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原本就不太同意金柳去拍戲,尤其是一聽說這次拍戲要去外省的橫店,這麽遠的地方,金珠怎麽放心?


    雖然對方說了,這邊可以派一個大人跟著,食宿對方包了,可問題是,金珠去哪裏找這個陪同的大人?


    她倒是可以跟著去,可她現在正處在初三的關鍵時候,如果她去了,耽誤的功課怎麽辦?


    還有一點,對方說了是寒假時拍攝,那個時候估計楊大山和孫小燕也該迴來了,金珠把金楊和金牛兩個人留在家裏也不太放心,他們兩個肯定對付不了孫小燕,淨等著挨欺負了。


    好在對方說了,三天後會給金珠傳兩份合同過來,也算是給金珠三天時間考慮。


    放下電話,金珠把人找齊了,她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尤其是金柳和黎想的。


    金柳和金楊都讚成去,就連小小的金牛也舉手同意了,他現在在小夥伴們中的威信越來越高了,某些程度上就是借了金柳的光,金柳是明星啊。


    有這個這樣的明星姐姐誰不羨慕?誰不想巴結一下?


    “金柳想去就去吧,這個機會難得,就當是長長見識,至於以後的路該怎麽走,等你長大後再選擇。”黎想說。


    其實他也不希望金柳選擇演藝圈這條路,別的他不清楚,但是對演藝圈的那些明星們靠潛規則上位的傳聞還是略有耳聞。他當然不希望金柳這麽一個幹淨的女孩子被染黑了。


    可這些話黎想沒法跟金柳說,說了金柳也聽不懂,她才剛十歲呢。


    所以黎想的意思是金柳想去就去,趁著年幼時多見識見識,興許長大以後她就會打消這個念頭也說不定。


    “好吧。你們四個都同意了,我再反對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金珠說。


    決定了去,誰陪著去又是一個問題。


    金珠的意思是自己陪著去,雖說可能會耽誤點功課,可是跟金柳的安危比起來又似乎不足一提。


    可金楊不幹,她不敢留在家裏伺候楊大山和孫小燕。


    “金楊,你還小。你就帶著弟弟在家等著。就算是爸爸他們迴來,你也隻需做你該做的事情,把家裏的存款單看好就成。”


    “那就更不行了。我哪裏敢跟爸鬥?”金楊拚命搖頭。


    金珠不在身邊,她就仿佛缺了主心骨,楊大山一個巴掌下來,金楊哪裏還敢說什麽?


    “要不。還是讓田方舟送他們兩個過去,我給他出車票錢。”黎想說。


    “這不合適。”金珠忙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上次是因為那個劇組就在田家寨,讓田方舟陪也就陪了,可這一次是出省,不說田方舟家裏同意不同意。就是金珠也不想答應。


    田方舟也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頂多少事?更何況,金珠總覺得那田方舟對金楊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她可不想便宜了田方舟。


    “那就這樣吧,今年的春節晚。放假也晚,金柳放假時興許我從南京迴來了,我來送金楊和金柳去,順便去杭州探望一下我外婆,省得我外婆天天念叨要迴家來陪我過年。”


    原來麻婆得知黎想要去南京參加集訓,迴來後又要忙著考試和補課,沒有時間去杭州過年,麻婆就想迴鄉下來陪著黎想。


    可麻春生不想迴家,一是他還沒找到黎想的父親,當初發的誓言就還沒有兌現;其二,迴家來肯定要麵對當年的那些不堪往事,他心裏還沒有做好準備;其三,他的孩子還小,不足一歲,路上來往不方便;其四,他們迴鄉下過年,那飯店沒有人打理就得關門,這損失不小。


    所以黎想在得知麻婆因為擔心他想迴老家來陪他時,他便決定了從南京迴來的時候拐道去一趟杭州看一眼外婆,讓外婆安心,省得外婆為難。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金楊先拍手讚成了。


