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會是吳妍她媽吧?


    陳雲峰吃了一驚,心裏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現在傻妞動不能動、說不能說,模樣也狼狽,可別認為是老子把她弄成這樣的。


    聽到聲音,吳妍又驚又喜:姨媽和姨父從m國迴來了?他們怎麽沒事先打個電話給我?


    不過,她隨即又焦慮起來:人家現在這樣子怎麽見他們?都怪這個死變態,明明要把我帶到他家的,他來開我家的門幹嘛?恨死他了!


    女人把一切罪過歸咎於陳雲峰身上,渾然忘了剛才還惱怒男人想把她帶到他的家裏。


    陳雲峰定定神,衝著一臉疑惑的大媽擠了個笑臉,訕訕地道:“阿······阿姨,晚上好!”


    大媽警惕的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雲峰一番,再看看吳妍兩條沾有汙垢的長腿,目光最後鎖定在陳雲峰那沒拉褲鏈的褲襠部位,眼裏立刻閃過一絲鄙夷。


    小夥子倒是長得挺健康的,可惜不是什麽好人,大半夜的扛個喝醉酒的女孩子迴家,還走錯了門。唉,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就這麽不檢點呢?瞧瞧這個女孩子,細白滑膩的兩條腿卻弄得髒兮兮的,褲襪也不穿,也不怕著涼嗎?


    盡管對這對年輕男人的行為頗有微辭,大媽還是用不帶一絲火氣的口氣提醒道:“小夥子,你走錯了,這裏不是你的家!”


    陳雲峰哭笑不得,趕緊解釋道:“阿姨,我知道不是我的家,我叫陳雲峰,就住在隔壁,我是送傻······哦,送吳警官迴來。”


    “什······什麽,她是妍妍?”大媽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妍妍是個很乖的孩子,她怎麽跟這個小夥子在一起?難道是她的男朋友?


    大媽再次瞅向吳妍那兩條髒兮兮的腿,小腿肚和大腿沾染的分明是塵土,似乎······似乎是在地上蹭的。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愛幹點與眾不同的恩愛把戲!


    大媽啐了幾口,心裏的鄙夷立刻煙消雲散,臉上堆積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不過,那朵菊花沒有綻放多久便枯萎,她笑容一斂,心裏思忖道:不對呀,隔壁住的是徐丫頭,這小夥子也住在隔壁,他倆又是什麽關係?該不會是徐丫頭的男朋友吧?如果是,那他跟妍妍這麽晚迴來,又是怎麽迴事?


    這麽一想,大媽又警惕起來,她皺眉問道:“陳······陳雲峰,隔壁徐丫頭是你什麽人?”


    “是我姐!”


    “你姓陳、她姓徐,難道是你表姐?”


    靠,吳妍她媽是民政局的還是警察局的,怎麽問的這麽詳細?陳雲峰覺得大媽有點囉嗦,但他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滿,隻能耐心解釋道:“我是她家的養子,她也算是我親姐姐。”


    原來是這樣!大媽又眉開眼笑起來,頓覺麵前這小夥子是越看越順眼,她又問道:“妍妍這是怎麽了?她話也沒說一句。”


    “喝醉······”


    話沒說完,陳雲峰趕緊閉嘴。傻妞渾身上下一點酒氣都沒有,可不能用“喝醉”當理由,要不然她會懷疑。


    陳雲峰連忙改口道:“她喝了點酒,後來······後來又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了!吳妍氣的要死,死變態就喜歡胡說八道,人家都糗死了,他還說風涼話。


    “吃······吃錯藥了?”大媽有些發愣。


    還沒等她迴過神來,屋裏傳來渾厚溫和的聲音:“妍妍迴來了?本想給她個驚喜,嗬嗬,她倒好,居然半夜都不······咦,你是誰?”


    門口出現一個麵容清瘦的高個老人,筆挺的中山服,頭發向後一絲不苟的梳理,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既儒雅又有修養!不過那盯人的目光卻很銳利,仿佛要能將陳雲峰看穿一般。


    見到老人的一霎那,陳雲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吳妍她媽真膽大,居然把姘頭帶來。


    不過,他立刻覺得自己的想法著實有點荒唐,哪有當媽的把姘頭帶來給女兒看的道理?


