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修煉室裏,一道蒼老的身影盤膝坐在那裏,老者看不清歲數,但從他那滿臉的皺紋上可以看出經曆過許多滄桑歲月,他氣息內斂,坐在那裏就跟石雕一般,毫無生氣。


    不過他突然發現了什麽,眉眼動了一下,有人來了。


    果然就見修煉室的門打了開來,一道身影跨門而入。


    “找死。”


    宮天壽顯然是個暴脾氣,他那張滄桑的老臉上,頓時燒起洶湧怒火,隔空一抓,狂暴的吸力如海嘯般席卷而出,瞬間就將宮長發席卷了過來,揚掌便要擊殺。


    “別別別,太上長老饒命啊,因為族中出了大事,晚輩不得已才進來這裏打擾你。”宮長發慌忙說道。


    “出了大事?”


    宮天壽那拍下的掌勢不由頓住,挑眉看著宮長發,老眸之中仍舊殺機閃爍。


    “是是是,確實是出了大事,有人打上咱家府邸來,行兇作惡,還將我兒子飛翔給廢了。”宮長發急忙迴道。


    “什麽,你兒子被人廢了?”


    宮天壽心頭一稟,他常年在這裏閉關修煉,不過問家族裏麵的任何事情,但他知道,族中有兩位天才子弟,一人時宮柔,另一人就是宮長發的兒子宮飛翔,宮柔是女孩子,按照宮家的祖訓和家規,女性是不可能當家主的,所以以後的家族之位,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宮飛翔,但現在宮飛翔竟然被人廢掉了,以後這家主之位,該傳給誰了?


    此刻的宮天壽,不是憤怒,而是錯愕,隻是沒想到,宮飛翔竟然被人廢掉了。


    “是的,我兒子飛翔,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給廢了,我來這裏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請太上長老親自出馬,誅殺那個小娘皮。”宮長發說道。


    “什麽?行兇者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宮天壽又心頭一稟,十分驚訝,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竟有這份能力將宮飛翔廢掉,他可是知道,宮飛翔現在的修為,已跨入了‘宗師境’。


    “是的,祖爺爺,兇手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娘皮,實力極為的高強,請你老人家親自出馬,殺掉她,為我報仇。”


    這時一道憤恨又充滿無限委屈的聲音傳來,宮飛翔也進入了修煉室裏。


    “你這個廢物,枉我這些年來對你的栽培和期望,你竟然卻連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都打不過,被人廢掉了,以後也無法修武,你怎麽還有臉來見我?你怎麽不去死啊,自殺幹脆。”


    宮天壽當即臭罵道,宮柔和宮飛翔兩人,從小就表現出了卓越的修煉天賦,但因為宮柔是女孩子,以後注定要嫁人,所以一直以來,宮天壽都著重栽培宮飛翔,把修煉資源傾注到宮飛翔身上,希望他將來能夠為家族增光增彩。


    但是萬萬沒想到,現在宮飛翔竟然被人廢掉了,宮天壽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無法修武了?”


    宮飛翔一愣,隨即連連搖頭,“不不不,我還能修武,祖爺爺,你搞錯了,我的丹田和經脈並沒有廢掉,隻是我的‘弟弟’報銷了。”


    “哦?丹田和經脈完好?”


    宮天壽挑眉看著宮飛翔。


    “那當然,飛翔還能修武,他的修為也一點沒受到影響。”


    宮長發搶著替兒子迴了一句,又急忙向宮飛翔說道,“翔兒,你快把你的修為展現出來給祖爺爺看看。”


    “好。”


    宮飛翔點點頭,當即將自己的氣息綻放出來,還將元力運行到拳頭上,揮舞了兩下,頓時拳風霍霍,空間裏現出幾道拳之印痕。


    “丹田和經脈沒有破損就好。”


    宮天壽見狀終於欣慰的笑了,宮飛翔的‘弟弟’報銷了,不能傳宗接代,但這個不打緊,宮天壽重視的是宮飛翔的天賦和修為,宮飛翔還能繼續修武,這對宮天壽來說就行了,族中這麽多子弟,宮家的香火不可能會斷掉,傳宗接代的問題,不用擔心。