    “好什麽好,會耽誤阿想哥的時間。”金珠搖搖頭。


    她是知道黎想有去杭州看麻婆的打算,可那是從南京直接去,而不是迴家來再送一趟金楊和金柳。


    “沒事的,也就兩天的時間,我在火車上還能看書呢。放心吧,我的基礎比你的好多了,你去還不如我去呢。”黎想是生怕耽誤了金珠的時間,所以寧可耽誤他自己的時間。


    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對金珠真沒多大的信心,金珠的數理化都學得相當一般,題目簡單點還好些,難了的話連及格都費勁。


    決定了去,金珠便讓黎想幫著列了一個單子,出門要帶的東西很多,行李箱、羽絨服、毛衣等這些都要置辦一套,此外,為了聯係方便,金珠還得買一個手機。


    這一通采買下來金珠帶來的錢就不夠花了,最後的手機還是黎想刷他的銀行卡買的。


    原本他就打算等金珠考上高中時送金珠一部手機,沒想到提前了。


    東西置辦得差不多的時候,楊大力打電話來叫金珠幾個一起迴家,原來楊小紅一家不走,要留在縣城住兩天,順便去看看舊房子。


    楊大力和林月梅看見金珠四個買的衣物和鞋子就覺得夠驚訝了,沒想到還買了一個粉紅色的帶推拉杆的行李箱,這姐幾個要出遠門?


    “金柳,是不是你要去拍戲了?”林月梅的腦子轉得還是蠻快的。


    “不是,看見喜歡就買了,想著再過半年我就要來縣城念高中,也是用得上的。”金珠先開口了。


    她已經叮囑一遍金柳幾個了,合同還沒收到,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萬一對方反悔了而這邊把消息傳出去了,豈不令金柳難堪?


    三天後,金珠在學校的總務室接到了李助理發來的傳真,一共兩式四份,一式是賣詩歌的。一式就是金柳的拍戲合同。


    金珠的那份合同簡單,隻是要求金珠不得再將此詩的版權賣給別人,否則要十倍賠償對方的損失。


    金柳的那份合同就複雜一些,報酬是一集三百塊錢(稅前),一共約摸十集,路費自理,食宿對方包了。且對方看在金柳年齡小且來自農村。並沒有要求金柳交什麽保證金的條款,不過要求進了劇組後無故不得私自外出或者罷演等。


    金珠也不大懂這些,把合同交給周傳英幫著看了看。覺得沒什麽問題才簽了字。


    半個月之後,金楊、金柳考完試可以出門時,黎想還在南京的冬令營裏沒有迴來,倒是給金珠打了個電話。說正好田豐順要送一趟他母親,也就是麻婆的姐姐去杭州看病。黎想的意思是想讓金楊和金柳搭伴跟著,有長輩在,讓金珠放心。


    金珠一聽有田豐順帶著,自然是放一百個心。叮囑了金楊和金柳幾句,便送她們兩個上了田豐順的麵包車,開車的是田雲舟。車裏還坐著一個田方舟,金珠也沒有在意。以為這姐弟兩個是去火車站送行的呢。


    不光金珠是這麽想的,就連金楊和金柳也是這麽認為的。


    誰知到了火車站,田雲舟自己一個人開車迴去了,金楊這才知道,田方舟根本不是來送行的,是跟著去杭州的。


    一上火車,田方舟就跟田豐順說:“爸,到了杭州你帶著婆去表叔家住著,我送金楊和金柳去劇組。”


    “你去?我說你小子。。。”田豐順這才知道兒子磨了他半天,壓根就不是想去什麽杭州見見世麵,是想陪著楊家這兩個女娃去拍戲才是真。


    “爸爸,爸爸,打住,我也想跟著金柳借光進劇組瞧瞧,萬一我被哪個導演相中了,一不小心也成名了,爸,你和婆就等著享福吧。”


    田豐順聽這話就手拍了兒子的腦袋一下,“臭小子,還享福?能少讓我操點心就不錯了,你看看你,學了半年的畫畫,到現在還畫不出一點名堂來,人家阿想一天畫沒學過,畫的東西都比你強百套。”


    雖然田方舟勉強考上了縣一中,可成績並不是很理想,照這樣下去,頂不濟也就是一個三本,所以黎想給出了一個主意,讓田方舟學美術,將來興許還能考上一個一本的什麽設計類的專業。