    接著,他想起吳妍曾說過她是住在姨父姨媽家裏,那麽,這兩位老人應該是她的姨父和姨媽。


    陳雲峰陪著笑臉道:“我······我是吳警官的朋友,我叫陳雲峰,就住在隔壁,二老是吳警官的姨媽、姨父吧?聽說你們去了國外,什麽時候迴來的?”


    妍妍連這件事都跟他說了,看來,這小夥子真的是她男朋友!


    姨媽喜不自勝,這兩三年來大家都為吳妍遲遲不處對象而操碎了心,如今她來邊海才兩個多月就有了意中人,她這個當姨媽的也相當開心,就像媒人是她一般。


    心裏一高興,姨媽便把“為什麽妍妍會吃錯藥”的這個問題給忘了。她笑眯眯地道:“我們今晚十點左右到的,因為想給妍妍一個驚喜,也就沒通知她。”


    說罷,她橫了老者一眼,喝斥道:“老頭子,堵在門口幹嘛?還不快請人家進來。”


    喝斥之後,姨媽又衝著陳雲峰嗔怪:“看看你倆都幹了些什麽?妍妍光著兩腿,你這個護花使者也不知道把身上的外套給她裹上,現在是深秋季節,要是著涼了怎麽辦?你們男人就是粗心大意。”


    姨媽,你這口氣似乎把死變態當成我的男朋友了。他才不是呢,我討厭他,就算我嫁不出去,也不會喜歡這個齷蹉透頂的家夥。


    吳妍又羞又惱,苦於自己無力爭辯,隻能在心裏生著悶氣。


    陳雲峰也啼笑皆非,卻又不敢解釋,怕越解釋越糟糕,隻得抱著“老子吃點虧,免費給傻妞當幾分鍾男朋友”的打算,堆起笑容連連點頭道:“阿姨教訓的是,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原來他是妍妍丫頭的男朋友!


    老者總算看出了味道,上下一打量,看到了沒拉褲鏈的褲襠,再結合吳妍腿上的汙垢,老者那張老臉有些發燙,禁不住搖頭苦笑: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想的,家裏有大床不享受,偏要去外麵找點刺激,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


    念頭剛過,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迄今為止,妍妍一句話也沒說,一直就被這個小夥子扛著,而且她好像全身無力,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


    不過沒待他開口,姨媽已經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他,將陳雲峰請進家門。


    家裏幹淨整潔,和陳雲峰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麽兩樣,隻是在緊靠飲水機的牆角處多了兩個旅行包。


    陳雲峰跟著姨媽進了左側的一間臥室,二十來平米的臥室暗香浮動,地上鋪著暗紅色地毯,門對麵是一塊與牆同長、同高的落地玻璃門,繡著大花的巨副窗簾將玻璃門遮擋了一半,往外看去,是後麵的e號樓。


    左側一張兩米見方的大床,大床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台32英寸的液晶電視,床頭兩側各有一個床頭櫃,床上鋪著粉色的雕花床罩,疊成方塊狀的絲被緊挨著粉色的單人枕頭,絲被上放著一個毛絨絨的大狗熊。


    靠門這堵牆最裏邊立著一個組合櫃,一張大梳妝台緊鄰櫃子,梳妝台上除了化妝品外,還有一台手提電腦。挨著梳妝台處有一扇小門,門是關著的,應該是洗浴間。


    傻妞真命好,一個人住這麽大一間臥室!


    想到自己當了老長時間的“廳長”,陳雲峰就心裏泛酸。


    他正準備將吳妍扛到床上,卻聽姨媽道:“等一下,陳雲峰······哦,我還是叫你小峰吧。”


    “隨······隨便。”陳雲峰笑了笑。怎麽稱唿都無所謂,他隻想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扔掉,自己好腳底板抹油——溜。


    姨媽接著道:“別把妍妍放在床上,她渾身髒兮兮的,得先洗個澡,你把她扛到洗浴間放進浴缸裏。”


    話音剛落,跟著進來的老者犀利的看著陳雲峰道:“別急,我問問陳雲峰,妍妍是怎麽了?我一直沒聽她說過一句話,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如果是喝醉了,身上應該有濃烈的酒味,但我沒有聞到。如果是睡著了,被你這麽折騰也應該醒了才對,但她直到現在也沒醒來,而且她那樣子就像抽去了骨頭似的全身無力,這是為什麽?”


