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查看到底是誰在她家草垛偷情,寧珞可謂是下了些功夫,她想著自己準備引水下山,便是挨家挨戶去問,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原意和她一起幹的。


    自從上次裏正攪黃了她去孟家的事情,又和寧歡穿一條褲子,寧珞便不將裏正看一份了,覺得這人唯利是圖,很是猥瑣。


    而且裏正看到寧珞現在也心虛的很,原因他自己心裏自然是清楚。不過總算是寧歡現在靠上了知府大人家,裏正的腰杆子又硬了些。


    讓寧珞有些失望的是,寧家村所有得人家全部跑下來,她竟然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或者女人頭上有包的,除了寧軒。但寧軒自己不承認,她們也覺得不大可能,這事兒真真蹊蹺的緊了。


    大部分人家都持觀望態度,隻有一兩家原意和寧珞一起幹的,除了周嬸子還有另外一家姓王的。


    寧珞便爽快的答應了,說到時候大家一起幹,到時候水引到他們家,他們用水也方便些了。


    唯獨有一家寧珞沒有跑,就是王昊家,自從上次金鳳事件過去後,他們兩家就再也沒有來往了。寧珞每日忙進忙出的也沒有時間操心這個。


    等這件事情談妥後,寧珞便和寧薇她們一起出攤了,不過做生意的是寧薇和寧瓊,她自己去鹽場找孟天則去了,希望能碰碰運氣看到他。寧想想也將自己的功課帶到茶鋪去做了,有兩個姐姐和陳伯在哪裏,他一個人也不用孤單單的留在家裏寫字了。


    可惜的是再次撲了空,甚至於她連柳清豐都沒有看到,鹽場的負責人也換了,這點讓寧珞很是意外。


    被換了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叫阮竟,白須臉,身高六尺,神情有些喜怒無常的樣子。他看到寧珞來了,不甚客氣,也不熱情,隻是說孟天則因為工作調動暫時不在這裏了。


    寧珞聽完後,真的是失望透頂了。她忙問道:“那你可知有人販私鹽被抓一事?”


    “小小丫頭為何關心此事,此事我自會處理。”阮竟說完繼續低頭寫自己手裏的東西。


    “那你可要留意鹽價哦,我擔心有人會借故惹事,故意哄抬鹽價擾亂市場。”


    “一派胡言,走走走,我們這裏的事情無需你操心。”接著寧珞便被人轟走了。


    轟他之人也很無奈說是聽了指揮使的命令,他們也沒有辦法。


    寧珞不怪那人,從鹽廠離開後,她就去了鎮上。這兩日福滿樓沒事,她準備去天下布莊看看,看看她們的準備工作做得如何了。


    不想坐了牛車,剛到鎮上,便看到路邊倒了一人。圍觀之人甚眾,卻無一人上前攙扶。


    寧珞這人還是挺富有同情心的,雖然自己不富裕,但能盡自己的能力,幫一幫人,讓人家渡過難關,她也很是樂意的。


    然而她下了車,看到路邊倒著的一人,模樣卻覺得有些熟悉。上前一看,可不熟悉嗎?這人不就是昨日賣她瘦馬的那個小哥嗎。天可憐見,隻見他縮在那裏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嘴唇發白,渾身就一件單衣,看著好不可憐。


    看到她來了,有人認出她了,頓時紛紛給她讓路,寧珞看著好笑,這一路十分順暢的走到那小哥麵前。


    她蹲了下來,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風給了那小哥。


    “這位小哥,你可是餓著了,要不我給你倆錢,你去買碗熱麵吃吧。”其實寧珞看到人家淪落成這樣,心裏也很過意不去,因為她用五十文將人家唯一值錢的瘦馬買走了。


    要是她不買他的馬,說不定他還可以騎在馬身上,不至於流落街頭,挨凍受餓。


    些許是那披風披在身上,帶著些許暖氣。餓暈了的小哥三嗔緩緩張開了眼睛,看到是寧珞便要道謝。“多謝姑娘好心相救,你好心有好報,你就是那再世的觀音菩薩。”


    寧珞聽他嘴裏說著的話,甚是好笑,不由將他扶起來說道:“小哥,你不記得我了嗎?你那飛馬,昨兒個可是我買了。是不是你身上沒錢了,你娘親的病可好些了?”


    她不問這個還好,一問之下,沒想到那小哥竟然抽泣了起來。寧珞忙問他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抽抽噎噎間他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原來他們娘倆是從北方逃難來的,身邊除了幾件就衣裳,唯獨就那匹馬是值錢之物。


    可是等他們到了這裏後,母親受了風寒再次犯病,為了給老母親看病,他看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便準備將馬賣了。


    這事兒咋一聽算是挺在理的,不過寧珞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如果他直接賣馬,你賣五十兩,哪怕四十兩也好,為何還立一個有緣人隻需要五十文的規矩呢,這個規矩又是為何而立的?


