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洪磊坐在後座,他的旁邊是馬庫雷·桑哈斯的女兒,利用逗孩子的機會,他時不時的扭頭觀察一直在後麵跟蹤的那輛黃色計程車。


    馬庫雷·桑哈斯的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裏,當曾洪磊上了他的車之後,桑多三人便迅速攔了一輛計程車,將司機趕下車後駕車跟上。


    馬庫雷和他的妻子開始的時候還侃侃而談,不過當駛上大西洋大道(antic-ave),馬庫雷便忽然變得沉默寡言,或許受了丈夫的感染,坐在副駕的妻子也不再說話,若不是孩子跟曾洪磊聊得歡,車內的氣氛必然相當壓抑。


    曾洪磊對馬庫雷的異樣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後麵有車在長時間的跟蹤,作為地下組織成員的馬庫雷不可能發現不了。


    他也沒有主動找馬庫雷聊天,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和馬庫雷的女兒開心交談。小丫頭很健談,也不怯生,更沒有困意,嘴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時常被曾洪磊逗得“咯咯”直笑。


    “夥計,你會開車嗎?”馬庫雷忽然問道。


    曾洪磊愣了愣,故作不解地道:“會!夥計,你該不是要我開車吧?”


    “沒錯,我就是要你幫著開車!”馬庫雷點頭道:“當然,那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這麽做。”


    “出……出什麽事兒了?”曾洪磊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安,或許受了他的影響,小女孩也不再說話,睜大了眼睛一會兒看看她爹地,一會兒看看逗得她開心的叔叔。


    馬庫雷“嘿嘿”笑道:“夥計,你也別問那麽多,一會兒你隻管開車帶著我太太和女兒離開就是了!因為有人要在這個時候請我喝咖啡,這個要求我怎麽也不能拒絕。”


    “爹地,我也要去喝咖啡!”小女孩嚷嚷道。


    馬庫雷迴頭看了小女孩一眼,柔聲道:“寶貝,你和媽咪先迴去,爹地很快就迴來。”


    馬庫雷的妻子也迴頭道:“是呀寶貝,聽爹地的話!”


    聽了爹地和媽媽的話,小女孩低頭不語,模樣很不開心。


    曾洪磊知道馬庫雷這麽做的目的是想讓自己將他的老婆孩子帶到安全地方,但他裝著不解地道:“夥計,誰會在這個時候請你喝咖啡?”


    馬庫雷“哈哈”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是誰這麽好客想請我喝咖啡……”


    馬庫雷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飛快的摁著電話號碼……


    “阿爾傑,你把亞特伯恩他們幾個叫上,十分鍾之內趕到曼哈頓大橋(manhattan-bridge)中部等我,記住,你們開兩部車來……聽著,必須在十分鍾之內到達,別掛電話,我隨時告訴你需要做些什麽。”


    “親愛的,你想在大橋上攔住他們嗎?”馬庫雷的妻子問道。


    “是的,隻有在大橋上才是最好的時機,因為那裏無路可逃,唯一的逃跑方式便是跳海……”


    “你……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曾洪磊一臉驚色:“為……為什麽要逃跑?”


    馬庫雷安慰道:“夥計,你別擔心,不關你的事!你隻管把我太太和女兒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這……”曾洪磊有些猶豫。


    “夥計,沒什麽猶豫的。你是無辜的,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聽著,按我說的去做,對你隻有好處!”


    “那……那好吧!”


    馬庫雷微微一笑,看了看後視鏡中那輛時不時冒出頭的黃色計程車,一腳油門踩下,黑色福特猶如幽靈一般向曼哈頓大橋駛去……


    ······


    親自駕車的桑多緊緊盯著前方那輛黑色福特,見對方忽然加速,他立刻明白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在跟蹤……


    桑多趕緊跟上,並看看周圍的環境,再往前行駛約500米,便是washington–ave(華盛頓大道)與大西洋大道的交匯口,一旦進入華盛頓大道,四通八達的路線會給教官的同夥提供完美的逃跑路線。


    真要按賈盧斯克的意思任由那家夥逃跑嗎?桑多有些糾結,他不想讓教官的同夥在自己眼前溜走,因為賈盧斯克在小屋裏那句“陳雲峰在索馬裏從眼皮底下逃脫”的話傷了他的自尊,盡管那是事實,但很沒麵子。


