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霍天翊收拾東西完畢,前去敲了安苡寧的房號。


    擦卡,門一開,安苡寧探出一個頭,“霍少,有什麽事嗎?”


    方才看過了霍天翊暴跳如雷的畫麵,此時在看到霍天翊溫和的模樣,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你什麽時候迴去?”霍天翊開門見山。


    “明天。”


    大大大後天是雙十一,她要趕迴去跟弟弟過雙十一。答應的事情她不想有什麽變故,也許爸爸也會來。


    “機票定了嗎?”


    安苡寧狐疑,“明天的。”


    霍少什麽情況?是在了解員工的日程嗎?


    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她負責秦氏的項目,目前隻有楊素一個人在辦公室,而秦氏,就算沒有張麗和秦墨,項目依舊可以正常運作。


    她十月底來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天了,是該迴去了。


    小半月,工作應該堆積了很多吧。


    “你出來差不多半個月,工作上的事楊助理一個人怕是快扛不住了,如果你下午沒有什麽事那就跟我一起迴去吧。”


    他這事為公事著想。


    “這…”


    恰巧這個時候,斜對麵的房門開了,秦墨一手插著口袋走了出來。


    霍少看著秦墨,笑了笑,似乎上午的事情好似沒有發生一樣。


    秦墨不去看霍少,一雙黑眸盯著安苡寧,開口道:“苡寧,你下午要迴去?”


    安苡寧搖頭,“還沒想好,我弟過兩天上a城,還有我出來差不多十天了,應該有好多工作等著我,我不想耽誤太長時間。”


    安瑞要來a城?


    秦墨眯了眯雙眸,薄唇輕動,“我三點的飛機,跟我一起吧。”


    霍少看向秦墨,咬牙笑笑。


    他記得,下午三點沒有航班的吧?


    到時候,看他怎麽變出航班來。


    看了看表,安苡寧道:“這麽快?”


    現在已經差不多兩點了哎。


    “你先收拾東西,三點我來叫你。”說著,秦墨進了自己的房間。


    霍少見此,鬱悶不已。


    他真懷疑,他跟秦墨上輩子有仇。


    三點的時候,秦墨來叫安苡寧了,在霍少幸災樂禍的時候,秦墨和安苡寧上了直升專機,這一幕,讓霍少再次吐血。


    他媽的秦墨,我真想是你祖宗。


    *


    t市,安家新宅。


    安瑞和安瑞帶著安全帽坐在梯子上唰牆,身上的衣服沒有一個地方是幹淨的,就連臉上都占了很多水泥漿。


    榮崢穿著一身休閑裝站在地麵上,抬著頭看著安瑞。


    “安瑞你下來,讓你哥哥上。”榮崢不餒的說了第二十三遍了。


    安德搖了搖頭,道:“榮少,你還是在下麵呆著吧,這些活不適合你。”


    倒不是他們小氣什麽,而是榮崢是個少爺,看他長得白白淨淨的就知道沒有幹過這些,若是真的讓他來弄,他還真害怕呢。何況坐在差不多三米高的梯子上麵,危險因素太多了,如果出個意外,他們怎麽跟他的家人交待?


    所以,安德還是覺得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榮崢瞎摻和。


    可是,安瑞卻不那麽想的。


    本來刷牆就很累了,再有一個人在你耳邊叫個不停,還真有點煩。


    “別叫了,我給你一次機會。”說著,安瑞下了梯子,將工具給了榮崢,“不過你可要注意啊,累了就跟我說一聲。”


    無聊的要死的榮崢終於有機會上去,當下標誌性的騷包笑容又開始浮現,當下就坐到了梯子上,有模有樣的唰了起來。


    “也不是很難啊。”


    “是啊。”安瑞在下麵玩手機。


    隻是沒到十分鍾,榮崢就覺得好累。


    媽呀,手臂好酸。


    他想要下來,意外卻發生了。


    “嘭“的一聲,榮崢從梯子上麵掉了下來,緊接著梯子站立不穩,隨之倒下,好巧不巧直接往榮崢身上砸。


    一聲慘叫,在刷牆的安德和在玩遊戲的安瑞齊齊的看了過來,這一看,嚇得安瑞臉色一變。


    謔的,安瑞站了起來,趕忙將梯子移開:“榮崢,怎麽樣,沒事吧?”


    地麵上的榮崢疼的齜牙咧嘴,挺屍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擦,沒想到會摔。


    擦,沒想到會被梯子砸。


    擦…


    榮崢有種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悔恨感。


    疼,很疼,疼的他開不了口,真特麽的太疼了。


    奶奶的,都這麽疼了,自己怎麽還不暈?


