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曆史上的明軍屢戰屢敗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協同不力,配合差勁。甚至於未敗先逃,專坑害友軍。


    越是多部隊參加的協同作戰,表現得越是不堪。


    最著名的戰例便是薩爾滸之戰,明軍的不堪也葬送了遼東戰局,使建奴崛起難製。


    可能很多人都認為是明軍的分路合擊犯了成略性錯誤,使得努爾哈赤得以個個擊破,一戰成名。


    盡管這個結論不算錯,但卻不全麵,不透徹,不能詳述整個戰事。


    朱由校了解得也不是十分地詳盡,直到詢問了諸多臣子,查閱了相關資料,才算知道得清楚,也氣得夠嗆。


    本來是四路大軍互相配合,相互支援,分進合擊,還調動了朝鮮軍隊和葉赫部。


    但開打的時候,杜鬆所部行動過快,孤立突出,遭到後金軍的集力猛攻而落敗;馬林所部得知杜鬆軍戰敗,不敢前進,為保存實力,安營掘壕,采取守勢。


    不出意外,馬林所部在優勢建奴的猛攻下,大敗而逃,總兵馬林僅以身免。


    劉綎所率的東路軍因山路崎嶇,行動困難,未能按期進至赫圖阿拉,且不知西路、北路已經失利,仍按原定計劃向北開進。在阿布達裏崗遭到伏擊,兵敗身死,全軍潰散。


    李如柏所部則行動遲緩,僅至虎攔崗(在清河堡東),便得到三路潰敗的消息,也接到了楊鎬的撤退命令。


    然後,李部官兵聽到後金哨探鳴螺信號,大聲鼓噪,竟驚恐潰逃,自相踐踏死傷千人。


    還有總指揮官楊鎬,坐鎮沈陽,掌握著一支機動兵力,卻對三路明軍沒有任何策應。


    沒有什麽阻擊、牽製,完全就是看誰來得快就打誰,這樣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的各個擊破,朱由校覺得連菜鳥也會這樣決策。


    而明軍各部不僅行動不一,還有將帥掣肘、軍心渙散的大問題。


    薩爾滸之戰,明軍敗得不冤,但敗得這般草率,這般兒戲,朱由校難以接受。


    為了避免麵出現這樣的結果,即便將領們不會如此私心自重,如此畏敵如虎,如此魯莽輕敵,朱由校也不準備再采用類似的戰法。


    通訊速度太慢,道路情況對行進影響很大,隻這兩個因素,就使分進合擊要達到預期目的,變得充滿變數,且十分困難。


    而依次發動或許不能使建奴一下子麵臨巨大壓力,但要分兵的話,之後的作戰則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關鍵是各部發動的明軍,可以靈活行動,沒有什麽限期到達的死板。能打就打,能退就退,視具體敵情而掌握。


    這樣的話,就不容易讓建奴快速集中兵力,快速行動,快速打擊的機會。


    當然,在依次發動的時候,各部明軍都應該做好行動準備,視當麵敵人的變化而采取行動。


    說白了,不管是同時發動,還是依次發動,差別隻是在時間上。看似給建奴多了選擇,但也給其露其破綻的機會。


    至於爭功,遼沈給遼鎮和遼南明軍,建州衛和赫圖阿拉,則留給東江本部,都是具有重要政治意義的地方,也不算厚此薄彼。


    再說,這是以實力來分派的,你想獨占全功,也得有與之匹配的兵力不是。


    而朱由校擔心的,其實就是毛文龍,還有孔有德等幾個史上有劣跡惡名的家夥。


    但從現在看來,擔心有些多舍。這不能不說是朱由校的功勞。從一開始就采取的諸項監督分權的措施起到了效果,且一直在後勤供應上予以全力保障。


    朕不負你們,你們也不會忘恩負義,生出對朝廷的怨念。畢竟,辜恩喪心的還隻是極少數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都有因果。


    而這也正是朱由校與曆史上其他皇帝的最大區別,知道對等,知道迴報,知道賞罰分明。


    雷霆雨露皆是恩,隻這一句話就能說明所有皇帝的作事原則,以及封建帝王的德性。


    賞你是恩,殺你也是恩,不能有怨言,磕頭領著就是。


    君父再怎麽不是,臣子也要忠心報效,不能有造反謀逆之心,想想都不行。


    朱由校曾設想過,如果自己沒穿越成皇帝,卻是一個飽受不公,頻遭壓製的官員。或者是一個隻想吃飽肚子,希望朝廷憐憫減稅的饑民。在明末亂世會不會造反,會不會為了不當安安餓餒而揭竿奮鬥。


