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軟的滑坐在地板上,起伏的怒意在哭泣裏慢慢得到平複。收斂了情緒,不得不承認耿於懷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她是要報仇,並不是要自殺。可是按照耿於懷的計劃,實在太便宜龐同德了。所以耿於懷的計劃要實施,她自己的計劃也要進行。不過有了耿於懷的提醒,她下手時隻怕要更仔細些。

    眼睛掃到茶幾上的**,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神思嫋然,耿於懷抵著自己額前崩潰的吼叫 :我在乎!此刻還在耳畔重複的陣陣迴響不絕。冰冷的心底再次留下一絲震動的燒灼。

    ~在乎?

    他居然在乎她的生死?他一直是那麽深測難懂。他的在乎有其他的含義嗎?或者自己太一廂情願了?他和她注定是不該有交集的。

    天色慢慢暗沉,皮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應該是柏塵,這號碼隻有他知道。伸手拉過沙發上的皮包,手指從皮包中摸索出小巧的紅色手機。輕輕壓下接聽鍵:

    “柏先生。”剛哭過的聲音還帶著幾絲沙啞。

    “耿茉!你怎麽了?”柏塵聽出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異常,可是不太確定是不是信號的問題。

    “我很好。”盡管盡力的讓嗓子配合一下,可是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顫抖。

    “呃……你有空嗎?現在?”

    “有!什麽事?”

    “我在辦公室裏忘了點東西,你可以幫我送到‘艮海路’的‘瑪麗•碧兒西餐廳嗎?”

    ~瑪麗•碧兒?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閉閉眼,耿茉努力的在記憶裏尋找這個名字的痕跡。對了,在“艮海路”上,那不是兩年前柏塵麵試她的那個西餐廳嗎?居然現在還在營業。

    “我知道那個地方,柏先生,要我送什麽東西過去呢?”

    “在我的辦公桌的第一個抽屜裏,有一個紫色的絲絨禮盒。就麻煩你幫我送過來一下。”柏塵是個君子,就算對自己的下屬也一直保持客氣、溫潤的態度。

    “好的,我現在去取。”看了一眼手表,匆匆計算了一下來迴的時間:“可能要40分鍾才能到你那兒。”

    “好的。麻煩你了。”柏塵掛斷了電話。

    耿茉從地板上站起身子,走到洗漱間,匆匆洗了個臉,又上了淡淡的薄妝。總不能讓柏塵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耿茉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步行不到十分鍾就可以到。現在住的地方就是柏塵給她找的,圖的就是上班方便。用磁卡打開柏塵辦公室的門,耿茉徑自走向柏塵的辦公桌。她現在是柏塵的秘書,正好隻有她有柏塵辦公室的磁卡鑰匙。第一個抽屜?耿茉猜測可能是右邊的第一個,哪裏是柏塵放雜物的。拉開,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長方形的紫色絲絨盒子。而盒子下有張資料,耿茉下意識的拿起來看了一下。

    居然是花語的入職申請表!

    是花語的!不是耿茉的!

    一張兩年前就應該丟棄的垃圾,居然現在還放在柏塵的抽屜裏。入職表上還有一張花語兩年前照的近身照。照片裏的花語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頭發在腦後束成了馬尾。一張素淨、青澀的臉龐卻勾起了耿茉無盡的迴憶。

    花語!花聆!花蕊!失散的姐妹何時能夠重逢。

    把資料重新放迴抽屜,仿佛把迴憶和那兩個名字都一起放迴記憶深處。

    拿著盒子,耿茉退出了辦公室。

    模糊的心裏泛起一絲不安。

    下了辦公樓,耿茉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瑪麗•碧兒”。

    紅色的複古磚牆,仿歐式的建築格局,沿路都是整麵的落地窗設計。這就是“瑪麗•碧兒”。兩年前,花語帶著最後的希望站在這個西餐廳門外。兩年後,耿茉帶著複仇的心站在餐廳門外。景物變化不大,心情卻已不同。下了出租車,耿茉不禁好好打量這個西餐廳,思緒間頗有感觸。

    終於還是推門進入。

    進門處就站著待詢男侍,服裝整潔而標準。一如兩年前。

    “我找柏塵先生,他約我來的。”耿茉詢問著,眼神已在門口處遊移尋找。

    “老板在二樓,我帶你去。”男侍迴答。

    老板?原來這裏是柏塵開的。耿茉心裏微微一驚。“柏氏”的財務報表裏並沒有“瑪麗•碧兒”的痕跡。那麽這是柏塵的私人產業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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