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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日鬼擔心的叫了聲。


    “這日子過得太無聊了,也該來點刺激了。”楊宗保學著京劇裏宦官的唱腔唱了一小段。


    “老板,不會吧……”日鬼驚懼的用獨臂指著楊宗保:“您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白癡。”楊宗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老板……”突然日鬼指著葡萄藤根部叫了一聲。


    楊宗保見到葡萄藤根部明顯的有枯萎的痕跡。剛才因為桌上藍邊碗裏的水裏有幾隻蟲子在遊泳,他就順手倒在了葡萄根下,沒想到沒過多久,露出地麵的一截有一尺的枯萎了,顏色明顯的比其它的地方深。


    “老板……”日鬼握起了拳頭。


    “知道了。”楊宗保端著藍邊碗左右查看了下,眼裏全是寒光。


    ……


    “報告。”


    “進來。”沈清廉正在批閱文件。


    “事情辦好了。”來人對沈清廉報告說。


    “知道了下去吧。”沈清廉擺擺手。


    “哥,你這不地道,答應了楊宗保的事,竟然打折扣。”沈紅邦在沈清廉的沙發上發懶。一條大長腿掛在沙發的扶手上,一條垂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毛孔不在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這也是萬不得已。這裏麵的案子太大了,就連我都不寒而栗。”沈清廉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嚴肅的說:“你什麽時候走?”


    “你是膽小,你看人家楊宗保可是一點都不怕,還不是照常吃吃喝喝?”沈紅邦伸了個懶腰,沒有起身的打算:“再休息會,外麵太陽還沒下山。”


    沈清廉從沈紅邦的話裏聽出了貓膩:“楊宗保那裏出事了?”


    “嗯,前幾天被下毒一次。”沈紅邦沒打算瞞沈清廉。


    “哦?”沈清廉知道這個案子複雜,但是沒想到會複雜到那種程度,即便是楊宗保那種剛剛有些觸及的人都被算計,那自己……


    “哥,你有危險了。”沈紅邦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說:“哥,暫時別管楊宗保了。”


    “我知道。”沈清廉歎息道。


    “先看看那小子能不能熬過去吧。”沈紅邦說。


    ……


    楊宗保這幾天過得非常的精彩,時不時的遇到一點小事故:過馬路的時候無緣無故的就有車子突然刹車失靈;頭頂上總是無端的有自由落體的花盆什麽的……


    “老板,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是明顯的挑釁。”日鬼在楊宗保的麵前晃來晃去,磨拳搽掌:“老板,讓我去給他們點教訓。”


    “去啊。”


    “啊?”


    “叫你去呢。”楊宗保對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日鬼說。


    “老板,你說真的?”日鬼小聲的問。這不像平常的楊宗保嗎,如果是平常的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所以日鬼懷疑是不是自家老板被調包了。


    “廢話。”楊宗保沒好氣的說:“你智商退化了?人話聽不懂?”


    “聽得懂,聽得懂。”日鬼立刻討好:“但不知是教訓教訓就好,還是真的來狠的?”


    “最狠的。”


    “最狠的?那不就是……”日鬼很忐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廢話,難道手軟了?”楊宗保鬱悶為什麽所有人都把自己看得那麽善良。


    “不會。”日鬼馬上就出去了。


    楊宗保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風雨欲來。


    “楊哥,想什麽呢?”趙喜下班迴來,瞧見楊宗保,湊了上去打招唿。


    “發呆呢。”楊宗保笑眯眯的說,普通人的生活確實離他太遠了,所以有些羨慕趙喜。


    “發呆好啊,還是楊哥好,可以休息。”趙喜羨慕的說。


    “你也可以啊!”楊宗保說。


    “我可不敢和楊哥一樣,隨意曠工,會扣錢和處分的。”趙喜拍拍自己的胸脯就去倒桌子上茶壺裏的水。


    “這水裏有沙子,不能喝。”楊宗保搶先一步攔了下來。


    “哦。”趙喜有些失望:“楊哥就好了,有那麽漂亮的老婆,而且也不怕隊長削,做男人就要做到您那份上。”


    “好了,別抱怨了,晚上請兄弟們吃飯。”楊宗保笑罵道。


    “楊哥,仗義,我這就通知下去。”趙喜跳開了。


    “你倒是有錢。”歐陽亮也進了小院。


    “嗯,不愁吃喝。”楊宗保很坦然的承認。


    說完,兩個人沒有話題了。


    “過幾天我就去軍分區了。”歐陽亮頓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人各有誌。”楊宗保不問其它,隻是祝福了下:“一路走好。”


    “嗯……”歐陽亮有些失望,慢慢的往寢室走,但是剛走了幾步突然迴頭:“能跟你混嗎?”


