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曼華微微頷首,“迴陛下,確實如此。臣那時候剛剛得知二牛的身份,哦,二牛就是我給蕭鼎取的名字,當時他失憶,不記得自己叫什麽,我就給他起了個按照窮人家說好養活的名字。其實最初,我們之間也沒什麽情分,想著結‘契兄弟’,也是為了有個身強力壯的能跟我一起過日子,能下地幹活。隻是這日子相處久了,感情還是慢慢出來了。本來以為我們也算相配,但乍然知道他竟是身份尊貴的大將軍,還是侯爺,我便覺得是自己高攀了”皇帝笑了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就算知道你們身份懸殊,難道你就不曾想,跟著他來了京都,就能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殊曼華微微低頭,露出一個深情且無奈的表情。“如果臣當時沒有喜歡上侯爺的話,可能就會答應了。臣出身的村子,在十裏八鄉很出名,以‘落魄窮苦’出名,臣當時是孑然一身,什麽都沒有,曰子過得很是艱難。有這這麽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不把握住那就是這裏有問題!”殊曼華指了指自己的頭,那詼諧打趣兒的語氣把皇帝給逗樂了,哈哈大笑了好幾聲。殊曼華接著道:“但當時啊,臣已經喜歡上侯爺了。臣沒讀過多少書,肚子裏僅有的那點墨渣子,還是在鎮上做工的時候,趁著稍微閑點的空蕩,跑到私塾底下去聽牆根聽來的。但就算臣沒學問,卻也知道,如果臣跟著侯爺迴來了,那麽就會成為侯爺的拖累,是別人嘲笑侯爺的笑柄。‘契兄弟’是窮人才會建立的關係,侯爺是朝廷勳貴,斷然沒有這樣委屈自己的道理。■作者閑話■第260章禦賜鼎平君府皇後是個溫婉賢良的性情中人,聽著殊曼華的話很是感動。想當初,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因為出身不好,是一個渙衣局的宮女所生,在眾皇子中最是不起眼,也最不受寵,連奴才都能欺負他的那種。當時的皇後雖然不是名門貴女,但父親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就對比當時的陛下來說,這身份算是貴重。在別人都不看好當時的陛下的時候,隻有她_直默默無聞地陪伴,力所能及地幫著對方。後來陛下登機,要封她為皇後,她卻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夠,陛下至少該選擇一位一品大員的嫡女,或者侯府千金一類的。但是她最終沒有杠過陛下的深情,同意了。顯然皇帝也想到了自己與皇後的當初,兩人深情對視了一番,再看向殊曼華的時候,眼中的笑意真誠了不少。他們全然不知道,殊曼華正是因為從_開始就清楚帝後之間的那段往事,剛剛才會故意那般說,引得兩人對他心生好感。他料想尊皇貴郡主應該是跟帝後告過狀了,他隻能在兩人發難之前先刷一撥好感。雖然皇帝讚成自己和蕭鼎的婚事,但也不妨礙他為難為難自己,但殊曼華是真的不想因為一個情敵而被為難,他從來都不是吃虧的性子。皇後笑著道:“蕭鼎那孩子也是一點都不知道溫柔,本宮聽說他是直接把你給扛上馬的,而且到了侯府之後好些日子都讓人進進出出地跟著你,是怕你跑了!”殊曼華淺淺一笑,“可不是,他就是快木頭疙瘩,就知道用強硬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哪能想得太多?不過臣從來沒怪過他就是了。說來也要感謝陛下賜封鼎平君,讓臣有了個合適的身份,總算稍稍能配得上侯爺了。這次大婚,陛下竟然還特意賞了一座鼎平君府,讓臣從府中出發,去往侯府,臣真是感激不盡!”看著張書言誠心誠意感謝的樣子,皇帝的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皇後也嗔怪地瞪了皇帝_眼。其實這座府邸明著是賞,是看重,但其實心思稍微深沉點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對張書言的一種輕慢。“契兄弟”之間沒有對應著誰是“夫妻”中的“夫”,誰是“妻”。兩個人就是平起平坐,相互愛戴。但是皇帝賜了一座鼎平君府,讓張書言從鼎平君府到侯府,這不就跟男女大婚,女方從娘家嫁到婆家是一樣的?往重點說,這就是一種羞辱。但皇帝和張書言之間沒有過節,甚至很盼望著張書言跟蕭鼎的婚事,所以當旨意一下來的時候,殊曼華就判斷,這應該是為了給尊皇貴郡主出氣。蕭鼎原想進宮找皇帝收迴旨意,但是被殊曼華阻撓了。名份上的事情,他根本不計較,是“嫁”還是“娶”,他也根本不在乎。修仙這麽多年,他要是還因為這點事就不依不饒的話,那才是他修為不夠,道心不穩。更何況,殊曼華已經做好準備,今天進宮一定要在帝後麵前刷好感,讓皇帝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合適,一個帝王的歉疚感,利用好了,也是助力。這會皇帝也確實是在反省,心想這張書言並不是像伊蘭端雅說的那般心機深沉,若真是如此的話,怎會看不破自己禦賜府邸的真正用意?但對方謝恩的樣子十分真誠,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還不至於連一個鄉下小子是不是真的感恩都看不出來。