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安問道:“這麽說來,你們是死也不說了?”


    這些人家人老小都在七星齋,若出賣了七星齋,不僅自己要受盡折磨,就連家人也得跟著一起受罪。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何必搭上家人的性命呢?


    他們個個嘴巴緊閉,不管陸平安怎麽威脅,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陸平安見實在問不出來,冷冷道道:“既然你們不願開口,那就去跟閻王說吧!”


    說完,他大手一揮,七八人瞬間被火焰燒得灰飛煙滅。


    江月白問道:“你既然出手殺了他們,就說明你已經猜到,真正暗算你的人是誰了?”


    陸平安道:“他們那一箭是朝著我的肩頭來的,並沒有打算要殺我,而是想將我重傷!”


    江月白當時也是通過神識,確定陸平安沒事,才去追刺客的。


    她瞬間就明白了陸平安的意思:“這麽說來的話,這些人是從雲劍門下來的?”


    “除了雲劍門中那些即將與我交手的長老,為了在台上將我擊敗,大出風頭,誰還會隻傷不殺?”陸平安笑道。


    江月白點點頭,問道:“你的傷如何了?沒有什麽大礙吧?”


    陸平安搖頭道:“無妨,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倒也是,以這些人的實力,就算照著你的要害攻擊,也未必能重傷你,何況他們原本就沒打算要你的命!”江月白問道。


    陸平安點點頭,問道:“對了,你已經見過飛瓊了吧?”


    “嗯!”江月白點頭道。


    陸平安問道:“她都跟你說什麽了?”


    江月白想了想,答道:“我與淳於師姐許久不見,寒暄幾句而已,也沒說什麽特別的事!”


    陸平安知道她不肯說,也沒有多問。


    轉過話題道:“等雲劍門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你隨我迴天元宗一趟,我還有一件事要辦,然後我們再一起前往通天山脈。”


    “好!”江月白點頭道。


    陸平安覺得,江月白和淳於飛瓊見麵之後,給自己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也許,隻是錯覺吧!


    二人迴到客棧後,江月白主動開口道:“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對你下黑手,我左右無事,替你護法吧!”


    陸平安搖了搖頭:“不用麻煩,再說小婉醒來若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小婉已經隨師姐前往雲劍門了!”江月白道。


    陸平安有些驚訝:“此事我還沒跟飛瓊提及,她怎麽知道我想把小婉托付給她?”


    江月白愣了愣,道:“許是心有靈犀吧!”


    陸平安點點頭,也沒說什麽。


    淳於飛瓊和自己相處最久,對自己最是了解,能猜到自己的想法,也沒什麽奇怪的。


    江月白見陸平安沒說話,兀自從窗戶躍出,立在窗前的瓦上,白衣隨風飄動,頗有幾分仙氣。


    陸平安也沒有勸她,繼續打坐療傷。


    ……


    次日清晨,陸平安睜開眼睛,江月白依舊筆直地站在窗前的屋簷上。


    此時,窗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對江月白指指點點,說的都是關於她臉上傷疤的事,不過她根本不在乎!


    自從臉上有了傷疤以後,自己每天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有人為她的好臉蛋歎息,有人卻指著傷疤詆毀,早就習以為常了!


    陸平安看到這一幕,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也不可能對這些平民動手,隻是對江月白道:“累了一晚上,進來休息吧!”


    江月白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陸平安道:“我馬上就要前往雲劍門,你隨我一起去吧!”


    “算了,我想留在客棧休息!”江月白開口拒絕了陸平安,她倒不是害怕自己這張臉被各大門派看到,隻是擔心陸平安因為自己被別人指指點點。


    陸平安也沒有強求:“他們昨夜沒能成功將我重傷,可能會對你出手,你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


    陸平安見江月白點頭,便轉身走出通衢客棧,朝雲劍門而去。


    他來到雲劍門鬆峰演武場時,演武場附近已經擠滿了人,有老麵孔,也有不少新麵孔。


    陸平安站上台後,掃視了一下各大門派的長老的身後。


    一眼就發現,昨日站出來挑戰自己的七星齋長老計雪鬆的身後,似乎少了幾名弟子。


    他笑著問計雪鬆道:“計長老,你昨天可不止帶這麽點弟子來吧?剩下的弟子都跑哪去了?”


    “這與你有關嗎?”計雪鬆反問道。


    陸平安道:“實不相瞞,陸某昨夜被幾個黑衣人偷襲,那些人似乎和你們七星齋消失的弟子有些相像!”


    現場這麽多人,陸平安當然不可能真記得七星齋弟子的麵貌,他這話隻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計雪鬆冷聲問道:“證據呢?沒有證據,那些偷襲你之人的屍體,你總該有吧?”


