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我很慚愧。”簡單的而又尖酸地評論了一下啊,我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麵糾結,陳鬆越的過去,我壓根不關心,但現在她跟我結了梁子,我去要的,還是她最恨之人的東西,這實在是有些難辦。


    我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太陽穴,說實話,我現在確實有點黔驢技窮了,先不說這些東西燒沒燒吧,就衝這些東西在陳鬆越的手裏,我要去拿迴來,那就跟登天沒什麽區別。這妮子碰到我不追殺我就不錯了,我還去要東西,見到我臉上的苦澀,端木魅和煙雪兒臉上的笑容也是逐漸消失了,她們雖然覺得我表情滑稽,但是現在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暗殺星,她們也不敢大意。我舔了舔嘴唇沉聲問道:“現在不管怎麽樣,肯定要去陳鬆越那邊走一趟了,不管是為了求證到底有沒有證據,還是為了拿迴這些證據,而且,就衝陳鬆越和端木博這層關係,說不定她還知道些什麽,我覺得盡早去吧。”


    我發表完我自己的觀點,身子略微放鬆了些,一直隆起的肩膀終於還是下垂了些,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麵前的兩個女孩,端木魅眼眉低垂,微微抿了抿嘴唇,冷聲說道:“她喜歡我,我取向又沒有我問題,她之前對我死纏爛打,說實話,我躲著她還來不及呢,再去找她,不是把我自己往虎口裏麵送嗎?”端木魅這話明顯是想撇清自己,但我也知道,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她去,確實不合適。


    我又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煙雪兒,不過還是搖了搖腦袋,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煙雪兒隻是一個護衛,一個侍女,讓她去幹這種事情,萬一出了事,不是讓她很為難,處境難堪嗎?


    至於雪璐,那是我的保命牌,這種時候肯定不能打出來,櫻木晴子,櫻木風秀還有司徒玲靈這些也還是不能交付,他們身份特殊,摻雜進來也不合適,想來想去,我發現我竟然隻能我去找陳鬆越,這是一個最差解,也是一個唯一的解,都走到這個份上了,我可不能半途而廢。我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望向了麵前的端木魅和煙雪兒,她們都不是很敢看我的眼睛,有些自責地低垂著腦袋。


    我站起身來,咧嘴一笑,“你們不必如此,現在,就算是陰曹地府我也得去,魅兒,還得勞煩你,送我去陳鬆越的府邸,送到了,你今天就先迴去吧,我找得到你家,如果那邊結束得晚,我就先迴鹿家大院去住了。”端木魅微微抬起了腦袋,櫻唇微張,歉聲說道:“對不起,我....”“害,別浪費時間了,咱們出發吧!”我拉起了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燦爛的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端木魅俏臉一紅,一下抽迴了手,沒好氣地哼了一句,“流氓!”然後像是一個逃竄的小白鼠一般扭頭鑽進了車廂。


    我哈哈一笑,見端木魅也不那麽自責了,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也跟著鑽了進去,煙雪兒看著打鬧的兩人,無奈地苦笑了兩聲,一個騰躍,翻到了雙峰白駱駝上麵,驅趕著後者朝著陳鬆越的府邸疾馳了過去。


    陳鬆越的府邸,離端木家族的中心地帶並不遠,就在鍛造與煉化之徑盡頭的拐角處,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即便是處於繁華的街頭巷尾,也依然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宛若《紅樓夢》裏麵那氣派的賈府,這陳鬆越的府邸絕對不枉多讓。端木魅她們並沒有把我送到陳鬆越府邸的門口,畢竟她們的車子本就顯眼,陳鬆越對端木魅也有異樣的感情,所以二女借口去找端木峰,把我丟在了街的中央,在我哭笑不得的目光中迅速離開了,生怕碰到了那會把她們吃了一樣的陳鬆越。


    下了車,我辨明了方向,便是將兩手枕在腦後,邁著外八字,徑直朝著那富貴堂皇的府邸悠悠的走了過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陳府”兩個刻在朱色牌匾上麵的大字,我一抬腳,剛準備邁進去,旁邊一支暗箭忽然射了出來,我忙不迭地把腿收了迴來,那箭擦著我右腿上的腿毛唰地一下射進了地麵裏,力道之強,那石質地板竟是出現了些許裂縫,我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沒栽個跟頭,我剛想要開口罵人,一道清冷的女聲卻是率先響起,“男人的豬蹄子,也敢進我們陳家府邸?”


