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兮謹將學堂裏的孩子都診治妥當後,便立刻迴了千金館。


    這些日子,因為下雪的緣故,兮謹的千金館也一直關著,可此番那麽多人受傷,一時半會兒也都好不全,接下來需要她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必須得盡快整理出一批藥材來,以備不時之需。


    而謝洛和顧子遠帶來的人也都一刻不停,將學堂的人救出來後,眾人又全都開始加入了清理積雪的隊伍中。


    一直到天黑,兮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迴了家,白日裏全靠意念撐著,到了傍晚,一切收拾妥當,兮謹便有些撐不住了。


    “謹姐姐,你迴來了,快洗把臉吧。”蘇蘇看到兮謹迴來,趕緊遞了熱帕子給她。


    兮謹擦了把臉:“蘇蘇,我有些累了,先去歇息,不要吵我。”


    兮謹說著,就迴了房間,她傷在後背,這會兒,她換了一身衣衫,照著鏡子,才發現自己後背已是一片青紫,不過好在沒有傷到筋骨,養上幾日也就好了。


    兮謹不敢用藥,草草地熱敷了一會兒,便躺下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兮謹聽到謝洛的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謝洛正在榻前,擔憂地看著她:“謹兒,你沒事吧?”


    兮謹撐著手臂坐起身,勉力笑道:“我沒事,隻是窩冬太久了,今日乍然遇到這麽多事有些累著了。”


    謝洛伸手扶著她的肩膀,突然將手伸到了她的衣襟處:“謹兒,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沒事,我沒受傷。”兮謹掩飾道。


    “謹兒,今日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涉險。”謝洛愧疚不已,明明說好要保護她,卻在關鍵時刻讓她以身試險,此刻他懊悔不已。


    “夫君別這樣說,即便你不同意,我還是要救他的,外祖父從小就教誨我,醫者當以患者生命至上,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兮謹輕撫著他俊朗的臉龐,“況且我這不也沒事嘛。”


    “讓我看看。”謝洛執意解開了她的衣襟,將她的身子轉了過去,看到那一大片青紫的時候,頓時紅了眼眶。


    “藥油在哪裏?”謝洛慌亂地站起身,在她的藥箱裏翻找。


    兮謹上前,攔住了他的手:“不過是一點小傷,過幾日就會好的,不需要用藥油。”


    “謹兒……”謝洛頓時明白了兮謹的用意,便寬慰道,“孩子的事不急,你先養好傷才是。”


    兮謹合上了藥箱的蓋子:“那日我收拾書房的時候,看到了祖母給你的信,祖母她老人家身子不好,從我入謝家門起,她老人家就盼著我們能有個孩子。”


    兮謹說著,輕輕環住了謝洛的腰:“更何況,我也想給你生個孩子。”


    “謹兒,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很滿足了。”有了兮謹這話,謝洛白日裏的不安和焦躁頓時被撫平了。


    “我餓了,我們去用膳吧!”兮謹扯開了話題。


    “好,我抱你去。”謝洛說著,俯身小心翼翼地避開她背後的傷,橫抱著她往暖閣走去。


    兩人來到暖閣,蘇蘇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知道他們中午都沒吃好,所以晚膳比往日豐富了許多。


    兮謹這邊正要開飯,就聽到外麵傳來了狗子謝謝的叫聲。


    蘇蘇趕緊跑去開門,隨後傳來了行禮的聲音:“參見顧將軍,將軍夫人。”


    謝洛和兮謹對視了一眼,趕緊放下了筷子,迎了出去:“參見顧將軍。”


    “不必多禮。”顧子遠抬了抬手,看到兮謹安然地站在一旁,方才放心了一些。


    “將軍裏麵請。”謝洛引了兩人進屋,又吩咐蘇蘇倒了茶。


    “打擾你們用膳了。”顧子遠看到桌上還未動過的飯菜,不好意思道。


    “無礙,不知二位用過晚膳沒?”謝洛隨口一問。


    “用過了。”


    “還沒。”丁惜玉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一時挪不開眼。


    兮謹笑了笑:“既是還未用過,不如一起。”


    兮謹說著,吩咐一旁的蘇蘇添了兩副碗筷,眾人落座後,兮謹夾了一塊熱乎的羊肉到丁惜玉的碗裏:“天寒地凍,吃點羊肉,暖暖身子。”


    丁惜玉咽了咽口水,笑得彎了眉毛:“那我就不客氣啦!”


    丁惜玉咬了一口,不由得讚道:“謹兒,你這羊肉不腥不臊,軟爛可口,做得可真好吃。”


    兮謹笑著遞了帕子給她擦嘴,又替她打了一碗羊肉湯:“再喝口湯解解膩。”


    丁惜玉感動地抱住兮謹的手臂,蹭了蹭:“謹兒,你可真是太好了。”


    “快鬆手。”丁惜玉此舉,卻驚得謝洛猛地站起身。


    “怎麽了?”丁惜玉奇怪地鬆開了兮謹,“謝洛,你也怪小氣的,我抱抱你夫人怎麽了。”


    兮謹知道謝洛是擔心她後背的傷,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


    謝洛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沒事,沒事。”


    “可是白日裏傷著了?”顧子遠想也沒想,直接問出了口。


    顧子遠此話問得逾矩,兮謹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倒是丁惜玉緊張了起來:“傷著了?傷哪了?”


    兮謹笑笑:“沒事,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你雖是魏氏後人,倒也不必事事以身試險。”顧子遠在一旁說道。


    顧子遠的關懷之意太過明顯,謝洛心底重重一沉,顧子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了解謹兒,知道她身為魏氏後人的執著。


    若是自己沒有強娶謹兒,或許他們之間還會有別的可能。


    兮謹感覺到謝洛情緒的低沉,莞爾笑笑:“不說這些,夫君,我記得家裏還有一壇酒?不如拿出來和將軍喝上兩杯。”


    謝洛迴以一笑,吩咐一旁的蘇蘇拿了酒來,替顧子遠倒上一杯:“不知將軍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謹兒,你可還記得王厚樸?”顧子遠說道。


    “自然記得。”兮謹點了點頭,在軍營之時,她和王厚樸相處多日,醫術上也算互相成就。


    “我方才派顧直去請他了,他明日就會到,到時候讓他襄助你,你也好省些精力。”


    “如此便多謝將軍了。”這次大雪,除了學堂,村子裏也有不少人受災,兮謹確實也有些應付不過來。


    “不必客氣,此番還要多謝二位。”顧子遠舉杯,朝謝洛敬了一杯,“謝洛,你真不考慮我的提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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