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臥室。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男人在裏麵的一舉一動都在寂靜的臥室裏顯得異常的清晰。


    葉曦和躺在床上看著窗簾縫輾轉難眠,仿佛是水聲打擾了她的睡眠。但真正幹擾著她不能入眠的其實是手機裏的那條短信償。


    “明早十點,機場見,飛美國。”


    美國,一個多遙遠的國度,且不說距離,就時差這點與北城就是12個小時的差別。她去了那裏,從此與傅紀年就真的是分道揚鑣,白天不懂夜的黑了。


    臥室的門悄然打開,一個龐然大物正緩緩的靠近床邊,然後出現在床上的人的視線裏。


    葉曦和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狗往床邊靠近,然後輕盈的一躍就跳到了床上。她忙不迭的從被窩裏起來,想要把它趕下去看見它水汪汪的眼睛後又於心不忍。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葉曦和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然後快速的把短信刪除後又躺進被窩裏,不去管那條狗。


    她原本以為,把短信刪除了她就能入眠,事實是並沒有。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傅紀年濕漉漉的從裏麵走了出來,身上套著一件寬鬆的浴袍,領口大開露出裏麵肌肉分明的胸膛。


    看見床上的狗,他蹙眉,邁步走了過去。


    “barton,下去。”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葉曦和剛剛也想barton下去,可是看見男人出來後卻又不想了,她有點害怕和他單獨在一張床上。於是她翻身拉住了正緩慢起身的狗腿,跟它對視。


    “別讓它下去,我喜歡它躺在這兒。”她說。


    “它睡這兒,我睡哪兒?”


    “……”


    “barton,下去。”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著。


    barton卻像是被床黏住了一樣,眼睛看著葉曦和時不時的用嘴巴去碰碰葉曦和的手,總之就是完全不理會床尾站著的傅紀年。


    傅紀年見床上的一人一狗仿佛相談甚歡的模樣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目光暗沉了幾分。


    barton還是不理睬,伸出舌頭又要去舔葉曦和的臉。葉曦和嚇了一跳,趕緊把臉移開,這一下就看見了床尾的男人陰沉著臉。


    她把頭偏迴去不再看他,說:“我明天七點就要去工作室開門,你不準攔著我。”


    “我不攔你,你就讓我睡床?”男人一眼就將她看穿,無情的揭露。


    “可以這樣說……”


    葉曦和低聲迴答,有點氣勢不足,目光看著狗,餘光觀察著床尾的男人。


    傅紀年挺拔的站在床尾,眯眸看著床上拉著狗不放的葉曦和,沉默了半晌開口:“barton,下去。”


    “嗚嗷嗚嗷……嗚!”


    barton似是不滿的低聲嗷嗷,然後起身從床上跳了下去,縮在床邊的地毯上。


    葉曦和看著狗已經下了床,對於傅紀年明天不會阻攔自己離開鬆了口氣,但是對於一會兒要和他一起睡覺她又有些提心吊膽。


    傅紀年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然後徑直走去床邊關了屋裏的燈,隻留下了一盞小夜燈。


    他掀開被子上床,在微弱的光線中將床上的女人摟進自己的懷裏,一言不發。


    葉曦和身體僵硬的被他抱著,臉緊緊的挨著他的胸膛,她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心跳的律動,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炙熱。


    想到今晚是離別的夜晚,她的眼眶紅了又紅,硬是忍著淚水不下落,怕落到他的胸膛讓他察覺。


    可是情緒泛濫,眼淚哪裏又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


    傅紀年明顯感覺胸膛上的肌膚有一片灼熱,啪嗒啪嗒的有淚水掉在他的肌膚上,讓他立馬就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張了張嘴,正要詢問時葉曦和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能不能把夜燈關了?”


    “不能,留著給你起夜用的。”傅紀年伸手捧住她的臉往上抬,想看著她。


    葉曦和拚命把頭往下埋,力量敵不過他的時候就索性幹脆抱住他緊實的腰,一個勁的往他的懷裏鑽,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她讓他關了小夜燈,就是不想讓他看清自己在哭的樣子。


    “哭什麽,想我了?”傅紀年卻低低的輕笑了起來,任由她鑽進自己的懷中。


    “為什麽,為什麽在蘇麗這件事情上,你連一句哄我的好聽話都不肯說?”葉曦和在他懷裏抽泣著質問他。


    傅紀年在黑暗中眼眸更加的深沉了,他替她掖了下後背的被子,用被子將她過裹得緊緊的。


    然後,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那親一下?”


