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紀年身下脹痛,聲音嘶啞滿含不悅:“還不走!”


    陳放掃了一眼他西裝褲襠支起的駭人的帳篷,憋著笑拉著景天行下樓,一邊說:“景叔,傷眼傷眼,我們趕緊走。”


    餘光掃了一眼身後,陳放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會兒經過二樓,我讓眼科的小護士給你洗洗眼。”


    景天行若有所思,根本沒注意陳放說什麽,自顧自的點頭同意償。


    景天行沒料到現在的年輕人親熱都這麽不分場合,著實有點被嚇著。再加上對方是傅紀年,他一聲都沒吱隻想當做自己隱形一樣的,跟著陳放離開。


    作為一個父親,他不禁又想,難不成顧又淮也會這樣,拉著自己的女兒景塵不分場合的親熱?


    …………


    五月,天氣變幻莫測,一場暴雨剛剛停止。


    北城不算是一個有好脾氣的城市,冬天的時候冷得讓人牙都酸,但是夏天的的時候又熱得讓人不敢出門,年年初高中都要放上一個星期的高溫假。


    時下還隻是五月初,北城的天氣剛剛要進入夏天,天氣變化多端。連著幾乎一個星期的高溫之後,突然在昨天夜裏下起了暴雨,一夜醒來像是入秋了一樣,空氣潮濕而寒冷。


    候和的別墅在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是別墅的那扇鐵門的門鈴。


    傅紀年睡眠向來淺,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時就已經醒了過來。看見葉曦和又踢開了被子就起身給她蓋上,餘光瞥見她那側床頭的電子鬧鍾。


    淩晨五點。


    門鈴還在響,睡夢中的葉曦和似乎是覺得吵,抱著被子往傅紀年的方向鑽,然後抬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去。


    男人清晨的反應正興奮,女人這麽一埋,毫無防備的悶哼了一聲,然後趕緊將她拉開走下了床。


    離開前,長臂一掀將被子掀起來給她蓋住,遮住她睡裙下裸.露的半邊臀部。


    醒得太早,傅紀年並不是特別的精神,一室的黑暗中準確無誤的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和打火機。搖搖煙盒搖出一根煙頭,低下頭輕輕的抿住,接著點燃了火,幽幽的藍色火光照亮了俊美精致的臉。


    門鈴響了一會兒,終於停止了下來。


    傅紀年吸了一口煙,抬手慢條斯理的從嘴邊拿下夾在指尖,正打算去落地窗邊看看床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床上的女人聽見聲音,又翻了個身,手臂一掀將還沒捂熱的被子又掀開了。這一次,女人整個臀部都暴露了在了空氣當中,渾圓而挺翹。


    傅紀年眼眸微眯,喉頭不自覺的一緊,別過眼拿起電話接通。


    “傅紀年,你開門!”


    是顧又淮的聲音,有怒火。


    低垂著眼眸輕轉,傅紀年看了眼床上正熟睡的女人,開口:“有什麽事晚點再來。”


    一出聲,聲音異常的嘶啞。


    似乎是不太滿意自己的聲音異常,傅紀年拿煙的手順了兩下喉頭,又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顧又淮聽見他的聲音,頓住了,以為自己打擾了他的好事就沒了下文。


    放以前,他鐵定翻過大鐵門直接進去踹門!


    放下水杯,傅紀年又將被子給葉曦和掀起來蓋上,隨後走到落地窗邊兒,透過窗簾縫隙看向樓下。


    樓下的大門口,顧又淮的車停在路邊,他人倚靠著半開的車門看著門口的方向。


    剛剛下過一場暴雨,顧又淮的車身都還是濕的,準確的說他周遭的一切都是濕漉漉的,清晨微暗的光線下,顧又淮的臉色很不好。


    傅紀年又迴頭,滿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還絲毫未有清醒意向的葉曦和。


    一連一個多月,今天他難得見她睡得這麽香,實在是不想放顧又淮進來打擾了她。


    景塵的事情,顧又淮已經耿耿於懷一個多月,以往都是深更半夜跟景塵大吵大鬧一番後來,今天卻是一大早就來了。


    傅紀年想,莫不成是一夜沒睡?


