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心裏的,是迷你版的北逍?俞音戳了戳手心裏的小魚,小魚醒過來,在空氣裏遊動起來,遊到俞音的身邊,吻上了他的臉頰。大概是神魂不全的緣故,在這個小世界裏,北逍隻能以這樣的形態出現。“北逍?”俞音戳了戳小魚的尾巴。小魚繞著他的手指,遊了一圈,吐出了一個小小的泡泡。俞音覺得可愛,又覺得心疼。俞音環顧周圍,竟然看到了三清山,那是多年前,還未荒蕪的三清山。漫山的梧桐,素淨的院落,同俞音記憶裏的一模一樣,他沿著記憶中熟悉的路,一路向山上走去。院落前站著一個衣衫素雅的陌生男子,靜靜地看著闖入的俞音。俞音也在看他,心中是壓抑不住的驚詫。眼前的人,生得極為好看,但最重要的是,眼前這人的臉,和他小師妹俞歌的,幾乎一模一樣。第51章 承影劍靈“俞歌……”明明知道對方不可能是俞歌,俞音還是喚出了小師妹的名字。眼前這人,和俞歌的容貌,太相似了,連同著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的。“俞歌?”對麵那人挑眉,“那是誰?”俞音搖頭:“抱歉,是我唐突了。”“不唐突。”對麵倒是很好交流,擺擺手道,笑道“你能來這裏,便是同我有緣。你身上有鳳凰的氣息,這是我後人的氣息。”他的後人?見他困惑,那人非常有耐心,又笑著解釋道:“的確是我的後人,雖說鳳凰留下後代的方式與人族不同,但她的的確確是我的孩子。”俞音身上的鳳凰氣息來自於俞歌留下的鳳凰翼,如果說俞歌是他的後人,那眼前人,是誰?俞音按捺住內心的驚愕,問道:“敢問前輩是?”那人衝俞音笑了笑,答道:“不是什麽前輩,我隻是鳳凰在古琴內刻下的一段念想,你可以叫我寒箏。”寒箏。俞音在內心默念這個名字,眼前人叫寒箏,而清尋真人的那把琴,名為懷箏。隔著一段殘破的記憶,當年的事情,早就不可完全追溯。他正思考著,寒箏又開了口:“俞歌這個名字,很好聽,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裏[1],我很喜歡‘歌’這個字,如果我的小鳳凰有機會長大,她的名字,也應當為‘歌’。”俞音內心咯噔一聲,有什麽遙遠的牽連,被他若有若無地抓在了手中。俞歌這個名字,當年是清尋真人取的,他撿迴來的,那就跟著他姓俞,師父說是要斷開前緣,以求平安。當年俞音隻道師父在胡扯,卻不知道這其間還有深意。“百裏歌。”寒箏看著俞音,繼續說道,“我的小鳳凰,名為百裏歌。”那一瞬間,俞音已經明白了,眼前的人,是三十多年前在京城被楊瀚獵殺的那隻鳳凰,而他的師父清尋真人,也就是百裏尋,同眼前名為寒箏的人,是一對戀人。寒箏見他神色有異,繼續道:“當初事發突然,為了保護她,我把她藏在了城郊,除了我,沒人知道她的存在。”三十多年前,京城獵鳳,那時的莊主楊瀚拔得頭籌,鳳凰被殺,鳳凰翼被奪走。百裏尋為報此仇而誅殺楊瀚,渡雪山莊一夜之間換了主人,楊霽明幼年的噩夢自此開始。這其間還有俞音想不通透的地方,不論是紀飛雨還是棋先生,都說過百裏尋是百裏家外門一名沒有多少靈力的書生,一名沒有靈力的凡人,如何在一夜之間,誅殺修為高深的楊瀚。俞音記得,清尋真人在陣法上很有一番研究,但靈力平平,當年能殺楊瀚,是借了誰的力量?不過其他的事情,俞音已經知道了。他和秦霜寒從京城郊外的林子裏撿迴去的小鳳凰俞歌,竟然是他師父的女兒,所以那次師父才反常地留下了俞歌。因果皆不可避。俞音眨了眨眼睛,落下淚來,是神魂深處,俞歌殘留的意識在哭。小魚擺了擺尾巴,遊過來吻去了俞音頰邊的淚水。留在古琴裏的寒箏,明顯隻是一道殘魂,隻有主人零零星星的意識碎片。寒箏不問他為何落淚,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隻是並未言語,僅從袖間取出一方手帕,遞給了他。君子如玉,說的大約就是寒箏這般模樣。俞音看了看周圍,三清山的一草一木,與記憶裏的如出一轍,那般熟悉,鳳凰寒箏來過三清山嗎,可鳳凰死的時候,他師父都還沒來到三清山。這樣想著,俞音問道:“前輩來過三清山?”“三清山?”寒箏有些困惑,“你把這裏叫做三清山?”“對,江南三清山。”俞音啞聲道:“這裏是我的師門,是我們長大的地方。”“我不知道。”寒箏搖了搖頭,“這是我的願景,我曾經想過有一個這樣的地方,梧桐滿山,院落素雅,深居其中,能拋卻繁雜的世事。這個想法,我隻同一人說過。”俞音心中漫出一絲苦意:“這個人,是不是叫百裏尋?”“是。”寒箏臉上浮現笑意,閉上了眼睛,仿佛在迴憶些什麽。俞音隻能無聲地歎息。不是這裏的一草一木像極了三清山,而是三清山的一草一木原本就是仿照著這裏建成的,種了滿山的梧桐,守著清冷的院落,等著一隻不會再迴來的鳳凰,他那修無情道的師父百裏尋,真的無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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