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的病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去的倒是挺快。


    於是隔天同學聚會的時候,這家夥無論如何也要跟來。白術心裏想著,白祁雖說逃了將近三年的課,但好歹也去過那麽幾天,雖說全都是在睡覺吧,也算是他們班上的人。高考完畢班級聚會,總不好把他一個人拒之門外。——也沒人有這個權利。


    於是他就真的把他帶過去了。


    下午一點,皇城ktv,彩燈五顏六色冰紛閃耀。明明外麵是白天,走進裏麵卻像到了夜城。白術翻著手機,找到鄒城給他發的那條信息,裏麵有他們開好了的包間號。


    白術一馬當先的繞過走道,兩側的包廂內時不時有魔音穿出,和著這走道黑漆漆中散發著五彩光芒的彩燈,別有一種讓人進了魔窟的感覺。


    白祁今天穿了件修身的褲子,顯得腿特別長,速度卻走的極慢。白術迴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麽走這麽慢?”


    “怎麽?你很興奮?走這麽快?”白祁抬眼看他。


    白術沒理他。


    白祁挑釁:“你今天心情很好嘛!”


    白術當然心情好。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以往他的生活都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哪裏跟同學一起出來玩過!


    包廂找到了。裏麵已經有一個女聲唱了起來。白術推開門,瞬間大家一起望了過來。小黑在腦海裏感歎了一句:“原來千年前的人類是這樣娛樂的。”


    “白術來了!”


    “白術。”


    “來來來,來了點歌!點歌!罰酒罰酒!”


    ......


    都是一個班上的同學,考完試甭管認識不認識,大家都熱情的很,到處都是洋溢的笑臉。——嘛,也趁現在考試成績還沒出來,大家使勁的開心一下,等到查分那天,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憂了。


    “不好意思,現在才來。”白術客氣的笑笑。


    “沒事沒事!”鄒城過來拍拍他的肩,熱情的說,“你能來就好了!還以為你又像以前一樣會拒絕呢!大家都不敢輕易叫你!”


    秦郢似乎換了副眼鏡,金色的,看上去精英氣質頓顯:“來來!過來拿酒。”


    白術被推了過去。一個長長的大理石黑色桌麵上,堆滿了開了蓋的啤酒。十幾個玻璃酒杯裏也裝滿了酒。白術忙擺擺手:“我不喝,不喝,會醉的!”


    秦郢推了推眼鏡:“沒有男人不喝酒。——醉了就吐!吐了就睡!都是一個班上的,睡死過去也不用擔心!”


    白術剛想推辭,幾個男同學就起哄的架住他,鄒城拿起酒杯來,說著:“啤酒而已,不會醉。意思意思~”


    然後就灌了下去。


    “哦~!!!!!”


    男男女女的都開始起哄來。


    “來遲了是要罰酒三杯的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鄒城擺擺手:“一杯就行一杯就行。都是一個班上的意思意思得了。——白術你有醉嗎?有感覺嗎?”


    一個矮矮的玻璃杯的啤酒並沒有讓白術有什麽明顯喝醉的感覺,除了腦袋有些輕微的暈眩之外。白術有些呆呆的搖搖頭。反而覺得啤酒下肚身上微熱了起來。


    也許,啤酒的含酒精量的確很小。


    白術呆呆的想。


    秦郢倒酒:“我就說了。沒有男人不會喝酒。以後走上社會工作了,也要應酬不是?就算是不會也得學啊。”


    白術點頭:“你說的真有道理。”


    秦郢把手中的酒杯遞向白術身後:“到你了,白祁同學。”


    白祁勾起嘴角不屑的一笑,一口仰下。


    “哦~!!!”起哄聲中不乏夾著一兩聲女孩的尖叫!“好帥~!”


    白祁的身上的確有種不一樣的魅力,是那種壞的、邪惡的、粗暴的黑色魅力。特別是他勾起嘴角對你笑的時候。幾乎沒有女孩能逃離出這種吸引力。


    大家都叫白術上去點歌。白術說,我不會唱。大家當然不信。但白術是真不會唱啊!


    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下丟人,他是堅決不會上去點歌的!!(握拳!)


    其實雖說白術平時不怎麽跟大家往來,但是在班上的知名度還是挺高的。畢竟他長的帥。——高中時期,兩種帥是最吃香的了,一種是翩翩王子型,溫文爾雅有氣質,成績巨好;一種是不良少年型,成績不好,但運動萬能,打架什麽的一把好手!


    白家兄弟兩個都占了。


    白祁一來便無聊的坐到了離門最近的沙發邊緣,那裏一排男生各自聊著各自的事情,他就在那裏玩手機。越往點歌板這邊靠近、女生越多,個個穿的時尚又亮麗,脫下校服之後,打扮打扮,幾乎個個都是美女,叫人眼前一亮!


    白術性格還算不錯,又有秦郢和鄒城兩個相熟的人,便被拉著坐到了女生的旁邊。白術往白祁那邊看了看,他到寧願坐到那邊去。白祁低頭看手機,沒看他。


    坐在白術旁邊的女生穿著短裙,露著白嫩嫩的大腿。是他們班上的語文課代表。沒想到今天沒戴那厚厚的眼鏡,打扮打扮竟也這麽不一樣——隻是坐在旁邊的白術就稍稍尷尬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黃麗麗坐的離點歌板最近,今天也穿的花兒一樣。幾個人輪番上去唱歌,男生們坐在一起抽煙的抽煙,喝酒的喝酒,倒是唱歌的少。


    “白術!”