    “進來吧。”傅紀年淡聲說了一句,接著掛斷了電話。


    顧又淮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楞了一下,然後走到鐵門手一推鐵門就已經開了。


    樓上,傅紀年深吸了一口煙,吐向了掛著水珠的玻璃。沒一會兒,他迴身踱步到床邊,傅坐在床沿上默然的看了葉曦和幾秒。


    葉曦和睡得是真的很香,嫣紅的小嘴兒微微的張著,嗬氣如蘭。


    良久,傅紀年聽見有腳步上樓的聲音,一邊伸手在床頭櫃上的水晶煙灰缸裏摁滅了煙,一邊在葉曦和的小嘴兒上輕啄了一下。


    起身,他穿著睡衣打開了臥室的門,站到門外時反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信步走到樓梯口,他手臂一伸點在牆上,攔住了顧又淮的去路。


    “有事我們下樓說。”聲音低沉,已經恢複了正常。


    顧又淮站在比他低一階的樓梯上,抬頭仰看著傅紀年。良久,頗為無奈又不高興的點點頭。


    他一邊點頭,一邊說:“行,行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什麽兄弟都是一輩子的這種鬼話,全他媽是騙人的,關鍵時候還是美人兒重要!”


    “……”傅紀年沒說話,看著顧又淮。


    顧又淮快速的邁上一步階梯,推開傅紀年的手臂打算橫過他。


    傅紀年動作敏捷,反手將他手臂拉住又把他拉迴了原地,再看向他時眼底有些不悅。


    “老顧,看在我麵子上你不能放她一條活路?”


    顧又淮突然冷聲笑了嗤笑了一聲:“活路?老傅,你是知道的,我顧又淮想弄死一個人還用得著猶豫?”


    顧又淮試圖闖過傅紀年時聞到他身上有煙味兒,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靜不耐煩的說:“拿根煙來。”


    傅紀年警惕的看他一眼,“等著。”


    煙他放在床頭,還得迴屋裏去拿。推門進屋時,像是怕顧又淮會失信趁機闖進來,關上門又反手上了鎖。


    床上的人聽見開門聲兒,抬了抬頭看向門口,半眯著眼睛睡衣惺忪。


    看見傅紀年走到床頭,葉曦和神誌不清、含含糊糊的問:“你去哪?”


    傅紀年拿起煙,“抽根煙,你繼續睡。”


    “嗯。”


    葉曦和好久沒有睡過好覺,聽他這麽說就安心的躺下又繼續睡。


    傅紀年重新返迴樓梯,發現顧又淮人已經不見了。邁步走下樓梯,客廳的沙發上果然坐著人。


    他走過去,將煙丟在桌上。


    顧又淮迴過神,看見丟在桌上的煙背部離開沙發的靠背,附身過去伸手拿了煙,拿著打火機的手摸出一根煙放到嘴唇含住,然後點燃了煙。


    煙霧彌漫間,他眯眼看著傅紀年,聲音低低的說:“我要是打定主意不給葉曦和活路,我用得著這樣每天來找她?”


    顧又淮的語氣裏難得沒有強勢,參合了一絲無奈和低落。


    傅紀年沒出聲,轉身走向廚房,不一會兒一手端著一杯開水,一手拿著一瓶罐裝的啤酒走了出來。


    將啤酒往顧又淮一丟,顧又淮伸手準確無誤的接住。


    這種默契,他們打小就有,初中剛剛學會喝酒那會兒這種動作每天都要上演好幾遍。


    “哢哧”一聲,易拉罐打開的聲音在寂靜暗黑的客廳響起。


    傅紀年抿了一口水,在顧又淮的對麵坐下,修長的雙腿疊交,拿著水杯的手隨意的擱在腿上。


    “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你還這樣纏著她——”傅紀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手裏的杯壁,嘴角似笑非笑。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再這樣,我覺得我要忍不住了。”


    傅紀年一直以來對顧又淮纏著葉曦和鬧持理解態度。他覺得景塵目前成這個樣子,身體一天比一天差,跟顧又淮又總是絕對的保持距離,顧又淮心裏難受想發泄正常。


    在他的維護下,顧又淮頂多在葉曦和的麵前質問、踢東西、摔東西。至少沒像以往那樣直接跟對方動手,他覺得還能忍。


    “怎麽?”顧又淮喝了一口酒,看著傅紀年笑道:“要打一架?”


