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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讓我客串?不行,不行,我哪有空呀!”


    王大倫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指著桌上堆的老高的賬冊,各類的資料,道:“我說大哥,你看我都忙成啥樣了?明天的通告還都沒弄完呢,哪有時間客串呀?”


    張遠搓著手嘿嘿笑道:“是,我是知道你忙,在劇組裏你是最辛苦的一個。這些我都看在眼裏,昨天我還在電話裏跟寧黛說,大倫這小子真不錯,不但演戲沒的話說,就是打理整個劇組都是井井有條,還能花小錢辦大事,就一全才……”


    “得得得,你甭又給我來這一套,不就是一摩的司機嘛,幾句話的台詞,難道你就找不到一客串的?再說了,這滿街都是摩的司機,你隨便上街上拉一個也行啊,這樣更有真實感。”


    作為製片主任兼副導演,王大倫當然知道現在劇組還缺什麽角色,他不想客串這個摩的司機,一方麵確實如他所說的,忙,實在沒時間去湊這個熱鬧。另一方麵他覺得戲裏摩的司機這個角色寫的太假了,客串這種角色一點心情都沒有。


    “那哪行呀!你以為拍電影是過家家呢,不行。”


    張遠和老賈是兩個極端,老賈喜歡用沒有表演經驗的普通老百姓,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真實,他要的就是真實的電影。而張遠雖然拍戲也強調真實,但他的概念,角色必須是通過演員來塑造的,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拍電影的。


    “之前見過幾個演員都不合適,你說現在要是再迴京城去找,這來迴折騰,這費用,不但影響拍攝進程,還浪費錢不是。所以我就想劇組自我消化得了,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合適。”張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話說的特別誠懇。


    張遠對王大倫同樣非常了解,別看這小子咋咋唿唿的,其實心特軟,還知恩圖報,張遠之所以這麽信任他,就是看重他這一點。


    果然,王大倫不吭聲,他知道張遠在挑選演員方麵特別矯情,有時你可能覺得他特別草率,如同當年張遠把他從大街上撿迴來演男一號一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感覺,感覺對了就行。但有時他又要求非常嚴格,哪怕就是一個小配角,他都很鄭重其事。


    但他主要考慮的還是費用,迴京城挑演員,這路費、房費,再加上片酬啥的,肯定又得上萬。如今他手上的資金本來就捉襟見肘,一個不小心就要超支。讓他擠出一點時間來客串也不是不行。


    “你讓我客串也行,不過你得把台詞給我改了。”他道。


    張遠一聽,頓時就笑了,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那摩的司機的台詞忒假,感覺整個兒就是個活雷鋒?”


    “可不是嘛!”王大倫一瞧張遠這副模樣,心裏就很明白了,這種台詞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電影裏,不用問,肯定是跟有關部門妥協的結果,要不然這劇本怎麽可能反反複複審了七個月,修改了無數遍。這都快麵目全非了。


    你說一摩的司機,這大年三十晚上出來攬活,為的不就是想多掙兩個錢嘛!大晚上的,都沒有公交車了,而且還是大年三十,就他一輛摩的,典型的旺季、春運、賣方市場。加價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為什麽景區到了旺季門票就要漲,為什麽一到春運火車票也要漲價,這都是一個道理。不狠狠宰你一刀就算很客氣了,居然車費還收半價,敢情你是大年三十晚上出來學雷鋒的吧?!


    而且戲裏那個隊長還穿著警服。摩的司機自稱是下崗的,為了養家糊口才開的摩的,這年頭像他們這種社會底層的摩的司機,各類苛捐雜稅,交警罰款更是家常便飯,最恨的恐怕就是那些戴大蓋帽的,怎麽可能還給她們半價?套句業內的俗話,這就叫一點兒都不生活。


    “所以啊,我打算拍兩個版本。”


    “這能行嗎?你現在可是剛剛解禁。”王大倫不由有些擔心道。他知道張遠說的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送審的時候用修改的版本,國外版本一切照舊。


    “沒事!”張遠一臉了然道,“這種事情幹的人多了去了,隻要沒人舉報,一切都ok!”