    姨媽一下接過話頭:“我問過了,是妍妍這丫頭吃錯藥了!”


    吃錯藥了?吃了什麽藥?這可開不得玩笑,亂吃藥會吃死人的。


    老伯大吃一驚,正準備繼續追問,大媽也想起還有問題沒問,她趕緊問道:“小峰!妍妍吃了什麽藥?”


    我日,這個問題老子倒是沒有想過!陳雲峰一愣,感覺麻煩來了。


    陳雲峰不知該怎麽迴答,而吳妍也慌亂起來,她怕陳雲峰將舞吧裏被人下藥、差點被強j的事說出來,這事一旦姨媽姨父知道,必定會告訴父親吳龍斌,搞不好她會被壓著迴去,再也不能當警察。


    一直以來,吳龍斌兩夫婦都不喜歡吳妍當警察,特別對她選擇特警這個行業相當不滿,因為太辛苦。


    特警超負荷訓練是常事,還經常執行極度危險的任務。當初吳妍選擇當特警時,家裏堅決反對,若不是來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絕食”抗議,說不定她已經是個在政府辦公室喝咖啡、侃大山、隻領工資、不管閑事、人人羨慕的超級閑散公務員。


    都怪這個笨死了的死變態,偏要扯個憋足的謊言,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你怎麽解釋!吳妍恨恨的暗自嘀咕,擔心之餘,心裏竟有點幸災樂禍。


    見陳雲峰遲遲不迴答,老者也越發的疑惑,他沉聲道:“小夥子,你怎麽不說話?”


    我靠,老伯對老子起疑心了?咋整?


    老者那越來越冷厲的表情讓陳雲峰發怵,他隻得先敷衍道:“伯父,這個······這個還真不好說。”


    老者眼一瞪:“有啥不好說的?吃錯藥可不是什麽小事,你想害死妍妍嗎?”


    姨媽也說道:“小峰,你是妍妍的男朋友,我跟你姨父又不是外人,沒什麽不好說的。”


    聽了“你是妍妍的男朋友”這話,陳雲峰頓時眼睛一亮:對呀,他倆都以為老子是傻妞的男朋友,老子完全可以利用這個關係撒個謊。


    壓抑住心裏的激動,陳雲峰訕訕地道:“其實······其實她是吃多了避孕藥。”


    死變態說什麽?他······他敢這麽說我?


    吳妍恨不得將陳雲峰的嘴縫上,心裏又憤怒又無奈:他為什麽要這麽侮辱我?我什麽時候吃避孕藥了?老天爺呀!求求你打雷劈死這個口沒遮攔的齷蹉男人吧,我快要崩潰了!


    “避孕藥吃多了?”


    老者和姨媽異口同聲的驚問一句,接著他倆又尷尬的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


    姨媽讀懂了老者眼裏的意思,他就是想知道,是不是避孕藥吃多了會讓人全身無力,而且連話都說不出來?


    姨媽立刻瞪了他一眼,眼裏的意思也很清楚:我怎麽知道,雖然年輕的時候吃過避孕藥,但我又沒有多吃!


    陳雲峰幹笑兩聲,點頭道:“是的!不過你倆也別擔心,那······那是進口避孕藥,沒副作用,隻需三個小時就沒事了。”


    唉,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在幹些什麽?怎麽那麽沒腦子!


    老者那張老臉紅的發紫,盡管對陳雲峰的話還存有疑問,但他不好意思當著吳妍的麵再繼續這個問題。他也想打電話給醫生朋友,卻又想不出用什麽理由來諮詢,難不成直接說問對方“避孕藥吃多了是不是會全身無力、而且連話都說不出來”?人家不認為他是老不修才怪!


    老者隻得尷尬地道:“那個陳······哦,小峰啊,你跟你姨媽幫妍妍收拾一下,我······我出去喝喝茶。”


    “快去快去,這裏我跟小峰收拾就行了!”


    姨媽連連催促,臉上又綻放出菊花,看向陳雲峰的眼神滿是慈愛和欣賞:生米煮成熟飯了也好,妍妍這丫頭也老大不小了,從來沒有見她和哪個男孩子交往過,別說見了,就連傳言也沒有。這小夥子不錯,人雖然黑了點,但身體結實,長得還算耐看,倒也配得上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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