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聽到闊別三年的“華夏悍夫”這個名字,陳雲峰心裏就發毛,他趕緊糾正道:“弗蘭克,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其實我的真名叫陳雲峰。”


    “偶,夥計,‘華夏悍夫’這個名字不好嗎?”


    我靠,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老子根本就不是“華夏悍夫”。


    陳雲峰覺得這事不解釋還真不行,要不然以弗蘭克的性格,絕對會認為“華夏悍夫”叫起來更為彪悍。


    “弗蘭克你聽著,首先我得向你道歉。因為在羅馬的時候我騙了你,我其實不是倭國人,也不是什麽‘三口組’成員,我是華夏人,我叫陳雲峰。我救你隻是一個巧合,而救了你之後,因為我怕被黑手黨報複,因此對你說了謊話,這下你明白了嗎?”


    “偶,上帝呀!你的故事真的有點曲折離奇。”


    弗蘭克感歎一聲,而後忽然發出一聲怪叫:“偶,該死的······”


    這家夥該不是對老子騙他的行為惱火了吧?陳雲峰趕緊問道:“怎麽了?弗蘭克。”


    “華夏悍······偶不,應該叫你——陳,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一件大蠢事?”


    陳雲峰心裏一緊:“弗······弗蘭克,我幹了什麽蠢事?”


    弗蘭克不滿地道:“你說你是‘三口組’的人,我迴到m國後跟我家教父······我父親說了你的事,結果他就給了在紐約的‘三口組’很多生意,而且這種好事一直做到現在!可是,現在你卻告訴我······”


    “等等!”陳雲峰有點摸不著頭腦,問道:“你說什麽?你父親給了‘三口組’很多生意?你······你家裏是幹什麽的?”


    “我家······我家族也就是在紐約有幾家企業。”


    紐約?還是幾家企業?我日,虧大了!


    陳雲峰懊惱的拍一下額頭:老子的功勞,居然讓“三口組”冒領了三年,老子當初怎麽就那麽沒眼力呢?怪不得他那時的口氣就像個土豪,老子還以為他腦子有毛病,靠,我才有毛病。


    正後悔不迭之際,隻聽弗蘭克接著道:“華夏悍夫······不,陳,幸虧你今天打來電話,否則這種好事將會一直做下去。”


    陳雲峰幹笑兩聲,悻悻地道:“現在······現在澄清也不晚。”


    “陳,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別告訴我隻是單純的找我聊聊天。要知道,這三年來你一次也沒有聯係過我。其實我很想給你打電話,不過當初你並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給我,我隻好把對你的感激全報答在‘三口組’身上!陳,你又做了件好事,哈哈,因為你讓‘三口組’賺了很多錢。”


    這家夥是不是在挖苦老子?


    陳雲峰既憋屈又尷尬,本想直截了當的要筆錢,但聽了弗蘭克的話後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不得不承認,這三年時間裏弗蘭克一直在用他的方式間接的感謝他,盡管鬧了個大烏龍,但導致這個烏龍事件的罪魁禍首卻是他自己。


    算了,老子還是先窩在姐那公司裏當一陣保安再說吧,今天還真不好意思開口要錢!


    陳雲峰道:“對不起弗蘭克,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你。但是,我從來沒有忘記你這個朋友!老實說,現實生活中我也沒什麽朋友,算來算去,似乎隻有你這麽一個朋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接著是很誠懇的聲音:“陳,我相信你這句話,當然,這並不包括以前。現在我才明白,當初我看到你那變態的身手之後,我就應該明白你絕不是什麽h社會成員,不過當時我真的沒太注重這些細節。但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你過去是幹什麽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把我當朋友!


    陳,你知不知道當華爾街風暴引發了全球金融危機後,世界上每個國家的人民都說m國人是大騙子,隻有你——我親愛的陳,隻有你把我這個m國人當朋友,而我作為你的朋友,我感到非常榮幸!”


    唉,這家夥跟老子一樣,是個可憐的娃!沒啥朋友的陳雲峰深有同感。


    “陳,你還沒說你到底找我什麽事?”


    “這······”陳雲峰猶豫了一下,道:“弗蘭克,我就想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這個老朋友,另外我想告訴你,我失業了!”


    被強製退役就是被炒魷魚,陳雲峰自認為說的一點沒錯。


    “偶,我的上帝呀!”弗蘭克驚歎一聲之後歡喜地道:“真是太好了,陳,要不你到紐約來,我雇傭你!條件跟三年前一樣。”


    我靠,這好事還等著我?陳雲峰大為意動,二十年兩億五千萬美金啊,十世也掙不到這筆錢!


