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在這秀了一把存在感,看到那幫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也就朝她揮了揮手,意思我先走了。程曦嗯聲點頭,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那一堆小學同學擠眉弄眼,同時哪有那麽容易讓方寧走人,直接熱情的邀請他也一起過來去看他們的母校。


    “這樣不太好吧?”


    幾個女孩還頗為大膽,嘻嘻哈哈說沒有關係,反正程曦也在這裏麵,大家相處一下就都是熟人了。


    方寧和程曦落後一步,前者有些抹汗地說著,你們小學同學現在這麽熱情啊?不過他倒是想茬了,這幾個女孩對方寧這麽熱情,無外乎是把方寧當成了稀有動物在那裏打量,看看程曦到底找了怎麽樣一個男生,左右右看,發現這小子還真挺耐看的,比一般長滿青春痘的男生來說,那就是有著天壤之別。


    要知道他可是飽受六七年後那熬夜加班的痛苦,黑眼圈,發福的臉龐,未老先衰,一副隨時都準備英勇就義為國捐軀的模樣,而迴到現在以後,他時刻都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讓自己處在亞健康狀態,早上跑步風雨無阻寒來暑往從不間斷,對於一切垃圾食品和碳酸飲料絕不觸碰,不止自己不喝,連妹妹也教導叫她不喝碳酸飲料,保持良好的骨骼鈣,然後平時打下籃球鍛煉身體,在營養又跟的上的前提下,身體也長高了很多。


    至於男生青春期發育這幾年內常見的煩惱青春痘,臉上油膩,鼻子有黑頭,在精心保養之下,居然都沒有在他身上有過,當然,感冒生病,感染風寒,那是沒有辦法阻止的,隻能夠靠人體的免疫係統去抵抗。


    於是展現在眾女麵前的方寧就是這樣幹淨的模樣。


    難怪讓一向很少和人接觸的程曦都把持不足,居然談起戀愛戀愛來,這麽一想,或許不是那麽難接受。


    她們又問方寧家裏幹嘛,學習怎麽樣,這些如果由方寧來迴答,那就有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意思在裏麵了,程曦稍加解釋了一下,他爸媽在外麵跑長途運輸的,家裏住的房子是別墅房,他的成績在班上也是前十……


    聽到這幾個女生驚歎的聲音,不知道怎麽的,程曦心情也有些愉悅了,扭頭看一下害臊的不行方寧,還有些詫異,你不是向來自詡臉皮比城牆還厚嗎?怎麽這會害羞起來了。。


    方寧低聲說,我這不是要臉麽?


    那認真的模樣讓程曦都有些忍俊不禁。


    走在後麵幾排在男生中紮堆的何軍無比鬱悶,不知道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到底什麽名堂。


    正準備上去搭訕自由介紹的時候,餘光一撇,就看到四五個男生從平安巷裏走了出來,和他們迎麵碰上,這巷子本來就不是很寬敞,要麽自己這方讓人,要麽他們對麵讓人,而自己這邊二十多個人,都是少年人,估計不會那麽容易讓路,於是踏出的腳步又放了迴來,左看右看,看有什麽趁手的家夥沒有,畢竟要是是發生了衝突,自己也好衝出去英雄救美,小說橋段裏麵不都是這麽演的麽?


    方寧一看對麵過來的幾個居然是熟人,領頭的劉磊和蘇燦,其他人都和你熟悉。


    他們正有說有笑,一路過來,張家斌一看前麵這麽怎麽被堵住了,就說你們這麽多人堵在這幹嘛?咦,方寧,程曦,你們也在啊?


    方寧打兩個招唿,說他們準備去城北小學那邊看看。


    “我們剛從二中迴來呢。”張家斌說道。


    “放暑假你們還去那裏幹嘛?”方寧好奇的問著。


    “這個。”張家斌還沒說完,劉磊就搶先說話了,大概意識是張家斌去看那個暗戀的妹子,他們也跟過去圍觀,不過沒看到那個女孩,就轉身迴來了。


    方寧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剛才一路過來,就聽程曦對自己說,他們這些人之中,有個男生一直煩他,要不是都是熟人,早就修理他一頓了。


    他看著劉磊蘇燦幾個吊兒郎當的模樣,也就起了一個念頭,本來是自己出手教訓他的,但這樣就顯得沒有氣度,而蘇燦他們幾個人的出現,不正是瞌睡送枕頭來嗎?


