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奧爾格瞳孔一縮,露出了驚怒的神色,整個人怒吼一聲,向著楓夜猛地撲了過去,但下一秒他又再一次迴到了原地。


    短短的十幾秒內,無論是他還是旁邊擁有輪迴眼的那名豹人族,都是連續使用了各種手段,但無論是攻擊楓夜,還是往遠處逃離,又或者是做出其他選擇,都會在幾秒之後迴到原點!


    時間在這裏陷入了無限的循環!


    “旗木……副隊長……”


    看著這不斷循環的時間,碎蜂的最後一滴眼淚停頓在了眼角的邊緣,她聲音輕顫。


    這一刻的楓夜的身影,在她的眼眸中已經不再是一縷勉強給她帶去最後殘留的光的火苗,而是變成了一束穿透黑暗,從天際照耀下來,籠罩住她的光,那個光的名字叫做,希望!


    拯救夜一的希望!


    拯救她自己的希望!


    無限循環的時光,這代表著在這個無限循環當中,夜一不會死亡,也會一直這樣的循環下去,盡管這並不能真正的救活夜一,但卻已經是真正出現在她眼前的希望!


    “放心吧。”


    楓夜看向碎蜂,輕輕的一笑,然後目光望向夜一,道:“我說過了,有我在這裏,她是不會死的。”


    他輕輕的抬起手中的斬魄刀,那宛如時鍾指針一般的斬魄刀上,出現了一抹絢爛的光華,從尾部一路延伸至頂部。


    嗤!


    楓夜神態輕和的揮起斬魄刀,一劍貫穿了夜一的軀體。


    碎蜂看著這一幕,錯愕了一下,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夜一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虛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她的懷中。


    楓夜將斬魄刀輕輕的收迴,並神態從容的開口。


    “刹那永恆,貳曲——斷流之河。”


    無聲無息。


    夜一的身影重新在碎蜂的懷中出現,但再次出現的夜一,身上不再有任何傷痕,腹部的傷口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之前那瀕臨死亡的一幕,僅僅隻是虛幻的錯覺。


    “夜……夜一大人!”


    碎蜂短暫的錯愕之後,無法遏製自己那湧動的情緒,整個人用力的緊抱住了夜一,那已經止住的淚水又繼續流淌了下來。


    那是喜悅的淚水。


    夜一對現在的她而言,幾乎就是她存在的意義,夜一受到了致命傷後,整個世界對她來說都一下子變得昏暗下來,唯一殘留的,就隻剩下一縷楓夜點亮的燭火,在照亮著她最後的殘骸。


    而現在,楓夜點亮的那一抹燭火,化為了一束光,照破了黑暗的天空,撕碎了這個世界的陰霾,讓她的一切重新恢複到了原點!


    “……”


    夜一似乎還有些不適應此時的情況。


    她手指動了一下後,一點點的抬起手,撫摸了一下碎蜂的腦袋,同時看向楓夜,終於漸漸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道:


    “那就是你的解的能力嗎?”


    “是的。”


    楓夜聲音平和的道:“貳曲——斷流之河,在我解之後,一切被我的斬魄刀觸碰到的東西,都會被記錄下那一刻的時間,而我可以隨時將那個記錄的時間,與現在置換。”


    夜一在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曾經觸碰過他的斬魄刀,所以他的斬魄刀記錄下了那個時候的夜一的時間節點。


    要救迴夜一他不需要使用虛幻時鍾的能力,隻需要使用解的貳曲,將現在與過去進行置換,就能讓夜一直接恢複到過去那個時間節點的狀態。


    “真是……強大的能力。”


    夜一一隻手緩緩拍打著碎蜂的脊背,並輕輕的吸了口氣。


    她預想過楓夜的能力會很強大,但沒想到會這麽強大,無盡輪迴與斷流之河這兩個能力,已經是禁忌的力量了。


    雖說這兩個能力看上去都偏向於輔助性質,沒有什麽太大的殺傷力,但楓夜的靈壓卻也已經實打實的淩駕於她之上。


    她曾無數次想過一個問題。


    楓夜的實力會在多久之後超過她?


    當時她想過三年、五年、十年這幾個判斷,但現在看來全部都判斷錯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七個月。


    “擁有這個能力,豈不是可以不老不死了。”


    “不。”


    楓夜搖了搖頭,目光幽幽的道:“能夠置換的,隻有身體的狀態,你的心靈不會被置換到過去的狀態。”


    利用這個能力,的確可以永久性的記錄下幼女時期的露琪亞,蘿莉時期的緋真,少女時期的碎蜂,並讓她們永遠停留在這一狀態,但問題是心靈不會隨之停留。


    也就是說身體能通過置換時間來不再生長,但心靈還是會成長,會變成龍卷那樣的合法蘿莉,最後也會陷入和靈王同樣的狀態,因為心靈的衰老而死去。


    時間、空間、現實、力量、靈魂、心靈……這些是構成宇宙的六種基本屬性,而其中心靈是最重要,也是最大的那一部分,它是生命存在的意義,也代表著存在本身。


    “這樣啊……”


    夜一低語一聲,接著從碎蜂的懷中跳出,並站了起來,看向不遠處那依舊被禁錮在無限循環的時間中,不斷迴到原點的豹人王奧爾格以及使用輪迴眼瞳術的那名豹人族,道:“那你要如何殺死他們,在無限循環的時間中,死亡也會迴到原點吧。”


    楓夜神態平和的望向豹人王奧爾格以及另一名豹人族,道:“時間不會置換心靈,這是缺陷,但同時也是終曲的關鍵。”


    他望向奧爾格,輕輕抬起了手中的斬魄刀,並揮斬下去,同時聲音平和的開口。


    “終曲——”


    “刹那永恆。”


    唰!


    整個世界突兀的一花。


    仿佛時間詭異的停滯了一下,產生了某種波動上的紊亂,接著又再一次恢複了正常,繼續開始向前流淌。


    初曲創造的無盡循環的時間,被終曲的刹那永恆所撕裂,奧爾格以及具備輪迴眼的那名豹人族,兩人不再迴到原點。


    但。


    兩人的身體卻都靜止在了原地。


    他們的靈壓依然還存在,身體也沒有什麽異常,但那靈壓卻變得無比的平靜,他們的眼瞳也都變成了灰色,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生機,宛如變成了活著的雕塑,就那麽懸停在天際。


    無聲無息。


    楓夜手中的斬魄刀恢複了最初的形態,被他收入了鞘中,而他背後那巨大的金色時鍾也消失不見,浩瀚的靈壓也歸於平靜。


    “這就,結束了嗎?”


    碎蜂站了起來,看向凝固在天空中的奧爾格兩人,露出了少許茫然和不解的神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有夜一結合剛剛和楓夜的對話,看出了少許的端倪,有了一點點的判斷,但她沒有說出來,而是轉頭看向楓夜,等待楓夜的解釋。


    麵對碎蜂和夜一的目光,楓夜神態平和的向前邁步,道:


    “刹那永恆,一刹那的時光即是永恆……剛剛那一個瞬間,對你們來說是一個刹那,但對他們來說是永恆,是數萬年的時光。”


    一個人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並且眼中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這麽保持幾千年、幾萬年,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會先瘋狂。


    然後心靈徹底崩潰。


    最終歸於麻木,直至連瘋狂也徹底消失幹淨,心靈徹底湮滅。


    刹那永恆。


    一個刹那即是永恆,這就是他的斬魄刀解的終曲,從始解到解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攻擊性的能力,也是他目前所掌握的,直接攻擊心靈的最強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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