    答案是肯定的,穿越者的本性,沒有逆來順受的忍死,隻有不斷前進的奮鬥。


    正因為如此,朱由校身為皇帝,卻能換位思考,為忠心的臣子多想一點,盡量讓他們感覺到付出的價值。


    要人感恩圖報,隻是以封建的君臣名義嗎,朱由校不是全部認同,至少他要是臣子,不會想得那麽簡單。


    皇帝的這種心理表現在很多地方,不僅僅是臣子,還有他的女人。如果心細的話,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張嫣,王良妃,段純妃,張裕妃,還有李成成,都意識到了,皇帝不是薄情寡義的人。隻要你好好的,別做出皇帝不能容忍的錯事,皇帝就不會薄待。縱然不是特別恩寵,也不會不聞不問,形同被打入冷宮。


    經年兩三次,跟守活寡有什麽不同?皇宮富麗堂皇,跟金絲鳥籠又有什麽差別?


    縱是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住的華美宮室,身旁侍奉的宮女一大堆,估計也沒有太多的快樂。


    朱由校不管別的皇帝,也管不著。但自己的女人,一定要讓她們幸福快樂。盡管這會很累,可離累死的牛,還差點遠呢!


    況且,也不是天天耕耘。隻是睡覺,真的純是睡覺的時候也不少。


    想好好睡覺休息,朱由校就去找皇後和王良妃。有了身孕比他還在意,正好。


    要想放鬆心情,朱由校就去長春宮。兩個小公主剛過完百天,越來越可愛。看到她們,什麽愁事都能暫時擺脫。


    要想被如火的熱情包圍,就去段純妃那裏就寢。就她的肚子沒動靜,平常的嫻靜也漸漸被急迫所代替。


    還有李成成,因為有好朋友範小慧在,就要多加注意。而偷偷摸摸的感覺,朱由校是最喜歡了。


    早上就是容易衝動,聽說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能證明一個男人很健康的標誌。


    李成成在皇帝的伐撻下,眉頭緊皺,頭不斷地左右擺動,眼神迷離,可還努力保持著一絲清醒,緊緊咬著絹帕,使發出的呻吟聲減到最低。


    朱由校就喜歡這樣,文能安邦,武能在脂粉陣中殺個七進七出。


    終於是雨消雲散,兩人軟軟地偎在一起。還早起更衣呢,衣服都更沒了。


    “皇爺——”好半晌,李成成才一手輕撫著皇帝的胸膛,一邊在皇帝耳邊輕聲說道:“以後別在早上好不好,有時候外間有人的。”


    朕還不知道有人?


