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籬間雀,見鷂自投羅----《野田黃雀行》


    死的人終究是史萬歲的人,縱然不是,也是百戰的老卒,死在了長安城門口。


    朝堂上


    屈突蓋上稟已經抓住兇手,身為越國公的楊素靜靜的站在一旁。


    “眾愛卿,爾等可知史卿家可迴複朕什麽?”


    坐在龍椅上的楊堅戲謔的看著眾人,一時間,無論是賀若弼還韓擒虎等人都頷首沉默不語,不敢看向楊堅。


    天子登基十一載,開皇九年滅陳天下一統,權威無兩,開皇十年也就是去年十一月份高智慧、汪文進等人造反,天子命楊素、史萬歲等人平判,雖在短短數月時間,平定叛亂,但楊堅深怕江南叛亂再起,故而讓史萬歲鎮守江南。


    升其為左領軍將軍,同時兼行軍總管,率領三萬兵馬鎮守江南,曆時三年,三年內,凡是大小叛亂,他皆可以由先斬後奏之權!


    這是天子看重他!


    能平定蔡道人、汪文進等人,史萬歲功不可沒!


    這等大將,楊堅自然不可能讓他此時此刻迴到京師來。


    冷眼冷笑看著眾人,楊堅直接把手中的奏折扔到楊素等人的麵前。


    “自己給朕看!”


    動怒!


    登基十一載,楊堅少有動怒的時候,今日動怒難得,同時也讓楊素、韓擒虎等老將額頭上冷汗直冒。


    “這...”


    撿起地上的奏折,楊素快速閱覽奏折上的內容,一時間啞口無言,甚至麵容上還有那麽一點訝異。


    慢慢的群臣皆沉默不語,之前大氣還敢喘上一口,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氣。


    “爾等給朕看看,史愛卿不曾派遣人來長安!”


    “死在長安城外且穿著史愛卿部曲的兵甲究竟是誰!”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屈突蓋!”


    “臣在!”


    “朕限你在十日內,給朕一個交代!”


    “查!”


    “喏!”


    楊堅直接拂袖離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臣,隨著太監公鴨嗓的一聲退朝,心頭五味雜陳的眾臣低著頭快速離去。


    群臣的心思皆不同,心懷鬼胎者大有人在,心思皆不同,想法也不同。


    “越國公,陛下的意思這是?”


    “越國公你看陛下這是何意啊?”


    “........”


    不少的官吏紛紛圍著楊素,欲要從楊素口中得知天子聖意,隻是楊素全程黑著臉一言不發。


    這下子可以說幺蛾子整大發了,楊堅大怒之下,定是屍山血海,誰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


    尤其是楊素的臉色難看至極,一路上不曾理會聚集上來的大小官員,徑直的走出皇宮,在宮門外,坐上馬車離去。


    “晉王可曾迴信?”


    “迴了。”楊玄感恭敬的站在其父左右,今天子大發雷霆,而且跟隨當今天子多年,楊玄感何曾見過楊堅發如此大的火。


    “晉王迴不知!”


    簡短的五個字從揚玄感口中道出時時,楊素整個臉直接拉下去,鐵青的一張臉,極其難看。


    “好!”


    楊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來。


    當日,人死在長安城外,楊素當即命人傳信至還在江南未曾迴都的晉王手上,就是想看此事是否晉王所做。


    然晉王的態度讓楊素極其不舒服。


    “父親,晉王這....”


    信過了楊玄感一手,收到信,揚玄感心頭也是一股火。


    “靜觀其變,不過這事需查個水落石出,為父怕有心人把此事按在你我父子二人頭上。”


    楊素背對著楊玄感,虎目中藏著厲色。


    “人死在長安,由長安令負責,孩兒命人暗中行事,把此事調查個水落石出。”


    “去吧。”


    內堂中,隻留下楊素一人,坐在寶座上,楊素臉色陰晴不定,他所顧慮者非此事,而是另外一事。


    他和天子雖同姓楊,同為弘農華陰人士,實際上沒啥關係,但當年同為周臣,他和楊堅關係極佳,甚至早就看出楊堅欲要取而代之,故而早早擁立楊堅,唯他馬首是瞻,而且這些年來,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亦是立下汗馬功勞。


    “陛下....”


    內堂中,隻是一聲幽幽的歎息聲落下,然後在恢複沉寂。


    ..............


    府衙內堂中,屈突蓋則是緊鎖眉宇,把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說與師爺韓順聽。


    “令君這事不宜參與過深。”


    韓順聽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當知此事的嚴重,立即提醒道。


    哎...........


    屈突蓋愁眉不展,不知該說什麽,恰如韓順所言,這事乃棘手的事,參與不得。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上,屈突蓋已經走在懸崖邊上。


    今日朝堂上,楊堅怒氣衝宵,他若稍有不慎,則有可能成為楊堅的刀下亡魂。


    這年頭,建功立業尚未成,屈突蓋可不想自己就這麽死了。


    “令君,朝堂上諸朝臣定不會插手此事,縱然有也是暗中查找,隻是事落在令君身上,陛下又隻給令君十日期限,這....”


    韓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這年頭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誰都不想這等倒黴的事落在自己身上。


    若是換做之前,屈突蓋說不得就讓結案。


    有王越這等背鍋的人,屈突蓋欲要把王越給推出去也成了一難事。


    “令君,陳旻此子頗有本事,興許這次也能解令君之憂。”


    韓順頷首低語著。


    迴想起前事,屈突蓋頷首應允,他倒是希望陳旻能給他一個驚喜,當然屈突蓋不會把希望放在陳旻一人身上。


    “查!”


    “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喏。”


    背後太複雜,屈突蓋的想法也隻是如同最初一般,找出兇手即可,剩餘的,交給當今天子,由他聖心獨裁。


    ..................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陳旻完美的詮釋了這個道理,在當天申時,王爍再次來到陳旻的家中,命人左右衙差架著陳旻直接去了府衙。


    陳煥、薑濤兩人神情有點沮喪,每次欲要跟陳旻挑清婚約之事時,總有人搗亂。


    尤其是薑濤看向自家女兒的眼神說真的有點不對勁,他深深的懷疑,是不是兩人八字不合,才會這般的坎坷崎嶇。


    “賢弟這事不如先拖著?”


    “不行!”


    這一旦認定的理,薑濤就是九頭牛都拉迴來,而且這些日子,他看陳旻看的越來越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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