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處!”


    陳旻一到翠雲樓,便見到王爍提製刀架在唯唯諾諾的龜公的脖子上,看著王爍的眼眸盡是恐懼,顫抖著的雙腿,似乎隻需王爍稍微一用力,就立即跪在地上。


    “小人....”


    “小人不知啊!”


    捕頭無官身,但是吏,比起老百姓而言,還是高不可攀的官。


    龜公掛滿脂粉的臉刷刷的,脂粉掉了一地,差點眼淚都嚇的快哭了起來,刀架在脖子上,龜公感動不?


    不敢動啊!


    “王爍!”


    陳旻拖著疲憊的身軀,冷眼看著王爍。


    見狀,王爍訕訕笑著,不久前,剛被長安令屈突蓋給訓斥,再不聽陳旻的話,恐怕官複原職都成了奢望。


    “陳小哥....”


    “若再有如此,你給我滾!”


    陳旻動了肝火,他縱然能理解王爍的心情,但並不代表著能理解王爍的舉止。


    “喏。”


    屈令君的話,王爍還記得很清楚,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陳旻的眉頭,要是這廝稍微去令君那邊說上一二,官複原職豈不是成了奢望!


    “鄭禮,你告訴我五日前,翠雲樓內來了漠北客,你可知人在何處?”


    “漠北客?”當王爍的刀從鄭禮的脖頸上移開時,鄭禮瞬間鬆了一口氣,畢竟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種感覺可不好受,正禮保證沒有人願意嚐一嚐這種滋味,不過,陳旻的話讓鄭禮微微挑了眉了,有點訝異的望著陳旻道:“這位爺,這翠雲樓內,小人可沒見過什麽漠北客。”


    “鄭禮,你如實迴答!”


    正當陳旻緊鎖眉頭欲要發難時,翠雲樓內的老鴇走了出來,畢竟王爍鬧的動靜夠大,老鴇就算想要當做沒看見也沒辦法,而且關於王爍、陳旻二人,她也得到一些消息,見陳旻在不敢妄為,王爍能不能請的出屈突蓋出來,老鴇心裏有數,陳旻能不能請的出屈突蓋出來,老鴇心裏也有數,所以老鴇站出來。


    “喏。”


    翠雲樓內老鴇就是翠雲樓的天,當然除了幕後的老板之外,這裏就算是老鴇說的算。


    頷著首,龜公鄭禮把那位漠北客的體型特征說清楚後,陳旻記在了心裏,從漠北而來的客人,在長安內也算是少見,尤其是那日來了一和尚,眾人的印象更不會差到那裏。


    “你不知他去那裏了?”


    “不知。”鄭禮拱著手道:“當日他找了小桃紅後,第二日便走。”


    “為何你方才支支吾吾!”


    王爍特麽的一聽,線索又斷了,當場火冒三丈,他可顧不了那麽多。


    要是越國公的失物找不迴來,可不僅僅隻是簡單的被拔了官身,恐怕性命都要不保。


    “這位爺,你可知翠雲樓為何生意如此好?”


    老鴇擋在鄭禮麵前,掛著厚厚的脂粉的那張臉拉下來,神色間有點不善。


    王爍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就算背靠著屈突蓋,她也定然要這廝好看。


    “告辭。”


    翠雲樓的正中間掛著一個信字,雖然陳旻覺得可笑,但卻笑不起來。


    來者皆是客,不問來曆,皆在最大的程度內保他身份。


    硬拉著王爍離去,陳旻可不願事還未辦成,自己卻折在裏麵,卻是得不償失。


    .............


    “趙少卿,難得登門有何貴幹。”


    趙綽作為大理寺少卿,以處法平允為最,為法這位可是頂撞聖天子不知多少次,到最後天子愛惜其才,處處忍耐,就連屈突蓋這等人物都不得不承認,大隋因趙綽此人才能如此得以安定下來。


    因為他把律法放在第一位,他令天下人信大隋律法公正!


    不過,同行相見往往是互相看不順眼。


    “聽聞令君受命管轄此事,趙某過來看看此案可有進展。”


    “哼!”


    屈突蓋本來就有點黝黑的臉變得更黑,看著趙綽的眼神也是不爽。


    這廝的嘴巴還是這麽臭。


    “此案既然歸屈某官,就不勞趙少卿費心。”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這口氣說什麽,屈突蓋都要爭迴來。


    “屈令君莫要誤會,隻望屈令君勿牽連無辜人。”


    “勞煩費心!”


    屈突蓋心頭一咯噔,很快就明白趙綽的意思,見趙綽未走,稍微權衡一番:


    “裏麵請!”


    “有勞。”


    相比外界傳聞的趙閻王卻是生的一張白淨的臉,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真不知迷了多少待字閨中少女的心。


    內堂中,屈突蓋放下所有的包袱,雖他不爽趙綽,但也僅僅隻是不爽並非是不滿,況且,在屈突蓋的眼裏,偌大的長安,能讓他佩服的人屈指可數,而趙綽便是其中之一。


    “趙兄這事可是一件苦差事,越國公雖不說,但時常派人來我府邸上,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拋開一切,屈突蓋愁眉苦臉的歎著氣,嫌犯是死在他手上,縱然當日趙綽欲要把此事從他手上攔到大理寺中,屈突蓋也不敢領這個情,他可不能害了趙綽。


    “聽聞陳旻此人找出不少的線索?”


    “正是,這點倒是讓我感到意外。”


    一頭霧水的事,在陳旻的手上竟然找到不少的線索,縱然現在還未有眉目,但在屈突蓋眼裏已經是極為不錯。


    見屈突蓋神情極其滿意的樣子,趙綽當即記在心頭上。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以他山之石破他山之玉說不定就能有奇效。


    “屈兄,我說假如....”


    趙綽猶豫了一下,權衡了一番,最後決定下來:“假如此事有可能卷入那個位置....”


    朝著皇宮的位置指了一下,屈突蓋瞬間愣在那裏,久久未曾迴過神來。


    良久後,也不知杯中的水早已冷,屈突蓋一飲而盡,目光深邃的望著遠處:“我已經盡力,就看陳秋溟如何應對,若他記得我的話,這條命我說什麽也要保下來,倘若....”


    垂下頭,屈突蓋滿是無奈。


    從趙綽口中說出來的消息,屈突蓋不疑有他。


    盡人事知天命!


    隻能如此!


    “但願如此。”


    趙綽神色複雜,一旦卷入不該參與的事情,縱然身處他們這等位置,亦要小心翼翼步履如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萬丈深淵。


    ...........


    從西街口中離去,陳旻則是陷入沉思中,漠北客的消息無疑是一個極有用的消息,但陳旻有用歸有用,但時間過去這麽久,他所在的寧德門未曾見到鄭禮口中的漠北客。


    若是要一個個找過去...


    陳旻一下子頭都大了。


    長安城有安化、啟夏、明德、延興、春明、通化、延平、金光、開遠、光化、景曜、芳林共計十二道城門,從南到北由東往西,長安城內一日上下人無數,若要一一詢問,不知道猴年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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