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綦看看湯,再看看葉清晏,“姣姣……你知道葉弘博被劉瀛打斷一條胳膊的事嗎?”


    “什麽?!”葉清晏震驚,然後朝門口看去,見輕澤在門口,又問蕭長綦,“你再說一遍!”


    “葉弘博私自去了黎國使館尋劉瀛,告訴劉瀛自己對輕澤的愛慕,想要請劉瀛能同意退婚。結果被劉瀛給打了,身心受辱。”為了能不喝這湯,賣臣子什麽的,都沒問題。


    “輕澤,我大哥真的被劉瀛打傷了?”葉清晏確實被這個消息轉移了注意。


    輕澤低了頭,“是,都是奴婢的錯。本來奴婢要告訴娘娘的,但是娘娘下命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擾,奴婢也就沒說。”


    葉清晏想起自己昨天確實這麽說的,又迴頭瞪蕭長綦,“都怪你!”


    “是,朕的錯。”蕭長綦悄悄把湯盆的蓋子蓋上,腥臭味頓時小了不少。


    “葉禦史怕母親擔心,現在在府外的私宅裏住,如果姣姣想要去看看他,現在朕就可以帶你出宮。想來你的妙藥聖手,定能讓他盡快好起來。已經快到年底了,很多外放官員要進京述職,葉禦史少不了忙,所以有個健康的身體,十分重要。”


    葉清晏有注意到他蓋湯盆蓋子的小動作,隻是她眼下更擔心葉弘博。而這盆聞著惡心的湯,確實是無毒,但全部喝下後,難免要懷疑一下自己為什麽要生而為人。


    葉清晏把湯收進了收納鐲中,對蕭長綦道:“從大哥那裏迴來後,陛下再喝吧,全是一些難得的珍材,熬製不易,斷不能浪費了。”


    蕭長綦暗暗小鬆了口氣,不論怎樣,遲一會兒是一會兒。


    既然說要出宮,蕭長綦立刻命人安排馬車。


    格外軟乎舒適的車廂裏,葉清晏坐在裏麵的錦墊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穩穩當當的出了皇宮。


    蕭長綦坐在葉清晏的旁邊,握著她的手,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帶些涼意的纖細小手,令她格外的安心熨貼。


    葉清晏依偎進他的懷中,深吸著他身上的味道,柔聲問道:“昨天陛下生臣妾的氣,到底是因為什麽?”癸和春雨的事,他可以不同意,否了即可,沒必要生氣,現在冷靜的思來,其實他的生氣是針對她的。


    蕭長綦一手摟緊了她些,另一手摸著她懷孕後,越來越圓潤好摸的臉頰,愛不釋手。


    “朕在想,如果姣姣有一天離開朕了,會不會很快又轉投他人懷抱。朕曾經確確實實的失去過姣姣,明白那種感覺,真的能窒息!但即便如此,朕也不曾接受其他人。如果姣姣很快就能接受其他人,朕其實是會生氣的……”


    葉清晏從他的懷中出來,俏臉沉肅。


    蕭長綦暗道不妙,果然這種問題,就不能說實話!


    “你先是說春雨楊花心性,然後覺得我也是這樣的女人,陛下……你是不是操勞國事太累,眼花智昏,正好我這裏有補湯,給陛下補補。”葉清晏心念一動,從收納鐲中取出那盆讓蕭長綦避之不及的升仙湯!


    蕭長綦頓時臉色大變,忙賠不是,“是朕有眼無珠,沒有看清真相就胡亂猜測,讓姣姣難過了。”


    葉清晏看著他,神色依然不好看,“還有半年孩子就生了,到時候你是不是還要滴血驗親,看看孩子是不是你的親生血脈啊?”


    “不,絕對不會再有懷疑了。”蕭長綦趕緊保證。


    葉清晏眯眼緊盯著他,“真的?”


    “朕可以寫一道聖旨。”


    “那就不用了。聖旨,對於帝王來說,是可以隨時收迴的。”


    “朕言出必行。”


    “既如此,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吧。”


    ……


    距離黎國使館不遠處的一條僻靜小巷。


    有兩道高挑挺拔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走著。


    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個白貓麵具,一頭棕褐色微卷長絲,沒有任何束縛的披散在後背上,淡紫色的闊袖金紋長袍,貴氣高雅,潔白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把玉骨折扇。


    另一個人,一身黑色常袍,長發束髻,金玉冠,眉目英挺,少見的豐神俊朗,正是劉瀛。


    瞥了眼麵具男,劉瀛抬手把他的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能閉月羞花的美麗臉龐,“她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兩天就讓你好的和正常人一樣了。”


    姬月奪迴自己的麵具,重又扣在麵上,手裏的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手心。


    “別隨便動人麵具。”


    “好好的臉,幹嘛擋起來?見不得人嗎?”


    “是麻煩。”姬月看看劉瀛,“你是不是該再次麵見蕭長綦了?提出自己這次來燕朝京城的目的。這麽盤桓下去,說不定等你再迴黎國,皇位已經易主了。”


    “太子要是成為皇帝了,我必定把他殺了。”劉瀛信誓旦旦道。


    姬月薄唇微勾,“那也要你手裏有兵才行。”


    劉瀛忽又鎖起眉峰,“其實皇位倒是其次了,目下要防備金國和西狄。”


    “燕朝呢?燕朝不也該防備著嗎?”


    “這次來燕朝,除了接走那個不老實的巫族公主,還有個事,就是和燕朝重新契訂互不侵犯的又一個五年之約。”


    “不是簽訂了長久約定嗎?”


    “長久是多久?隻是虛詞詭說。哪裏有五年來的更真實無妄。”


    “也是,那上一個五年已經到期了嗎?”


    “上一次契訂是黎國幫燕朝驅逐西狄離開薊州的時候,也馬上就五年了。”


    “蕭長綦會簽嗎?”


    “會的,隻是一張紙而已。若他對黎國居心不良,再多的紙都擋不住他。”


    ……


    兩人又行了一段,在黎國使館前停下。


    姬月拱手,“空了再一起喝酒。”


    “好,慢行。”劉瀛對姬月道。


    “嗯。”姬月點頭,然後順著已經點燃了路邊引路燈籠的街道,朝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劉瀛也步上了朱門前的台階,扣響了門環。


    姬月聽到他扣門的聲音,又停下了腳步,迴頭看著他問道:“你真的把葉弘博打殘了?”


    劉瀛迴道:“他搶我的未婚妻,我還不能打他了?”


    姬月道:“可他是小明明的大哥,如果被她知道,肯定會找上門……唔,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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