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珩往兩個兒子那邊看了過去。


    韜哥兒也就算了,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再怎麽著都不忍心責罰於他,但略哥兒就不一樣了,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雙眼微微一眯,薑珩道:“略哥兒啊,你看看你,都已經練了這麽久的基本功了,到現在下盤還是這般不穩,隻是笑兩聲而已,就能叫你腿都抖了,這麽著吧,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再多紮一個小時的馬步……”


    一副“老父親都是為了你好”的模樣。


    略哥兒很受傷地看著薑珩。


    明明又不是他一個人在笑,為什麽最後受傷的卻隻有他一個?


    但是,在薑珩那略帶了些危險的目光注視下,到最後,略哥兒還是沒敢說什麽,隻能默默的將這苦往肚子裏咽。


    他太難了!


    略哥兒後悔啊,為什麽方才就能這樣大大咧咧的笑出聲來呢,看了自家父親的笑話,那還能有好嗎?


    見著略哥兒這副蔫蔫的模樣,薑珩這才覺得心頭的那口氣稍稍順了些。


    衛芙又睨了薑珩一眼。


    心裏有氣,倒是衝著孩子們發作去了,這人可真有個做父親的樣子呢。


    不過……


    看到這父子之間的良好“互動”,衛芙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她迴頭看向甜姐兒,在甜姐兒的鼻尖上擰了一下:“這不是還沒到用午膳的點嗎,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


    一聽衛芙提起自己兄妹三人的來意,甜姐兒立馬就來了勁兒。


    “母親!”她雙眼亮晶晶地道,“聽坊間傳聞,好像是福安縣主出了什麽事?”


    一點也沒掩飾她就是幸災樂禍之下來聽聽福安縣主是倒了什麽黴的。


    聽到甜姐兒這樣說,兄妹三人之中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韜哥兒,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福安縣主確實是倒黴了,但她出的可不是什麽好事兒,至少不是甜姐兒這個姑娘家應該聽到的事兒。


    不過……


    這個時候,要是讓甜姐兒迴避,甜姐兒難不成還能聽勸?


    韜哥兒於是有些無奈。


    而略哥兒,方才還因為以後每天要多紮一個時辰的馬步而垂頭喪氣呢,這會兒聽到福安縣主倒黴的事,便也跟著精神一振。


    反正,福安縣主與他家小妹向來是死敵,那也就算是他的敵人了,知道敵人不好過了,才能稍稍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啊!


    是以,略哥兒與甜姐兒一樣,都極為期待地看著衛芙。


    衛芙見狀有些無奈。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將這樣的髒汙之事說給甜姐兒聽,但福安縣主這事兒,當時親眼看到的都有不少人,更別說還有更多的聽到尖叫與慘叫的人了,隻怕坊間這會兒已經有了各種的流言蜚語,是怎麽都禁不住的。


    與其讓甜姐兒從旁人的口中聽到那些被傳得離譜的流言,倒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咳,事情是這樣的……”


    衛芙將福安縣主那裏的事用最簡短的語言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此前不知情的略哥兒和甜姐兒都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隻聽身邊的人說坊間有關於福安縣主出事的傳言,但到底是出的什麽事,卻是半點不知的。


    哪裏能想到,會是這樣的事……


    略哥兒還好,到底是男子,而且從前與那些玩伴兒們在外的時候,也沒少聽旁人講些葷段子,是以這時便是覺得髒耳朵,緩緩也就好了,可甜姐兒卻是個小姑娘,哪裏接觸過這樣的事,待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就羞得麵紅耳赤的,同時還有種說不出的黏膩惡心之感,叫她忍不住連連搓了好幾次胳膊。


    “母親!”甜姐兒挨得衛芙更緊了。


    她其實是要訴委屈撒嬌的,但想想是她自己一定要聽的,那到了嘴邊的話,便也再說不出口了,隻能強忍著那股子惡心。


    衛芙伸手在甜姐兒的背上輕輕拍了拍,“瞧瞧你,誰讓你非要聽的?看你以後還像不像這樣好奇!”


    甜姐兒扁著嘴。


    要是有下次……


    如果還是關於福安縣主的事,估計她還是會這樣好奇的。


    衛芙看出甜姐兒的意思,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這丫頭!


    閑話說完了,衛芙道:“這是福安縣主與汝南侯府的事,與咱們家無關,你們啊,聽聽也就罷了。”


    韜哥兒三人都點了點頭。


    確實與薑家無關。


    略哥兒和甜姐兒除了幸災樂禍一下,倒也沒有別的什麽想法,但韜哥兒就不一樣了。


    之前他還在想著,要怎麽樣才能製造出一個理由來,讓和親之事發生時,福安縣主能夠被莊太後和聖上放棄的理由呢,沒想到這才隻過了一晚而已,福安縣主竟然就自己將這個理由遞到了他們的麵前來。


    這可真是……


    不作不死啊。


    *


    與薑家眾人像是閑聊一般說起福安縣主和寧輝之間發生的事不同,當消息傳到長寧長公主和汝南侯夫人的耳中時,兩個愛子愛女心切的女人隻覺得平空一道霹靂,差點沒將她們生生給劈死。


    “這不可能!”長寧長公主尖聲道。


    昨兒是福安縣主奉方皇後之命去給寧旭的亡妻守靈的最後一天,福安分明在晚膳前迴了公主府的,後來她是太累了,才早早的告退迴了院子休息去了。


    又豈有可能,與人於深夜裏私會,還做出那等事來呢?


    長寧長公主絕不相信!


    而與此同時,在汝南侯府裏,汝南侯夫人也同樣發出了這樣的尖叫聲。


    來汝南侯府報信兒的,是東城兵馬司的一名侍衛。


    像五城兵馬司這樣的地方,裏麵多的是出身權貴或者宗室的子弟,過來報信兒的這名侍衛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是一個落魄的侯夫人而已,這名侍衛又哪裏能放在眼裏?


    聽到汝南侯夫人的尖叫聲,這名侍衛作勢拿了尾指掏了掏耳洞,然後怪笑道:“夫人,不管您信不信,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您要是早早的去呢,說不得還能保世子一個全須全尾,若是晚了點,被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把那東西給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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