    於是方寧就對蘇燦努力努嘴,眼神往後一瞥,示意他看後麵那個男生,眉毛挑了一下,表示你懂得。


    蘇燦和方寧也還算熟悉,平時有空也一起玩耍,有點交情,看他那樣子是遇到麻煩了?而且是那種不好自己動手的麻煩。


    他了然的朝方寧點頭,目光落到了何軍的身上,對麵這個男生朝他們這邊看了幾次了,而且目光閃爍,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喜,所以方寧叫他教訓這家夥就沒有心理負擔。


    蘇燦又看到他四顧,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有些啞然,瞬間就明白他的意圖了,不會是打算英雄救美,板磚拍小混混後腦勺的想法吧。


    嗯,有想法,可惜他們不是惡霸混混,而何軍也不是英雄,就他那戰鬥力,估計還不夠劉磊一隻手的。


    劉磊是蘇燦的死黨,穿同一條褲子的,看到他使個眼神,順著眼神往過去看,就看到一個猥瑣的男生獐頭鼠目的,比小五子還不像個好人,就調侃道小子,你找什麽東西呢?


    何軍本來就在找磚頭瓦片之類的東西,一聽到原來那個方寧和那夥人是熟人,估計也戲了,就想還是別出頭挑撥了,沒想到自己剛才那躲閃的模樣,全部落入了蘇燦和劉磊的眼中,又被劉磊喊了一聲嚇一跳,心虛的要死,結結巴巴地說,“沒找什麽啊。”


    程曦這邊幾個女生都議論起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覺得氣氛突然緊張起來了。


    蘇燦似笑非笑地說,“你是不是在找東西啊,兄弟?”


    “沒有沒有,我在看你們聊天,想透透氣。”何軍訕訕地笑著,他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方寧和蘇燦打成了某種協議,以為自己沒暴露,打算魚目混珠過去。


    “哦哦,聊天好,我看你長得這麽帥估計學習肯定也不錯,要不咱們去那邊餃子館聊會學習吧,放心,我請你吃餃子。”蘇燦後麵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旁人聽不出來,方寧怎麽會聽不出來,暗暗偷笑。


    程曦看了一眼方寧和蘇燦,不知道他兩什麽時候勾結到一起去了。


    張家斌和君耀也反應過來了,嬉皮笑臉,上去就攬著何軍的肩膀從那一堆人中走了出來,兩人一左一右,不容他說話,就夾著他直奔往上麵街道走去。


    蘇燦還迴頭對方寧他們說,“你們去玩吧,我和這個朋友相識恨晚,一見如故,恨不得將好多話和他述說,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再迴!”


    劉磊還朝那幾個女孩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直接讓她們變成花癡了,本來也就不管何軍的死活,對劉磊更感興趣,一群人圍著他,嘰嘰喳喳,想要問電話號碼或者其他即時通訊。


    剩下的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連發起人那個男生本來要說一句你們要把他帶到哪裏去,被一米八九的劉磊瞪了一眼,頓時就蔫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方寧心裏揣著明白裝糊塗,對其他人說,那們繼續去你們的母校瀏覽一下吧。


    至於何軍後來怎麽樣?又不關他的事情,總不可能還負責他的安全是吧。


    他們一行人參觀城北小學以後,感歎小學都變了一個模樣,參天大樹,濃蔭遍布,校門鐵欄杆都換了幾遍了,連以前的門衛大爺也早就被一個中年保安代替了,傷感春華秋實。


    由於剩下的時間是自由安排的,有人迴家了,大夥相聚一起,互相鼓勵,說以後都要努力,等五年後也許還能再聚,到時候說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吧啦吧啦說完以後,掌聲一堆,然後各自散去。


    方寧送程曦迴去,兩人也沒做公交車,直接按照原路返迴,旁邊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程曦手拿著他買的蜂蜜,專心的走著路,微微哼著歌。迴顧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心裏跟明鏡似得,什麽都通透,隻不過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


    方寧雙手枕著後腦勺,不知不覺,就快走到了十字岔路口,往右走直接去程曦家的方向,不過看程曦那一臉閑情逸致的模樣,估計還不得迴家,那就還有的逛街。


    他是無所謂,反正今天就是出來逛街的,現在迴家的話,說不定爺爺奶奶還會說自己怎麽迴來那麽早。


    “我有些餓了。”程曦突然說道。


    “嗯?”方寧說,“你想吃什麽?”


