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接手後，那個老人會不定期的派人來和柳明月聯絡，詢問研究進度情況。
柳明月當時的評估不足，以為那個項目花費的資金並不大，一開始的預算僅僅隻有三十億。但在研究過程中才發現，那個高科技材料的複雜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且，那個老人當時說的“國家派二十人研究團隊是來協助完成”也不是那麽迴事。人倒是派來了，但那二十人才是那個科研項目真正的主力，而且他們還帶來了很多科研設備。而‘皓月集團’的研究人員全部靠邊站，就連實驗室也進不去，隻能在實驗室外麵的屋裏整理些他們需要的資料而已。
柳明月還發現，那二十個研究人員的吃、喝、拉、撒、睡都在實驗室裏進行，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半步，他們還有一個二十多人組成的保鏢團隊，這些保鏢二十四小時守在實驗室周圍。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十人組成的醫療隊駐紮在實驗室裏，就連柳明月要進實驗室也必須先通報，獲得同意後才能進去。
雖說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但柳明月的思維卻是越來越清晰。這種越是神秘的研究，表明其蘊含的價值越加龐大，再加上那個老人身上流露出的那種不怒自威的領導者氣勢，柳明月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唯一讓她擔心的便是研發資金，就在七個月前，集團資金短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不過，那時候外界並不知道這個情況，於是她很容易的從銀行貸了二十多個億。但是，這二十多個億卻在短短的四個多月便耗盡。
也就在這時，“皓月集團”資金短缺的消息不翼而飛，銀行的態度也驟變，立刻對“皓月集團”收緊放貸。萬般無奈之下，柳明月便拿出近十億的私房錢放到那個研究項目裏。
同時，她還和聯絡人談了一下“皓月集團”資金不足的問題，希望那個老人能看在研究接近尾聲的情況下想想辦法解決資金，但得到的迴答卻是令人失望的八個字——排除萬難、自行解決。
一想起這些，柳明月就禁不住喟然一歎：老人家，柳明月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賣房子和豪車的地步，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嗎？
如果明後兩天還不能解決資金問題，僅憑賣房子車子加上柳明月那點銀行存款、連帶著貸到的兩億，隻能在股東大會上爭取股東們給她一個寬限日期，然後利用這個期限再想辦法籌集資金。
如果股東們最終不妥協，後果是什麽她不用想也知道，輕則董事長位置不保，重則——集團不保。
“皓月集團”是父親的心血，無論如何，柳明月都不想讓集團墮入萬劫不複的禁地，可如今······
難道除了汪國輝，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柳明月苦惱的坐起身來，那個肥的像頭豬一般的糟老頭子，居然敢對她想入非非，一頭老牛了，吃嫩草也不怕拉稀嗎？
想起“老牛吃嫩草”，柳明月就禁不住俏臉發燙，腦子裏浮現出那個皮膚黝黑、賊膽包天的壞小子，還有昨晚那場“賣身賭約”！
那棵黑嫩草要買我這頭老母牛耶！
女人重重的躺到床上，隨手拿過枕頭掩蓋住她那張桃紅彌漫的臉······好羞人啊！
***********************
不到八點鍾王誌航便醒了，拉開窗簾看看外麵，雨還在下。
昨晚迴來的晚，早上醒來的早，以至於頭還有點暈沉。本想再迴去睡個迴籠覺，但一想到還有事情要跟父親商量，他趕緊洗漱一番後下樓。
王明正坐在底層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見到王誌航下來，他指了指飯廳，道：“你先去吃飯吧。”
“媽和妹妹呢？”
王明道：“你媽一早就約了人出去了，你妹妹在三樓的健身房。”
“這麽大的雨，媽還要出去？”
“誰知道啊。別管她，你先吃飯。”
王誌航往沙發上一坐，道：“那我還是等會兒再吃吧，反正妹妹也沒吃。”
王明放下報紙：“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是的！”王誌航點了點頭，他接著將昨晚跟蹤陳雲峰及柳明月的事說出來。當然，他並沒有說跟蹤的目的主要是想揍一頓陳雲峰，隻說是蔡權天的人碰巧看見，因此才跟蹤他倆，想弄清楚他倆倒底在幹什麽。
