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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寧老師,您慢點。”


    寧黛挺著六個多月的大肚子,晃晃悠悠的端著一大盆酸菜魚從廚房裏出來,王大倫連忙起身接過來。


    “張哥,你也真是的,要吃飯咱就出去吃就是了,幹嘛還讓寧老師忙活?”


    張遠昨天剛迴來,特意打電話請他過來聚聚。寧黛忙活了一個上午,張羅了一大桌的好菜。


    “唉,在外麵晃蕩了幾個月,別的沒啥,就是饞老婆做的菜。出去吃沒啥意思。”


    張遠搖頭晃腦,酸菜魚一上桌,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白嫩的魚肉,往嘴巴裏塞,燙的這貨齜牙咧嘴的。


    “慢點,上麵一層油,燙著呢!別象個餓死鬼投胎似的。”


    寧黛寵溺地看著比自己小五歲的老公,尤其是她扶著大肚子,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特像一個慈祥的母親在教訓自己調皮的兒子。


    話說寧黛今年都四十了,但懷了孕之後,看上去反而年輕了不少。


    “寧老師,一塊兒坐下吃點吧。”王大倫招唿道。


    “我有點吃不下,迴房間先歇會,你們哥倆慢慢喝著。”


    等寧黛進了房間,關上門後,張遠連忙從兜裏掏出煙來。


    “不要緊吧?”


    王大倫其實也憋了很久了,就是顧忌到屋裏有孕婦。


    “沒事,待會通通風就行了。”


    張遠點上煙,又跑到廚房拿了個煙灰缸過來。


    “新劇本心裏有底了嗎?”王大倫問道。


    “基本故事梗概差不多了,老於正在趕劇本,估計到年底就能出來。”張遠道。


    老於是張遠朋友於華,是一名作家。三年前,張大導斬獲第四十七屆戛納電影節評委會大獎的電影《活著》就是根據他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這部電影同時也成就了葛大爺成為戛納曆史上第一個華人影帝。


    “講什麽?”


    “一個過年迴家的故事。”


    “咦,不是說是個關於女子監獄的題材嗎?”王大倫詫異道。


    張遠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眯著眼睛,答非所問道:“大倫,你相信一個人會為了五塊錢殺人嗎?”


    “相信。”王大倫不假思索的點頭道。


    上輩子他聽說過不少為了幾百塊錢甚至幾十塊錢殺人搶劫的新聞,五塊錢雖然有點誇張,但這年頭還是挺值錢的好伐。


    “嘖!”張遠砸吧著嘴,一副你丫的就不能配合一下的表情。


    “我在女子監獄采訪到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姐姐為了五塊錢誤殺了自己的妹妹,被判了二十年。由於在獄中表現好,十七年後被特許年三十迴家和親人團聚一次。但她卻始終無法麵對自己的家庭,連走出監獄的勇氣都沒有。”


    說著,張遠感慨地歎了口氣道:“這次我跟老於采訪了二十多個殺人的女犯人,其中也有象這個姐姐這樣失手殺死親人的。她們在訴說時候的那種懊悔、迷茫甚至是了無生機的神態,讓我很震驚,這分明是藝術難於捕捉到的那種靈魂的真摯顫抖。”


    張遠激動了,食指敲著桌子道:“現在中國的銀幕上已經有太多的浪漫,更有太多的虛假和庸俗。現實需要我們去麵對,去迴答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我一定要把這種真實拍出來。”


    王大倫看過張遠拍的《媽媽》、《兒子》、《北京雜種》,包括自己主演的《東宮西宮》,都能看得出來,張遠每部電影刻意追求的都是影像和真實的關係。但真實有時往往需要被掩蓋的,這就是他長期被禁的原因。


    不過王大倫已經習慣了張遠這種國內不讓上映就送到國外去的風格,他還惦記著推薦推薦劉玲,問道:“那你準備啥時候開拍?”


    張遠卻出乎意料的搖搖頭道:“不清楚,等劇本出來還得送審,等過了審才能拍。”


    “啥!還要送審?”王大倫瞪大了眼睛,一副特奇怪的模樣,道:“你的導演資格不是早就被吊銷了嘛,怎麽還用送審?”


