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

    “柳生君,想打一場嗎?”坐在場邊長椅上的紫羅蘭發少年笑眯眯地問道,他很想見識一下被仁王想方設法拉進網球部的少年的真正實力。

    “可以。”柳生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答道,他也想看看能登上全國冠軍寶座的網球部成員的本領。

    “好,那就……”如薰衣草般絢爛的紫羅蘭色眼眸掃了一圈,與那雙黑亮的利眸對上,見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戰意,淺淺一笑,“弦一郎,就由你和柳生君打一場吧?”

    “嗯。”被點名的黑麵神拉了拉鴨舌帽的帽簷,提起太刀……不,球拍,雄糾糾氣昂昂地進場。

    柳生轉了轉手中的球拍,站在了球網的另一邊,淡淡地看著球場那邊的真田,白色的鏡片遮擋住他的雙眸,沒有人知道他此時的真實想法:“which?”柳生問道。

    “你是客人,發球權歸你。”真田朗聲說道。

    “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對手的“謙讓”,柳生毫不猶豫地接受,拋球,躍起,擊球,黃色的小球如離弦的箭般越過球網,衝著真田的麵部而去。

    真田立在原地不動,雙目鎖住黃色小球的飛行軌道,待球飛近後,側身,以看不見的速度揮拍,黃色的小球擊中拍麵,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飛去。

    坐在一旁觀戰的紫羅蘭發少年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看來真田很重視這個人了,一開始就用上了“看不見的引拍”,卻不知眼前這紫發少年能否接得下這一球呢?褐發少年轉頭看了自家部長大人一眼,沒有說話,翻開筆記本,執筆認真地記下隻有他知道的東西。

    過快的球拍揮動速度讓柳生的眼睛承受不住,待他反應過來時,球已經落在了離他一米遠的地上。

    “15比0。”裁判員兼記錄員柳蓮二報出比分。

    柳生扭頭看向落地的黃色小球,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彎下腰拾起網球,握在手中輕輕轉了幾轉,唇邊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拋球,揮拍。

    “咚”的一聲,球依舊落在了柳生這邊的場上,“30比0。”

    墨色的眼眸中映著彎腰拾球的紫發少年,真田壓了壓帽簷,站立原地沒有說話,隻是嘴角上揚的幅度被軍師柳蓮二大人當寶似得記錄下來。

    “嗬嗬……柳生君離球的落地點比剛才進了一步呢。”擁有洞察一切能力的幸村笑眯眯地說道,雖然說“看不見的引拍”尚未完全成型,但是能在一球之後找出球的落腳點的人還是很少的,看來眼前的紫發少年真的是個人才呢,他想弦一郎也是因為這個才笑的吧。

    隱藏在白色鏡片背後的眼眸緩緩睜開,因揮拍速度過快而導致的眼睛疲勞有些緩和,依舊拋球、揮拍。

    “40比0。”球落在了柳生的腳邊。

    “桑原桑原,你說柳生君會不會丟失他的發球局啊?”觀戰的紅發少年扭頭看向身旁的巧克力少年。

    “……”顯然,巧克力君對方才的“小光頭”一說還有著相當深的怨念,他裝作被比賽完全吸引而導致暫時性失聰,沒有迴答紅發小豬的問題。

    柳生輕輕拭去鼻尖的汗珠,定了定神,四度拋球、擊球,在球發出去的一瞬間,他的目光鎖住了真田手中的球拍,在黑發少年揚手揮拍的刹那,柳生邁開步子衝向了預計的落腳點,雙手握住拍柄,舉至頭頂,做出擊打高爾夫球時的動作,衝著飛來的黃色小球擊去,球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球帶著風砸向了對麵球場,彈起,一個黑色的球印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什麽樣的擊球方式?問號爬上了觀賽的每個人的額頭。

    “高爾夫式擊球。”擊球者自報球路。

    “高爾夫?”

    “是的。”

    “……40比15。”

    “柳生君,網球很適合你呢。”遞上擦汗的毛巾,幸村笑眯眯地說道。

    紫發少年沒有迴答,接過毛巾搭在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微微顫抖的小腿肚向大腦中樞神經傳達著興奮,他低下頭,閉上雙眸,急促的唿吸漸漸平穩下來,腦海中不斷迴放著剛才的比賽場麵,挑球、扣殺球、放短球……多麽熟悉的感覺,放肆的滋味真的很好受呢。

    “喲,喝點水吧,柳生君。”一個欠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生睜開眼睛,一瓶水遞到了他麵前,抬起頭,聲音的主人十分欠揍地笑著。

    “不用了,多謝。”柳生瞪了白毛狐狸一眼,將毛巾從頭上取了下來,手中的球拍遞給幸村,“幸村君,謝謝你的球拍,毛巾待我洗幹淨後再還給你。”

    “不客氣。”幸村淺淺一笑,接過網球拍。

    “真田君,”柳生提起放在一旁的高爾夫球包,朝眾人行禮說道:“打擾你們了,我先迴去。”

    “呃……”白毛狐狸正欲開口說話,卻被幸村拉住,他唯有眼睜睜地看著柳生朝鐵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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