    “那……祖爺爺……你老人家還要出馬為我報仇嗎?”宮飛翔又問道。


    “保啊,怎能不報,麻了個吧的,竟然打上我宮家,上我族子弟,真他媽找死,趕緊帶我去找那個小娘皮,老夫要取她性命。”


    宮天壽收住笑臉,咬牙說道。


    宮長發和宮飛翔對視一眼,皆是一喜,他們相信,隻要宮天壽出馬,就定能將令狐小菡殺掉。


    當下他們父子倆,便是帶著宮天壽出了修煉室。


    “那個小娘皮什麽來路?他為何要跑來這裏打你?”


    宮天壽向宮飛翔問道。


    “呃……”


    令狐小菡出手打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想要侮辱宮柔,這個真相太令人不齒,宮飛翔不好意思說出來,支支吾吾,神情局促。


    “那個小娘皮是宮盛茂勾結的外敵。”這時宮長發說道。


    “什麽?宮盛茂勾結的外敵?”


    宮天壽老臉之上,再度顯出驚訝的神情,有些不信宮盛茂會勾結外敵,因為他知道宮盛茂是個以家族利益為重的人。


    “是啊,當時那個小娘皮出手毆打飛翔時,宮盛茂也在現場,但是他沒有阻止半句,隻是幸災樂禍的觀看,胳膊肘往外拐,這不是裏通外敵嗎。”宮長發憤慨地說道。


    當時宮盛茂確實沒有出聲阻止,也確實有點幸災樂禍,但宮長發說他是裏通外敵,那就完全是汙蔑,當時宮盛茂隻是沒有出聲阻止,是因為宮飛翔想要侮辱他女兒在先,令狐小菡修理宮飛翔,那是見義勇為,是為宮盛茂和他女兒宮柔出氣,宮盛茂當然不會阻止,反而心裏感激令狐小菡。


    宮天壽仍舊一副不信的模樣,因為他知道宮盛茂的為人,不太可能會做出裏通外敵的事情來。


    “祖爺爺,你可別不信,您也知道,宮盛茂父女倆,一直跟我和我父親過不去,他們父女倆一直想要整我和我父親,隻是他們實力有限,不敢貿然下手,所以,這次他們裏通外敵,找了外來勢力,來對付我和我父親。”宮飛翔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對對,那個小娘皮,就是宮盛茂找來的外部勢力,目的就是要對付我和我兒子。”宮長發也急忙附和道。


    “你父子倆說宮盛茂勾結外敵,可有證據?”宮天壽老臉之上顯出了一絲怒火,如果宮盛茂真的勾結外敵,那麽,他身為太上長老,可以說是目前宮家的最高權力者,必定會清理門戶,嚴懲甚至直接殺掉宮盛茂,但是如此重大的事情,可不能憑宮長發父子倆一兩句話就信的。


    “證據?”


    宮長發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問題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證據,完全就是憑空捏造。


    而此時的宮飛翔卻是不由得一笑,說道,“祖爺爺,我有證據,宮長發,已經把咱們組上的傳家寶‘西周丹爐’送給了毆打我的小娘皮一夥人。”


    “甚甚,甚麽?宮盛茂竟然把西周丹爐送給那些人了?”宮天壽難以置信。


    “很多族中子弟親眼看到,宮盛茂命他的親信宮智全,去庫房裏抬出了那尊‘西周丹爐’,那夥人當中一個叫‘張丞’的小子,以此把那些人收買了,所以那個小娘皮,才會幫著宮盛茂來對付我和我父親。”宮飛翔一本正經的說道。


    “艸,宮盛茂那個混賬東西,竟然敢把傳家寶‘西周丹爐’送給外人,這簡直是豈有此理,荒唐啊。”


    那尊丹爐連他宮天壽自己都不敢隨意送人,宮盛茂竟然把他送出去了,所以宮天壽真是勃然大怒。


    “是啊,真是太他媽的可惡了。”


    “必須用加法嚴懲他,到時直接殺了他幹脆。”


    宮長發父子倆火上澆油的說道。


    “宮盛茂現在在哪裏?”