    因此,他不僅恨教官,也對教官的同夥也恨之入骨,恨不得把那家夥從福特車裏拽出來狠狠的折磨一番,告訴他成為教官的同夥是件多麽愚蠢的事。


    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教官的同夥,一定要把他幹掉,至於賈盧斯克那裏,我就說是對方先動手,自己在還擊時不小心弄死了他。


    ······


    福特車行駛到了華盛頓大道與大西洋大道交匯口,卻沒有像桑多的想像的那樣直接轉入華盛頓大道,而是沿著大西洋大道繼續直走。


    桑多頓覺奇怪,逃跑的最佳路線應該是華盛頓大道才是,那裏四通八達,一旦拐進巷子,很難形成圍堵之勢。


    難道教官的同夥沒有發現我們在跟蹤?


    桑多冒出這麽一個念頭,不過他馬上覺得自己的想法著實荒唐可笑!教官的同夥一開始便發現了他們,因此才抱個孩子讓他們不敢投鼠忌器。如此敏銳的反應,怎麽可能不知道有人在跟蹤他?


    不過,知道又如何,我就不信你永遠不會停車,就一直這麽開著!


    桑多冷冷一笑,繼續緊追不放。


    ************************


    臥室裏“哼哼哈嘰”的聲音足足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方才消失,躲在置物櫃裏的陳雲峰又等了半個小時後方才出來。


    悄悄來到衛生間探頭往外看,床上已經沒了動靜,一張絲質薄被將三人包裹其中。


    應該睡著了!陳雲峰猶豫了一下,貓腰鑽出衛生間……


    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衣物,陳雲峰又躡手躡腳的退迴衛生間穿上,這套青色西服除了腰顯得小了點外,倒也合身。


    揉了揉沒穿內內的褲襠,那“兩彈一箭”還有些“****”,份量也讓他自豪了好久。


    媽的,這家夥怎麽連現金也不放點?


    陳雲峰摸遍了幾個兜,裏麵什麽都沒有,頓時大為失望。他本來有幾百美金在身上,隻是之前在三樓脫下一身濕衣時忘了把錢掏出來,搞得現在身無分文。而且,這次出來的經費全在曾洪磊那裏,如今他倆分開了,哪來錢?


    我日哦,早知道會這樣,老子就應該把月姐給我準備的那張匯豐銀行運籌理財白金卡(visa)帶在身上,怎麽說裏麵也有幾萬美金吧!


    陳雲峰後悔不迭,柳明月怕他來m國錢不夠用,於是給他辦了一張visa卡,誰知被他霸氣十足的一句“我吃國家的、用國家的、玩國家的”給拒絕了,那口氣就像一個驟然發財的土豪。


    柳明月也沒堅持,由著這個滿嘴放炮、“吃、用、玩”都是國家給錢的家夥來m國腐敗,當然,她絕對不會忘記告誡陳雲峰,千萬別用公款來嫖胸大臀翹的美洲妞,否則,有他好看。


    老子得趕緊離開這裏,盜輛車趕去麥迪遜廣場找到曾洪磊才行,要不然老子會淪落到街頭乞討的地步!


    一想到自己在街頭表演胸口碎大石、金鍾罩等江湖把戲換取生活費,陳雲峰便渾身發寒。雖然床上兩個洋妞長得養眼,而且那個叫絲諾的女人講述的故事也很刺激,他也沒興趣繼續逗留。


    蹲身躡手躡腳的來到臥室門,陳雲峰輕輕扭動門把打開房門,迅速閃身而出……


    靠,過道上有人!


    陳雲峰剛出房門,便看過道右側站著兩個身穿青色西服、一黑一白彪形大漢,他倆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陳雲峰大叫不妙,也甚是後悔自己的大意,絲諾和戴妮都是聯邦調查局的特工,那麽,她倆調查的對象身份必定不簡單,那種人怎麽可能沒保鏢跟在身邊?


    怎麽辦?陳雲峰在思考對策,當然,他並沒有停下手上動作,一邊將門輕輕關上一邊觀察這兩個大漢的表情,很明顯,表情驚訝的大漢還沒迴過神來。


    看來,他倆不能確定我是什麽人!陳雲峰平靜了不少,臉上掛著微笑,從容的向倆人走去,左手大拇指悄悄摁住了“月牙”的彈射按鈕……


    在距兩個大漢約四米距離時,首先迴過神的白人大漢警惕地道:“freeze!?(站住),who-are-you(你是誰)?”