    “不親!”葉曦和偏開了額頭。


    傅紀年歎了口氣,把她摟緊,“那就睡覺,睡夠了再說。”


    “你看,你連多哄我一下都不肯。”葉曦和翻身,背對著他。


    “那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需要多休息,休息夠了你想聽什麽我說什麽,唱歌也行。”傅紀年的手依舊環著她,手臂有意識的躲開了她的小腹。


    “反正睡覺比我重要。”


    葉曦和嘟囔著,身子不斷的往床沿邊走,想要離身後的人遠些。


    傅紀年圈著她的手一收,又將她圈迴了原地,低聲嗬責:“不要無理取鬧,說了你要休息好。”


    仿佛是知道從今天以後就再沒有了無理取鬧的資格,葉曦和的心一橫,說起話來像個小女孩兒。


    “我要是晚上十二點你睡覺的時候被綁架了,你肯定也先睡覺,睡夠了再說。”


    “不準亂說話。”


    傅紀年立馬就出聲嗬斥了她,語氣有些不悅。


    葉曦和幾乎是沒有這種說話不講邏輯,無理取鬧的時候的。傅紀年雖然覺得很無奈,對她說的話也有些生氣,可是卻忍不住嘴角向上,他是實實在在的覺得她這個模樣可愛。


    葉曦和又扭了兩下身子,“本來就是。”


    “你再說我生氣了。”


    傅紀年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威脅她:“還不睡,我就做壞事。養精蓄銳很久了,就等著今天。”


    “……我懷孕了。”葉曦和提醒他。


    “那就更要多睡覺。”


    葉曦和:“……”


    屋子裏真的就寂靜了下來,葉曦和也不再鬧騰,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裏。過了好一會兒,她以為身後的男人已經睡著了,就轉身麵對著他。


    誰知男人根本沒睡,她一轉身就落下一個吻在她頭頂。


    “乖,睡吧。”


    “……”


    葉曦和緊咬著唇,又在他懷裏落了淚,這一次她悄無聲息沒被男人發現。


    ……


    第二天早上七點,手機的鬧鍾準時響起。


    葉曦和關了鬧鍾從床上坐起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傅紀年的身影。反倒是barton又趴在了她的身邊,見她醒過來懶洋洋的搖了兩下尾巴。


    伸手順了兩下barton的毛,很快葉曦和就從床上下來走進了浴室,按部就班的洗臉刷牙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


    她還記得,昨晚那條短信。


    十點的飛機她九點就需要到機場,還有兩個小時間夠她迴林薇那裏拿護照和身份證,以及一些簡單的行李。


    她給林薇發了條短信讓她幫忙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八點在小區門口等她。


    林薇問她為什麽,她沒有解釋。


    然而林薇自然而然的將她這一行為理解為她與傅紀年重修舊好,打包行李是迴候和。


    葉曦和下樓,走到樓梯就聞見了煎雞蛋的香氣。這下她意識到,傅紀年還在家,一時間她有點不敢下樓。


    barton似乎也是要下樓,從後麵跟上她,見她停下就不停的圍著她轉,還用頭去頂她的小腿。像是在催促她趕緊下樓似的。


    葉曦和正心煩,低頭瞪著它,低聲朝它說:“你主人派你來監視我的是不是?你自己下去,別來煩我。”


    “嗷……嗷嗷~”barton仰著腦袋朝她叫,頗像被罵了在還嘴。


    葉曦和先是蹙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然後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傅紀年這個人本身自帶光環就算了,居然養條狗還成精了。


    “唉,barton,以後你好好陪著你爸,他那個人……唉算了,下去吧。”


    葉曦和勉為其難的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彎腰摸摸barton的柔順光滑的毛發,就轉身準備下樓去。


    該來的就必須來,該麵對的也必須去麵對。


    葉曦和看著狗,摸著自己的肚子,勇氣就大大的增加了起來。隻要有孩子,一切都沒有關係。


    傅紀年端著牛奶從廚房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樓梯那裏站著的人。女人和狗並排著站在一起,女人細白的手尖去觸碰狗的毛發,臉上隱約的有笑容。


    站在餐廳,傅紀年看著這幅畫麵看出了神。他看著她站在那裏,低頭趕狗的樣子卻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有很多個夜晚,他都是這樣想的,早上給她做飯,晚飯後陪她遛狗散步。


    隻要有她,簡簡單單的日子,就已經足夠了。


    葉曦和是在抬頭的一個瞬間發現餐廳的傅紀年的,她對上他的視線,趕狗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就放棄了一旁的狗,徑直下樓往玄關走去。


    傅紀年見她這就要離開,還是問了一句:“不吃了早餐再走?”