    傅紀年嘴角一勾,算是笑了,“也差不多這個意思。”


    顧又淮抬手將煙送到嘴邊,安靜的抽起了煙。那樣子,仿佛隻是因為苦悶,所以才來找朋友抽煙喝酒說說話的一樣。


    時間安靜的過去了很久,直到外麵的天空開始漸漸的翻起了魚肚皮,客廳裏有了一絲光亮的時候,顧又淮摁滅了不直到第多少根煙,站了起來。


    “你跟葉曦和解釋下,前幾天我太衝動了。”


    “嗯。”傅紀年放下水杯,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嗯。


    “我迴去了。”


    顧又淮拍了拍褲腿,拍去煙灰的餘燼,邁步離開。


    傅紀年坐在沙發上,聲音低低的:“你跟景塵說,我會去看她。”


    顧又淮沒應,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隔著玻璃,外麵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不一會兒又恢複了安靜。


    傅紀年坐在沙發上始終沒有起身,低頭斂眸看著放在桌上的水杯,看著它的影子被時間拉得越來越長。


    當初讓林隨做假證,傅紀年並沒有料到,劉素媛是真的有精神病。


    如果說劉素媛是真的有精神病所以對景塵說出了那樣的話,那可以理解為她犯病發瘋了。可是假如……假如劉素媛沒有精神病,那又是為什麽呢?


    傅紀年眉頭深深的皺著,想不出所以然來,頭一次他感覺到迷茫。


    葉曦和與景塵長相相似,他不可能沒發現,隻是不覺得有什麽好驚訝的而已。就像當初夏征說的那樣,網上的明星還經常被發現“民間版”的拿出來對比,長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看過那些娛樂報道明星的對比照片,傅紀年覺得說得不無道理。


    客廳的光線漸漸變得越來越充足,傅紀年覺得如果證明劉素媛沒有精神病,那就沒什麽好猜想的了。


    一切都隻是巧合。


    葉曦和從樓上下來,看見的就是傅紀年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的模樣。


    傅紀年雖然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可是葉曦和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不悅,靠近他的時候也感覺到了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傅紀年”葉曦和站在他對麵的沙發,醞釀了好一會兒喊了他一聲。


    傅紀年抬起頭來,看著她,眼底一片波瀾不驚。


    葉曦和感覺到男人在非常仔細的打量自己,莫名的忐忑,舔了舔剛剛起床有些幹燥的嘴唇。


    “過來。”傅紀年出聲,勾了勾手指。


    葉曦和沒有猶豫,抬腳走到他麵前,還沒站穩男人忽然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


    一陣天旋地轉之,等葉曦和反應過來後,身下是傅紀年的大腿,以及燙人的炙熱感。


    “……傅紀年。”葉曦和不安的轉頭。


    傅紀年薄唇準確無誤的吻住了她的唇瓣,舌尖在唇縫間流連,感覺她渾身上下哪裏都是甜甜的味道。


    “唔……你、你放開……”葉曦和心底還是剛剛那般的不安籠罩著,有些抗拒他的親吻,伸手去推他。


    傅紀年卻微微起身,輕而易舉的一下就將她帶倒在沙發上,手臂撐在她的兩側,離開她的唇瓣。


    男人的俊臉浮在自己麵前的上空,精致得像是經過一番精雕細琢的一樣,下頜線剛毅冷峻,輪廓分明。落地窗透過來清晨微醺陽光的光芒,落在他的身後,像是給他籠罩上了一層金光。


    葉曦和一邊防著傅紀年,一邊嫉妒著上帝真不公平,已經是那麽完美的男人了,居然連自然光都給他打得這麽好看!


    傅紀年剛剛一係列的動作帶得葉曦和此刻躺在他身下微微的喘氣,唇瓣不自覺的微微張著,不知道自己的這幅模樣看在男人的眼裏異常的撩火!


    他俯下身,狠狠在碾壓她的唇瓣,索取了一個吻離開她的唇。


    “傅紀年,你大清早的怎麽了?!”葉曦和隻穿著一件睡裙,躺下的時候領口鬆鬆垮垮的很容易走光。


    她雙手護胸,防備的看著身上的男人,手臂下意識的去擋自己快要被吻紅得發痛的嘴唇。


    傅紀年抿了抿嘴唇,伸出舌尖在嘴唇上碰了一下。


    嗯,甜的。


    傅紀年俯下身,薄唇逼近葉曦和的臉頰,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帶起一片可以的薄紅。


    “傅紀年,你想幹嘛!”葉曦和聲音都在顫抖,卻偏生不敢伸手去推他。


    她沒忘記,每次她抗拒的想推他時,他卻更加的興奮拉著她就不放,動作也更加的激烈。


    吃一塹長一智,葉曦和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你想想你自己幹了什麽好事。”傅紀年低聲,轉而又埋頭在她的頸脖間磨蹭。


    “……”葉曦和被他蹭起一聲的雞皮疙瘩,愣住了。


    她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麽啊,她這才剛剛醒過來,從樓上下來。是他自己突然一把拉倒她的。


    葉曦和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麽,搖了搖頭。


    傅紀年吻著她鎖骨的同時感覺到她搖頭了,低笑一聲開口:“你早上把頭埋我腿裏,在暗示我什麽嗎,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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