    “我是絲諾和戴妮的朋友,是她倆邀請我來玩的!”陳雲峰笑眯眯的迴答,腳步卻是一刻不停,隻是放緩速度慢悠悠的向他倆靠近,目光兩人臉上來迴滾動,很快發現兩個大漢的耳中有耳塞……


    我日,無線通話耳機,他們還有人!陳雲峰心中一凜。如果隻有兩人,根本沒必要用對講設備,很明顯,樓下還有保鏢。


    兩大漢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半信半疑。絲諾和戴妮跟老板玩sm遊戲的事不是什麽秘密,隻要老板同意,也有可能邀請另一個男人參與遊戲,隻是,怎麽會找個亞洲男人呢?


    有了這種懷疑,兩大漢便仔細的觀察起陳雲峰,很快,他倆便發現這家夥身上那套青色阿瑪尼品牌定製西服有點眼熟……


    這不是老板的西服嗎!


    兩個大漢幾乎在同一時間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把手伸向腰部……


    想掏槍!陳雲峰不敢怠慢,一抹幽寒瞬間彈出,直愣愣的奔向黑人的麵門,而他也加速向白人衝去……


    月牙直入黑人大漢腦門,就在他悶哼後倒之際,陳雲峰已然騰空而起,雙腳在空中交替輪轉,兩個腳尖直指白人大漢的咽喉……


    陳雲峰的進攻速度相當快,快到連把槍也沒機會。但白人大漢並不慌亂,也不理會倒地的黑人大漢是死是活,他從容的後退半步,兩手屈指成爪,閃電般的抓向交替運動的腳踝……


    媽的,你也太看不起我的腿部力量了!


    陳雲峰冷冷一笑,也不收腿,將氣機運至兩腳腳尖,依舊執著的交替踢向白人大漢的咽喉,一旦被踢中,碎裂的喉骨便會阻住氣管而讓人窒息死亡。


    白人大漢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其實他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通知在樓下的同夥上來,不過,他並沒有這麽做,因為他對自己的手上功夫甚為自信,隻要這家夥的腳踝被他抓住,便會被猶如鋼爪一般的五根手指捏碎。


    然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白人大漢的想像,就在他的五根手指頭堪堪觸到腳踝還沒來得及收縮發力之際,憑著一個高手的直覺,他感覺到了對方的腿部力量比他想像的要強很多,強行抓腳踝說不定會把自己的手指骨震斷……


    白人大漢駭然失色,鬆手、後退一氣嗬成,“蹭蹭蹭”向後連退了三個大步……


    我日,這家夥不笨,動作也快的驚人!


    落地的陳雲峰大感意外,就在這時,隻聽白人大漢急不可耐地道:“蓋爾,你們快上來……”


    話音未落,一道寒芒已然撲麵而至,彎彎的、像月牙……


    白人大漢趕緊後仰向地上倒去,與此同時,他右腳往外一彈,踢向陳雲峰的小腹。這一記彈腿隻是一個威懾作用,目的是組織陳雲峰趁他倒地的時候撲過來。


    寒芒貼著白人大漢的麵門滑過,雖未觸及肌膚,但那種森冷的寒意卻也讓他通體發寒。


    躲得好快,也躲得聰明!


    陳雲峰暗讚一聲,收迴“月牙”的同時向前斜跨一大步避過白人的彈腿,接著右腿一抬高舉過頭,再用力踩向白人大漢的頭部……


    好狠,這家夥到底是誰?這一腳下來,怕是能把我的頭踩碎……糟了……


    白人大漢心裏咯噔一下,他忽然想起還在臥室裏的老板。眼前這家夥心狠手辣,又是從老板的臥室裏走出,這麽說,老板已經去見上帝了?


    白人大漢又驚又怒,他“嘿”的一聲輕喝,右手中指指節彎曲呈外凸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那踩來的腳底……


    我日,他居然會“鳳眼錘”!陳雲峰吃了一驚,“鳳眼錘”很難練,不懂調氣聚氣,根本完不成“錘眼”之力,而這種調氣聚氣之法,若沒有華夏國獨有的調息訓練,也練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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