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明和九黎芊芋二人迴去了九黎族的村落,在一間房屋裏再次見到了那位老嫗,也就是九黎芊芋的姥姥。


    老嫗見了墨非明,這次則是開門見山了,說道:“這位墨公子,不知你這次前來我九黎族是所為何事。”


    墨非明正色說道:“晚輩是青雲宗的弟子,這次前來是為了‘三界大劫’之事向前輩求助。”


    “哦?三界大劫?”老嫗皺了皺眉頭,看向了九黎芊芋,她這才想起來,這次讓她出去可不隻是為了尋找戮塵的消息,更重要的則是通知青雲宗這件事,沒想到九黎芊芋竟然是直接帶迴來了個青雲仙派的使者,她說道:“說來聽聽。”


    “嗯。”墨非明點了點頭,將青雲宗所知道的一切都說給了她,事實上,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這三界大劫絕對與那個邪教有關。


    不僅如此,墨非明還將這次烏雲蔽日,萬裏黑天與這件事聯係在了一起,這也是臨走時師尊告訴他的,這件事怕就與邪教脫不了幹係,此事很可能昭示著玄鼇邪教的動作已經開始了。


    聽了這些之後,老嫗看著墨非明,問道:“這麽說,你們掌門是想讓我派出一些精通治愈法術的族人去協助你們?”


    “是的。”墨非明點了點頭,說道:“不隻是我們青雲宗,現在整個修煉界基本已經聯合了,準備一舉討伐邪教。”


    “嗯……”老嫗聽著,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前輩請講。”墨非明聽老嫗這麽說,心頭一喜,看起來這是答應了。


    老嫗說道:“如果這次大戰中,戮塵劍現世,還請將其歸還於我族。”


    墨非明本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原來就是這個,連忙鞠躬拜道:“戮塵劍本由九黎族守護,若是有幸遇到,自當歸還貴族。”


    “好,那請墨公子在族中休息一日吧,明日老身會在族中選出擅長治愈法術的族人。”老嫗說完,便讓九黎芊芋帶著墨非明離開了,給他安排了住處。


    【七旋穀】


    此時已經臨近夜晚,今天一天楚浩歌都覺得渾身難受,大概是一直沒見慕容曉煙的緣故,平時慕容或是跟他拌嘴,或是來“打擾”他,起碼讓他感覺不這麽冷清,現在可讓他感覺心裏空嘮嘮的。


    “也不知道慕容怎麽樣了。”楚浩歌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著,他輾轉反側了一陣,終於坐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入了夜,倒不如想個辦法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把慕容給帶出去,至於他們願不願意出手幫助青雲宗,那就看掌門的麵子大不大了,實在不行迴去就撂挑子,讓那個坑人的掌門自己來找他。


    想到這裏,楚浩歌飛快的穿好了衣服,背上他的星芒劍就走出了屋子。


    他是沒想到,在他屋子外麵竟然有兩個七旋穀弟子守在那裏,二者皆為男子,身強體壯,身上充滿著血腥的戾氣,看來這兩個人也是久經沙場的戰士。


    他剛剛打開房門,這二人就轉頭看向了他,楚浩歌幹笑了兩聲,這兩人上前來,問道:“楚公子,有什麽吩咐麽?”


    雖然這倆人說話的語氣是很尊重的,但從他們的眼神中,楚浩歌能夠清楚的看明白,這倆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之所以沒對他橫眉冷對怕就是因為他是青雲宗的使者。


    “嗨。”楚浩歌嘿嘿一笑,之後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就是晚上睡不著,想出來走走,二位兄台這是……”


    二人見楚浩歌說話的語氣還不是十分桀驁,起碼沒認為自己是青雲宗的使者就高人一等,他們便也十分友好,其中一個人說道:“是辰龍長老讓我們來這裏看著你……”


    另一個人見他這麽說,幹咳了兩聲,瞪了他一眼,打斷他說道:“不不不,是辰龍長老讓我們來看看楚公子有沒有什麽吩咐,是讓我們來服侍楚公子的。”


    這人說完,迴頭白了一眼之前說話的那人,心說這可真是個豬隊友,什麽話都往外說,這家夥如此一說,不就是把辰龍給賣了麽?


    楚浩歌聽著心裏咯噔一聲,心說自己怎麽搞的好像被軟禁了似得呢?還有那個叫辰龍的,他要不是有些忌憚對方的實力,一定要給他打的親娘都不認識,哪有他這麽招待客人的,名義上是服侍,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監視嘛。


    你要想做樣子,你好歹弄兩個姑娘在門口站著,說服侍也像個樣子,這可好,弄倆五大三粗的漢子在門口一站,這樣未免有點太搞笑了吧。


    楚浩歌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出去走走……”


    “楚公子,我們跟你一起去吧。”那其中一位漢子說道:“也算有個向導。”


    “……”楚浩歌被氣的都快吐出血來了,心說你這家夥,我說想去救慕容,你也跟我一起去?雖然心裏把這家夥和辰龍都罵了個遍,但嘴上還得答應著:“也好,那就麻煩二位了。”


    二人擺了擺手,說道:“不會不會。”