    “那行,反正就一場戲。對了,那個演警察的演員什麽時候到?照目前的拍攝進度,不到一個星期就得輪到她的戲了。”王大倫點點頭,接著又問道。


    這部戲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部雙女主的戲,劉玲演犯人陶蘭,演警察的那個女演員據說是圈內如今頗有名氣的經紀人花姐旗下的藝人,遲遲沒來劇組報到,是因為正在拍一部電視劇。張遠也隻是看過照片,之所以這麽草率就定了她,一方麵是花姐的麵子,但最主要的用還是他的那句話,就是感覺對了,所以就用了。


    但現在張遠也有些撓頭,當初已經跟花姐說好了檔期,但由於這個女演員的電視劇拍攝進度不快,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你打個電話再催一催,最好能提前兩天來劇組報到。”


    ……


    首都.機場。


    一輛大巴在國際及港澳出發的門口停下來,車門打開,一群帶著紅色太陽帽的人群魚貫而下,領頭的揮舞著手裏的小旗子招唿大家走進候機大廳。


    隊伍中有個年輕姑娘,梳著一條馬尾,厚厚的嘴唇,臉上似乎還帶著兩團高原紅,咋一看可能有點麵熟,但這種典型北方長相的姑娘,滿大街都是,可能是相對稍微漂亮點,倒是偶爾也能引來幾個男人的注目禮。


    李兵兵有些小興奮,她早就想到資本主義社會去開開眼界。以前家裏窮,當初上大學時一萬多塊錢的學費差點夭折了她的演員夢想。


    好在她一向很努力,在校期間自編自演的小品獲得全國一等獎。她利用一切休息時間拍廣告,在劇組客串無名無詞的小角色賺錢,除了要償付母親高額醫藥費,家裏為她上學欠下的債務,還要資助妹妹學費和生活費。


    剛開始生活的壓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後來經過她的努力奮鬥,生活總算有了起色,家裏不再為債務和母親的醫藥費發愁,妹妹也順利大學畢業當了記者。


    如今的她盡管名聲還不顯,好在去年大學畢業後簽了一個靠譜的經紀人,花姐給她聯係了不少的工作,除了在史詩大劇《大明宮詞》中客串了安樂公主,還擔綱主演了一部電視劇。


    現在電視劇剛剛殺青,她瞞著花姐偷偷溜迴京城,就是想偷懶一陣子,去香港開開眼界。而且她還聽說每年聖誕節前後是香港的打折季,各種世界名牌、化妝品、首飾、衣服、包包,比起國內來價格便宜的離譜。


    辛苦了這麽多年,她要好好放鬆一下,血拚一番,她甚至都想好了給父母買什麽,送給妹妹什麽禮物,對於自己那就更加不能虧待了,化妝品、首飾、衣服、包包她都想要。


    正當她跟在旅行團的隊伍裏,憧憬著幾個小時後走在香港大街上的情景,包裏的手機卻不識趣的響了起來。


    當她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心裏暗唿:糟了!是花姐的電話。她很後悔出門的時候沒把手機關了,這樣等她到了香港,就算花姐知道也沒辦法了。


    但現在要不要接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兵兵,電視劇殺青了,你迴京城了沒有?”


    “我……我迴來了。”因為是瞞著花姐迴來的,她的底氣很不足。


    花姐在電話裏興衝衝道:“迴來了就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張遠導演的新片《過年迴家》相中了你,讓你演一個女警察,你趕緊收拾收拾,咱們明天就去劇組報到。”


    原來的好心情被這個電話一下子衝得無影無蹤。這一年多來,她幾乎每天都在工作,不是拍戲就是拍廣告,而且拍戲除了剛剛拍完的這部電視劇算是女主角,其他的全都是配角,盡管錢是沒少賺,但她此刻覺得自己很疲倦,就是想好好放鬆一下。


    她下意識道:“這不可能,我報了去香港的旅行團,現在人都已經在機場了,馬上就要登機了。”


    沒想到她就這麽一句話,讓電話那頭的花姐一下子就炸了,就聽到花姐在電話裏衝她吼道:“李兵兵,我告訴你,你還想不想當演員了?如果不想,那你幹脆迴家結婚生孩子算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張遠導演的戲!你知不知道他在國際上獲得多少獎?這可是他解禁後的第一部電影,劇本我都看了,裏麵的女警察可是女二號,不對,應該也算得上是女一號,你想想看,這是多麽好的機會,你怎麽就……”


    花姐在電話裏訓了她一大通,也許是電影的女主角讓她心動;也許是花姐這一大通的訓斥,讓她意識到隻有真心為她好的人,比如父母才會這樣說自己的孩子。想起這一年多和花姐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突然笑了,對著電話打斷花姐的嘮叨,道:“我不去香港了,我迴來。”


    電話那頭的花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的轉變會這麽快,不過花姐馬上就道:“那你打個車直接來我家,咱們今天就去劇組報到。”


    這分明是怕她反悔,李兵兵不由苦笑道:“花姐,那你總得讓我把旅遊的錢退了,再迴趟家收拾收拾東西吧?”


    “旅遊的錢,我幫你辦。你也不用特地迴家收拾了,床單被套啥的,我家都有,我現在就幫你收拾,你趕緊打個車直接到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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