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說道:“我小時得不到練武,就常做讓師父不高興的事,小時候太調皮”。

    把以前的傷心事都說成樂事了。

    猶頁洛也說:“小時候和思念練武,她是小姐,就算她隻會一點,也要裝打不過她”。

    月夜笑起來,“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呀,對她太牽就”。一路說說笑笑也不覺悶。

    “月夜,你師父有沒有說不讓你下山”。狄通易說話了。

    “嗯”。

    “那你為什麽不聽”。月夜被他一問,不知該怎麽迴答,不服氣的說,“她不喜歡我,什麽事都不看重我”。

    “她那是為你好,是我讓她那麽做的”。猶通易說著竟有些傷感,月夜見了不知所措。

    “爹,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聽話,你說什麽我都聽。

    “好,你一個孩子喜歡亂跳是正常的”。

    狄通易摸她的頭,狄頁洛在一旁看著不說話,他有些嫉妒,父親從沒這麽慈祥的對過他。

    月夜突然道:“爹,我們好像走錯了,衢州應從那邊”。

    狄通易道:“你們隻管跟著我就是了”。

    他們走著也來到樹林,隻覺臨風瑟縮的叢叢野草,古怪駭人的頹樹身,都使人感到一種巨大的恐懼。

    “頁洛,等一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把月夜帶走,到一個地方隱性埋名,知道嗎?”狄通易認認真真的一字一句的說。

    “知道了,父親。”狄頁洛也肯定的答。

    突然落葉亂舞,驚鳥亂鳴,一群蒙麵人已悄然而至,將她們三人圍在了其中,狄通易一招“八萬風雨”打倒了倆個。他想從缺口突出去,但又來兩個補上,狄頁洛想突圍,卻又見一個人朝月夜而來,他又要迴過招來。

    “頁洛,你不用管。照顧好月夜就行”。

    “我不用你照顧,你快幫爹。”她一個縱身飛上一棵樹,看見一個蒙麵人朝她來,縱身一跳到另一棵樹上,狄家父子一條心抗敵,也是殺出了一條路。可是雙手難敵四拳,狄頁洛胸口中了一劍,狄通易吃了一掌,月夜迴到他們身邊。

    “你們怎麽樣”。

    “還好,月夜,你和頁洛快走,頁洛,一定要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我不走,要死也死在一起”。月夜邊躲邊說。

    “你是不是說以後什麽都聽我的話,現在就不聽了”。狄通易又打倒一個生氣的說。

    “小心。”月夜才叫出,狄通易又中了一掌。

    “爹爹,你沒事吧!”

    “快走,你不走我就先死在你麵前”。兩個受傷的人帶著月夜更難出去。突然來了一個人,他一來就快刀斬亂麻,砍倒幾個,月夜一看,送信的那個人。

    “你們快走,我來幫你父親”。說話手也不停。

    “快走。”狄通易也傷痕累累,狄頁洛拉了月夜就走,一群蒙麵人朝他們追來。

    “姐姐,我從這邊引開他們,你從那邊走”。狄頁洛傷得很重。

    “不行,我不走”。

    “你要快一些,趕快去盟主山莊搬救兵,也許還能幫父親”。月夜一聽,馬上乖乖的走了,使出輕功朝盟主山莊去。

    花鍾藍和狄通易殺了個痛快,突然來了個蒙麵人,武功極高,看來是他們的領頭,他打得狄通易連連後退。隻見一招“飛撲兔”朝狄通易胸口打來,花鍾藍見狀,上前用身體一擋,那一掌重重打在他身上,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年青人”。狄通易也失去了知覺,被點了穴道。

    聽一個女人道:“就先委屈你了,鍾藍哥,隻要把她安全送到碧玉洞,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說著同那群蒙麵人消失了。

    月夜用盡全身力氣跑到盟主山莊,他們看到月夜是又驚又

    喜,看到月夜灰頭土臉的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姨,姨父,快去救我爹。”月夜說著又往外走,他們也跟上,到了那片林子一看,隻有遍地的死人,大家一看,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了。月夜四處找,花鍾藍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喂”。月夜扶起他,還有氣。

    “月夜,這是怎麽迴事”。穆綠夏問道,月夜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柏自廣道:“難怪通易急著要走,他一定知道要出事”。

    “他是不是怕連累我們,但有我們總比他一個人好”。穆綠夏歎口氣,月夜突然看見花鍾藍動了一下。

    “我爹呢?他怎麽樣?”