    “你娘親的墓地在何處呢?再怎麽說咱們也是相識一場,我想前去祭拜一下,要是昨日我沒將你的馬牽走,說不定你就有錢給你母親抓藥了。”


    “晚了,都晚了,等我迴去時,我家老母已經去了,可惜了我那五十文的藥錢啊。”那小哥說完又擦了擦眼淚,看上去不像是裝的,眼淚都將袖口弄濕了。


    “那我更要祭拜了,麻煩小哥帶我去吧,哪怕給她送些紙錢也好。總不能讓她老人家到了陰間還沒有錢用。”


    “那就多謝了。”沒想到這個小哥竟然沒有推辭。


    隨即寧珞便帶著他去了香燭店買了些紙錢,買了些給貢品。兩人一起上了山,到了半山腰果然看到一座新墳墓。寧珞看了看那碑文,上麵寫著母上大人王寧氏之墓,似乎並沒有什麽破綻可找的。


    想必是窮人買不起棺木,隨便一張破席子將人卷了放著山上埋了,哎,真是十分可憐。


    寧珞上了香,還供了一些水果點心,朝那墓碑拜了三拜,說了兩句話。


    那小哥又跪到地上哭了一場,看著十分的情真意切。


    下山後,寧珞便準備去天下布莊,那小哥沒地方去,便是一路尾隨著寧珞,看著怪可憐的。


    寧珞以為他下山後會自己離開,不想他不要自己給的錢,卻要跟著自己,她也很無奈。


    “這位小哥,咱們不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跟著我。我這裏有五兩銀子,你要是省著些用,一年還是可以支撐得住。你要是自己出去找一份工作,說不定以後的日子就會慢慢的好起來的。”給他五兩銀子寧珞也肉疼,但他確實比自己更加需要銀子,即使心疼寧珞也還是大方的給了,不想他卻不願意收。


    “我知道小姐是好心人,你就留著我給你養馬吧。我不要你工錢,給我個地方睡,給我口飯吃就行。”


    寧珞看他長得也不醜,細白嫩肉的,要是去大戶人家做工,一定會有人要的,搞不清楚他為何一定要跟著自己。


    “你叫什麽名字?可會識字?”


    “我叫小三,沒有大名。”三嗔撒謊不帶眨眼睛的,眼見自己的目的就要達到了,心裏甚是開心。


    寧珞聽到這名字,差點沒笑岔過去,這家父母都什麽人啊,看看給這孩子起的名字,難怪過得這麽慘。


    “那我叫你三哥吧,以後你就叫三旺可行?”三個旺,汪汪汪!


    “好啊,那我以後是不是就有名字了?哦哦,我有名字了。”三旺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看上去還蠻高興的樣子。


    寧珞其實是想給寧想想找個伴,畢竟家裏缺了一個時常在身邊照顧的人。不過到底要不要留在身邊,還得繼續觀察,萬一此人居心不良那可要不得。


    “你暫時不能跟我迴去,我會讓你在我朋友的店裏做事,過一段時間等我家裏寬裕些了再說。”寧珞也不是那麽好騙的,至於他人品麽,就讓林玨幫她去觀察吧。


    “好,謹聽你吩咐,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總不能叫你喂吧。”三旺說完,朝寧珞笑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我姓寧名珞,兄妹四個相依為命,我大姐那日你也見過了,若是有緣你會見到我另外一個姐姐和弟弟的。我弟弟很是聰明,你要是見了一定會喜歡。”


    三旺頓時在心裏搖了搖頭,迴答道:你弟弟聰明與我何幹,我要的是你啊,我的小徒弟。不過正如寧珞對他的考驗一般,他也要留下來考究考究寧珞的人品性格脾氣,看看是否擔當得起他徒弟的名號。


    林玨見寧珞問都不問就塞給他一個人,頓時一頭的霧水。“喂,你這什麽意思啊,這人哪裏來的,莫不是你街上撿來的?”


    寧珞走到他跟前露齒一笑,“嘿嘿,還真被你說中了呢。我三旺哥如今無家可歸,你林少爺家大業大,就收留他唄。就當給祖上積德,做好人好事了。”


    “不行,我這裏又不是避難所,我不要無用之人。”林玨態度很是堅決。


    無奈寧珞抓住了他的軟肋。“那你還想不想快點讓我把速泡麵的調料做出來?”


    “當然想,立刻,馬上!”


    “那不就得了,我會快馬加鞭使勁想,不過這個人你先幫我擔待著。”寧珞說話間,將人扔這裏,自己卻跑了。


    林玨沒辦法隻能將人派到廚房做事。沒想到不到半天,他將廚房裏的碗碟摔破一小半,直接被轟出來。


    又讓他去做打雜工作,又將事情做得一塌糊塗,還差點和一個客人吵起來。林玨原本忙的要死,再被下麵的人告了一狀,氣的不行,不由看著三旺問向他:“我的大哥,你自己告訴我,你到底可以做什麽?”


    “喂馬養馬,吃飯。”


    林玨差點沒被他活活氣死,直接對他道:“得了,你從今日起就給我養馬吧。”他們福滿樓經常要運貨,馬廄裏倒是有幾匹馬。


    於是三嗔大師便開始了他在福滿樓的養馬生活。


    卻說寧珞解決了三旺的事情,去了布莊,一切事情都進行的十分順利,第二日她便和布莊的人一起去外麵做考察了。


    她跑了兩家鞋廠,有一家還可以,接下來她們便是商談合作的具體事宜。


    這件事情就不需要寧珞管了,她隻負責出策劃和出樣,然後拿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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