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月票二百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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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珠的神情落到了康馨的眼裏,她知道金珠起疑了。


    原本,她是和奶奶約好了,等她和金珠去逛街之後拉著金珠過來吃頓飯,裝著巧遇見個麵。


    可她也沒想到老太太怎麽把李爺爺拉來了,不光是李爺爺,還有她哥和李睿鍾、李睿釗,這下金珠肯定恨死她了。


    “金珠,今天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改天跟你解釋。”康馨對著金珠耳語了一句。


    金珠挑眉看了她一眼,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康馨笑了笑,上前扶住了康老太太,“奶奶,你今天怎麽跟李爺爺一家來了?”


    “我正要出門時,你李爺爺和小釗也出來了,說是要去看什麽畫展,我就跟著他們去湊了會熱鬧,這不畫展看完了,大家都說來這吃頓飯,難得出來一趟。”康老太太笑眯眯地解釋。


    康馨聽了衝金珠眨了下眼睛,意思是這件事真跟她無關。


    “丫頭,那些花養什麽樣了?”老太太見金珠不說話,特地問她。


    “還不錯,除了有一棵君子蘭沒活,別的都活了。”


    “君子蘭啊,改天我讓馨馨再給你送一盆去,我那正經有幾盆好的。”老太太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不用麻煩了,這就夠了。”金珠忙不迭推辭。


    康老太太的舉動不光是嚇到了金珠,也嚇到了李睿鍾、李睿釗兄弟兩個,這老太太一向那麽寶貝她的花,尤其是那幾盆君子蘭,聽說至少價值六位數以上。甚至還有七位數的,怎麽這會不眨眼地說要送給金珠呢?


    李睿鍾看了眼康學熙,康學熙沒什麽表情。


    “不麻煩,我跟你說,我那是正經分出來的好苗子,一般人我不送他。”康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拉著金珠的手摸了摸,然後又仔細瞧了瞧金珠的臉。


    “丫頭。你就偷著樂去吧。每常我去要一盆花,你康奶奶都要我拿一幅畫去換呢。”李老在一旁提點了金珠一句。


    雖說他不太明白這康老太太為什麽對金珠這麽熱心,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家庭,更是不會輕易向別人示好的。


    不說別人,就說他自己。如果不是黎想和金珠那天見麵時看到他的古怪,如果不是他對黎想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是不會接近這兩人的。


    當然,不可否認這兩人的身世讓他有了幾分憐憫和共鳴,可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他或許會采取資助或者捐贈的方式扶持一下這兩人。而不會選擇親近他們。


    “李老這麽一說我就更不敢要了,都說無功不受祿,我已經偏了康奶奶這麽多好東西。做人得懂得知足。”金珠淡淡一笑。


    李老的畫起價怎麽也在十萬之上,這老太太用一幅畫換一盆花。想必這花也絕不是什麽凡品,她哪裏要的起?


    “好了,那些什麽花不花的以後再說,康奶奶,還是想想一會吃點什麽,您和我爺爺都難得出來一趟,這要是吃不好了可就是熙熙的罪過了。”李睿鍾上前扶著老爺子上了台階過了門檻。


    “都這把年紀了,我們也吃不動了,還是看看你們年輕人喜歡吃什麽,今天還有一位小客人呢,金珠,你喜歡吃什麽?”老太太又看向了金珠。


    金珠就是再愚笨也感知到了老太太對她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關心,絕對不是康馨的同學這麽簡單。


    難道說老太太知道她救過康馨了?當成孫女的救命恩人了?


    還是說因為康學熙?


    可是大家不都知道她有未婚夫了嗎?


    金珠稍微一遲疑,便落後了兩步,這時,大家都進屋了,


    依舊是在上次康學熙請金珠和黎想吃飯的這間屋子,落座的時候,金珠頗有些為難,她原本是想挑康馨身邊的位置,可康馨坐在了老太太左手邊,她的左手邊好巧不巧地站了一個李睿鍾,李睿鍾的另一邊坐著的是李老,金珠總不能跟李睿鍾去搶座吧?


