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學院有一座摩天高山,高山上有一座寶殿,寶殿的外形就像一朵花兒。


    寶殿的一間房子裏,一名風流公子哥一臉平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在其對麵站著的赫然正是護花會十三鷹。


    “會長,那小子太可惡了,竟然敢挑釁咱們護花會,簡直活膩了。”此人是十三鷹中的老大,剛剛在白求的小院前被白求一招打吐血。


    “不過,他是煉氣境大圓滿,竟然能擊敗我們,此事十分詭異。”


    “煉氣境大圓滿拂袖之間能擊敗十三名高級道基修士,你們信嗎?楓林府有這樣的先例?”風流公子哥輕蔑地笑了笑,道:“此人定是有什麽寶貝,隱藏了自身修為而已。”


    “會長目光如炬,會長英明。”其中一人恍然大悟。


    “我就說嘛,煉氣境大圓滿怎麽可能拂袖之間擊敗我們?原來是隱藏了修為,扮豬吃虎!”


    眾人深以為然,因為不光楓林府沒有這樣的先例,上萬個府域組成碧水郡,即使碧水郡也很少聽說有這樣的先例。


    一名十三鷹成員恨恨地說道:“這小子仗著有點本領,竟敢如此張狂,是不是找人做了他。”


    風流公子哥微笑道:“找誰?找我們楊家的人嗎?這一點小事也需要找道胎修士,難道我們自己搞不定?做掉了,還有什麽樂趣?要將他留著,慢慢玩,那樣才有意思。”


    “是是是,會長所言極是。”


    風流公子哥坐在椅子上,陰陰地笑了笑道:“我這段時間正在祭煉一件重寶,暫時先將他放在一邊。等我祭煉成功,一定會將他碾壓至死。”


    風流公子哥名叫楊護花,乃是護花會的會長,是楊家的一名天才青年。楊家乃是楓林城裏的大家族,道胎修士無數,其中大圓滿道胎就有十多人,委實不可小覷。


    “行了,都散了吧,暫時先別管他。不過你們盯緊點,如果他頻頻和蔣雨琦小姐接觸,那麽我隻好提前出手了。”楊護花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濃鬱的殺機。


    “明白。”十三鷹齊齊迴道。


    忽然,一人問道:“會長,蔣雨琦旁邊的那個小院,您為什麽留著,不去住呀?”


    “你是傻子嗎?那兒的靈氣那麽稀薄,空間那麽小,我如何晉升道胎?偶爾去住住,和蔣小姐走動一下即可。女人嘛,不能像牛皮糖一樣粘著,否則人家根本不會拿你當迴事兒。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要點醒道胎,楓林城第一天才秦朗都成功了,我不能落後他太久,馬上就得趕上去。一旦趕上去,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懂?”


    “不愧是會長!”


    “是呀,是呀,會長的‘情聖’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會長v587,誰與爭鋒?”


    楊護花頗為享受,笑道:“我若不是急於點胎,早將蔣雨琦拿下了。這麽多年了,依然沒成功,凝道胎果真困難重重。”


    “會長不必心焦,早晚的事兒。”


    “是呀,以會長的天資,點胎是十拿九穩,不,是十拿十穩的事兒。會長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十三鷹恭維完畢,離去了。


    ------


    聖基大業,白求不敢奢望,但還是要爭取一下。煉氣境修士明心見性,找到屬於自己的大道,何其難也?對於築聖道根基,白求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繼續閱讀無數前輩高人的築基經驗,希望能悟到一二分道理。


    白求來到圖書館,又開始了千篇一律的“苦行僧”生活。修道,一步一個腳印,需要紮紮實實、認認真真地苦修。


    修道無歲月,一晃,入院已經十三年了,距離學院大比還有七年。白求一算,自己已經二十九歲了。十五歲出道,同年無敵於五城,趕路來楓林城半年時間,十年地獄山錘煉,三年圖書館看書。當然了,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練習大《光明真經》。這麽多年的練習,白求的基礎打得極其牢靠,積澱極為深厚,大日神掌的威力突飛猛進,他的實力增加了何止十倍百倍?


    另外,他的閱讀速度大大提高,從最開始的一天一枚玉簡,到現在一天上百枚。神念一動,無數前輩的築基場景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劃過,無數個支離破碎的道基殘影在他腦海閃耀、跳躍、飛舞、震蕩--


    疼!


    神魂隱隱刺疼,似要破碎,白求甚至產生了走火入魔的感覺。


    “不行,要出去走走。”白求自言自語。


    “兄台,你和我比有差距呀。”一個純真的聲音在白求耳畔響起。


    這聲音很動聽,聽了很舒服,白求轉頭看去,看到了一名十五六歲的墨衣少女正在對著他眨眼微笑。少女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書卷氣息,濃鬱得讓人震撼。


    “恩?”白求雙目一轉,莫非是一位大儒?否則她的書卷氣怎麽會撲麵而來,濃鬱到這種程度?


