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俞老先生聽我這麽一說,立刻坐直了身子:“沒有騙我?”


    “哪敢騙您啊,再說,這種事情怎麽能開玩笑,俞老先生,請您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那裏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何有這麽重的怨氣?”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長歎一聲,閉上眼睛躺了下去,過了很長時間,才開口對我們說:“那件事,本來我打算帶進棺材裏的,它……答應我不再害人,沒想到……”


    “老爺爺,您說的它,究竟是什麽?”嵐鶯坐在床尾,隨即問道。


    “你傻啊,那肯定是不幹淨的東西啊,不然還有什麽東西會害人!”馬玉顏也湊到了她身邊坐著,小聲說道。


    俞老先生微微頷首:“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了,當年接觸過這個案子的人,不久後都接二連三的出了意外,我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我會把所有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也像那些記者一樣套我的話,我可沒工夫陪你們玩兒!”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的,老爺爺,我們說的都是真話,您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發毒誓!”嵐鶯連連擺手,解釋道。


    俞老先生笑了笑:“不用了,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什麽人沒見過,不相信你們,也不會跟你們說這些話了。”


    俞老先生掙紮著想坐起來,我趕緊扶著他坐了起來,他拿起桌上的煙杆子,點上後吸了一口,微閉雙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俞老先生才把當年那件事告訴了我們。


    原來麻風病醫院裏有不幹淨的東西,那些病重的人,最開始出現過精神問題,他們無故打傷醫生,甚至像野獸一般撕咬人。


    據說當時有很多醫生在夜間巡查病房時,看到病人的眼睛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就像是野獸的眼睛。而且不時還能聽到病人在夜間自言自語,有時會放聲大笑,有時會發出悲鳴聲。


    最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許多病人在夜間聲音會發生變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甚至有男變女,女變男的。


    很多醫生陸陸續續都辭退了工作,後來醫院又高薪聘請了更多醫生迴來工作,一方麵在暗中調查病人發病的原因,一方麵在努力安撫醫生們的情緒。


    可是後來,也沒查出原因,反倒是病人的症狀又加重了,許多病人在夜晚集體爬上了醫院樓頂,想要跳樓,幸好被值班的護士發現並叫人製止了他們。


    後來醫院召開了一次秘密會議,討論的就是關於病人的事情,具體討論內容外人不可能知道,反正那次討論過後,很多醫生都辭去了工作。


    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資質比較深的醫師,對他們來說,攻克病人們的頑疾,或許是一次很大的挑戰。他們一直在努力,從未想過放棄,可是最終卻是徒勞,短短兩個月,醫生已經走了一大部分,留下來的寥寥無幾。


    顯然這麽少的醫生根本不足以應對眾多病人,很快就有一名醫生心理出現了問題,在某一天深夜,吊死在了辦公室裏。


    這件事當時醫院沒敢公開,隻對外稱醫生是勞累過度猝死的,可紙包不住火,醫生死後沒幾天,病人們也出現了種種異常症狀。


    他們也在夜間上吊了,而且跟醫生的死法一樣,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早已經僵硬了,根本沒有機會去營救。


    此後那些僥幸還活著的醫生都紛紛撤離了麻風病院,病人也在第一時間轉移到了別的醫院。可偏偏就是這麽邪門,病人在轉移途中,出了車禍,大巴車上的人包括司機在內,無一生還。


    而活下來的幾名醫生,也在不久後因種種事故,離開了人世。


    俞淵碩當年接到任務,帶著一個助手前去驗屍,繁瑣的工作讓他一直折騰到天黑,他想盡快弄清楚眾人集體自殺的原因,即使熬到深夜也不肯去休息。助手勸他不要那麽拚命,並且警告他麻風病醫院有古怪,外麵一直在流傳這家醫院不幹淨,那些死掉的人都是被冤魂害死的。


    可俞淵碩老先生當年入行不久,壓根就不信邪,他堅持要留下取證,以至於,後半夜時,遇到了許多怪事。


    一切都仿佛是一種警示,先是手術刀自己掉在地上,再是照明燈無故熄滅,然後洗手間的水龍頭自己打開。然而這一切對於不相信鬼神的俞淵碩來說,都可以忽略,他一直在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隻是巧合。


    直到困的睜不開眼睛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他看到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出現在醫院走廊裏,當時他並不覺得害怕,還追了上去,可是追到走廊盡頭,那女子卻消失了。


    俞淵碩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可等他反應過來時,助手已經出了意外,死在了衛生間裏。俞淵碩進行了屍檢,發現助手是心髒驟停致死的,可是助手身體一直很健康,並沒有心髒方麵的問題。


    在後來的幾天裏,俞淵碩越來越頻繁的經曆怪事,他還做了一個夢,夢到很多穿著古裝的人,其中有一個古代妃子讓他記憶猶新。那古代妃子還告訴他,他長得特別像她喜歡的人,讓他趕緊離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否則自身難保。


    醒來後,俞淵碩出了一身冷汗,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就此放棄的時候,那夢中的古代妃子竟然出現在他眼前了!


    他很清楚對方是鬼,但是對方沒有害他,還送他離開了醫院,一路上他看到很多穿著古裝的鬼魂對他虎視眈眈,幸好有那個古代妃子一路護送,他才能安全離開。


    迴到家,俞淵碩又夢到了它,對方在夢中跟他說了很多話,它說自己也是受害者,它並不想害人,隻是想找到那個人的靈魂而已。


    它還答應俞淵碩從此不再害人,隻要他能夠保守秘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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