    “範小慧呀,你告訴她不就完了,你倆不是很要好嘛?”朱由校壞壞一笑,輕輕拍了拍李成成的臉蛋兒,卻沒有出口答應。


    都不是外人,你是李成妃,她是範慧妃,全是朕的女人,沒啥不好意思的。


    日後嘛,來個一龍戲二鳳。你倆不是好朋友嘛,朕也不偏心,雨露均沾才公平。


    李成成也很無奈,她知道皇爺若是不答應,還這樣壞壞的樣子,那以後就是照舊。你說你的,他就是不改。


    盡管喜歡皇爺的寵幸,日後一個嬪妃的名分也基本能確定。可卻有些怕了範小慧,再詢問受了什麽責罰,痛不痛的問題。


    朱由校歇息了片刻,才在李成成的侍奉下起身更衣。少不了又伸鹹豬手,把未來的李成妃弄得臉紅心跳。


    更衣洗漱已畢,朱由校才一本正經地走出去,滿臉的道貌岸然,還帶著皇帝的威嚴,整個一個衣冠禽獸。


    李成成的演技就差多了,本來就心虛,見到範小慧又現出了疑惑的目光,就垂下眼簾裝沒看見。


    朱由校也想讓李成成歇息一下,便傳下口諭,由範小慧陪著,前往科學院,李成成留下照顧喵星人。


    小奶貓已經長成了少年,精力旺盛,在殿內殿外玩耍個不停。可它們也不用什麽照顧了,讓李成成留下,就是讓她休息。


    好久沒去科學院了,盡管朱由校一直在通過書信指導,但效果總歸差了那麽一點。


    肥皂、水泥,現在是科學院的主要課題。這可都是需要相當多的化學知識,需要反複實驗,才能搞出來的發明創造。


    通過解答相關的問題,朱由校已經估測出時間不用太久,兩項發明就能成功問世。接下來就是量產的問題,又是能賺大錢的產業。


    想最快搞出來的自然是水泥,路麵硬化的效果化,提高運輸速度,促進工商發展。當然,可能還有鋼筋水泥的三大殿。


    最簡單易造的水泥自然是波特蘭水泥,最初是由石灰石和黏土經過鍛燒得到的。當然,這樣燒製出來的黏合劑不叫水泥。


    直到有人借鑒了羅馬人在石灰中加入火山灰,以增加石灰的黏結力,並把陶器、磚瓦磨成細粉,或是用煤渣和礦渣,以代替並不好搞到的火山灰,才有了“水泥”的稱唿。


    其實,水泥的製造並不超越目前大明朝的科技水平。


    朱由校已經提出了方法及所用的原料,隻要反複實驗,找到石灰、黏土、礦渣等各種原料之間的比例,以及生產這種混合料的方法,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至於性能,當然達不到後世的標準,但成本不高,可以廣泛應用,提升整個大明的建築水平。


    用糯米汁作為原料之一來做黏和劑,哪裏用得起?過幾年連吃的都困難,朱由校也不敢這麽浪費。


    但大搞基建是肯定的,特別是修路和路麵硬化,用傳統的三合土,或者夯土築路,顯然並不符合朱由校的標準。


    肥皂,甚至是香皂,那是用來出口創匯的。洋人喜歡新鮮玩藝兒,搞殖民掠奪也有的是銀子,從他們口袋裏掏出來,用於大明,天經地義。


    秘密地出了皇宮,朱由校坐的是經過改造,外麵襯著鐵板,裏麵也更舒適的“保險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朱由校可是很惜命的。革命尚未成功,他的努力就是活得長遠,別被人害了。


    範小慧是頭一迴陪皇爺出外,甚是新奇,想掀車簾向外看,卻又不太敢。


    “都記清楚了?”朱由校再次叮囑道:“到了科學院,要叫朕沈公子,或者叫公子,可別叫錯了。”


    “奴婢記得。”範小慧趕忙點頭,“皇爺到了科學院就是沈浪沈公子,奴婢是侍女,還叫小慧。”


    朱由校微微頜首,臉色嚴肅地說道:“若是叫錯了,朕可是要重重責罰的。”


    停頓了一下,皇帝盯著範小慧又補充道:“哼,就象責罰李成成那樣。”


    範小慧垂下眼簾,微微躬身道:“奴婢省得。”


    “知道朕是怎麽責罰李成成的嗎?”朱由校的語氣還是很嚴厲,“李成成告訴過你嗎?”


    範小慧趕忙搖頭,說道:“她沒告訴奴婢,可奴婢知道厲害,絕不犯錯。”


    你不犯錯,朕怎麽罰你?


    朱由校眨巴眨巴眼睛,沉聲道:“你不知道怎麽責罰,如何能知道厲害?等朕罰過你,你才能記得牢靠,不會再犯錯。”


    範小慧張了張嘴巴,還是沒說什麽話,垂頭應是。


    皇帝要責罰還不是一句話,管你犯不犯錯。隻是不知道這責罰到底如何厲害,讓李成成的神態變得那麽怪怪的,都不敢拿正眼看她。


    待朕罰過你,你也不用瞎猜想,胡亂問,讓李成成難堪尷尬了。大哥、二哥都一樣,誰也別笑話誰。


    朱由校看著垂首的丫頭,微抿嘴角,壞笑又浮現出來。


    兩個丫頭大眼瞪小眼,然後都是麵紅耳赤的模樣兒,誰也不好意思說出來,想想都覺得好笑。


    “皇爺——”王體乾在車外輕聲提醒道:“科學院快到了。”


    朱由校轉過思緒,想著這麽長時間不見徐孚遠、張以太等人,見麵會是怎樣的情形?


    可別搞什麽“你咋才來呢”這套話,朕可不是說相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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