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的反應,李胤有些奇怪,說道:“如今朝中動蕩,蝶兒隻是迴邊涼避避風頭,她叔叔對她甚是疼愛,一直想讓她留在邊涼。”


    “是,是嗎?”看著李胤的臉,她覺得恐怖,每個人在他心裏,都是被安排好了的棋子,就等著哪一天能派上用場。等用完了,就可以隨意拋棄,甚至是他的親生孩子,都能無情地置於死地。


    “你不舒服?”李胤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被季又童一手拍開,“我沒事,沒有不舒服。”


    “我告訴你這些事情,是我不想欺騙你。”李胤說的很誠懇,“我怕有一天你會怨我。”


    “我要迴去了。”季又童慌亂地起身,左手卻被一拉,身子直直往後倒去,整個人掉到床上的瞬間,腦袋被拖住,才沒有撞在床板上。


    從李胤的眼中,她看到了不悅,但她心裏更多的是厭惡,季又童掙紮著起身,“你有傷在身,早些休息。”


    “在打算告訴你這些事之前,我想過種種可能性,倒是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麽大。”李胤抓著她的雙手,“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季又童起身對上他的眼睛,“我是季又童,季原之女。”


    “平峰山莊,季又童……”李胤有些恍惚,為何他隱隱覺得他們認識了很久。他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可現在他無比的肯定,前世,他們該是相識的。他問,“你可甘心嫁我?”


    “起初是我要嫁你,怎麽會不甘心?”


    “如果當初在山崖下的是別人,你是不是也會傾心?”


    寄主會嗎?會或不會,她的結局都不會這麽慘,她也不必來完成寄主的心願。季又童肯定道:“不會。”


    “先遇見的是李祁,你會嗎?”


    溫文爾雅的李祁,想必寄主是會的。她答:“我不知道。”


    李胤冷笑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看李祁的眼神跟他就不一樣,她同李祁談話時,眸子溢著笑容,麵對他,神情不是警惕就是思考,她在猜疑。


    季又童還沒明白他的意思,李胤俯下身不由分說吻住她。


    這個吻很粗暴,舌頭強硬地撬開她的嘴唇,粗魯地舔舐,吮吸,不給她留半分餘地。季又童整個身子被壓的動彈不得,吻繞到她的耳垂,粗暴的親吻變成啃咬,又滑到脖頸,而他的雙手已經開始解她的衣服。


    季又童嚇到了,狠狠地在他後背傷口頂了一下,她能感覺到手指上濕漉漉地,她知道是李胤的血。以為會讓李胤吃痛放開她,沒想到他隻是停住動作,一點沒有挪身的意思。


    李胤在上方俯視她,看到他冷冽的雙眼就知道他有多氣憤,然而,寒光漸漸淡去,轉而變的痛楚,“為何你就不懂我的心?”


    季又童呆住了,也忘記了掙紮,“……什麽?”


    李胤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脯上,一字一句道:“你如我的性命般,我喜歡你,想娶你為妃,想讓你忘記李祁。”


    李胤說喜歡她?季又童睜大眼睛望著上方的人,許久才說,“我和五王爺的事,你想太多了。”


    “難道你心裏無他?”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你們……”李胤迴想起他見到的,季又童與李祁初見時,盯著他挪不開眼,二人相約遊湖。二次見,季又童與他談笑風生,認定他適合做皇帝。這些,難道還不夠?


    季又童抽迴手,將他推開坐起身,認真道:“既然我要嫁你,就不會對別的男人有心思,我要是喜歡五王爺,我還會跟著你去夏免?”她說的平靜,實則心髒撲通撲通在跳,幸運女神還是眷顧她的。


    李胤看著她,心中如放下一塊重石,“你說的是真,我定不負你。”


    季又童疑惑抬頭,又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無論李胤說的是真是假,她不需要在乎。


    次日清早天還未亮,季又童被敲門聲吵醒,門外傳來李冉的聲音,“季小姐,我們即刻出發,您快些準備。”


    季又童穿好衣服,開門問:“出什麽事了?”


    李冉道:“城中出事了,爺已經在下邊等著,您準備好了我們直接走。”


    收拾好東西,洗漱完匆匆下樓,所有人都已經在門口等著,李紹和李冉皆是緊皺眉頭,她一進馬車內,李紹宣布出發。


    “有糕點,餓了就吃。”


    她麵前擺著一個食盒,隻看一眼,沒動,她問:“京城發生什麽事了?”


