得下午他和梅亭拍的時候,ng了好幾次,然而同時進行拍攝的殼哥的戲,基本上都是一條過。也難怪張建東親自在這邊坐鎮,對麵隻派了個副導演過去。


    接著就是他和梅亭下午拍的鏡頭,看著看著,不但張建東和薑韋都皺起了眉頭,就連蹲在他們後麵的王大倫也現了問題所在,梅亭的表情有些過於浮誇,用力太猛卻流於表麵,沒有被丈夫打了之後自內心的那種委屈和悲痛。


    “嘖,嘖!”張建東砸吧著嘴,搖頭道,“小梅還是老問題,太鬆了。”


    “那用不用重拍?”薑韋問道。


    “迴頭再看吧,把今晚的戲拍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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