    安瑞看見榮崢疼的說不出話來,當下急死了,“爸,怎麽辦?”


    完了,崢哥出事了。


    安瑞自責,如果不是他下來,榮崢上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安瑞深深的自責。


    安德急急忙忙的到了地麵,對安瑞開口:“快打120。”


    *


    t市人民醫院,在救護車趕程兩個小時後,榮崢被送往救護病房。


    安瑞和安德在病房外焦慮不安的等著,心急如焚。


    安瑞撥打安苡寧的手機,對方一直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聽到這樣的提示,安瑞想砸手機的衝動。


    看著安瑞頻頻撥打手機,安德忍不住開口了:“安瑞,暫時別給你姐打電話了,就算她迴國了,今晚也趕不到。”


    安瑞緊握著手機,紅著雙眼,“那你還有錢嗎?”


    安德一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之後隻好轉身坐在候座上,沉默。


    苡寧給的三十萬,本該是足夠起房子的,但他們現在建的房子不在原來的地皮上,而是新買了一處,處於街邊,既方便又可以在下麵開鋪麵,隻是這地皮花了十五萬,加上建了五層,到裝修買的材料,三十萬塊錢基本不夠,而他也自己墊上了積蓄。


    如果榮崢需要的醫療費用在三五萬左右,那麽他們家出了這個費用之後,就再也沒有餘錢了。


    安瑞看著安德,嚴肅道:“爸,不管是錢不錢的,家裏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麽都要跟姐說一聲。再者,崢哥是姐的朋友,我們有必要通知姐,不然以後這情分該往哪裏擱?”


    安德看著安瑞,許久才出聲:“等結果出來在打給她,免得她一直擔心,不過先不要告訴秦先生,畢竟榮崢算是離家出走的,等他醒來在征求他的意見吧。”


    “姐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安瑞暴躁。


    *


    安苡寧迴到a城的時候是在深夜,下飛機之後,台風陣陣,吹得她發絲飛揚,同時也冷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提著拖杆箱以及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安苡寧兩隻手掛滿了都提不完。正當她想著怎麽把這些東西搞定的時候,一件西裝外套已披在她的肩上。


    “我來吧。”


    低醇的嗓音在暗夜中異常的清晰,安苡寧抬頭,正好對上秦墨那雙幽深的眸子。


    “我自己可以的。”說著,又低頭將那些沒有拿到的袋子湊在一起。


    秦墨黑眸微眯,連名帶姓的叫著:“安苡寧…”似乎帶著絲絲的不悅。


    忙活的手在頓住,安苡寧皺眉。


    下意識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不過,莫名其妙。


    看著眼前的人不自知的樣子,秦先生低低的歎了歎,隨後將她手上的東西全部湊在一起,拉上箱杆,將東西綁在上麵。


    動作幹淨利索,看的安苡寧有些呆怔。


    按正常思維來說,女人整理東西應該要比男人好,可是麵前的人,不僅整理的井井有條,大包裝小包,輕壓重,動作那麽利落。


    安苡寧定定的看著秦墨,心想,還有什麽他是不會的?


    她好奇。


    “走吧,我送你迴去。”


    秦墨一手拖著箱子還提著袋子,另一隻手卻牽住了安苡寧的手,緊緊地抓著,然後朝著大馬路走去。


    大半夜,周圍一片安靜,隻有時不時吹來的台風,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沒走幾步,安苡寧便掙開秦墨的手,聲音也伴隨而來:“秦先生,我自己來吧。”


    他們這樣算什麽?


    在國外的時候,安苡寧還沒有這樣的想法,到了a城,一切都那麽清楚。


    他是秦墨,她是安苡寧。


    僅此而已。


    疏離感再次襲來,秦墨頓住腳步,雙眸幽幽的看著安苡寧,薄唇輕動:“苡寧,現在很晚了。”


    所以,你才牽我的手?


    安苡寧抬眸,再次掙脫,這一次,秦墨鬆手了,溫度漸漸散去,莫名的,安苡寧覺得有些冷。


    不知道為什麽,到了a城,她似乎更想遠離秦墨,這種感覺比較強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畫麵,心裏抖了抖。


    接過秦墨手中的拖杆箱及東西,安苡寧默不作聲的朝著前麵走去,輪子摩擦的聲音在夜色中異常的聲響。


    秦墨看著安苡寧的背影,薄唇抿著。


    對他,她怎麽那麽別扭呢。


    邁開長腿,秦墨跟了上去,看著麵前的人越走越快,秦墨黑眸眯了眯。


    “安苡寧…”秦墨幾乎咬牙出聲,一手扣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抓著她的箱杆,強勢的將她按住,“你要走到天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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