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猜測很符合邏輯,因為那個豬隊友身中劇毒,他們來摘狼毒花為他解毒確實很有可能。


    可是他們被誰阻止了?誰有這個膽子,又有誰有能力能從他的槍口下傷到他們呢?


    會是那個在半路攔截我並搶走我黑匣子的那個神秘老人嗎?可如果是他,那他也算是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啊,那他幹嘛還要留狼毒花在這?直接摧毀它,讓我自生自滅的毒發身亡不是更省事?


    我在害怕,我在猶豫,因為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事實,甚至我懷疑這顆狼毒花是不是已經被那人下了毒,隻要我一采摘服用,就會徹底死無葬身之地。


    眼前的這一離奇之相,讓我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而且不論出於哪種結果,都有相對的可能性。


    “滋…滋…”最終難以抉擇的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朝著狼毒花走了過去,因為手臂的痛楚再次從我身上鑽了出來,比之前的更加強烈,更加痛楚。


    狼毒花散發著的淡淡藍光就像是一顆重生的生命剛落入這個世界一樣,充滿了無限的生機與未來,可是它四周繚繞著的血腥之氣,卻令這一切蒙上了灰蒙蒙的氣息。


    這些血液是用兩條活生生的人命流淌而出,我會是第三個嗎?如果可以,或許我真的不願去觸碰它,因為此刻這個解藥在我眼裏,它甚至是可怕的,是致命的。


    但這時候的我,不光要為了自己,更要為我村裏的人著想,所以我在凝視了它一會兒後,我還是一手揮出了黑刀,一手拿著手槍,警惕著這未知的環境。


    “唰…”我不敢直接用手去觸碰,而是黑刀一挑,將它挑入淩空之中,然後等它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弧線後,我也精準無誤的將它裝入到了肩包之中。


    失去根莖的狼毒花,就像失去了生命的扭送帶,淡藍色的光芒和熾熱的溫度也在我包中逐漸衰落暗淡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雖然大勝而歸,但我也沒有急著解毒療傷,而且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越早離開越安全,而對於這兩個已成骸骨之人,我除了一番無奈痛惜外,也完全改變或救贖不了什麽,就讓你們長存於此吧。


    “再見,願你們來生沒有紛爭。”對著殘軀骸骨,我意味深長的朝他們告了個別,然後就往發出亮光的地方徘跚而行。


    “唿…唿…”在與外界相同的亮光口越來越近時,寂靜無聲的空氣中,忽然間就刮起了一陣喝唿嘯般的風聲,風出現的如此突然,如此毫無預兆,絕對不正常,而且夾雜在空氣中的那種寒冷程度,使我堅信鬼蟲子肯定就在附近。


    “呃…”可這一次還沒等我來得及做出防備,我的手臂就先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痛,這種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痛得直接讓我蹲下了身子,痛得讓我渾身冒出了陣陣冷汗,像是有一個根神經牽動著我的全身,隻要動一發,我的整個神經係統都會跟著被挑動。


    我知道肯定是冰絲蠱蟲的毒性壓製不住了,而我雖然想忍受,想煎熬,想等迴村子後一起跟他們解毒,可是此時的毒性鑽咬,已經痛入了我的神經,痛入了我的骨髓,讓我根本無法再堅持半分。


    半跪在地,痛不欲生的我,在苦苦掙紮過後,最終還是從包中折下了一片狼毒花的花邊,它雖然已經斷根,但仍是很溫熱,在被我拿入手中之時,還能明顯的感覺到強烈的溫度差。


    可是對於這時候的我而言,這溫度熱量差確實最舒服、最舒暢的,不但使我的全身心暢快淋漓,就連體內的痛楚都被緩解鎮壓住了不少。


    真不愧是冰絲蠱蟲的天生克星啊,所以我也不再遲疑,就將花瓣緩緩送入了嘴中。


    “滋…”火與冰的相遇發出了一陣溫度間碰撞的聲響,而我為了不被它燙傷咽喉,我也立即開始了嚼動。


    “唿…唿…”隨著我腮幫子的咬動,狼毒花的熱量就傳遍了我的神經各處,我體內的冰氣也漸漸開始化成了水蒸氣從我的毛孔中蒸發而出。


    但狼毒花所流失帶走的不光是冰絲蠱蟲的寒氣,就連我體內的水分也都跟著被一同稀釋而光了。


    口幹舌燥脫水的感覺確實難受,但跟死相比,實在要愜意舒服多了,我先二話不說貪婪的躺在地上,頭仰上空的喘了幾口大氣,同時也從包中取出了一個軍用水壺,雖然被狼毒花有點烘熱了,但好歹還算能入口。


    “咕嚕…咕嚕…”敞開嘴巴猛灌了幾口後,整個人果真舒服多了,可手腳還是綿綿無力,恨不得就這麽躺在這裏靜靜的睡上一覺。


    可在這種隨時會掉命如刑場般一樣的鬼地方,別說是睡覺了,讓我安心躺一會兒我都害怕,所以我在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後,就趕緊站起身來,想著早點離開是非之地。


    可是當我在站起身子時,我的雙腿就如軟綿無力的棉花,根本無法支撐我的體重,要不是我及時的拽住身旁的樹枝,我就險些翻滾倒地。


    等我再次癱坐倒地上時,我也真的慌了,我兩眼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腿,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我雖然虛弱,可是我還遠沒有達到無法行走的地步,比如我的雙手就是有勁的,否則我剛剛也不可能拽得住這根樹枝。


    所以我知道問題肯定就出在我的雙腿上,於是我在一邊試著瞪彈著雙腿,一邊拚命的搖晃雙腿。


    可是事實的結果與真相,讓我再次大吃一驚,我的雙腿竟然不但麻痹了,而且還逐漸變得僵硬如鐵,像灌鉛了一樣,無法再彈動半分。


    不會吧,難道是冰絲蠱蟲的毒還沒化解?毒性開始從腳上發作了?我被這始料未及的一幕給嚇懵了,在聯想到這一可能後,我就趕緊看了看我的手心與我的手臂。


    手心的紅點雖然沒有完全退卻,但已經開始慢慢變淡了,應該是毒消的好兆頭,而破皮的手臂當然沒好的那麽快,但顏色也已經從黑變成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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