說完以後，王誌航接著道：“爸爸，雖然你覺得沒必要時時刻刻把柳明月看緊，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掌握她的動向。現在是關鍵時期，一點差錯都容不得，好比昨天吧，她去見了哪些人、幹了些什麽我們都一無所知。”
王明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誌航啊，柳明月如果找銀行談貸款，銀行那邊會主動告訴我這一訊息，現在柳明月想打銀行的主意，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找風險投資公司借貸。
我告訴你吧，柳明月昨天跑了一天，卻隻會見了四個人，全是風險投資公司的老總。不過，她一無所獲。她不知道那些風險投資公司的老總都答應過汪國輝，絕不會借錢給她。而且，那四人跟柳明月見麵之後，還紛紛打電話給汪國輝匯報見麵的情況。所以說，柳明月的一切動向都在我跟汪國輝的掌握之中。但是······”
王明頓了頓，道：“現在我倒是有點擔心徐晨星那裏。”
王誌航訝然道：“你是說······”
“沒錯！”王明點頭道：“前天早上因為有事，我一早便跟朱助理一起出去了。下午迴來後我就聽說徐晨星早上在公司晃了一趟就不見人影了，而且下午也看見她，我懷疑，徐晨星也在幫柳明月跑融資借貸。我怕我們顧此失彼呀！”
“嗯，爸爸說得對！如果在公司，或許還能打探出徐晨星在幹什麽，但昨天和今天都不上班，我們對徐晨星的行蹤一無所知。再說憑她與柳明月的關係，竭盡全力的跑腿也不奇怪。這樣，我馬上打電話叫人跟蹤徐晨星。”
王誌航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
“等等，你準備把這個電話打給誰？”
王誌航一愣，不解地道：“打給蔡八呀，汪國輝不是說有什麽事盡管找蔡八嗎？”
王明冷笑道：“你就那麽聽汪國輝的話？蔡八不過是給汪國輝做事的一條狗而已，我們可不是。汪國輝和我們之間僅僅是合作關係，憑什麽他來吩咐我們做事，不要忘了，當初可是他主動來找我的。”
說到這裏，王明又歎口氣，道：“從我心裏講，我也不願意汪國輝插足‘皓月集團’，這個人有點莫測高深，我根本就看不透。我本來是希望你和柳明月在一起，這樣‘皓月集團’遲早都會在你的手裏，誰知道你追求了她那麽長的時間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誌航不以為然地道：“爸爸，我覺得同汪國輝合作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事情成功之後，得到的股份我們拿大頭，即便他進了‘皓月集團’，我們仍然是第一大股東，他奈何不了我們。而且，我們還可以和他繼續合作下去慢慢的蠶食其它股東手中的股份，這樣‘皓月集團’就再沒人能威脅到我們了。因此我覺得，跟汪國輝合作是雙贏的局麵。”
王明笑著搖頭道：“誌航啊，雖然你有文化，但你的閱曆不足，看不透人心和人性。如果事情真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我也不會對汪國輝忌憚。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汪國輝怎麽對我們集團那個高科技研究項目那麽感興趣，而且寧肯花巨資也要占股份搶話語權。而那個所謂的高科技項目，除了柳明月以外，誰都不知道到底研究的是什麽玩意兒······”
話沒說完，王誌航便打斷道：“不是說是航空用的材料嗎？”
王明冷笑道：“傳說而已，你什麽時候聽到柳明月肯定過？我曾經問過我們集團研究部的主任高豐，就連他也不知道到底研究的是什麽東西，因為我們集團的科研人員根本就沒有直接參與研究，參與研究的二十人全是柳明月外聘的，據說還有幾十個安保人員二十四小時守候，還有醫療人員駐紮，那些科研人員的吃喝拉撒睡全在實驗室裏。”
“啊，這麽嚴密？不合常理呀！”王誌航驚訝地道。
“對，你現在知道不合常理了吧。按理說，一家上市企業在進行某項新技術開發研究時，往往還沒動手便開始炒作，目的是什麽？目的是為了拉高股票，在市場上融資，圈錢。但是我們這個研究項目就很奇怪了，低調不說，還神神秘秘的。”
王誌航道：“如果真如外界流傳是跟政府合作，我倒是覺得神秘一點也並不奇怪。”
“你說得對！不過問題就出在這裏。誌航你想想，如果我們集團那個研究項目真的是跟政府合作，在‘皓月集團’出現研究資金嚴重短缺的情況下，政府會坐視不理嗎？柳明月還會四處奔跑融資貸款嗎？”