    “暗中偷襲我的小人,你覺得我會留他們全屍嗎?他們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陸平安冷笑著答道。


    他倒不是沒有考慮過留下那些人的屍體,隻不過以計雪鬆的狡猾程度,就算自己拿出屍體也沒有用。


    計雪鬆聞言哈哈大笑:“那就是沒有證據了?無憑無據,就來冤枉我七星齋,這就是你們天元宗的做事風格?”


    陸平安沒有揪著不放,他當眾說出這件事,並非為了坐實計雪鬆的罪行,隻不過是想借機將自己昨夜被偷襲的事,公之於眾,順便將眾人的懷疑目標指向計雪鬆罷了。


    計雪鬆的為人,在場這些門派長老,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想讓這些人懷疑這件事是計雪鬆所為,遠比坐實他的罪名要簡單。


    點到即止,如今陸平安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自然不會繼續和計雪鬆糾纏,因此隻是冷冰冰地警告道:“這件事不是你們七星齋所為最好,若是讓我查出來,此事與你們七星齋有關,陸某絕不留情!”


    “怎麽?你還想滅我七星齋不成?”計雪鬆咄咄逼人道。


    陸平安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若真查明這件事與你們七星齋主人有關,滅了你們七星齋,也未嚐不可!”


    “謔,好大的口氣!”計雪鬆裝出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轉而對各大門派長老說道,“各位都聽見了吧?豎子何等囂張跋扈,先是滅了太峰劍宗,現在又想來滅我七星齋,若不好好教訓一番,恐怕天下早晚大亂!”


    各大門派弟子聞言,紛紛議論了起來。


    大多數都是在指責陸平安,說他狂妄自大,沒把人放在眼裏。


    但是也有極少數人,在替陸平安說話。


    隻不過這些聲音,很快就被各自門派長老淩厲的眼神,給壓了迴去。


    陸平安也懶得跟計雪鬆廢話:“計長老,陸某的時間並不寬裕,沒時間耍嘴皮子,你不是想挑戰我嗎?動手吧!”


    計雪鬆當即上台,對陸平安道:“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一股駭人的氣勢爆發開來。


    相比之下,計雪鬆的境界實力還不如昨天與陸平安交手的簡伯雍,不過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要比簡伯雍濃厚許多。


    畢竟是聖靈境三重初期境界的對手,陸平安也不敢懈怠,當即取出長劍。


    很快,他手中的長劍便凝聚出了青龍劍意來。


    計雪鬆見狀,得意洋洋道:“你的火龍劍意,基本上是由幻術形成,多半是障眼法,早已被我看破,對我使用這一招,根本沒用!”


    陸平安不冷不熱道:“是嗎?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要如何破我這一招!”


    說罷,一劍朝計雪鬆斬去。


    計雪鬆見那火龍朝自己飛來,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全無,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居然不是幻術!”


    他說話間,便用手中的判官筆,迅速在麵前畫了一道符令。


    眨眼的工夫,那道符令便凝聚出一道厚厚的護盾。


    轟——


    火龍撞上計雪鬆麵前的護盾,無數火花濺射開來。


    若非比武台四周,布置了陣法,此刻台下恐怕早就死傷大片了。


    哢嚓——


    雙方僵持了數息後,計雪鬆的護盾終於承受不住火龍的威力,開始產生了巨大的裂縫。


    火龍身上散發出來的火焰,順著裂縫朝計雪鬆燒去。


    計雪鬆自知,自己這道護盾堅持了多久,因此迅速閃躲。


    果然,他才剛閃開,那護盾便轟然碎裂。


    火龍直挺挺朝前飛去,撞在了比武台的陣法上,發出如同撞鍾一般的洪亮之聲來。


    這一聲響徹天地,不僅僅是雲劍門九峰,就連上下的奉劍城,也能清清楚楚地聽見。


    至於那些身處火龍之前的弟子們,因為害怕被火龍所傷,早已急急忙忙向兩側逃開。


    事實證明,雲劍門擂台四周的陣法,還是相當牢靠的。


    居然硬生生扛下火龍的攻勢。


    計雪鬆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震驚。


    區區聖靈境一重巔峰期,居然能斬出如此驚人的一劍,這要是說出去,恐怕很難讓人相信。


    難怪,巴天木和簡伯雍會敗在他的手上了!


    自己若是不使些手段,恐怕也會敗在陸平安的手上。


    他正琢磨著,陸平安卻冷冷勸道:“計長老,你若現在就認輸,等下不至於被打得太狼狽,多少還能給自己留些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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