    田豐順接受了這個建議,反正他不差這點輔導費,便給田方舟請了一個美術老師,可田方舟這麽多年就沒拿過畫筆,學起來自然不是一般的費勁。


    “那能比嗎?人家的爸爸是做什麽的?我爸爸是做什麽的?”田方舟嘟囔了一句。


    “什麽話,你還嫌棄上我了?要沒有我,你能像現在這樣輕輕鬆鬆地想學什麽就學什麽?”田豐順又拍了兒子的腦袋一下。


    “好了,別吵了,你們爺倆在一起就是吵吵吵的,有話就不能好好說,看看,你們把人家兩個小女娃都嚇到了。”田阿婆說。


    田豐順這才想到兒子這一趟是為啥來的。


    其實,他對楊家這幾個孩子倒是蠻喜歡的,金珠自不必說,小小年紀就能撐起一個家,學習也不錯,又拿了這麽多獎項和獎金;金柳,這麽小的女娃就能拍廣告拍電視,還會唱歌,興許將來真能成明星也不一定;剩下一個金楊雖然差一些,可金楊有金楊的好處,能幹,肯吃苦,會當家,會做生意掙錢。


    再說了,他的兒子他知道,將來不會有什麽大出息,能有個好點的工作養活自己他就知足了,這樣一來,他反倒是不希望金楊太優秀了,否則,他兒子拿什麽去配人家?


    金楊哪裏知道這一會功夫她就被田豐順父子兩個算計了,還以為田方舟去杭州真的是去陪阿婆看病呢,忙擺手說:“田阿婆,不礙事的,車上無聊,說說笑笑才過得快一些。”


    “瞧瞧,瞧瞧,要我說,還是女娃好,多懂事,早知道我就該讓雲舟那娃來了。”


    田阿婆的話徹底打消了金楊的最後一點懷疑,忙陪著老人閑聊起來。


    她經常去田家寨送貨,跟田方舟的家人基本都混熟了,所以相處起來並不覺得別扭。


    誰知到了杭州之後,一下車田方舟便從金楊手裏接過行李箱,說是要送她們兩個去劇組。


    “哎,這可不是我說要送的,是阿想哥讓我送的,說是不放心你們兩個小丫頭,怕你們被人賣了沒法向你大姐交代。”田方舟說的振振有詞。


    “二姐,就讓他去吧。”金柳見來接站的不是她認識的李助理,心裏便沒底了。


    這是她第一次出門,且還是跨省出遠門,又是這麽陌生的一個大城市,周圍全是一堆陌生的人和陌生的語言,她確實有些害怕。


    “金楊,金柳,你們聽大叔一句勸,就讓方舟這小子陪你們去吧,他好歹年長你們幾歲,又是個男娃子,真有壞人要欺負你們了,好歹能幫著你們拎個行李報個信什麽的。放心,這幾天我也在杭州待著,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大叔過去幫你們。”田豐順在一旁勸道。


    他這話說的倒也不全是為了兒子,也有幾分為金楊兩個考慮的意思,畢竟外麵的騙子還是比較多的。


    金楊其實心裏也願意田方舟跟著,怎麽說她也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初來乍到的,哪能不害怕?


    可她隱隱覺得田方舟對她似乎有那麽一點說不清的意思,就像阿想哥對大姐似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算了,就像大姐說的那樣,這些事情不是現在該考慮的,將來的事情哪裏能保準?


    想到這,金楊答應了。


    就在金楊三個跟著劇組的人往外走時,一個走路一拐一拐的男人走到了田豐順的身邊,田阿婆抱著那個男人落淚了,金楊猜想那個人必是黎想的舅舅,便留心了一下。


    對方個子不高,瘦瘦的,長得不難看,看麵相應該是三十多歲,跟楊大山差不多,可看對方的白頭發不少,金楊就猜不出對方的年齡了。


    還有,對方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黑色羽絨服,所以金楊也看不出對方的經濟狀況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因為麻春生不肯認黎想,所以金楊對他也沒什麽好感,瞄了一眼便拉著金柳走了。


    金楊幾個跟著接站的人上了劇組的車,車子直接從火車站上了高速,直奔橫店。


    直到車子進了橫店鎮,看到四處都是電影城的廣告牌子,金楊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接站的人不是騙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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