“這······”王誌航一時語塞。
柳明月當時的評估不足，以為那個項目花費的資金並不大，一開始的預算僅僅隻有三十億。但在研究過程中才發現，那個高科技材料的複雜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且，那個老人當時說的“國家派二十人研究團隊是來協助完成”也不是那麽迴事。人倒是派來了，但那二十人才是那個科研項目真正的主力，而且他們還帶來了很多科研設備。而‘皓月集團’的研究人員全部靠邊站，就連實驗室也進不去，隻能在實驗室外麵的屋裏整理些他們需要的資料而已。
柳明月還發現，那二十個研究人員的吃、喝、拉、撒、睡都在實驗室裏進行，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半步，他們還有一個二十多人組成的保鏢團隊，這些保鏢二十四小時守在實驗室周圍。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十人組成的醫療隊駐紮在實驗室裏，就連柳明月要進實驗室也必須先通報，獲得同意後才能進去。
雖說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但柳明月的思維卻是越來越清晰。這種越是神秘的研究，表明其蘊含的價值越加龐大，再加上那個老人身上流露出的那種不怒自威的領導者氣勢，柳明月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唯一讓她擔心的便是研發資金，就在七個月前，集團資金短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不過，那時候外界並不知道這個情況，於是她很容易的從銀行貸了二十多個億。但是，這二十多個億卻在短短的四個多月便耗盡。
也就在這時，“皓月集團”資金短缺的消息不翼而飛，銀行的態度也驟變，立刻對“皓月集團”收緊放貸。萬般無奈之下，柳明月便拿出近十億的私房錢放到那個研究項目裏。
同時，她還和聯絡人談了一下“皓月集團”資金不足的問題，希望那個老人能看在研究接近尾聲的情況下想想辦法解決資金，但得到的迴答卻是令人失望的八個字——排除萬難、自行解決。
一想起這些，柳明月就禁不住喟然一歎：老人家，柳明月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賣房子和豪車的地步，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嗎？
如果明後兩天還不能解決資金問題，僅憑賣房子車子加上柳明月那點銀行存款、連帶著貸到的兩億，隻能在股東大會上爭取股東們給她一個寬限日期，然後利用這個期限再想辦法籌集資金。
如果股東們最終不妥協，後果是什麽她不用想也知道，輕則董事長位置不保，重則——集團不保。
“皓月集團”是父親的心血，無論如何，柳明月都不想讓集團墮入萬劫不複的禁地，可如今······
難道除了汪國輝，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柳明月苦惱的坐起身來，那個肥的像頭豬一般的糟老頭子，居然敢對她想入非非，一頭老牛了，吃嫩草也不怕拉稀嗎？
想起“老牛吃嫩草”，柳明月就禁不住俏臉發燙，腦子裏浮現出那個皮膚黝黑、賊膽包天的壞小子，還有昨晚那場“賣身賭約”！
那棵黑嫩草要買我這頭老母牛耶！
女人重重的躺到床上，隨手拿過枕頭掩蓋住她那張桃紅彌漫的臉······好羞人啊！
***********************
不到八點鍾王誌航便醒了，拉開窗簾看看外麵，雨還在下。
昨晚迴來的晚，早上醒來的早，以至於頭還有點暈沉。本想再迴去睡個迴籠覺，但一想到還有事情要跟父親商量，他趕緊洗漱一番後下樓。
王明正坐在底層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見到王誌航下來，他指了指飯廳，道：“你先去吃飯吧。”
“媽和妹妹呢？”
王明道：“你媽一早就約了人出去了，你妹妹在三樓的健身房。”
“這麽大的雨，媽還要出去？”
“誰知道啊。別管她，你先吃飯。”
王誌航往沙發上一坐，道：“那我還是等會兒再吃吧，反正妹妹也沒吃。”
王明放下報紙：“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是的！”王誌航點了點頭，他接著將昨晚跟蹤陳雲峰及柳明月的事說出來。當然，他並沒有說跟蹤的目的主要是想揍一頓陳雲峰，隻說是蔡權天的人碰巧看見，因此才跟蹤他倆，想弄清楚他倆倒底在幹什麽。