連這點心思都沒有,又怎麽算得上心機深?其實一開始伊蘭端雅跟他們告狀的時候,他們雖然氣憤,心中卻也知道,這其中定然有許多誇大其詞的成分,要不是看著婉秋的臉真的被打得不成樣子,想著對方是仗著有蕭鼎撐腰才會不把伊蘭端雅放在眼中,皇帝也不會做出賜府邸這種傷和氣的事兒。如今看著眼前淳樸和善的年輕人,怎麽也無法跟伊蘭端雅口中“粗鄙無禮”、“囂張放肆”的形容對上,更想象不出對方會出手將婉秋打得那樣慘。隻能說張書言的臉搭上殊曼華做出來的神情,顯得太過無害,就是皇帝都開始懷疑這次又是伊蘭端雅在胡攪蠻拆、撒謊胡鬧了!“你畢竟是朕欽封的一品鼎平君,賜你府邸是應該的。這事定國候怎麽看?”“侯爺大概是跟臣在_起時間長了,久未分開,不舍得臣到新府邸去,還說大婚那天就我們倆一塊從侯府出來,繞著大路走上一圈迴來就是。臣也是勸了他好久,直說要是他不答應臣從新府邸出來的話,這大婚典禮便算了,臣自會向陛下來請罪,他這才答應了臣。”蕭鼎這樣的反應在皇帝的意料之中,他有多聰明皇帝是知道的,這種事能蒙得了張書言,卻糊弄不了他。皇帝提前準備好了說辭,但結果竟然沒用上。他還納悶怎麽蕭鼎沒來找他,原來是被張書言給勸住了。聽殊曼華這麽說,皇帝心裏更加愧疚,多純善的孩子啊!怎麽可能心思歹毒呢!原還想端雅這孩子隻是誇張了,現在分明就是騙他!真是自己對她太好了,連欺君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皇後的目光越發慈愛,她早前有過一個孩子,也就是大皇子,性格就跟張書言一樣,溫和敦厚,心思純善,是她和皇帝最喜歡的孩子。但奈何大皇子十二歲的時候意外落水身亡了,帝後悲痛,好些年都沒緩過來。如今仔細看,張書言不僅性子和大皇子相近,就是眉目間也有幾分相似呢!“鼎平君今年多大?”“迴皇後,臣今年二十整。”皇後眼中又是一道光亮閃過,她的玨兒,要是還活著的話,也二十了!“陛下..”“香柔,”皇帝握住皇後的手,眼裏也有些濕潤,“朕明白!”殊曼華看著帝後的樣子,適時地露出“疑惑”的表情,卻很懂事地沒有發問。這更是讓帝後滿意,雖然不是個很聰明的人,但這樣懂事知分寸,也更像他們的玨兒,配給蕭鼎也非常合適。無身份無背景,還沒有野心,這樣的人留在蕭鼎身邊,對他也會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氣氛一時和諧,一直等著皇帝皇後責難張書言的伊蘭端雅不高興了。“陛下,您還沒替侄女做主呢!鼎平君之前欺負侄女,陛下是端雅的伯父,應當為端雅出這口氣的!”皇帝臉上溫和的表情在聽到伊蘭端雅撒嬌不滿的聲音時隱沒了不少,伊蘭端雅沒注意到,但是旁邊的二皇子卻注意到看了,默默地喝著茶,決定不攙和。“端雅,鼎平君貴為一品君,隻是教訓了你的婢女而已,還有這個權利,你不可再這般胡鬧!”“陛下!”“陛下,郡主說的應該是之前,郡主帶著丫鬟到侯府去,臣打了那丫鬟巴掌的事。這事確實怪臣思慮不周。當時據侯府的下人說,原本郡主是在前廳等候侯爺迴來,但是後來卻支開了所有的下人帶著丫跑到了後院。這尋常府邸,後院有女眷們,倒也沒什麽,隻是臣雖然是侯爺夫人,但卻是個男兒身,郡主這樣貿然闖進來,實在於名聲有礙,而且當時後院裏也有幾個下人,都是男人,這就更不方便。臣隻是想著,將這件事的錯處歸在那婢女身上,就當是婢女不懂事,非要郡主到後麵來,所以也尋了個由頭懲治她,說那婢女對臣不尊敬,見了臣不行禮,還口出狂言。當然這也是事實,並非臣冤枉了她。隻能說如果不是為了郡主,臣不會因為這點錯處就罰她。不過現在看來,還是臣打得重了,還望郡主見諒。臣心知那是郡主心愛的奴才,就算臣是欽封的鼎平君,也終究是俗人出身,若是郡主還氣憤著,不如就讓臣給那位婉秋姑娘道個歉吧!”“道什麽歉!鼎平君,你須得知道,你是朕欽賜的一品君,莫說隻是打了_個賤婢幾巴掌,就是下令打死她,也沒你的錯處!”本來就算皇帝有意為難張書言,也不曾想讓張書言跟_個婢女道歉,否則這事要是傳出去,別說蕭鼎那個軟硬不吃的性子絕對要鬧翻皇宮,就是他自己也不能接受,這是對皇權的不敬。而且皇帝對張書言的印象好了起來,斷然不相信這個和自己大兒子有著相似性情,又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曾經做出一樣選擇的人會是那般心思詭譎之徒。再加上伊蘭端雅又隱瞞了一部分實情,沒說自己支開所有人跑到後院去,也沒說婢女婉秋對鼎平君不敬,這就更讓皇帝對伊蘭端雅不滿,甚至有種自己被人當刀子使的感覺。“端雅,這事是你的不對!人家鼎平君是為了你的名聲,你非但不感謝,還隱瞞事實冤枉鼎平君,你父親平時就是這麽教你做人的嗎?是不是我們真把你給寵壞了!”“陛、陛下,端雅沒有!”伊蘭端雅紅著眼睛咬著嘴唇看向皇後,希望皇後能像以前一樣,每當她闖出什麽禍事陛下要責怪她的時候,皇後都會為她求情,說多大點事不至於的,皇上愛重皇後,這氣就能消下去。而今天,皇後卻也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她。□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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