    “什麽?”


    突然被叫道名字,手裏被塞了一個話筒,白術還沒反應過來,黃麗麗的笑臉就放大到他麵前:“這首歌會唱吧!——這是兩個人唱的,我們一起唱!”


    “可是,我不會!”


    “沒關係沒關係,我帶著你。”黃麗麗笑眯眯。


    “不,我真的不會。”白術搖搖手,把手裏的話筒放到桌子上。


    黃麗麗眯起眼,風雨欲來的問:“是不是不給麵子?嗯?高中三年一次都沒聽你唱過歌,來!”倏爾又飛速的眨著眼睛哀求,“唱一遍嘛~”


    這個時候,音樂的前奏已經走完了。話筒被戳到白術的嘴邊,他也不知道唱好還是不唱好。


    正在這時,一陣低沉的男聲響起,深情地旋律被他演唱的溫柔動聽,猶如愛人耳邊喃喃低語。


    白術如遭雷劈!


    竟然他媽的是白祁在唱!!!


    白祁會唱歌?!!!


    白術僵硬的望過去,簡直不相信這出自白祁之口。可那個人就是拿著話筒坐在那兒,燈光暗沉、時不時閃過五彩的小小燈花,唱的一派深情動聽。


    然後像是感受到了白術的視線,挑釁的像這邊挑了挑眉。


    不管白術怎樣驚嚇,總算是幫忙解了圍。黃麗麗當場就收迴話筒,配合白祁,唱起女聲來。


    這是首一對情侶分隔兩地互訴衷情的歌曲,mv中,男人衣擺飄蕩,坐在天台上望著天空,眼神深情而哀愁,隨著唱出來的曲調和詞句,沉重的思念就像是實物一般圍繞在他的周圍;而女人,遠在他鄉,仰頭看天時,卻是一片夜幕。


    白術聽歌聽的入了神。


    等迴過神來,周圍一陣掌聲:“哦哦哦!!原來白祁還會唱歌啊!”


    白祁扯出一個傲慢的笑,看向白術。


    “嘖!”小黑開口,“也不過如此而已。”


    白術黑線:“那你是沒聽過我唱歌。跟我的歌聲一比,這家夥堪稱天籟了。”


    小黑不爽:“天籟?電子合成的音都比他好聽!”


    大家果然又來起哄白術:“你哥都唱了!你也來一首吧!”


    白術哪裏敢來,滴著冷汗擺手:“真的不會!真的不會!”


    “算了!唱歌讓他們點了的人唱。來玩遊戲吧!”秦郢說,手裏拿出了一副撲克牌。


    白術如蒙大赦的趕緊坐下。


    右邊沙發一沉,白祁坐了過來。


    鄒城皺了皺眉,做到了白術左邊,問:“覺得考的怎麽樣?”


    白術笑笑,老實的迴答:“還好吧。你呢?”


    “a大大概沒問題吧。”鄒城聳聳肩。


    “a大啊......”白術猶豫了一下,“白祁也在a大,說實話,我有些不想去。”


    “白祁?”鄒城驚訝的睜大了眼,“他成績這麽好嗎?”


    白術皺眉:“他保送。”


    身邊聽到了的同學頓時八卦的湊過來,“保送保送?保送a大?白祁,真的假的!”


    白祁邪笑:“真的!”


    “哇!!!”


    “好嫉妒~~”


    “恭喜恭喜!”


    ......


    白術翻了個白眼。


    鄒城傾身,看向白祁,認真的問:“保送?你是保送的那一項?”


    周圍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其實大家都有些想知道這個平時不讀書的家夥是為什麽保送的。難道就是因為他家有錢?


    白祁笑,看向白術,眼神帶著戲虐的意味:“鋼琴。”


    白術泄氣。這家夥還真會彈鋼琴,而且彈的一手好鋼琴。


    白術抬眼看他,眼神裏說著,好吧,算你贏。


    白祁勾唇一笑。


    ***********************************************************


    不管別人如何找白祁問鋼琴的事,這邊鄒城拍了拍白術的肩膀,轉移了話題。


    鄒學霸說:“要對答案嗎?——考完了沒人跟我對答案,一點樂趣都沒有。”


    白術倒沒想過對答案的事,不過既然鄒城這麽說了,也就順便問:“哪張?”


    “先數學吧。記得比較清楚。第一題我選的a。”


    “a。”


    “然後是...cbdabcda......”


    “...有一題不同。cbdabcba......三角形那題我是b。”


    “那題答案不是根號三?你看!”鄒城說著,在桌子上用手指劃了起來。白術看了看,也加入了自己的解法。


    學霸的記憶力都是驚人的,興趣也與眾不同。


    在白術與鄒城沉浸在學霸的自我世界中的時候,白祁伸手拿過了秦郢手中的那副撲克牌,兩手一攏一伸,那副牌便花哨的在他手中空心的架起一座橋,像是被拉開的手風琴。白祁嘴角邪氣的笑著:“玩牌?”


    “哦~!!”這樣的特技隻能在什麽賭神之類的電影上看見,親眼看見還是頭一次,同學們都驚唿起來。


    白祁混黑道,手下自然賭場無數。這樣的小花招不過是拿上牌就習慣的事。


    秦郢推了推眼睛,聲音清澈冷硬如玉石:“不。”說著,拿迴白祁手上的牌,眼睛看過去,“誰會在ktv玩牌。——我們玩的是國王遊戲。來嗎?”


    白祁抬眼,滿不在意的一笑:“為什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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