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劉府前麵不論正廳側廳花廳,全數擺上席位。>


    當然,有那吃不了想要兜著走的,隻要不是太過分,自也沒人真的與你計較。對於這些排場,生性很有些守財奴潛質的劉衙內,也隻能在肚裏猛翻白眼,狠狠的唾棄一番:肉食者鄙!


    至於劉衙內自身也算是肉食者中的一員,自然剔除在外。以他的理論就是,哥乃是標準的白皮紅心。穿越千年而來,以大無畏之勇氣而見證曆史真相,那是需要膜拜的,自然不在被鄙視之列。


    有著這種心思,再加上這筵席規模委實大了些,對於其中這尚書,那將軍的,劉衙內便沒怎麽上心。兩眼帶著一種僵直之意,將腮幫子往上一擰,掛著麵具般的笑容,一桌桌逐次敬過。


    這般一圈下來,以至於多有賓客相互暗問,太常幼子,胡有暗疾乎?[


    對於他人心中如何想法,劉衙內這會兒卻是既沒心思思量,也沒那精神應付。話說任誰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再灌上一肚子的老酒,這會兒也是快連自個兒媽媽不認識了。


    暗疾?暗疾你個老母啊!老子沒暗疾,全明疾了!待到重要桌次敬完,劉衙內已然頭重腳輕,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直到月上中天,梆敲二更之時,這婚宴才算完結。前麵送客答禮之事,自有專人去做。劉衙內腳下踩著棉花,在兩個俏麗的丫鬟扶持下,直進後院,完成這婚禮的最後一道程序:洞房。


    眼見得新郎官兒進了房,裏麵的婆子丫鬟們齊齊上前恭賀一番。劉衙內好歹還記得該當打賞,往懷裏一通掏摸。酒醉之下,那架勢不知道的,還當這位在搓澡呢。


    好容易扯出幾串紅繩係著的銅錢,也不管多少的,往眾人手中一堆,連連擺手示意出去。


    眾婆子丫鬟眉花眼笑,打躬作揖的一湧而出,隨即將門關好。屋裏如同兒臂的火燭照的纖毫必現,一片喜慶。


    吳莧坐在榻邊,心頭直如小鹿亂撞。想起待會兒便要來的那話兒,心中慌慌的,一個身子簡直都要坐不穩了。


    這會兒按程序,該當是新郎官兒挑開蓋頭,然後夫妻對飲合巹酒。飲過合巹酒後,便是大被一遮,做些愛做的事兒,共同製造小孩的頂級藝術行為了。


    隻是吳莧心慌氣促的等了半天,卻不見夫君行動,不由的又是奇怪又是惶恐。


    這新娘沒被掀起蓋頭前,按照禮製是不能說話的。吳莧心中惶恐的是,夫君不來給自己掀蓋頭,難道是有什麽不滿之處?若真是如此,這往後日子,隻怕和美二字是不用想了。


    心中一時間驚懼恐慌,腦子裏卻不由的想起二人初見時的情景。這人那時色膽包天,滿嘴莧兒妹妹的喊著,頭一迴見自己就敢邀請往他房中去坐。以那時來看,當不該有什麽不滿啊。怎麽這會兒又是為什麽不肯來掀自己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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