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放下手裏的書,走過去拿起水杯,不浪費的喝掉剩下的水,不堪在意是不是間接……親密接觸。


    姬月倒是多看了兩眼那個水杯。


    劉瀛也饒有興趣,這兩人的那一段他也是知道的,“你們要不一起吧。”


    姬月和任然同時道——


    “不可能!”


    “老子喜歡女人!”他就是不想浪費水而已,可以說能不浪費,他不願意浪費任何東西。


    劉瀛:“……”


    又給姬月倒了一杯燙口的熱水,任然問劉瀛,“你這次來京城想要幹什麽?”


    劉瀛看看姬月。


    姬月大概知道他的意思,默默的小口輕啜熱水。


    劉瀛道:“接公主迴去完婚。”


    “沒有其他的事?”任然試探問道。


    “沒有。”劉瀛否認了自己有其他目的。


    “再過幾天,就是賭石大會了,要不要一起去玩玩。”任然又換了一個話題,“有人很喜歡熱鬧,特別是這種新鮮的熱鬧,幾乎隻要碰上就會過去。”


    劉瀛的神色微微閃了一下,“看時間吧。如果時間夠,自然會去見識見識。月,你要去嗎?”


    姬月迴道:“這就是我還在京城的原因。”


    ……


    傍晚時分,忽來一股大風,把漫天的陰寒雨雲吹散,露出了湛藍的天空,和片片火燒一般的金邊紅雲,形成一幅絢爛至極的天畫。


    葉清晏從宮殿裏出來,身上裹著狐裘,望著天空,深吸了一口雨後的空氣,格外清冽舒服。


    “娘娘,內侍監王總管求見。”一名太監匆匆過來稟報。


    葉清晏還楞了一下,然後想起來桂月宮的宮女命案,她交待了王盛調查。


    現在看來是有結果了。


    “宣。”


    蕭長綦處理完奏章後,準備繼續給葉清晏翻譯明朧月的信。


    宮程進殿稟道:“陛下,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什麽事兒?”


    “說是桂月宮的命案,有意外發現,需要陛下定奪。”


    “嗯,過去看看吧。”


    ……


    坤元宮主殿——


    葉清晏坐在鳳椅上,手裏拿著兩個核桃慢慢盤著,所發出的簌簌碎響,令跪在地上明顯經受過嚴刑拷打的太監陣陣發抖。


    王盛站在一旁,恭敬的半哈著腰。


    “等陛下過來吧。”葉清晏淡道。


    跪在地上的太監,一聽一會兒要來的人,臉色頓時一嚇,就從地上爬起來,朝不遠處的殿柱撞去。


    王盛功夫也不錯,腳下輕功疾走,攔住了他,“大膽罪奴!”


    “陛下駕到——”


    葉清晏從鳳椅上起來,福身恭迎蕭長綦。


    蕭長綦快走到葉清晏的麵前,“你今天身體不是不舒服,怎麽還起來了?”


    王盛一聽葉清晏今天身體不舒服,不禁膽戰心驚,他怎麽忘了先打聽一下皇後娘娘的身體情況,隻想著今天是第六天了,娘娘交待了七天內,他也不敢就卡著第七天,就在查明後,立刻帶了過來。


    這萬一皇後的身體有個不好,他就是死也難贖其罪啊。


    就在旺盛提心吊膽的時候,便聽葉清晏道:“臣妾身體沒事兒了,陛下上座,且看看這個罪奴是誰?”


    罪奴一聽葉清晏提到了自己,又掙紮著想要自盡。


    王盛衝著他膝彎處踹了一腳……


    ‘咚~’罪奴跪在了地上。


    王盛再狠狠地揪了一把他的頭發,露出他整張臉。


    蕭長綦坐在龍椅寶座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罪奴太監,薄唇輕勾,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馬宏,原來你在宮裏。”


    他還派人找這個人,沒想到他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倒是會藏。


    葉清晏道:“他自宮後,進了宮裏,殺了一個叫小馬子的太監,取而代之。”


    “那桂月宮的宮女?”蕭長綦看馬宏的眼神冷了下來。


    葉清晏對王盛道:“你來說。”


    “是,娘娘。”能在陛下麵前說話,那都是露臉的事兒,皇後娘娘這是在抬舉他啊。


    殊不知,葉清晏就是懶得說而已,又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王盛向蕭長綦恭敬稟道:“迴陛下,這個馬宏自進了宮裏後,雖然淨了身但仍色心不死,甚至還因為沒了根,心思變態,常以猥褻折磨宮女為樂。桂月宮的宮女湘芸,便是被其淩|辱至死,並打算分屍。卻因為去了勢的地方被湘芸掙紮時又傷了,所以為了治傷,才暫時沒有處理湘芸的屍體,由瀲灩宮的小林子代為看守桂月宮一晚。而在湘芸之前,已經有三名宮女遭到其毒手,並在桂月宮小花園、禦花園、長樂花園、寧樂花園,儲秀宮花園,埋藏了被分屍的宮女殘肢。”


    聽到這兒,葉清晏的臉色還正常。自荒原一行後,她已經對這些死屍之類的,沒有什麽感覺了,那屍山屍海才是真正恐怖的東西,有時候做噩夢還會夢到,驚出一身冷汗來。


    春雨和三胞胎宮女,則聽得忍不住想要嘔吐……


    葉清晏想起來春雨前兩天跟她說過,有太監在禦花園裏挖什麽東西,當時她想過去看看,但是緊著差事,就沒過去。現在春雨應該慶幸自己沒過去了。


    蕭長綦的臉色還好,但是眼神冷的能把人凍死。


    特別是馬宏,他隻想自己能立刻死了,不然一會兒他不知道會被這個暴君怎麽殘虐懲罰。


    “你還有什麽話說?”蕭長綦問馬宏。


    馬宏身體顫顫發抖的跪伏在地上,“隻求一死。”


    “馬先生放心,你肯定會死的。”蕭長綦道。


    馬宏身體的顫抖更劇烈了,“求能痛快一死。”


    “嗬~”蕭長綦忽然低笑了一聲。


    而這聲笑,落在馬宏的耳朵裏,卻仿佛在對他說,他的大限已到……


    越是臨死了,越是會怕死。


    馬宏便是如此。


    他滿麵驚懼,瞪大的眼睛,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帶著紅紅的血絲,死死的盯著膝蓋下的龍鳳紋白玉地磚,聲音沙啞的如破掉的鑼,“廢太子蕭榮,有一個禮物送給陛下。”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葉清晏看向蕭長綦,腦袋裏卻努力想著上一世,在蕭長綦登基後,有什麽事和廢太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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