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峰整個晚上都在跟夢中的女人打交道,一會兒是徐晨星的河東獅吼,一會兒是趙文婷的泫然欲泣,一會兒是柳明月的羞惱嗔怒,連帶著曹菲兒也來湊熱鬧,那丫頭在夢裏也暴力的很,又抓又掐又咬的一點也不消停。


    被曹菲兒“咬”醒之後,看看時間,才清晨六點。由於是周六,不需要去上班,陳雲峰去衛生間撒了泡尿後又接著睡覺,這一覺一直睡到八點。


    起床後發現徐晨星不在,留了一張字條在客廳的茶幾上,大意是她把早餐做好了擱在餐桌,如果冷了,叫陳雲峰放進微波爐裏熱熱再吃。而且,她今天有事要辦,中午和晚上都不迴來吃飯,要陳雲峰自己解決。


    姐一定是約了那個霍曉天!


    陳雲峰心裏又不是滋味,不是已經談好了嗎,還去找那家夥幹嘛?


    心裏一旦不舒服,連帶著吃早餐也是食不知味。陳雲峰胡亂的嚼了兩個煎蛋,喝了一杯牛奶後,便再也吃不下。


    將剩餘的食物倒進垃圾袋,正準備拿出去扔了,手機卻忽然響了。


    電話是柳明月打來的,叫他馬上過去接她,她約了人十點鍾談事情。


    月姐昨晚不是說叫我今天在家休息嗎?而且她還有輛法拉利,怎麽還要我去送她?難道她的腳還沒好?


    感覺昨晚的牛皮吹大了,陳雲峰有點心虛,他也不敢詢問原因,隻是沒口子允諾。


    剛掛掉電話,趙文婷卻又打電話來了,小妮子約他明天晚上吃飯,說是過兩天就開學了,她約了兩個暑假沒迴家的同學一起到外麵聚個餐,再去ktv唱歌。


    一直對趙文婷抱有愧疚感的陳雲峰怎麽能讓她破費,他當即表示,開銷算他的,隻希望趙文婷跟她的同學玩得開心。


    推辭了一陣,小妮子還是答應了。就在她答應的時候,手機裏似乎傳來其她女人的嬉笑聲。


    陳雲峰也沒在意,掛掉電話後就急匆匆的往“景秀山水”趕。


    來到柳明月的別墅,他跟張媽打了個招唿,便徑直奔向二樓柳明月的臥室,他想知道柳明月的腳到底恢複的如何。


    張媽昨晚不在,不過她對前天晚上抱著柳明月進屋的陳雲峰倒是印象深刻,見這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輕車熟路的往二樓奔,禁不住有點納悶:那天晚上他沒上過二樓啊,怎麽看起來像是對二樓熟悉的很?


    他一定是昨晚上去過!張媽迅速作出判斷,但她立刻又否定:小姐從來沒讓司機上過二樓啊,錢叔也給她開了好幾年的車,也沒見她叫錢叔上去過。


    他該不是小姐的男朋友吧?張媽心裏忽然冒出這麽個念頭,但她旋即搖頭:怎麽可能?他是徐晨星的弟弟,應該比小姐小好幾歲。而且,他還是個司機,小姐不可能找這麽個沒前途的小男人當男朋友。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頓時心中一驚:糟了,小姐先前在洗澡,也不知道洗好了沒有,要是這小夥子莽莽撞撞的闖進去······


    張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她想追上去,又怕恰好撞見不堪的一幕,於是趕緊出門往後院走,心裏打定主意,要是柳明月怪罪下來,她就死口咬定不知道這小夥子來了,反正他手上也有開大門的遙控器。


    ***************


    由於昨晚崴了腳,陳雲峰走後,柳明月也沒洗澡便上床睡了,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給陳雲峰打電話,叫他過來接她去見幾個風險投資公司的老總。


    掛掉電話後,她下床試著走了幾步,果然,那隻崴了的腳經過陳雲峰的揉捏和一夜休息之後,倒是好了九分。


    壞小子還是有幾分本事!女人讚歎一聲,愉悅的去洗浴間泡澡。


    這一泡就是二十多分鍾,中途張媽來叫她吃早飯,當得知她正在洗澡後便再沒來過。


    洗了澡,柳明月擦幹泡的粉粉嫩嫩的玉體,也沒裹浴巾便迴到臥室,拿起吹風機正待吹幹頭發,忽然聽到開門聲。


    “張媽,我換下的衣物都在衛生間裏······”


    女人一邊說一邊轉身:“你去拿······啊——”


    猛然看到站在門口的不是張媽,而是那個眼珠子都快鼓出來的黑小子,柳明月頓時發出一聲尖叫。


    “你快出去呀!”背過身去的女人急的想哭,這家夥是不是天生來欺負她的?不是摸她就是偷窺她,現在更過分,居然將她看了個精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雲峰慌慌張張的退出房間。


    臭小子還當過兵呢,怎麽一點紀律性都沒有?至少應該懂得先敲門吧。


    柳明月擦擦眼角的淚珠,心中對陳雲峰又恨又惱,可是她卻沒想過,咋就不果斷的、決絕的將那個三番五次惹她生氣的壞小子開除呢?


