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黃果然很有用,我身上的雄黃氣味兒讓蛇紛紛避開,不敢靠近。即使洞窟裏還有更多的蛇,也隻能紛紛往裏麵爬,不敢直接衝過來攻擊我。


    此刻我已經不再害怕蛇了,應該是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去害怕了,我很虛弱,隨時都會暈倒。我現在心裏想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找到沈玉,如果她還活著,皆大歡喜,如果死了,我要把她的屍體帶走。


    洞窟的深度大概在四五米左右,不算深,可就這麽一點距離,愣是讓我爬了有十幾分鍾。中途有幾次我都差點暈倒,整個人意識都變的模糊了,到後麵火把也熄滅了,我陷入了黑暗中。


    洞窟裏麵藏了不少蛇,爬到一定深度,想不碰到它們也是不可能的,一開始我還有些抵觸,蛇身上冰冰涼的,一碰到它們的身體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到了後來,再碰到也完全沒知覺了,哪怕它們咬了我,估計我也感覺不到了,因為我手腕疼的厲害,脖子上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爬到蛇窩裏,那密密麻麻的蛇受不了我身上的雄黃氣味,便紛紛爭相往外麵爬,有一些爬的太著急,直接鑽進了我褲子裏麵,被雄黃氣味一刺激,在褲子裏麵拚命扭動著身軀,別提有多恐怖了。可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洞窟裏似乎真的有一個人,我摸到了她的身體,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摸到胸口,才確定是個女人。


    可我仍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沈玉,我得把她拖出去才知道。


    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並且還隻能用一隻手來拖動她,另外一隻手傷的太嚴重,手肘以下幾乎除了痛覺再沒有別的感覺了。要拖著一個人從洞窟裏出去,就得用左手手肘撐著地麵,慢慢移動,這樣更加劇了疼痛,劇烈的痛感讓我幾次想要暈厥,有一次直接趴在了地上,幾分鍾都沒能爬起來。


    但是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倒下,就算要倒下,也得把沈玉從這個滿是毒蛇的洞窟裏拖出去,不然就沒有人能夠找到我們,要死也得死在外麵!


    可是我真的好累,累的再沒有一點力氣繼續往外爬,就在即將昏迷過去的時候,忽然間我聽到外麵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我以為是野狼又來了,哪想到原來不是,聽到喘息聲才知道外麵有人。於是我拚盡力氣喊了一聲,很快上麵的人就聽到了我的叫喊,立馬有了迴應。


    “王哥,是你嗎?”


    是子安的聲音,聽到他那溫柔的聲音,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隻是沈玉……


    當我被他從洞窟裏麵拖出來的時候,意識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他一看我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急的眼淚汪汪,說了些什麽我也聽不到了,看到沈玉身上沒有明顯的傷,我也就放下心來,終於徹底陷入了昏迷。


    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間似乎醒過幾次,是被疼醒的,但是意識始終都是處於模糊狀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過了一天,我才漸漸清醒,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沈玉其實沒死,一點事都沒有。


    子安告訴我,沈玉當時的確是去找我們了,因為太著急,沒注意看腳下,一不小心就掉進了蛇窟裏麵。掉下去之後,她磕到了後腦勺,昏了過去,後來發生了什麽她完全不記得了。


    那些毒蛇沒有咬到她,大概是因為她身上有雄黃酒。沈玉醒過來之後,就去給我采藥了,都一天了還沒有迴來。


    子安跟我說,他本來是想馬上送我下山治療的,怕耽誤的久了手臂保不住,不過沈玉說了,她知道有一種草藥有很好的療傷效果,應該可以治好我的手臂。


    而且她檢查過了,我的骨頭並沒有受什麽傷,雖然手上點了一大塊兒皮肉,卻也隻能算得上外傷,隻要傷口不感染,用不了多久就會愈合的。在去采藥之前,她已經用頭發絲幫我縫合了傷口,並且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她讓我們暫時哪也不要去,就在原地等她迴來,如果兩天之後她還是沒有迴來,就讓子安帶我下山去治療。


    聽完之後,我不知是喜是悲,手臂雖然不一定會廢,可我受了這麽重的傷,明顯會拖累他們。神王山不知道還有多遠才能走到,我的存在,隻會延緩行程。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自己慢慢的走下山去,我自己會想辦法處理,讓子安照顧好沈玉,他們兩個去神王山就行了。


    可是子安一聽就不樂意了,他表情肅穆的說道:“王哥,你可別這麽說,玉兒走的時候交代過我的,你的傷不能拖,你要真想下山,我可以送你,要麽就跟著我們,你放心,一路上我會照顧你的,你要是走不動,我背你。”


    “不是這迴事,子安,你怎麽不明白,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我是很想跟你們一起去,可我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你們……”


    “王哥,這你得跟玉兒說,這樣吧,你還是等她迴來吧,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子安將柴火架好,把剝了皮的野兔架在上麵,扭著頭對我說道。


    我哭笑不得,看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了,他要是送我下山,隻會耽誤更多時間,我可以等,獵戶村一百多條人命等不起。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個人下山,隻要下了山,我有一百種辦法去醫院治療,不會拖累任何人。可他們非得讓我跟著,到底是什麽用意,是不放心我還是覺得我能幫人忙,我現在都是個廢人了,除了能勉強站起來走路,真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我也不想跟他廢話了,還是等沈玉迴來再商量一下吧,這件事沒有想的那麽簡單,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差錯,那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到了晚上,沈玉還是沒有迴來,我和子安吃了點東西,我就打地鋪睡了。子安說前半夜他守著,等困了再叫我起來。


    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我聽到了一聲狼叫,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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