    他想多留會兒她的,但是昨晚他答應了不阻攔她。


    答應她的事情,他多數時候都會做到。


    葉曦和在玄關處穿鞋,背對著他,不敢迴頭。


    等穿好了鞋子,她聲音有些悶悶的迴答:“我走了。”


    “等等。”傅紀年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對勁,像是在哭,從後麵跟了上去。


    葉曦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裏開始慌了起來,抬手擰開了大門。這時身後又傳來傅紀年的一聲命令。


    “站住,不準走。”


    葉曦和置若罔聞邁著很大很快的步伐埋頭往前走,走了不出五米就被男人從後麵拉住了。


    傅紀年拉著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麵對自己,然後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她臉上淌著淚水。他擰眉覺得她的行為有些奇怪,他什麽都沒做,她哭什麽。


    總不會是因為他做了早飯被感動哭了,他為她做了那麽多頓飯,這不足以感動。


    “哭什麽?”傅紀年輕聲詢問她。


    “……”


    葉曦和不迴答,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越看就越想哭,眼淚就更是止不住。


    “不說明白,就不準走。”傅紀年威脅著她,可是再看見她要哭得更厲害的時候又補充:“不說明白我會擔心。”


    “我就是舍不得你。”葉曦和上前,踮起腳尖抱住了他。


    傅紀年被她抱著,配合著她的動作彎下了上半身,害怕她累著。


    他聽見她那句舍不得的話心裏開心得很,輕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舍不得就不去工作室。”


    葉曦和一聽緩緩的鬆開了他,然後搖搖頭,看著他非常認真的說。


    “我走了。”


    傅紀年薄唇微啟,俊臉上有笑容,“那我送你去工作室,路上多陪你一會兒?”


    “不用了,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完成。”


    比如狠下心離開你,再比如悄悄生下這個孩子,去了國外就沒有人關心這個孩子是誰的,媽媽是不是小三。


    九點,北城機場。


    葉曦和到機場的時候拉著行李小跑著向前尋找著蘇琛的影子。她的腦子裏混亂一片,全都是傅紀年笑著送她離開的樣子,還有林薇知道她離開哭哭啼啼的樣子。


    林薇拉著她的手說要跟她一起,她安慰她:你在國內,替我多去看看我媽。


    所有的這些在她腦子裏重複播放,讓她腦袋發漲。


    在人群中發現蘇琛後,她鬆了口氣向他靠近,然後她有些意外的發現,蘇琛的身後也有一個行李箱。


    她搞不清蘇琛什麽意思,踟躕向前。


    蘇琛這時也看見了葉曦和,然後拉著身後的行李箱走向了她。


    “這是什麽意思?”葉曦和看著他身後的行李箱。


    蘇琛瞄了一眼行李箱,將手中的機票遞給她一張,然後有條不紊的解釋:“讓一個孕婦挺著大肚子獨自趕赴異國他鄉,不是紳士所為啊。”


    “我……我自己可以,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


    “我需要。”


    “可是……你的工作,你的家人難道都不管了?”


    蘇琛抿唇一笑,“我辭職了,正好美國那邊有家醫院邀請,我就應下了。”


    葉曦和驚訝的半張著嘴,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找他借錢而已,他卻這麽毅然決然的拋下了國內的一切,就這麽一臉輕鬆的跟著她出國了。


    葉曦和想到那天在工作室他的話,她的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檢票的最後一刻,她非常認真的看著蘇琛,說:“蘇琛,我無以為報,我隻能還你錢。”


    蘇琛看著她緩慢的笑了一下,然後他將機票遞給檢票員。


    他好聽的聲音迴答:“我知道。”


    葉曦和聽了他的迴答,咬著唇十分為難的樣子,遲遲不肯把手裏的機票遞交給檢票員。


    檢票員蹙著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她,然後又看了看蘇琛。


    葉曦和低著頭腦子裏正經曆著天人交戰,她現在開始迷茫不知道自己出國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的。她不可能看不出蘇琛對她什麽意思,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什麽。


    她若是接受了蘇琛的這份好意,她真的無以為報,除了掙錢還給他。


    眼前忽然出現兩根修長好看的手指,夾著她的機票從她的手中抽走,遞交給了檢票的工作人員。


    葉曦和眼睛跟著機票走,還想伸手去拿迴來,蘇琛卻擋住了她的手。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用擔心我別有所求,就算有所求也不會那麽卑鄙的用這種方式來求得。”