說完以後，王誌航接著道：“爸爸，雖然你覺得沒必要時時刻刻把柳明月看緊，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掌握她的動向。現在是關鍵時期，一點差錯都容不得，好比昨天吧，她去見了哪些人、幹了些什麽我們都一無所知。”
王明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誌航啊，柳明月如果找銀行談貸款，銀行那邊會主動告訴我這一訊息，現在柳明月想打銀行的主意，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找風險投資公司借貸。
我告訴你吧，柳明月昨天跑了一天，卻隻會見了四個人，全是風險投資公司的老總。不過，她一無所獲。她不知道那些風險投資公司的老總都答應過汪國輝，絕不會借錢給她。而且，那四人跟柳明月見麵之後，還紛紛打電話給汪國輝匯報見麵的情況。所以說，柳明月的一切動向都在我跟汪國輝的掌握之中。但是······”
王明頓了頓，道：“現在我倒是有點擔心徐晨星那裏。”
王誌航訝然道：“你是說······”
“沒錯！”王明點頭道：“前天早上因為有事，我一早便跟朱助理一起出去了。下午迴來後我就聽說徐晨星早上在公司晃了一趟就不見人影了，而且下午也看見她，我懷疑，徐晨星也在幫柳明月跑融資借貸。我怕我們顧此失彼呀！”
“嗯，爸爸說得對！如果在公司，或許還能打探出徐晨星在幹什麽，但昨天和今天都不上班，我們對徐晨星的行蹤一無所知。再說憑她與柳明月的關係，竭盡全力的跑腿也不奇怪。這樣，我馬上打電話叫人跟蹤徐晨星。”
王誌航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
“等等，你準備把這個電話打給誰？”
王誌航一愣，不解地道：“打給蔡八呀，汪國輝不是說有什麽事盡管找蔡八嗎？”
王明冷笑道：“你就那麽聽汪國輝的話？蔡八不過是給汪國輝做事的一條狗而已，我們可不是。汪國輝和我們之間僅僅是合作關係，憑什麽他來吩咐我們做事，不要忘了，當初可是他主動來找我的。”
說到這裏，王明又歎口氣，道：“從我心裏講，我也不願意汪國輝插足‘皓月集團’，這個人有點莫測高深，我根本就看不透。我本來是希望你和柳明月在一起，這樣‘皓月集團’遲早都會在你的手裏，誰知道你追求了她那麽長的時間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誌航不以為然地道：“爸爸，我覺得同汪國輝合作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事情成功之後，得到的股份我們拿大頭，即便他進了‘皓月集團’，我們仍然是第一大股東，他奈何不了我們。而且，我們還可以和他繼續合作下去慢慢的蠶食其它股東手中的股份，這樣‘皓月集團’就再沒人能威脅到我們了。因此我覺得，跟汪國輝合作是雙贏的局麵。”
王明笑著搖頭道：“誌航啊，雖然你有文化，但你的閱曆不足，看不透人心和人性。如果事情真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我也不會對汪國輝忌憚。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汪國輝怎麽對我們集團那個高科技研究項目那麽感興趣，而且寧肯花巨資也要占股份搶話語權。而那個所謂的高科技項目，除了柳明月以外，誰都不知道到底研究的是什麽玩意兒······”
話沒說完，王誌航便打斷道：“不是說是航空用的材料嗎？”
王明冷笑道：“傳說而已，你什麽時候聽到柳明月肯定過？我曾經問過我們集團研究部的主任高豐，就連他也不知道到底研究的是什麽東西，因為我們集團的科研人員根本就沒有直接參與研究，參與研究的二十人全是柳明月外聘的，據說還有幾十個安保人員二十四小時守候，還有醫療人員駐紮，那些科研人員的吃喝拉撒睡全在實驗室裏。”
“啊，這麽嚴密？不合常理呀！”王誌航驚訝地道。
“對，你現在知道不合常理了吧。按理說，一家上市企業在進行某項新技術開發研究時，往往還沒動手便開始炒作，目的是什麽？目的是為了拉高股票，在市場上融資，圈錢。但是我們這個研究項目就很奇怪了，低調不說，還神神秘秘的。”
王誌航道：“如果真如外界流傳是跟政府合作，我倒是覺得神秘一點也並不奇怪。”
“你說得對！不過問題就出在這裏。誌航你想想，如果我們集團那個研究項目真的是跟政府合作，在‘皓月集團’出現研究資金嚴重短缺的情況下，政府會坐視不理嗎？柳明月還會四處奔跑融資貸款嗎？”
“這······”王誌航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