    ****************


    整個上午,柳明月冷的就像一塊冰,無論陳雲峰如何諂媚討好,她都對他不假顏色。惱怒的柳明月甚至連吃中午飯也沒叫他,陳雲峰隻得鬱悶的吃了兩個盒飯。


    下午稍稍好點,不過女人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女人終究心軟,對陳雲峰進行了一個白天的懲罰之後,知道徐晨星晚上不會迴家做飯的她也沒迴去吃晚飯,同陳雲峰一起在淮海路一家名叫唐朝大酒店的中餐飯店用的晚餐。


    柳明月明顯沒有什麽胃口,且一直鬱鬱寡歡,俏臉有著掩飾不住的憂慮。


    看來今天又白忙乎了!陳雲峰知道柳明月沒啥收獲,但他不知該怎麽安慰,腦子裏隻想著怎麽跟弗蘭克談借錢的事兒。


    其實,陳雲峰並沒有將與柳明月的賭約放在心上,出於徐晨星的角度考量,他覺得能幫幫柳明月,也相當於在幫姐姐徐晨星。


    再說,“皓月集團”總資產過千億,柳明月的身家怎麽說也有幾百億,要想用十幾個億就把這個白富美買過來,可能嗎?


    見陳雲峰吃過了,柳明月淡淡地道:“送我迴家吧。”


    倆人上了車,陳雲峰瞄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閉目假寐的柳明月,柔聲道:“月姐,你也別擔心,我姐那裏的希望還是蠻大的。”


    柳明月睜眼看了男人一眼,歎聲道:“陳雲峰,我現在越來越沒底了。今天我一共見了四個人,都是投資集團的老總,不過,人家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我另外約了三家投資集團的老總明天見麵,如果還是談不攏的話,就隻能祈禱晨星那裏不會出現變故,因為那是最後的希望。但是,連續的挫折已經讓我對‘陽光集團’也沒了信心,如果最後的希望都沒了,下周二的股東大會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


    我這裏也是一個希望啊!陳雲峰張了張嘴,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陳雲峰知道,即便弗蘭克願意給他一筆錢,也不可能一次性拿那麽多錢給他。他現在是抱著能從弗蘭克那裏弄到多少算多少,畢竟,對方匯過來的是美金,假如能弄到五千萬,也是價值幾億華夏幣。


    柳明月又道:“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房子、車子全賣了,再加上我還有點銀行存款,能湊多少是多少。隻要能拖過這次股東大會,我再想辦法。


    當然,如果實在拖不過,我麵對的隻有三種選擇,一是主動辭去董事長一職或者被股東罷免;二是同意‘寰宇投資集團’入股並進入集團董事會;三是找個買得起我的人把我自己賣出······”


    “別呀!”陳雲峰趕緊打斷道:“別動不動就想著賣自己,還沒到絕境呢。”


    女人啐道:“你那麽緊張幹嘛?又不是把你賣了!”


    “我要是能賣那麽多錢,那我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賣掉幫你。不過,我也在幫你想辦法。”


    他······他真的在做嗎?女人不由的想起昨晚的賭約,芳心兒禁不住顫了兩顫。


    柳明月沒有迴話,扭頭看向車窗外。


    倆人一時無語,一個默默開車,一個扭首而望,看似專心致誌,心境卻是大不同。


    來到複習東路,陳雲峰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後視鏡,後邊一輛相隔一個車位的黑色奧迪車驟然引起他的警覺·····


    陳雲峰仔細迴想了一下從中餐廳出來之後的情形,感覺那輛黑色奧迪車似乎從淮海路開始就一直跟在後麵,而且始終相距一個車位。


    老子真是大意,被人跟蹤了這麽長時間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要是傳出去,老子這個“隱組教官”的臉就丟盡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陳雲峰刻意將車速放緩,以便對方超車,豈料,對方居然也跟著減速。陳雲峰增加速度,對方也跟著加速。接著又放緩,對方再減速······


    被跟蹤了!陳雲峰沉聲道:“月姐,有輛奧迪車在跟蹤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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