    “濟南”。花鍾藍說完又暈過去了。

    “他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月夜,你幹什麽去”。

    “我去濟南,你們不用擔心我,天黑了我會找地方睡覺”。

    穆綠夏道:“怎麽跟她爹一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說幹什麽就要幹什麽,都跑了一天了,她不累呀!”

    碧玉洞送來請諫,柏自廣拿過來一看,“五月十八,碧玉洞洞主厲雍州請各位武林人士到碧雲洞,對天山一事給大家一個交代”。

    “看來不是簡單的戲,碧雲洞,不就是在濟南嗎?”

    且說段岑潺和月夜一走,宰相裘榮便帶著大內士衛來了。

    “老臣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

    那皇上還真受驚不小,你想想,皇上那天見過這種打殺的場麵,現在心還碰碰的跳呢?見裘榮一來,忙說道:“快迴宮,快迴宮。這些草民太狂妄了”。

    “皇上,我爹的事”。笑冉急了。

    “迴宮再說”。一行人護著皇上走了。

    笑冉在屋裏走來走去,心裏亂得很。

    “笑冉,你別急,皇上是金口玉言,他一定會還晁大人一個公道的。”溫揆錫勉強笑著。

    “是啊,晁小姐,你別太急了”。草民。草義這心裏也急得很。

    “聖旨到”。

    “這就是了”。大家都高興起來。

    “我都說皇上聖明嘛”。草名拐了一下草義,兩人拌了個鬼臉。

    傳聖旨的人念道:“晁笑冉為逆黨之後,又濫殺朝廷命官,罪責當誅,欽旨”。

    “怎麽會這樣”。四人大吃一驚。

    溫揆錫急急說道:“皇上不是知道晁總兵是冤枉的嗎?”

    來人道:“這件事,皇上也交由宰相處理了”。

    晁笑冉藤的站起來,“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那狗皇帝已經被裘榮控製了”。

    “還敢罵皇上,就這一條你也當誅九族,帶走”。溫揆錫他們隻有幹著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了。

    草名。草義在屋裏急得團團轉,走來走去,兩兄弟看了一眼,又隻有捶手。踱腳。看到溫揆錫進來,兩兄弟忙撲上去。

    “大人,怎麽樣”。溫揆錫有氣無力。

    “大人,到底怎麽樣”。

    溫揆錫一下坐在椅子上,“奏折全被裘榮壓著,麵見,又說龍體欠安,不見任何人”。

    “這個裘老東西還真是一手遮天”。草名。草義恨得牙癢癢。

    “這老東西為什麽不早點死”。

    溫揆錫是心力憔悴,萬念俱灰。人一下老了很多。

    草義道:“看來隻有劫法場了”。

    “啊!”草名打了一下他的頭。“你知不知道劫法場什麽罪,那是要誅九族的”。

    “劫法場”。溫揆錫突然眼睛一亮,“看來隻有這樣了。你們兄弟二人自去另投門第吧,跟了我這麽多年,也沒什麽前途”。

    兄弟倆忙跪下。“我們兄弟誓死跟著大人,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也絕不皺一下眉”。

    刑場上,看似平靜,實則藏有千軍萬馬。監斬官是宰相的學生,斐崞。他端坐著,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移正。

    “午時也到,開斬”。

    他一丟令牌,劊子手就舉起了大刀,隻聽一身慘叫,劊子手便倒在地上,三個蒙麵人也衝到了中央,向晁笑冉移去。這時湧來大量官兵,他們三人見人就殺,一個跳起想斬斷晁笑冉的繩子,卻又寸步難行。晁笑冉知道是溫揆錫他們,可她雙手被絆在木樁上,想幫忙也幫不上。溫揆錫三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拚了命的殺。