    “你不適合我這裏……”楊宗保拒絕說。


    “我知道,就是問問。”歐陽亮語氣裏明顯藏不住失望。


    院子裏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這些日子以來,楊宗保發現警衛隊其實很忙,如果不是交班時間,幾乎看不見人影,所以楊宗保大部分時間都很隨意,不用太多的應酬。


    “老板……”影子亮迴來複命了。


    “查清楚了?”楊宗保問。


    “嗯。”影子亮點點頭。


    “帶路。”楊宗保跟著影子亮走了出去。


    趙喜招唿好人從寢室裏出來,發現楊宗保已經不在院子裏了,隻是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用茶壺壓了幾張紅票子。


    ……


    影子亮開車帶著楊宗保來到了一家藥廠的門口。


    “羅震是這裏的車間主任。人看起來挺老實,周圍人的口碑也不錯,似乎不像是王迪死之前嘴裏說的那種人。但是物極必反,羅震每天兩點一線,太過規律了。”影子亮把車子開到了藥廠對麵以便楊宗保觀察藥廠。


    “嗯,我們在哪裏等他?”楊宗保問。


    “他家。”影子亮說完就發動了汽車:“每個周六,他媳婦和孩子就會迴娘家,所以今天他家無人。”


    “幹的不錯。”楊宗保讚許了一下。


    “鬼爺教得好。”影子亮目不斜視。


    羅震的家並不突出,一個普通的樓盤,多數人的條件還處於溫飽階段,這從樓盤裏停的車就能看出來。


    “找誰?”經過崗亭的時候,保安伸頭出來問。


    “羅震。”影子亮搖下了車窗迴答說。


    “哦。”


    保安的頭縮迴去沒多久,攔車的杆子就被抬起來了。


    順利的通過崗亭,影子亮很熟悉的把車子停在了一棟樓前:“一梯兩戶,4樓左邊。”


    “你和保安很熟?”楊宗保開門下車。


    “嗯,這幾天每天來一次,都是找羅震。”影子亮下車後帶著楊宗保上樓。


    沒有讓楊宗保費勁,影子亮拿出裝備隨意擺弄了幾下,就把防盜門打開了。


    “十字鎖你也打得開?”楊宗保推門邁步走了進去。


    “隻要有心,再難的鎖都不是問題。”影子亮隨後也跟著進去了,順手把門帶上。


    羅震家裏非常的普通,桌子上還有做好的飯菜,應該是他老婆臨走前給做的。中規中矩的二室一廳,沒有什麽亮點。


    “羅震的另外一麵呢?”楊宗保不相信影子亮就這點本事。


    “嗯,規規矩矩那是周一到周五,周六晚上迴家之後,就會在後半夜出門,這是照片。”影子亮從兜裏掏出了幾張立得拍。


    立得拍上麵,羅震一身西裝,摟著一個豐豔的女人正在喝酒……


    楊宗保一張一張的看著,突然影子亮小聲的提醒了聲就躲在了大門背後。


    客廳的大門被打開之後,羅震出現在門口,見到一個陌生人正坐在自己家裏,愣了一下,剛想收迴腳,就被製止。


    “進來吧。”楊宗保仿佛自己是房主一樣:“門背後有人,手裏有槍。你的防盜門兩層鐵片包著木頭的,阻擋不了子彈的。”


    羅震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隻能順從的走進了房子。


    門在他的背後被關上,羅震瞧見了影子亮。


    “你們來的真早。”進了屋,羅震倒是很鎮定,自己給自己到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說:“不管你們來是為了什麽,我還是要勸你們,迴去吧,趁還來得及。”


    “看來你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事?”楊宗保問。


    “嗯,這幾年好幾撥了。但是每次對方都死得很慘。”羅震非常悠閑自信的坐到了楊宗保的對麵,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威懾對方的效果。


    “藍色的毒品是從你這裏流出的?”楊宗保問。


    “嗯,那是試驗品。隻是沒想到副作用那麽大。隻能放棄了。”羅震並不隱瞞自己的所作所為。


    “王迪是為你們善後的?”楊宗保繼續問。


    “不錯,這樣善後的人,每個大醫院都會有。總不能讓毒品的事實暴露與眾,我們也是被逼做出犧牲。”羅震配合的態度讓楊宗保意識到不對,可是不對歸不對,先問清楚再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麽?錢?”


    “錢?”羅震冷笑一聲:“不,你們的想法太膚淺了,你們根本就不了解。這點事情算什麽,井底之蛙……”


    楊宗保的注意力隻能集中在羅震一張一合的嘴巴上,以為自己眼花,覺得羅震的嘴裏竟然有白煙飄出。


    “感覺不舒服了吧?晚了。你們以為我為什麽會說這麽多……嗬嗬……”


    就快陷入黑暗之時,楊宗保心裏暗叫糟糕,這迴真的大意了,陰溝裏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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