    李胤聲音清冷,“父皇廢李權,立李祁為太子。”說完他嘲諷般一笑,“他太著急了。”


    看來皇帝真的很忌憚李胤,即使他連夏免都未到,還在邊境受到刺殺,依舊心存懷疑,就怕他心懷不軌,匆匆忙忙地換掉李權。


    廢李權的事情提早了兩年多,想必接下來李胤就該造反了。她佯裝吃驚地模樣,“皇上是想五王爺能當皇帝,太子犯了什麽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總能找到理由治李權的罪。”李胤盯著他,“你認為呢?李祁是否適合做天子?”


    一股壓迫感襲來,李胤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問,季又童緩緩道:“他適不適合不是我說了算,而是天下人。”


    李胤問的飛快,“你認為,諸位皇子間,誰最適合?”


    季又童捏著左手衣袖,答的是別人李胤一定會不悅,要說是他,以他多疑的性格會不會覺得她在敷衍?她抿了抿嘴,說:“我為女子,不懂朝政,但作為一名百姓,自然是希望治國者,愛民愛國,心懷天下,懂民間疾苦,知天下冷暖。至於皇子間誰更適合,我說了無用,皇上自會定奪。”


    “你說的,是仁慈,仁愛,這些,李祁都符合。”


    “太過仁慈仁愛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能果敢才行。”


    李祁是什麽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他沒有繼續問,拉著她的手道:“迴京後,形勢定已大亂,在我身邊不安全,你先跟玲兒迴平峰山莊。”


    “不,”季又童當即拒絕,又覺得自己迴答地著急,解釋道,“有人要是特地要害我命,我去哪兒都是危險,留在靖雲府,有你,有李紹,不會出什麽事。”


    見她這樣說,李胤心中很高興,“我自然不會讓你出事。”


    加急趕了近半個月的路,終於到城門口,守門的侍衛一見跟隨人都持刀佩劍,攔下道:“京城不可再入內,還請從何來,迴哪去。”


    李胤撩開簾子,沉聲道:“你說我從何來?”


    那人一看是三王爺,急忙跪下叩拜,招唿人去看城門。


    李紹下馬將他抓起來,問他:“城中現在是何事?”


    侍衛有些哆嗦,苦臉道:“城中已大亂,小的也是奉皇上的命,京城大門不開,裏邊的人出不來,外邊的人也進不去,小的實在是不知道是三王爺要進城。”


    李紹丟開他,“我們王爺也是奉皇上的命去夏免,如今歸來,不歡迎也就罷了,連城門都要攔?”


    侍衛跪下連連磕響頭,求饒道:“半個月前,太子私自出宮,在街上惹了事,被人落下口實,皇上一氣之下暈倒,醒來之後便改立了靖黎王為太子。近些天不隻宮中,宮外也都亂的很,還聚集了許多武林人士,小的……也沒辦法啊。”


    李紹迴頭看李胤,李胤點點頭,放下簾子示意繼續趕路。入了城,李胤又將李紹叫來,吩咐道:“你去查查李權惹事的經過,特別誰跟著他,又惹了何人,一定要問清楚。另外,小心人跟著。”


    李紹領命,一轉眼消失在人群中。季又童透著簾子看窗外,路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巡邏的侍衛加強,走段路都能看到他們警惕地看四周。她問:“百姓不敢出門,街上都是軍人。廢太子怎麽鬧的跟打仗一樣?”


    “何嚐不跟打仗一樣?不過,”李胤沉思道,“父皇的做法的確奇怪,想必是防著我吧。靖雲府應該已被布滿眼線,近日你也不要出門,好好待在府上。”


    季又童點頭,又問:“方才侍衛說城中來了許多江湖人,會不會有平峰山莊的人?”現在結盟結派的少了,江湖人不是被招安,就是安穩度日。


    “平峰山莊的人大都已經隱居,不問世事,要讓他們出來是件難事,再者季原也未必肯。我想,這些人應該不會來鬧事,想必是有心人將他們召集的。”


    李胤這麽說也有道理,這個時候,平峰山莊的人最好不要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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