    宮天壽問道。


    “應該在他的住所裏。”宮飛翔迴道。


    “對,宮盛茂在他的住所裏,毆打我兒子的那個小娘皮一夥人,也在他那裏。”


    宮飛翔附和道。


    “他媽的,我絕不能輕饒了他。”


    宮天壽咬牙罵了一聲,大步向宮盛茂的住所走去。


    宮長發父子倆對視了一眼,皆都不禁一喜,這下不僅令狐小菡等人要倒黴了,連宮盛茂也要倒大黴,到時宮天壽把宮盛茂殺掉之後,家主之位,可就歸宮長發父子倆了。


    此刻。


    宮盛茂居住的宅院裏,宮盛茂父女倆正在和張丞,令狐蒼等人聊天,談笑風生。


    “宮盛茂,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突然一道暴吼之聲,如滾滾雷音般傳進客廳裏,把客廳裏的眾人,皆都震得心神一稟。


    “這是太上長老的聲音,他竟然出關了,而且火氣這麽大。”宮盛茂眉頭一皺。


    “爸,肯定是宮長發父子倆跑去修煉勢力,說咱們的壞話了。”


    宮柔聰明伶俐,當即便是做出了這個判斷。


    “嗯,應該是這般,出去看看。”


    宮盛茂說了一聲,當先出了客廳,宮柔緊隨其後也出去了,張丞等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出去。


    “出來了出來了,祖爺爺,就是那個小娘皮把我打傷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殺了他。”


    宮飛翔指著此刻也從客廳裏出來了的令狐小菡,狠毒的說道。


    “是嗎?”


    宮天壽目光落到令狐小菡身上,仔細一看,不由心中暗吸口涼氣,他看出來了,令狐小菡竟然跨入了仙境,不過,他並不把令狐小菡放在眼裏,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輕鬆碾壓令狐小菡。


    “是的,你想怎樣?”令狐小菡雙手叉腰,同樣是不把宮天壽放在眼裏。


    “我想怎樣?哼,跑到我宮家府邸,打我家族子弟,真是該死,你先給我站在那裏別走,等下我再來好好收拾你。”宮天壽森然說道。


    “以為本小姐怕你啊?收拾我,等下還不知道是誰收拾誰呢。”令狐小菡冷哼道。


    此時宮天壽的目光,已落到了宮盛茂身上,冷聲喝問道,“宮盛茂,你該當何罪?”


    “太上長老,請恕晚輩不知犯下了和罪過。”


    宮盛茂迴道。


    “宮盛茂你不要裝傻充愣,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裏通外敵,把祖上傳下來的傳家寶‘西周丹爐’送給這些人,以此和這些族外勢力相互勾結,想要殺我們父子倆,嚴重損害家族利益,你數祖忘典,為達目的,不惜損害家族利益,真是罪大惡極。”宮長發瞪眼罵道。


    “對,宮盛茂數祖忘典,罪大惡極,而且當著太上長老的麵,還敢裝傻充愣,真是罪加一等,按照家規,這是死罪。”


    宮飛翔當即就給宮盛茂定了個死罪的罪名,然後大聲說道,“各位族人們,宮長發是不是該殺?”


    “對對,該殺該殺!”


    當即有人大聲應和,而那個大叫該殺的人,正是先前那個馬臉族人,此人一直是宮長發父子倆的擁躉,剛好可以借此表忠心,到時把宮盛茂殺了之後,族中大權就會落到宮長發父子倆身上,那麽,這個馬臉男子作為宮長發父子倆忠實擁躉,到時也肯定能撈到好處的。


    “對對,該殺該殺……”


    此時已經來了很多族人在這裏圍觀,眾人也紛紛鼓噪著說道,這些鼓噪之人,也都是宮長發父子倆的擁躉,到時宮長發父子倆得勢之後,他們攀炎附勢,自然也能撈到好處。


    “哎,這下宮家家主真的要倒大黴了。”