    正糾結時,李老把金珠喊了過去,讓金珠坐在了他的左手邊,還好,金珠的另一邊是李睿釗,康學熙坐在了康老太太右手邊,和李睿釗之間隔了一個空位走菜。


    “楊金珠,今天我們去國家美術館看畫展了,這次畫展很不錯,都是大師的作品,有機會你和黎想一起去看看吧。”李睿釗坐在金珠身邊也不能不說話,便找了一個話題。


    “是嗎?那一定也有李老的作品吧?”金珠問。


    “丫頭,我的作品算什麽,這次展出的都是些平時看不到的正經好東西,有唐伯虎、董其昌、趙孟頫、仇英等人的真跡,近代的也有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等大師的作品,你師公我是排不上號的。不過說到這個,丫頭,你倒是真應該和阿想去看看。”


    “好,等他迴來我們一起去一趟。”


    “對了,等他迴來你們來一趟我家吧,也算是正式認個門,以後多走動走動。”李老說。


    他已經聽康馨說了黎想進娛樂圈是為了錢,他一個人要養五個人,要買房、要供這一大家子念書,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金珠還小,才剛大一,黎想不去掙錢誰去掙?


    也是趕上機遇好,正好張導買了金珠的作品讓黎想去試了一下鏡,誰知正好歪打正著讓黎想一夜爆紅,可即便是這樣,黎想也沒想一直在娛樂圈混,他就是想掙點錢夠安置這些人之後便出國去留學。


    康馨自然不會跟李老說實話,這樣的解釋對誰都好,李老也能接受,所以這才正式認下這個徒孫。


    當然,李老也不會承認。他是覺得這兩人的古怪似乎跟他有關聯,這些日子他思考再三,決定再接觸接觸這兩個孩子。


    “金珠,你是叫金珠吧,這名字真好,如金似珠,我聽我家馨馨說。好幾年前你們就認識了。你曾經幫過她,說來你們也算是有緣,幾年後不僅成了大學同學。還成了一個宿舍的室友,金珠,你既然和我家馨馨成了朋友,以後呀就多走動走動。我家就在你師公家隔壁。”康老太太見李老認下金珠這個徒孫,肯讓金珠上門。她還猶疑什麽?


    “好,有機會一定會去拜訪康奶奶的。”金珠笑著應下了。


    不是正式的答允,隻是一種禮貌。


    “如金似珠,丫頭。你的名字是誰起的?”李老也笑著問了一句。


    “這個,可能是父母取的吧,具體我也不清楚。”金珠確實沒有問過他們幾個的名字都誰取的。


    “黎想的名字是誰取的呢?聽著好像有點來曆?對了。我一直忘了問問,他父母生前是做什麽的?”李老問。


    “這個。他父親是做什麽的我不太清楚,她媽媽是個農民,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就在家裏幫著親戚開個客棧,後來,後來病沒了。”金珠思忖了一下,說了一半的真話。


    畢竟一個姑娘未婚先孕然後再跳江自殺不是一件什麽光彩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試探一下李家,金珠不會開口。


    還有,不知為什麽,金珠隱約覺得李老的態度有幾分可疑,似乎也是在試探她什麽,前麵問她的名字是誰取的不過是一個引子,真正的目的是想打聽黎想的事情吧?


    “不太清楚?你們沒見過他父親嗎?”李老聽出了金珠話裏的含義,仍是想確認一下。


    “沒有。”金珠搖搖頭。


    李老聽了不再問下去,有這麽多外人在,他估計金珠也不會說的。


    其實李老不問,在座的人也大致猜到黎想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私生子,不知道父親是做什麽的,也沒見過父親,媽媽還是一個開客棧的,這裏麵隱藏的信息太多了。


    “那黎想的媽媽是在他多大歲數沒的?”李睿鍾問。


    說實在的,他內心裏還是有幾分欽佩黎想的,一個山裏出來的孩子不光能考上q大,還是一個高考狀元;靠著自學練的畫畫水準居然比一般專業的還強幾分;大三那年第一次參加國際建築設計大獎居然能獲得提名;第一次拍個電影居然能捧個影帝迴來,還別說他這些年大大小小拿的那些獎項,這得有多大的毅力去學這些東西?


