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報銷的吧。”陳希晗滿懷希望地看向江印天。結果那兩人齊齊無視了他。“支走了陳希晗,想和我說什麽?”林澤川半倚著床頭,手裏捧著江印天倒的熱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江印天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病房內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林澤川頭微低,看著杯子裏冒著熱氣的水,輕輕笑了一下:“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好像沒有心情不好。”“你是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你怎麽會突然把行程表排這麽滿?”江印天說到。林澤川的行程是江印天安排的,但是江印天安排的時間充分考慮到了林澤川的休息時間。1/2city廣告宣傳安排是很多沒錯,但是時間並不是很緊促。各種通告也可以安排在後麵。但是林澤川在他安排的行程上又增加了幾乎一倍的工作量。這種工作安排,即使是一線明星也沒有這麽緊湊。林澤川對他自己的工作安排也是很有規劃的。前段時間突然增加了工作量。開始他隻是有點奇怪,但是林澤川的表現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現在看來,林澤川明顯就是在超負荷工作。林澤川被江印天這麽一說,也不禁怔了一下。他隻是覺得有點煩躁而已,不得不增加工作量,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忘記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忙到沒有空去理會。林澤川就著杯子喝了一口水:“真的沒什麽,我以為自己精力不錯,所以才增加工作量。隻是不小心過了量。”江印天看了一眼林澤川,眉頭微蹙:“別找借口。”“我說的是真的。”林澤川輕笑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自然也問不出什麽。”江印天坐了下來,“但是希望你別再折騰你自己了。”“以後我會注意的控製工作量的。”林澤川微笑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江印天不讚同地看著林澤川。見江印天擰在了這裏,林澤川隻得點了點:“我會的。”“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江印天說道。“這……”林澤川都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了。現在一般都是陳希晗開車送他,隻是送到林澤川公寓的小區門口。而現在他這種情況,江印天勢必要把他送到房間。但是那公寓已經幾個月沒人住了,這樣很容易惹起他的懷疑……“怎麽了?”看出林澤川的遲疑,江印天問道。“沒什麽。”林澤川笑了笑。果然不出林澤川的預料,江印天把車停下,堅持要送林澤川會房間。林澤川無奈,隻能拿出鑰匙開了門。進門後,林澤川看向裏麵的時候,心裏微微驚詫了一下。公寓看起來很幹淨,很明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他表麵依舊保持著平靜,從鞋櫃拿出一雙拖鞋給了江印天:“進來吧。”在看著林澤川休息下了,江印天才離開。林澤川一個人躺在床上,被子還有著陽光的味道,想來是剛曬過不久。他懶得不想動,想著今晚就睡這裏好了。看著有點陌生的房間,他歎了一口氣。這間公寓他住的時間很短,似乎他重生以來,他就一直很顧炎住一起。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如果有一天,當成為習慣的事物突然消失,會不會像強製戒毒一樣讓人痛苦不已?那種內心的空蕩與失落能讓人發瘋。這不是一種好現象。林澤川輕輕合上了眼睛。是該保留住任由它發展,還是在一切未成形前扼殺它於萌芽狀態?人在虛弱狀態的時候,心靈是最脆弱的。即使是林澤川也不例外,果決如他,在這個時候也不禁茫然了起來。房間除了安靜還是安靜,他甚至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一個個人來到他身邊,又一個個轉身離去。到最後,還是隻剩下他一個。他什麽都抓不住。他努力迴憶著二十多年來的人生,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林澤川唿吸急促了起來,細密的汗珠從額上沁出,他覺得渾身燙的難受。就在他意識處於半迷糊狀態的時候,電話鈴聲將他的意識給拉了迴來。他沒有看屏幕,直接接通後將電話放在耳邊:“喂。”“你在哪裏?”顧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在……”林澤川聲音低了下去。“你怎麽了?”顧炎的聲音又拉迴了林澤川的神智。“我在公寓。”林澤川輕輕搖了搖頭,他怎麽這麽困?看來的確是太累了。“我讓司機來接你。”顧炎說道。“不用了,今晚我就在這兒睡吧。太累了,不想動。”林澤川的聲音很低,帶著倦怠。電話另一頭的顧炎意識到什麽,說道:“我等會兒過來。”而另一頭,隻傳來林澤川淺淺的唿吸聲,似乎已經睡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半夢半醒的林澤川被開門聲驚醒,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到顧炎走了過來。“不是讓你別過來的麽。我不想動。”林澤川含含糊糊地說道。顧炎的手摸上了他的額頭,然後輕輕皺了一下眉:“我不來,然後你準備燒壞腦子嗎?”林澤川睜開眼睛瞪了一眼顧炎:“你才燒壞腦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你在發燒?”顧炎掀開被子將林澤川抱了一來。“發燒?”林澤川迷糊的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迴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不是因為累所以很困嗎?”顧炎被這個平時精明但是關鍵時刻迷糊的人給氣笑了:“都燒成這樣了,你居然自己還沒覺察。”其實也不怪林澤川,原本他就是因為太累而暈倒進了醫院,所以一天以來一直不是很舒服。再加上想一些很遙遠的事情,意識有點模糊,所以發燒帶來的難受也就感覺不是那麽明顯了。“你放開我。走出去像什麽話。”林澤川對被顧炎橫抱很是抗拒。“別亂動。”顧炎說道,然後帶著林澤川離開了公寓。將林澤川到後車座上,然後就開車離開了。在車上,顧炎打了個電話給鍾管家:“把吳醫生請過來。”吳醫生是顧家的私人醫生。迴到別墅,吳醫生已經在客廳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