    “竟然把傳家寶送給外人,這不是給宮長發父子倆遞刀子嗎,宮長發父子倆本來就想要搞你,現在他們終於抓到把柄,可以名正言順往你身上捅刀子了。”


    “宮家家主真是一時糊塗啊。”


    “把傳家寶送給別人,也真是太膽大妄為了,等下被太上長老處死了,也是活該。”


    這些圍觀的人當中,也有很多是宮盛茂的擁躉,他們都是連聲哀歎,覺得這下宮盛茂真的是要倒大黴了。


    也有一些中間派人士,雖然沒有鼓噪著說要處死宮盛茂,但他們卻都覺得,到時宮盛茂被處死了,也是活該,把傳家寶送給外人,太可惡了。


    宮盛茂眉頭一皺,然後鎮定下來,然後指著張丞,向宮天壽說道,“那尊丹爐,我確實送給了這位張丞先生,說實話,我當時送給他時確實有巴結討好之意,因為,張丞能耐非凡,他這樣的人物,值得咱們宮家,花重金甚至傾全力去結交他。”


    “你放屁,這個叫‘張丞’的小子,何德何能,竟值得咱們家族全力結交?狗屁能耐非凡,你不要找這些荒誕的理由來洗白自己,誰不知道,你的真正用意,是勾結外敵,轉移族中資產,中飽私囊。”


    宮長發父子倆說道。


    “你們父子倆才放屁。”


    這時宮柔厲喝出聲,說道,“張丞有什麽能耐?我告訴你們,張丞是世間奇人,擁有恐怖的實力,能夠秒飛仙境強者,而且擁有神奇的醫術,能治百病,而且他還會煉製丹藥,丹道造詣,比武父親還高,這難道不是能耐非凡嗎?這難道我們家族,不應該大力結交這樣的人嗎?”


    “對對,我女兒說的一點沒錯,張先生武力高強,醫術神奇,丹道造詣遠比我高,所以當時我才會將西周丹爐送給他,目的就是要結交他這樣的奇人異士,並非是所謂的裏通外敵,勾結外部勢力,轉移資產什麽的,宮長發父子倆說的那些話,完全就是汙蔑我。”宮盛茂急忙附和道。


    眾人聞言,目光刷刷移到張丞身上,這個看上去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真有這麽吊嗎,如果真這麽吊的話,那麽確實值得花重金去結交。


    “你,真有那些能耐?”


    宮天壽挑眉看著張丞,問道。


    “是的。”張丞淡漠的點頭。


    “那你露兩手,讓我看看。”宮天壽用一種命令的口氣說道。


    “沒心情,不露。”


    在張丞眼裏,他宮天壽算個屁,竟然用命令的口氣要求張丞露兩手,他沒有發火,那就不錯了。


    “看看,這小子,不敢展露他的能耐,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那些能耐啊,害怕一展露的話,就露馬腳了,宮盛茂和她們勾結,就是要轉移咱們宮家的資產。”宮飛翔當即又給宮盛茂和張丞等人扣帽子。


    “你放屁,你再敢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汙蔑我爸和張丞等人,我抽你。”


    宮柔憤怒地喝道。


    “抽我?哈哈哈,你這個丹田已破損的廢物,想要抽我,來呀,看看你怎麽抽我。”宮飛翔目光落到宮柔身上,諷刺的大笑起來。


    “可惡!”


    宮柔早就想抽宮飛翔了,此刻看著宮飛翔那張狂的嘴臉,宮柔的怒火憋不住,當即一巴掌唿了過去。


    啪!


    耳光聲在宮飛翔臉上炸響,伴隨著一聲慘叫,宮飛翔猶如稻草人一般,唿的摔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幾乎如死狗一般。


    噝!


    眾人猛吸一口涼氣,滿臉的震驚,大家都知道宮柔在四個月前,丹田已破,變成了個‘廢人’,而今天這個廢人,卻一巴掌將宮飛翔抽飛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


    “難道他的修為恢複了?”


    “怎麽可能,丹田破損,這根本就是無法逆轉的損傷,怎麽可能恢複修為?”


    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宮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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