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逐漸靠近了地平線,看著遠方那一條蜿蜒的黑帶,我向莫索問道:“我們是飛過英吉利海峽還是走水路?”莫索看了看我,又瞟了一眼仍舊憂心忡忡的莉說道:“用飛吧,這樣速度快些。”我點點頭,剛準備按下飛行按鈕,坐在副駕駛座的j攔住了我,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是這裏的雨季,天空有的時候會伴有雷暴,海上經常還會出現大霧;況且雲層過厚,陽光很難透過雲層,因此太陽能很難補充,如果走水路,第一會安全一些,第二節約能源嘛,如果飛著飛著沒電了,還是比較麻煩的。時間應該還是比較充裕,我們走水路一天就能過去,還有八天不是嗎?”聽完j的分析,我不住的點頭,再次望向莫索征求意見,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莉也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臨近海洋之後,我們開啟了汽車的海洋模式。當然這次是第一次使用,我們都十分好奇。隻見莫索先通過吸水管將儲水箱堆積到一半,以便車子能夠沉一點下去,同時也防止了危險的發生。然後將輪子收起,車輪原本的空隙被關上了,整個車身一下變成了舟型。車頂也開了一個小洞,一根小小的杆子升了一起來,到達一定高度後,本來裹在上麵的帆布一下子撐開了。上麵鐫刻著一個大大的“莫”字,當這個旗迎風飛舞的時候,我心裏暗罵一句,這個臭不要臉的。而莫索則是偷偷看了崖一眼,後者也發現莫索在注視他,他哈哈一笑,忙稱讚道:“不錯不錯,有點大師範。”說完還比了一個大拇指。莫索連忙拱拳迴禮。我無語地看著這兩個家夥自導自演的吹捧大戲,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車的尾部,因為是電動因此沒有尾氣管,伸出了兩個助動器。聽到唿的一聲,我們就開始了跨洋的行程。


    剛開始,第一次坐上海洋模式的汽車,我們還興奮地到處看看,最讚的是,車的底部能夠打開隻剩一層透明的玻璃,我還以為隻有那種觀光用的船有這種設計,沒想到莫索這個老古董也懂這些。


    像是海底的海龜,小魚,還有什麽水草珊瑚之內的,一覽無遺,雖然有些魚也都已經帶上了銀白的麵具,但海洋的生態總體來講還是比陸地好很多的。不過,慢慢漂來了一些裹著破破爛爛布的東西,布的顏色因為被水浸泡,而有些泛白。我們湊近看,才發現是人的手臂,第一時間,我們都猜想這可能是被鯊魚撕咬過。不過,後麵陸陸續續像準備好迎接我們一樣,出現了一些人的被泡的發脹的屍體,臉上的表情倒是蠻平靜的,但是那始終沒有閉上的瞳孔卻是隱隱透著巨大的失望。尤其是那些眼珠子,好多都要鼓出來了,他們的衣服都穿的是十分正式的西服,西褲,衣服上麵的胸花還泛著光,腳下的鞋子倒是已經不知去向。我和莫索相視一眼,目光交織中,都看出對方眼裏的悲哀,那是兔死狐悲的悲哀,“歐洲也好不到哪裏去啊。”崖皺了皺眉頭,感慨道。


    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嘴巴有些發紫,仔細看她的嘴巴還在輕微地顫抖,她可能想到了她的師父,一人悶在旁邊,她一再叫我們關上,身為男人,我們本來想逞一逞英雄,但是沒過多久,有些屍體即便是我們也都將頭轉到一邊,不願意去看。在我們也看的作嘔之後,便是將底部全部關上了。


    視線重新迴到海麵,海麵上是一望無際的大霧,基本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要不是我們又gps,可能真的要成了海洋版的霧都孤兒了。因為水霧的關係,天氣還有點涼快,我們將車窗打開,讓濕潤的氣體能夠滲透進來。剛開始的興奮之感也蕩然無存了,我們又陷入了無聊、沉悶之中。


    就在我們扣手指甲的時候,j突然警覺起來,它一下子將窗戶全部關上,然後用一陣急促的語氣對莫索說:“我要開啟潛水模式。”莫索眉頭皺了皺,它很少見到有什麽事情,能讓j會有如此激動的反應,當下脫口而出地問道:“為什麽?”“前麵好像有點不對勁,我們潛行過去好一點。”“行。”莫索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迅速點頭。


    於是,桅杆收起,儲水箱全部打開,隨著一陣向上翻滾的小泡,船漸漸沉了下去,車內變成了一個小艙。“氧氣夠多久?”崖兩隻手捂著腦袋,擔憂地問道。“四個人的話估計三個小時左右。”莫索吐了口氣,迴答道。


    “應該夠了。”j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們放心。下潛之後,水的波動明顯變大了,而且有一種來自四麵八方的擠壓以及推動,j眼神凝動,開啟了紅外感應和激光測距儀,把周遭都全部掃視了一遍。不一會兒,它有些興奮地對我們說:“不知道好事還是壞事,前麵好像是深淵之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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