    斐崞冷笑了一下,“放箭”。箭如雨一般向他們射去,三人揮劍去擋,草名倒在地上,草義也中了兩箭,草義扶著草名。

    “哥,你怎麽樣了”。

    “你要好好保護大人。。。。”卻在也說不出話來。

    “哥,哥”。草義淚流滿麵。

    “啊”。提刀亂砍。突然有個蒙麵人從後麵把弓箭手一通狂殺,又將晁笑冉的繩子斬斷,來到溫揆錫身邊,晁笑冉也身中兩箭。

    溫揆錫邊打邊道:“段兄,你來得太好了,快帶她走”。

    段岑潺道:“你這四品郎,怎麽和朝廷對上了”。

    “出去再說,我斷後,你快走”。

    那些人又放箭,段岑潺叫道:“快走”。

    就直奔聶山來,晁笑冉的唿吸越來越弱。

    “姑娘,你要挺住。”段岑潺也幫她止了血,但這一箭射在要害,血還在流,溫揆錫追上來。

    “晁姑娘,你一定可也,一定可也看到你爹沉冤得雪”。

    溫揆錫說話的口氣也是底氣不足,他自己知道連自己也騙不了。

    晁笑冉斷斷續續道:“我快不行了,你們不要管我。大人,能結識你,是我的福份,次身足矣”。

    “你不要亂說”。溫揆錫拉著她的手,淚流滿麵,晁笑冉也是滿麵淚痕。

    “這個朝代,不久也”。眼睛卻也慢慢閉上了。

    “晁姑娘,晁姑娘”。

    溫揆錫抱著她痛哭起來。段。草二人也掩麵哭泣。

    “道兆先生”。

    段岑潺推開道兆的門。道兆看他們個個都像個血人,嚇了一跳。

    “這是。。。。”

    “她是晁總兵的女兒”。

    道兆忙去看晁笑冉,“那個晁總兵”。

    “晁旭”。

    道兆這一驚非同小可。臉色蒼白,“小冉,她是晁笑冉”。

    “先生,你認識她”。段岑潺很驚訝。

    道兆一把抱過晁笑冉,痛哭起來。“小冉,你快睜眼看看爹啊!小冉”。

    三人一驚,“爹,那他豈不是晁旭,先生。”段岑潺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我就是晁旭”。

    溫揆錫突然跪下,“恩人,我對不住你”。

    晁旭擺了擺手,“我更對不住她們,一家老小一個也保護不了,小冉累了,我也累了”。

    他淚流滿麵,把小冉放在床上,用手在她臉上輕輕的撫摸,又慢慢的為她整理衣服,這一屋的人都哭起來。

    突聽外麵兵馬之聲,草義道:“我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我去”。

    溫揆錫也提了刀,段岑潺也到門邊,三人各看了一眼,千言萬語盡在其中。晁旭也不阻攔,由他三人又拚殺在人群中。

    “快看,著火了”。

    他們一迴頭,晁旭的草屋也是火光一片,火借著風勢,燃得越來越旺,三人也顧不了那麽多,就往火裏衝。

    “先生,先生”。

    屋裏一片濃煙,他們來到床前,段岑潺去拉晁旭,卻看到他滿身是血,胸前插著一把刀。

    “先生,。。。你不能。”

    他說道:“我活著的價值隻有我自己最清楚,多謝三位對小女的恩德,現在我們要一家團聚了,三位走吧”。

    “恩人,我要救你出去”。

    火越來越大,梁木開始往下掉。

    “請三位成全,他的聲音很弱”。

    段岑潺跑向書架,把書一本一本抱在懷裏。奄奄一息的道兆又迴過神來,撐著要去阻段岑潺,段岑潺抱著書跑到他身邊。

    “先生,這是您一生的心血,不流於世太可惜了”。

    道兆顫顫的伸著手,“我之生,固與人間無緣,我的書,又何為可惜。我要帶它們與小冉一起走,你拿出一本去,我死不瞑目”。

    他的聲音又弱又淒涼,段岑潺的手慢慢軟下來,書也掉在地上。

    “快走,大人”。草義拉了二人出來,三人也是筋疲力盡,被官兵綁了去。

    “皇上,他們三人殺了官兵數百名,特別是那個溫揆錫,知法犯法,皇上怎麽能就這麽放了他們”。裘榮是憤憤不平。

    皇帝道:“段岑潺的父親是天下第一糧商,他拿出一半家產保三人性命。隻要宰相能拿出那麽多糧食充當國庫,我立刻讓他們三人人頭落地”。

    裘榮又恨又氣,“皇上,老臣是兩袖清風,哪有那麽多錢”。

    “那不就得了,退下吧”。

    段岑潺算是過去了,溫揆錫卻從四品大員貶為七品縣令。不日即往陶縣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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