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桐看著眼前的影子一會兒變成兩個,一會兒合成一個,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是酒精的作用太大,他仍然看不清眼前那個模糊的影子。隻是感覺很熟悉。林澤川一把把周宇桐拎了起來,架在身上扶他出了酒吧。這個姿勢林澤川在還是程向南的時候就做得很熟練了。周宇桐隻是掙紮了一下,也沒有反抗,不知為何,他不想反抗。其實周宇桐很少這麽乖乖聽話。從前喝醉酒,程向南來扶他,他也會推開。隻是林澤川忘了他現在的身體不是程向南,而是白斬雞身材的“林澤川”。所以不一會兒,他就累得氣喘籲籲。使得林澤川恨不得把這個醉漢放在大馬路上,直接走人。即使醉成這樣,周宇桐靠在林澤川身上的時候,臉對著林澤川的脖子,讓別人看不出他的臉。熾熱的唿吸帶著林澤川熟悉的氣息,拂在他的脖子上。這樣的情景太過熟悉,一瞬的恍惚,仿佛是程向南扶著周宇桐走在路上。那時的他們是相愛的,愛得不顧一切,以為會這樣直到天長地久。招了一輛出租車,將周宇桐塞了進去,林澤川對著司機說:“赫黎希。”在s市宣傳,整個劇組都住在赫黎希大酒店。在車上,周宇桐靠在林澤川的肩上,半垂著眼眸。林澤川麵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的光帶。他覺得他就是一個抖m。居然還會管周宇桐的死活。出租車到達赫黎希大酒店就停了下來。林澤川付了車費,將周宇桐從車裏拖了出來。這迴,周宇桐不僅身子靠著他,手也環住了他的腰。林澤川齜了一下牙,他現在的身板和程向南不好比,周宇桐大部分的重量壓下來,把他給累慘了。他真想把周宇桐給甩下來不幹了,但是周宇桐手環住他的腰,根本就甩不掉。這種粘人的周宇桐和之前他認識的周宇桐不像是一個物種……當他扶著周宇桐進入酒店大門的時候,那群在ktvk歌的人正好也迴來了。當他們看到林澤川和周宇桐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甚至有些人還衝林澤川擠擠眼睛。“我……”林澤川剛開口。劉薇薇就笑著推著林澤川說:“去吧去吧,我們隻是偶爾路過。”說完就和一眾人一同離開,從而給林澤川和周宇桐私人空間。林澤川本來打算讓劇組的人送周宇桐到房間的,結果那群人自以為了解他們地走開了……也不怪那些人誤會,畢竟那些人是看著周宇桐拉著林澤川離開包廂的。他們沒看到起因,也沒看到結果,隻看到了過程,從而以他們的經驗腦補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結論。而且一輪宣傳下來,即使知道是知道因為宣傳需要才把林澤川和周宇桐捆綁在一起,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甚至拍攝的時候,林澤川和周宇桐關係並不融洽。但是謊言說一千遍,就會潛意識地去相信。況且娛樂圈中人的關係變化得比天氣還要快,所以眾人對林澤川和周宇桐之間有jq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更願意這樣相信。林澤川想招服務員扶周宇桐迴房間,但是沒有一個人被周天王允許近身。林澤川隻能扶著周宇桐到他那間總統套房。他將周宇桐摔在床上,轉身準備離開,卻不想被周宇桐一把拉住。周宇桐一用力,林澤川沒有站穩,也摔到了床上。“周宇桐,你發什麽酒瘋?”林澤川準備站起來,卻被周宇桐牢牢抱住。他睜開的眼睛因為醉酒而漫上一層淺淺的紅色,喃喃道:“向南。”林澤川的身子驀然僵了一下,猛然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的?”周宇桐沒有接他的話,隻是湊近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向南”,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思念。林澤川猛然推開周宇桐,那一遍又一遍的情話仿佛是最最尖利的利劍,最最尖銳的嘲諷,讓林澤川沒有愈合的心髒再次千瘡百孔。他俯視著床上的周宇桐,目光覆上了一層薄冰:“程向南已經死了。活著不珍惜,死了做給誰看呢?想讓他看他也看不到了。”似乎聽進了他的話,周宇桐痛苦地痙攣了一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林澤川湊近了周宇桐,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右手掐住了周宇桐的脖子,緩緩用力:“那你把命陪給他吧。”周宇桐本能地掙紮了一下。林澤川湊近他耳邊,聲音森冷如同一條豔麗的吐著信子的毒蛇,帶著刻骨的怨毒,“你看,你的愛是如此的廉價。所有人都是可以舍棄的。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別不承認。”周宇桐笑得癲狂,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我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得到這樣的結果是我活該。”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向南,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害死了你,我把我的命賠給你,賠給你……”他低低道。林澤川鬆開了手,他知道周宇桐看到的人並不是他。那雙蒙著紅霧的雙眸看到的是已經死去的程向南。喝醉的人有時候比清醒的人的直覺更加敏銳。後悔嗎?後悔能挽迴一切嗎?一步錯,步步錯。被打亂的人生棋盤從來就不允許悔棋的存在。而他,從來就不需要周宇桐的後悔。他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周宇桐,漠然地離開了總統套房。☆、chapter28林澤川迴到自己的房間。在林澤川迴來之前,房間內空無一人。林澤川的房間是雙人房,和他同住的是同一個劇組的演員韓辰。韓辰出道時間不長,才兩年,是一個二線演員。在電影中飾演的是主角對手的一個下屬。韓辰愛泡吧,常常徹夜不歸。對林澤川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同住人。林澤川將房卡插在了卡槽內,黑暗的房間亮了起來。林澤川半倚在床頭,眸色暗沉。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澤川掏出手機一看,是顧炎打來的。若是平時,林澤川定然是接的,但是此時林澤川心情極差,沒有心情應付顧炎。林澤川一下就按掉了顧炎的電話,順便將電話扔到了一邊。電話安靜了一會兒,又再次響了起來。林澤川皺了皺眉,撈起電話看了一眼,仍然是顧炎的電話。“喂。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林澤川接了電話,但是語氣相當衝。顧炎的輕笑聲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到了林澤川的耳朵裏:“心情不好?”“嗯。所以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掛了。”“原因。”顧炎沒有理會林澤川的話,徑直問道。林澤川原本想說關他什麽事,但是心情不好的人也希望別人心情不好,所以到嘴的話變成了:“如果你的愛人和別人有一腿,把你踹了,你會怎麽辦?”顧炎輕笑了一聲,“怎麽,你看上別人了?”“少打岔,你知道我的意思。”林澤川打斷了顧炎的話。他和顧炎是什麽關係,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清楚了,充其量就是包養關係,臨時的情人。情人都勉勉強強,別說是愛人了。“暫時還沒有愛人,不過,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做。”顧炎的語氣漫不經心。“沒興趣。”林澤川掛了電話。被掛了電話的顧炎,輕輕笑了起來:“脾氣還真大。”如果愛人背叛了你,你會如何?林澤川問顧炎的問題,顧炎並沒有迴答他。顧炎輕晃著杯中的紅酒,優雅地輕聲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