    “不過,你必須移民過來。”弗蘭克接著補充了一句。


    移民?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華夏人,堅決不移民!可是,能把老子壓成肉餅的兩億五千萬美金啊!咋辦······


    糾結了一陣,陳雲峰最終還是忍著肉痛義正言辭地道:“弗蘭克,我當初救你不是為了要你報答我。雖然你的條件很讓我心動,但我有我的人格標準,我不為錢交朋友,而且,我更沒有打算到國外定居。”


    “我很遺憾!”弗蘭克道:“盡管我不知道你們華夏人的價值觀到底是什麽,但我不得不說,陳,你真的很蠢!不過,我喜歡你這種‘蠢’朋友。”


    他娘的,這家夥是損我還是誇我?


    陳雲峰哭笑不得,愣了幾秒鍾才咬牙切齒地道:“弗蘭克,謝謝你中肯的評價,如果你有機會來華夏國邊海市,我這個‘蠢’朋友一定好好的招待你,讓你有種賓至······。”


    話沒說完,弗蘭克忽然驚聲道:“什麽?你在邊海市?華夏國邊海市?”


    “沒錯,怎麽了弗蘭克?有問題嗎?”


    “兩年前,我父親叫我護送一個我一刻也不想見到的人去華夏國邊海市。上帝呀,我在那裏呆了整整一個月,我恨死了······陳,別誤會,我不是恨那個繁華的城市,而是恨死了那個被我護送的人。要是早知道你在那裏,我一定會來找你,有你在,我想我的生活一定相當愉快!有朋友、有美食、還有漂亮的華夏國女人······偶,上帝呀,正因為不知道你在那裏,因此我覺得我是在地獄裏生活,還生活了該死的一個月時間。”


    娘的,說的老子就像他的救世主似的!陳雲峰啼笑皆非,盡管覺得弗蘭克的話有點誇張,但聽著倒是舒服!


    他笑著道:“弗蘭克,兩年前我的確有段時間在邊海市,不過,我僅僅呆了十天就離開了!而且,時間上不一定跟你在邊海市的那個時間段吻合。但是,現在我向你保證,如果你再次來邊海市,我一定陪你好好玩玩。”


    弗蘭克道:“對不起朋友,我暫時沒打算去你們國家。不過,我倒是真希望你來m國!”


    “謝謝你,弗蘭克!我也暫時沒有打算去m國。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裏,我不打攪你美好的睡眠時間,記住我的電話號碼,哪天想著來邊海市了,記得先打電話。”


    弗蘭克怪笑道:“陳,你已經打擾我的美好睡眠。但我一點也不介意!我很高興你能記得給我打電話,ok,如果我哪天要去你那個城市,我一定先給你打電話。”


    “ok,拜拜,弗蘭克。”


    “拜拜!”


    掛掉電話,陳雲峰心裏的鬱悶一掃而空。雖然“要錢”計劃泡湯,但至少得到了一個驚喜——弗蘭克從來沒有忘記他!更重要的是,這個富二代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迴報陳雲峰當年的救命之恩。


    在陳雲峰看來,人生最大的財富不是金錢,而是朋友。金錢總會花光,而朋友之情卻如涓涓之流,綿綿而悠長。


    朋友總能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比如趙文龍、侯朝平他們;朋友總是用潤物無聲的方式默默的幫助你,比如弗蘭克。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況,老子還不止一個知己。


    一個多月的痛苦與感傷、萎靡與失落一瞬間消失,陳雲峰自信的笑了笑,接著給趙文婷打了個電話,把自己換了號碼的事兒告訴她。


    趙文婷似乎很開心,一口一個“峰哥”的叫著,樂的陳雲峰合不攏嘴。


    用寵溺的口氣與小妮子聊了十幾分鍾,陳雲峰才喜滋滋的掛掉電話。還沒從喜悅中迴過神來,手機卻響了。


    電話打在燕京的手機卡上,不用說,這是徐晨星打來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剛把手機放到耳邊,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傻小子,你和誰通電話講了那麽長的時間?現在你在哪裏?”


    陳雲峰趕緊迴答道:“姐,我剛才和兩個朋友通電話,我現在在海濱路的臨東江畔。”


    “怎麽跑那麽遠去了,快迴來。”


    看看時間,才下午四點多,陳雲峰不解道:“你這麽早就下班了?”


    “我發覺你廢話特別多!問那麽多幹嘛?叫你迴來你就迴來。”


    徐晨星顯得很不耐煩,繼續嗬斥道:“給你二十······不,給你十五分鍾時間,要是趕不到,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


    我靠,十五分鍾?這是逼我超速還是闖紅燈?什麽事這麽急?


    陳雲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猛地一拍腦袋,大叫一聲“老子還要去停車場取車”之後,往停車場狂奔而去。


    這聲驚唿嚇得不遠處的一對摟在一起“互啃”的中年男女倉惶的分開,故作互不相識的模樣東張西望。一陣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盼之後,待看清並不是女人的老公追來、而是一個男人瘋了一般的狂奔而去時,那對中年男女禁不住齊齊憤聲罵了句“神經病”,又迫不及待的摟在一起啃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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