    白求站起來,望著墨衣少女,微笑著問道:“我和你比,哪裏有差距?”


    墨衣少女輕輕喘息之間透露出十足的書卷氣,道:“你來了三年,夜以繼日地閱讀玉簡,看到現在看不下去了吧?我比你厲害多了,圖書館的所有玉簡,我了若指掌。”


    “哦?”白求自問神魂已經足夠強大了,博聞強記不在話下,可如果說對三十三層的玉簡都了如指掌,那是吹牛,這玉簡委實太多。


    “你說說赤焰子之事。”白求試探著問道。


    “赤焰道人原來是一個燒爐工,從火焰中悟得一絲真意,從此踏上修道之路--為了練就火身,赤焰道人尋遍楓林府八百惡地,在各種火焰中淬煉肉體,吸納火元,乃是一名修道狂人--在一處惡地,他意外地遇到一枚怪異的火種,這火種差點將他焚為灰燼。陰差陽錯,赤焰道人跌進一處不知名的靈泉中,並在靈泉中降伏了這枚怪異火種,僥幸逃過一命。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怪異的火種竟然是一種極為著名的異火—”墨衣少女搖頭晃腦地滔滔不絕講起來,竟然是一絲不差。


    “好吧,我承認你比我厲害。”白求點了點頭,他仔細地瞥了墨衣少女一眼,這少女也沒有築成道基。此女竟有如此強大的記憶力,不凡呀。


    “哈哈,知道我厲害了吧?”墨衣少女自豪地笑著,像一個天真的孩童。


    “你可知聖道根基之事?”白求忽然問道。


    “聖道根基?”墨衣少女的眉毛蹙了起來,仔細地思考。她扶著額頭,臉上都有點痛苦的神色了,還是沒有答案。


    “我知道了,聖道根基之事,圖書館沒有記載。”墨衣女子忽然說道,繼而以一副嗔怪的神態望著白求,道:“隻允許你考我圖書館裏的資料,其餘之事我拒絕迴答。”


    “你拒絕迴答,你是一無所知吧?”白求笑道。


    “你”墨衣少女芊芊手指指著白求,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


    “書寶,你又調皮了。”圖書館外響起一個聲音,這聲音初始聽來不大,但聽著聽著就大了起來,恍如霹靂一般在白求耳畔炸響。


    一個笑容和煦的中年大胖子出現在圖書館的三十三樓。


    “胖叔,我想在這玩會而。”墨衣女子撒嬌道,目光之中若隱若現一絲祈求。


    “煉丹殿的殿主正在煉製一種丹藥,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現象。他隻記得在圖書館看過,但到底是在哪本玉簡裏看到的,他卻忘記了,正要向你請教一二。”大胖子的臉上現出了寵溺的神態。


    “唉,好吧。”墨衣女子皺著小鼻子,撅著小嘴巴,眼圈都紅了。


    墨衣女子悻悻地向中年胖子走去,走了幾步,她忽然迴頭瞧向白求,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求瑕。”白求微笑地迴道。


    墨衣女子忽然跑過來,湊近白求的耳邊,呢喃著:“其實書寶不想待在這裏了,書寶,要自由,自由--”


    書卷香氣在耳邊環繞,白求直感渾身酥酥麻麻,書寶已經不知去向。


    “自由嗎?”白求喃喃著。


    迴顧剛才發生的事情,白求細細地思索著,那大胖子說起煉丹殿殿主,毫無顧忌,學院裏的殿主都是道胎,也就是說這胖子也是道胎。但自己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一絲威脅,莫非這大胖子已經能收斂道胎氣息,到達道胎大圓滿?


    “書寶—”白求喃喃著,其調皮可愛的神態猶在眼前晃動,但她心底深處那深深的束縛感襲上白求的心頭。


    “一隻牢籠中的鳥兒。”白求歎息了一聲,他現在沒有能力給書寶自由。實力,白求再次感覺到了對實力的渴望!


    “楓林府也是自己的牢籠,築成道基,才能脫籠而出,才能去往更廣闊的天地發展。”白求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但是對於築成道基,白求一無頭緒,盡管他看了三年的築基經驗。此時,如果他要築光明道基,可謂輕而易舉。可是他想要的不是循規蹈矩,他想要的是自己的道,獨一無二的道!


    白求望著三十三樓浩如海洋的玉簡,皺起了眉頭。


    “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下。”白求離開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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