    張遠苦笑道:“其實,自從上次護照別扣時,我一直在跟有關部門接觸。可能是如今我在國外也算是小有名氣,他們也有,呃,那個招安的意思。但前提得聽話,拍之前劇本得要送審。”


    “這麽說,你現在算是解禁了?”王大倫忙道。


    “算是吧,不過正式發文還得過段時間。”


    “那太好了,恭喜你啊!張哥。”


    這都是個好消息!王大倫連忙拿起酒杯高高興興地敬了他一杯。


    一杯酒下肚,他又有些擔心道:“不過,現在這個題材的劇本能過審嗎?”


    “我和老於商量過了,準備在劇本裏加個女警察的形象。女警察送犯人迴家過年,經過女警察的做工作,女犯走出了心理陰影,最後得到了家人的寬容。這也算是弘揚主旋律,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張遠自信滿滿道。


    “那就好。張哥,到時我給你推薦個女演員唄?”王大倫試探著問道。


    “誰呀?趙微?趙微不行,她的年紀太小,跟劇情人物不符。”


    張遠知道這貨平時和趙微走的很近。


    “不是,是劉玲。電影學院93表演班的,寧老師的學生,今年剛畢業,演過《夜半歌聲》的藍蝶。”王大倫連忙介紹道。


    “哦,是她呀!”


    張遠想想,還真有印象。藍蝶這個角色在《夜半歌聲》中算是女二號,雖說遠沒有女一號吳倩蓮出彩,但演技還算過得去。


    “行啊,到時你讓她過來試試戲。”


    張遠答應的同時,還笑著打趣道:“你小子現在是不是和她……”


    王大倫不等他說完,急忙打斷澄清道:“沒有,沒有,就是普通朋友,人家有男朋友的。”


    張遠笑了笑,畢竟大老爺們不比女人來得八卦。


    吃了兩口菜,張遠問道:“對了,上次你拍的那部電影怎麽樣了?”


    王大倫知道張遠指的是《小武》,迴答道:“還真讓你說準了,沒過審。打算走你的老路,拿到國外去參展。”


    這套模式如今已經成了地下電影唯一的出路,張遠點點頭,道:“去歐洲嗎?”


    王大倫略顯興奮道:“嗯,參加明年的柏林電影節,已經報上名了。”


    “喲,這麽說你明年還得去一趟柏林?恭喜了!”張遠有些意外,但還是很高興地跟他碰了一杯。


    ……


    進入十二月份,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還珠劇組還在如火如荼的趕拍,王大倫跟趙微通了兩次電話,被告知一直很忙,他也就沒再去探班。倒是《將愛》在十二月初的時候就殺青了,老徐迴到京城還主動約他吃了頓飯,聽她的口氣在拍戲的時候,她把男一號虐的可不輕。


    代言的續約合同已經簽了,陳彼得跟何聰最終接受了他提出的條件,續約兩年,免費拍一支廣告,合同期內他們集團的年會必須以代言人的身份參加。


    原本到了年底王大倫已經沒啥事了,但因為還要辦理參加柏林電影節的簽證事宜,他一時半會還離不開。平時要麽窩在家裏看看書,要麽就是和老賈或者成創等一眾狐朋狗友聚聚餐啥的,日子過的很逍遙。


    這天中午,他騎著小飛鴿剛剛買菜迴來。雖然有了車,但平時買買菜、換換煤氣罐,凡是在周邊活動,他依舊選擇騎車,方便省錢!


    到車棚停了車,順便在小店買了包煙,顛顛地往自家的單元門走去。這兩天天冷,今天他特意買了塊羊肉,口外新到的羊肉,很新鮮,燉湯一級棒。


    樓梯口停著一輛麵的,司機正在往下卸東西,兩個大大的行李箱,還有幾個紙板箱,看樣子又有新的租戶搬來了。


    王大倫正準備上樓,卻看見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子噔噔噔從樓梯上衝下來,差點撞了滿懷。


    “看著點……呃,範子怡!”


    王大倫還是第一次看到不是金鎖打扮的範子怡,柳眉杏眼,紅撲撲的臉蛋,穿著一件鵝黃的羽絨服,比原來看著更加年輕稚嫩。


    “啊……王大倫!你怎麽會在這兒?”範子怡也嚇了一跳,瞪著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就住這兒,咦,你這是準備要搬到這兒?”王大倫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大堆行李,心裏卻在暗自吐槽: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哎呀,真是巧了,沒想到我們居然成了鄰居。我租的房子在五樓,五零一,你住幾樓?”範子怡驚喜道。


    新搬來的鄰居是熟人,王大倫也挺高興的,食指往上指了指,笑道:“就在你頭上,我住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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