    要知道他是一個孤兒啊,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這些年的艱辛和苦痛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許還是眼前這個叫楊金珠的女孩子,要不然的話,黎想怎麽會在gn電影節的頒獎典禮上向全世界宣布他有未婚妻?


    對了,他好像聽康馨說過,如果不是金珠的父親突然去世,這兩人應該舉辦了婚禮,難怪這兩人的感情會這麽好,原來是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可問題是,他李睿鍾也是沒有媽媽的孩子啊!


    “具體我沒有印象,那個時候我不記事,應該就是在阿想四五歲的時候吧。”金珠迴道。


    “那他是跟誰長大的?”李睿釗問。


    不知為什麽,聽了黎想的身世之後他心裏突然莫名的酸澀起來。


    “跟他外婆長大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外婆好像是在我們高一那年沒的,我和大哥二哥去乾東市找你,你去了杭州,說是阿想的奶奶病了,就是那次吧?”康馨也是第一次聽黎想的身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黎想會對金珠這麽好了,原來兩人真的是共過患難的。


    康老太太聽了半天,知道了黎想是金珠的男友,也知道了黎想是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唯一把他養大的外婆也早早離世了,這樣的孩子長大後性格一般容易走極端,看問題也偏激,實在不是金珠的良配。


    “這孩子的命也太苦了些,用老話講,好像有點命硬,身邊一個親近的人也留不住。”康老太太感慨了一句。


    金珠聽了這話有點反感,可礙於對方的年齡身份,她也不好翻臉,想了想,笑著說:“不會啊,我們那邊有一位族老看過阿想的生辰八字,說他年少多舛,但是走過這段之後就是坦途,是一個有後福的。”


    康老太太聽了這話有點吃驚地看向金珠,張了張嘴,突然笑了,“丫頭,好,不錯,好。”


    金珠也迴了老太太一個微笑,也不說破。


    可這個微笑落在了康學熙的眼裏就有幾分刺眼了,不過他什麽也沒有說。


    倒是康馨聽了金珠的話有興趣了,忙問:“你呢?你呢,金珠,那族老看了你的生辰八字說什麽了?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對絕配?”


    “我?我也是一個命硬的,也同樣得不到父母的疼愛,也算是年少多舛吧?不過我比他強一點,我有三個弟弟妹妹,多少彌補了一些親情的缺憾。”


    “你也是沒父沒母的孩子?”這話從康老太太和李老的嘴裏同時問出來,兩人顯然都十分驚訝。


    “算不上沒父沒母,我八歲那年父母離異,後來各自組成新的家庭,我父親去年因為一場意外走了。”多餘的話金珠不想說。


    而她之所以肯說出自己年少多舛來,是因為受了康老太太那句話的刺激,她說黎想命硬留不住親人,這話絕不是隨口說出來的,而是特地說給金珠聽的。


    話裏的含義金珠自然琢磨出來了,估計恐怕跟康學熙最近那莫名其妙的關心和示好有關。


    可金珠不明白的是,康家怎麽會看上自己呢?


    她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沒權沒勢的不說,還是一個被冠上了別人的未婚妻的女子,這可能嗎?


    康家是什麽家庭是什麽身份?


    不管時代如何變遷,金珠覺得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比如說門當戶對。


    果然,金珠的話一說出來,康老太太臉上立刻變了顏色,她不嫌金珠出身農村,但是她著實不喜歡那種在不正常的家庭下長大的孩子,總覺得這種孩子性格上會有缺陷。


    還有,年歲大的人總有一點迷信思想,覺得這樣的孩子就是命硬,克父克母,隻不過這句話她不好說出來,但是不代表她心裏不這麽想。


    屋子裏有了瞬間的沉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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