    “謝謝你。”


    葉曦和眼下隻說得出這麽一句話,她再說不出別的。


    蘇琛的一段話,雖說是讓她安了心,但是她卻更加的對他有愧起來。他的確是不卑鄙,但是這樣一相比她就成了那個卑鄙的人。


    卑鄙的利用別人的感情,去求自己的所得。


    這一刻,葉曦和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欺騙了傅紀年,現在還利用了蘇琛。


    上了飛機,葉曦和因為思緒混亂安全帶扣了好幾次都沒扣上,不禁有些心浮氣躁的撒手了。


    蘇琛坐在她的左側,餘光看見她煩躁的模樣,一言不發的拿起她的安全帶替她扣上了。


    葉曦和的眉頭緊鎖著,目光看著機窗外,還是那句:“謝謝你。”


    蘇琛搖搖頭,招手讓空姐拿了一張毛毯,然後遞給了葉曦和。


    葉曦和看著窗外,鼻子酸酸的眼眶一片紅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那隻手,一眨眼眼淚就從眼眶裏滾了出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蘇琛知道她不舍,光看她的背影他都已經感覺到了她的難過。


    葉曦和聽見身後的聲音,忙不迭的抬起手去擦臉上放眼淚,一舉一動顯得十分的局促和慌亂。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剛剛想說不後悔,荷包的電話就震動了起來。原本以為隻是林薇,結果等電話拿出來一看卻發現是傅紀年的號碼。


    她一時間又開始慌了,求救的眼神看向了蘇琛。


    蘇琛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接吧,現在不麵對,若幹年後你還是要麵對。”


    葉曦和在心底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電話第二次響起的時候,才鼓起勇氣接通了電話。


    “葉曦和,是不是我太驕縱你了,膽子越來越大了,立馬給我從飛機上下來!”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傅紀年暴跳如雷的聲音灌入耳朵。


    葉曦和拿著電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傅紀年鮮少用這樣命令的口氣跟她講話,也幾乎不會這樣對她大吼,葉曦和意識到他是真的動怒了。


    她不出聲,電話那邊的人更加焦灼,咬牙切齒的警告:“葉曦和,你懷著我的孩子,你想逃去哪裏?!”


    “孩子不是你的!”葉曦和大吼!


    “你他媽真當老子傻?”傅紀年的聲音低沉,怒氣難掩。


    孩子這個問題,傅紀年不過是遷就葉曦和,她懷著孩子情緒不能激動,他就事事順著她,她說什麽是什麽!


    他看上葉曦和那麽多年,她什麽作風他還能不清楚?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可能跟別人亂七·八糟的懷上了孩子。


    孩子一個半月,按時間估算,隻能是他的!


    “你下不下來!”傅紀年怒吼,他人此刻已經在檢票口。


    葉曦和聽見那邊有機場工作人員勸阻的聲音,她正焦急得不行,空姐就禮貌的要求她關機,說飛機要起飛了。


    朝空姐點了點頭,葉曦和對電話那邊說:“孩子是你的沒錯,但是我很早就說了,我喜歡蘇琛我要跟他在一起,孩子我會拿掉,從此我們各走各的陽關道。”


    傅紀年聽見這句話,心往下沉了又沉。


    葉曦和的確是說過蘇琛這種話,但是他並不會傻到真的就那麽相信了。可是眼下,她跟蘇琛一起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將他拋之腦後,他不想相信卻還是被她痛擊了一拳。


    “傅存安不是我的孩子,你還是要跟蘇琛走嗎?”傅紀年咬牙,說出真相想做最後的挽留。


    葉曦和卻突兀的冷笑了一聲:“誰信呢?”


    傅紀年沉聲:“你可以問陳放,更可以問夏征。”


    “傅紀年,你既然可以騙我孩子不是你的,那你也肯定也和夏征他們溝通好了。”葉曦和咬著呀,忍著淚,“我要走,不是因為傅存安,我根本就……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走,是因為我喜歡蘇琛。”


    傅紀年聽得笑了起來,嘴角的那抹笑容滲人,周遭的空氣都跟著冷了起來。他越過人群,看著後邊的飛機,再開口聲音淩厲得可怕。


    “葉曦和,你走,不要再迴來。”


    【為了接下來的真正真正的轉折,我又加更了,不知道一周加更四次你們爽不爽。如果還愛我,請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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