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微揚了頭,“王子殿下?”

    “還疼嗎?”銀宵突然出聲。

    很輕,很溫柔,帶著憐惜,混合著他眼邊的濕潤。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眼淚無濟於事。

    自己是一國的王子,絕不會輕易掉眼淚。

    可現在,銀霄還是控製不住。

    徐如意看著他。

    這樣的男人、這樣優秀帥氣的男人,很輕易就會讓人心動。

    她輕咬了唇,搖頭,“不疼了。”

    “對不起……當初沒能保護好你。”銀宵一隻大手捧了她的臉,手指在上麵輕撫。

    她白淨小臉,還隱約有一兩道傷痕。

    很小、很淺,但是他看見了。

    這麽長時間了,居然也沒能完全恢複。

    他根本不敢想像,那時的她,傷成怎樣。她到底是如何挺過來的……

    銀宵皺了眉。

    真的好心疼,蔓延在心底的疼痛,如當初聽到她受磨難時一樣。

    眼淚不知不覺就淌了下來。

    一滴一滴,落進水裏。

    “王子殿下,我真的已經不疼了。”徐如意輕聲開口。

    她小手貼上他手背,努力給他一個微笑來。

    可是,也許氣氛有些壓抑,看到銀宵落淚,她也忍不住有些傷感。

    “對不起……”銀宵一用力,就緊緊抱了她在懷裏。

    徐如意很安靜伏在他肩膀位置,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男人強健的胸膛很緊實,寬闊、溫暖。

    非常地,有安全感。

    銀宵低沉了嗓音開口:“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嗯。”徐如意輕聲道。隨後又問,“王子殿下,你沒看見我的尾巴嗎?”

    銀宵放開了她,視線淡淡掃過她的魚尾。

    整體線條流暢,上麵覆蓋著銀白色近乎透明的魚鱗。會在燈光下,泛出淡淡晶瑩光澤。

    “很漂亮。”他唇角一抹優雅的笑,“你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最開始,銀宵在遊泳池裏看到她的時候,就有一種錯覺:似乎,她那靈活的身姿,完全不輸水裏的魚兒。

    她就應該是這樣。

    因為,她是海中精靈,是大海的女兒。

    “我以為你會很驚訝。”徐如意不滿地噘起小嘴。

    銀宵笑笑:“我難道還不算驚訝嗎?”

    “哪裏驚訝啦?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我吧?”

    他搖頭,“不。我們第一次見麵,在海裏,你救我的時候就看到了。”

    “啊?”徐如意詫異,“我以為那時你昏迷過去了。”

    “不……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看到你了。”

    蔚藍的大海裏,一條披散著金色長發的女孩兒,身後拖著條漂亮的尾巴向他遊來。

    那個時候,如果是在天上,他一定會認為她是天使。

    銀宵還記得,她遊過來,抱住自己,給了他一個吻。

    然後,他整個世界就被徹底顛覆。

    隻是那一刻的他還不明白,以後的生活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也許人生每一個決定,都會改變生命的軌跡。

    可往往我們在做出選擇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天有多麽重要。

    隻以為,那是尋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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