    聞言,我先是一怔,抬頭便是看到一個穿著緊身皮褲,手拿弩箭的一位精瘦女子出現在了門口,那副英姿颯爽的模樣,雖然長得一般,卻有著獨特的魅力。此刻的我,卻是無暇欣賞這番美景,我徑直往前邁了一步,沉聲說道:“我要見陳鬆越。”


    那女子聽到我的話,先是一怔,隨即兩隻眼睛白眼亂翻,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失笑著搖了搖腦袋,“臭男人,我告訴你,陳家府邸,男人絕對不可以進入,而你,想見我們老大,那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人說夢!”那女子一點也不客氣,一口一個臭男人,弄得我好像把她怎麽了一樣,讓我有些無語。


    “我說了,我現在要見,陳鬆越!”我壓下心中的煩躁,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緩緩釋放出來,每往前踏一步,我的眼神就會堅定而淩厲幾分。那女子將弩機一抬,嬌喝道:“你給我站住,我說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你要再往前邁一步,我就射擊了!”“你不是已經射擊過了嗎?”我冷哼一聲,反唇相譏,剛剛那一下偷襲其實讓我很是窩火,這要是換成尋常人,這腿不得被當場直接廢掉嗎?這些女人雖然有苦衷,但也不能下手這麽狠啊,隨便一個男人隻要靠近就直接射擊,這算是什麽道理啊。


    那女子聞言也是一怔,似是知道自己理虧,不過還是漲紅了脖子高聲吼道:“你反正,不準進去,再往前走,我真不客氣了。”她腳步不移,沒有任何一丁點要讓步的意思,我微微一凜,迴頭望了一眼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這裏是在鍛造與煉化之徑,是人口最繁盛的地方,在這裏硬闖,必然招致混亂,端木家族再一插手,這件事情就不好處理了,她若是如此堅持,硬闖可就行不通了。


    一念及此,我還未踏實的腳步往後收了一些,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親近笑容,嗬嗬地說道:“這位美女,既然不讓我進去,那幫我傳個話總可以了吧。”那女子見我讓步,似乎也是鬆了口氣,從剛剛麵前這家夥躲開自己弩箭那一下的反應與身手,她就知道這家夥絕不簡單,若是硬闖,自己還真拿他沒辦法,他能妥協,自然是最好的了。


    “傳什麽話?”女子心頭雖然慶幸,臉上仍然保持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我拱了拱手,沉聲說道:“就說鹿火火有事相求。”“鹿火火?!”那女子眉尖一挑,我的心卻是咯噔了一下,難不成一聽到這三個字這個陳鬆越會直接問斬嗎?這娘們不會這麽狠吧。


    好在,那女子隻是遲疑了片刻,便是叮囑我不要進去,在門口等一下,自己轉身進了府邸。女子其實聽過鹿火火這個名字,但是具體是誰她還真的記不太清楚了,那天比賽她並沒有去,她隻記得那天比賽完她家老大罵了一晚上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好像就叫,鹿火火?


    我在門口來迴踱著步子,也不知道用這個身份去請求與陳鬆越見一麵究竟是福是禍,不多時,那牆壁上忽然多了數十名女子,向前那名女子也是手拿弩機,目光警惕地望著我,我雙拳緊握,心想,要是這些人動手,那我立馬轉身離開,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打定主意,那女子往後讓了一步,死死地盯著我,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老大裏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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