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隨著利箭一支支射穿而過,寂靜的夜幕中,也隨即傳來了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和豔紅的鮮血流淌。


    可即便是這樣,那些狼群仍舊是紋絲不動的以同樣的姿勢蹲站在那裏,對於那些受傷中箭的狼伴們,像是全然沒看到一樣,絲毫不去關心和查看。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看呆了,這太不正常了吧,哪怕就算是人的話,即便要一心求死,也該跟仇人來個魚死網破,能殺多少是多少啊。


    更何況這些還是冷血動物,就更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意誌消沉,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的情形。


    在第一輪弓箭射擊過後,狼群的數量就差不多減少了三分之一。


    村長也沒繼續下令進攻,而是跟所有人一樣,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一幕。


    “嗚……”就在這時,其中一隻受傷的狼發出了一聲拖長音的哀嚎,聲音中聽上去充滿了哀怨,像是在訴冤,又像是在哀痛,給人一種很淒慘的感覺。


    如果不是我們深知它們真麵目的話,恐怕真的就藥被騙過去了。


    不過下一秒,我們的警戒心又被激活了,隻見那些受傷的狼群,躺在原地蹬腿掙紮了幾下後,竟然又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


    並且在搖搖晃晃中,拖著血漬朝我們這裏緩緩的走了過來。


    “弓箭手準備!!”怒氣未消的武裝隊員,在見此情形後,就打算再次趁勝追擊的射擊。


    但這時候村長卻忽然開口喝止道:“慢著,把弓箭都放下。”


    對於村長的舉動,那人很是不解的朝村長瞪眼反問著:“為什麽?現在正是消滅它們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的好時機啊。”


    村長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用淩厲的目光對視了他一眼,最終弓箭手們雖然也不甘心,但還是選擇了聽從村長的話,將抬起的弓弦放了下去。


    而我見那人滿是鬱悶的神情,我就走到他的身旁,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殺狼容易,但幕後那隻黑手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所以村長這是在拋磚引玉。”


    他聽不明白我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這時候也不是給他解釋的時候,於是我就噓聲示意他別說話,並朝他做了個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的手勢。


    而我在說完後,就跟隨村長的目光,一同望向了那些緩緩挪來的狼群,同時我們還揮手示意,讓兄弟們讓出道來,不要阻攔狼群。


    我跟村長這是要看,要看它們究竟會走向哪裏,走向誰的身邊。


    這時候它們要麽是迴窩,要麽就是去主人的身旁,它們的窩絕不可能在這裏,那麽很有可能就會是去找他的主人。


    所以我的黑刀也已經緊緊的握在了手中,兩眼的目光跟是凝視著每一個人,隻要膽敢有人在這時候落荒而逃的做逃兵,那我的黑刀絕對會立馬摘下他的首級。


    但也誰都不能保證,狼群這一舉動不是故意誘騙我們的苦肉計,就是想迷惑我們的內心和眼睛,所以在等它們進我們包圍圈的時候,村長也立即示意他們注意警戒。


    於是其中一部分人把手中的弓箭換成了長刀,防範著狼群的突然發狂與襲擊。


    很快那些拖著血漬的狼群在緩慢的穿過人群後,就來到了我們的麵前,不過除了一些失血實在嚴重過多支撐不住倒在半路的狼外,其餘的沒有任何一隻有在經過人群時,有所停留。


    而剩下的那些麵對同伴的死去,也絲毫不為所動,仍是痛苦的咬著牙繼續往我們這裏來。


    他們先穿過了那位帶頭的兄弟,然後接著是我和村長以及莊叔,但它們仍舊跟剛剛一樣,把我們當完全的透明似的,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就繼續往前走著。


    其實說實話,當狼群在朝我們過來時,我懷疑過那位帶頭的兄弟,這不是我多疑猜忌,而是我對待在場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包括村長。


    如果現在這頭狼撲倒在他的身邊,那他也必須給我們全村人一個該有的解釋。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當我在把目光準備望向身後的家屬和剩下的武裝隊員們時,那頭狼,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小雅的跟前。


    “嗷嗚…”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那狼剛好湊巧體力不支倒下,可是當那頭狼在倒下後,竟然還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嘶吼,隻是聲音因為嚴重的傷勢,而變得十分微弱和短促。


    小雅這時候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而我和村長都沒有說話,兩眼直勾勾的繼續看著那第二頭狼的行徑之舉。


    “撲通…”


    “撲通…”可接下來的事實,讓我和村長徹底膛目結舌,隻見第二條,第三條,第四,第五,後來所有踉蹌而至的狼群,竟全都如法炮製的撲倒在小雅的麵前,並且還都是輕嚎了一聲後才閉眼死去。


    “怎麽會這樣,狼怎麽會都跑到莊蘇雅的麵前才死?”


    “難不成,這些狼是來向主人告別的?”以山為生,常年跟各種動物打交道的村民們,也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私底下已經開始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了。


    小雅雖然也算得上跟我們一同隨狼群生死較量過,但她見到這樣的陣勢和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後,她的心裏也開始不安的慌了,她畏怯的朝我喊道:“秦哥,這些狼怎麽都跑到我這裏來了啊,我好怕……”


    我可以以性命擔保,小雅的本領或許奇怪,但她絕不可能會是那幕後黑手,更不可能會有號令狼群的本領,再說帕朗圖死之前小雅就在身旁,真是她的話,帕朗圖會不賣主求存?


    可為了服眾,我也不敢一個人妄作定奪,而且由我說出來,也遠不及由村長說出來有威信。


    所以我望向了村長,用目光詢問著他,這到底算怎麽迴事啊。


    村長自然也知道小雅絕不會是黑手,但他也沒有信口開河,這時候必須要說出能讓所有人信服的話,他才能保住小雅的安危。


    所以他也是非常認真嚴肅的凝視著小雅,在緊緊的盯視了一會兒後,他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對著小雅大聲喊了一句:“小雅姑娘,你快背著你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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