    “不知道。”


    “我帶你去我家吃香辣鍋吧,我今天試了,口味還行。”方寧想著還沒有帶程曦去自己家的店子裏吃過東西,正好是個機會。


    程曦想了想,點頭,“你帶路。”


    方寧輕笑,“沒多遠。”


    香辣蝦鍋店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進進出出,好評如潮。


    服務員小紅正在打掃餐桌,彎下腰一抬頭就看到方寧到對麵過來,心裏想著哎呦,這小祖宗怎麽又來了?別人來了也就來了,如果是方寧來了,那就鐵定會挑很多毛病,比如說服務上麵不周到,如果不能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那麽你的服務肯定是失敗的,還有衛生工作沒做到位,一旦出現有衛生隱患啊,那就是嚴懲不貸,誰也不能逃過他的處罰。


    她趕緊叫另外一個服務員過來接替她手上的活,往後院走去了。


    方蘭剛歇下來,正準備躺下玩會手機,小紅就進來了,說方寧又來了,看你出去招待不?


    方蘭問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小紅就迴憶道:“好像是兩個人,還有一個姑娘也在。”


    方蘭想了一下,就直接說,你按照平時招待就行了,不要擅自做什麽事情。


    小紅點頭就出去了,方寧兩人已經選好了座位,點了一份中等的香辣香鍋。雖說沒有特別招待,但上菜的速度還是比其他人要快很多。


    一鍋油炸的基圍蝦被端上來,醬汁灑在蝦身上,芬香飽滿度湯汁也隨著筷子一擠而飛濺出,去掉頭和尾,放進嘴裏咬著咀嚼,迴味無窮。


    程曦也是吃蝦的人,覺得吃蝦就是要這樣吃才行,吃完了以後,還有另外的蝦子就如了湯鍋裏,上一些下火鍋的食材,蘑菇,羊肉串,牛肉一起吃。


    他們坐的這個位置空調也開到足夠大,放了些冷飲,店員是得知方寧的習慣的,沒有放碳酸飲料,而是椰子奶,喝起來溫涼溫涼的。


    等她們出去的時候,從舒適的環境裏置身在大火爐上,又覺得熱的不行,這是夏天吹空調的後遺症。


    方寧送程曦迴去,吃飽喝足又是走了一圈,快到白龍廟小區。


    方寧說道:“你今天出門怎麽沒帶手機啊?要是有人找你怎麽辦呢?”


    “沒帶手機誰找得到我?”程曦微微一笑,這倒也是,要找人幫忙,起碼也得找到人才行。


    “我能啊!你看我今天不是找到你了。”方寧道。


    “……你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程曦側過身,莞爾笑著。


    “那我從今以後就叫你死耗子了。”方寧咳咳一聲,“死耗子,你今天想我了沒?”


    “沒有,瞎貓。”程曦搖搖頭,伊人絢燦。


    “那你為什麽不想我?”方寧覺得自己很大膽,或許是酒暖思**,人一吃飽喝足,大腦供氧就缺,平日裏說不出肉麻的話,也似乎在水到渠成地說了出來。


    “因為我是死——耗子。”程曦笑了笑,往前跑了幾步。


    “死耗子!”方寧誒了一聲,趕緊往前走。


    “瞎貓!”程曦倒退著跑。


    “死耗子!”


    …


    兩人嬉笑打鬧,程曦很快就被方寧給追到了,微微氣喘,臉紅撲撲的,眸子可以看到清冽的模樣。


    “死耗子你怎麽不跑了?”方寧似笑非笑。


    “因為死耗子已經到家門口了。”程曦指了指白龍廟小區入口。


    “那你進去吧,我也該迴去了。”


    “恩。注意安全,瞎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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