    於是可憐的楚浩歌就隻得被迫與兩位五大三粗的漢子在月下漫步,越光灑下潔白的光輝,在地上猶如一層白紗,美麗極了。


    這樣的美景一般都要伴隨著佳人才讓人感覺到愜意無比,但楚浩歌轉頭一看,此時在他身邊的卻是兩個精壯的漢子。


    楚浩歌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裝著很歡喜的在整個七旋穀中參觀。


    一邊參觀著,兩人一邊給楚浩歌介紹著整個七旋穀,大抵是關於一些七旋穀的由來,和光榮的事跡,出過的強者之類,聽的楚浩歌都有些入迷了。


    可是楚浩歌知道,他現在可不是來閑逛的,而是要去找慕容,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麽能把這倆家夥給弄走。


    隻是,這倆家夥看來是接到了什麽命令,活像是狗皮膏藥,就是甩不掉,這氣的楚浩歌真恨不得拔出星芒劍和這倆家夥打一架。


    正著時,楚浩歌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慕容曉煙曾經說過,七旋穀每個人都很喜歡喝酒,對於這些經常在戰場上拚殺的人,他們不知道明天是否能夠活著,所以都是頗為豪邁的,不管出現了什麽樣的矛盾,幾個人坐在一起喝幾壺酒,直到大醉之後,就會把不愉快的事情都釋然了。


    對呀,既然他們那麽愛喝酒,自己為什麽不提議一起喝幾壺,把這倆家夥灌醉不就能甩開他們了麽?想到這裏,他心頭一喜,便與二人提議道:“早先聽人提起七旋穀弟子各個是好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得見即是緣分,不如今日痛飲一番,如何?”


    一聽楚浩歌這麽說,二人也都連連答應了,畢竟在任務中是不許喝酒的,但現在他們是要照看客人,客人提出想要喝酒,那就不是他們的問題了。


    那其中一個大漢說道:“我們七旋穀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酒。”說著,便與楚浩歌說了一聲,跑去拿酒了。


    見他走了之後,另一位漢子還在那裏吹噓,說道:“楚公子,我們七旋穀的酒可都是自家釀製,外麵是買不到的。”


    此後他們迴到了楚浩歌的房間外,三人就這般席地而坐,一邊聊著一邊喝起了酒。


    “嗯,好酒。”這是楚浩歌喝的第一口,就被那滲入髒腑的酒香給觸動了,他敢說,即便之前喝的女兒紅也沒有這種酒香。


    這一次,楚浩歌算是結識了這兩位漢子,二人都是七旋穀中的精英弟子,是長老的徒弟,但不是辰龍長老的徒弟。


    他們的名字一個叫做:“端木文”一個叫做:“申屠左”


    二人告訴楚浩歌,在七旋穀中,複姓之人較多,因為基本都是一些北方氏族的人,在家族破敗後,才來到七旋穀的,在這裏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孤兒,但他們並不孤單,七旋穀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他們之間很要好的甚至比起親生兄弟更加親近。


    這比起中原一些高官顯貴的子嗣要好得多,起碼沒有那些手足相殘的悲劇。


    楚浩歌喝的有點迷糊,他分不清倆人到底誰叫申屠左,誰叫端木文,有的時候叫他申屠兄時,是衝著端木文說的,尷尬極了。


    這也是楚浩歌第一次領略七旋穀弟子喝酒的方法,在中原喝酒一般都是會配上一桌子菜,否則還叫什麽宴席?


    可在七旋穀,則是直接升起一個火堆,幾人圍在旁邊,一邊聊著一邊喝著,而他們的喝酒幾乎成了灌酒,直接一仰脖就喝了半壺,看的楚浩歌都呆了。


    事實上,原本楚浩歌對於自己的酒量是有自信的,可看見這倆家夥喝酒的樣子,差點嚇暈過去,這比慕容還邪乎,慕容好歹是一碗一碗的喝……


    他們聊著聊著,話題漸漸變得悲傷了,大抵是懷緬他們死去的兄弟的,可看他們的表情,卻是沒有太過傷感,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事。


    楚浩歌也沒忘了正事,一邊喝著酒,一邊旁敲側擊的問七旋穀麵壁思過的地方是在哪裏。


    倆人也沒在意就很隨意的告訴了楚浩歌,這讓楚浩歌多少有些收獲。


    對於酒肉朋友,是為很多人詬病的,他們認為這樣的朋友隻在酒桌上,宴席散了,朋友也就散了。


    可七旋穀不同,如果你有幸和他們喝一次酒,就可以與他交心,這大概就是生於戰場的緣故吧。


    這日,楚浩歌與他們相談甚歡,二人也不再如之前一樣,對他有怎樣的輕視了,即便他們還是認為楚浩歌的實力很弱,但能夠與他們這般痛飲,也絕對稱得上是豪傑。


    而楚浩歌幾乎忘記要去就慕容曉煙的事了……


    次日清晨。


    楚浩歌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天色依舊是很黑,楚浩歌打開了窗子,一看而去,見空中依舊是被烏雲遮蔽,太陽被遮擋著。


    楚浩歌皺了皺眉頭,心說:“怎麽又是陰天?”這兩天也太反常了吧,楚浩歌還在沉思著,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


    “嘎”楚浩歌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都沒脫就在床上躺著。


    他心頭一緊,昨天不是準備偷偷的把慕容帶走麽?怎麽……


    “哎呀”一拍大腿,他這才想起來,昨天和那倆漢子喝的昏天地暗,甚至後來是怎麽迴來的都不知道,竟是把慕容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唉。”他歎了口氣,看來隻能等今天晚上了,好在這一次他也算有些收獲的,起碼問出了慕容曉煙麵壁之地。


    說起來楚浩歌還真是天真,人家七旋穀各個都是愛酒之人,他竟想給人家灌醉,這次好了,自己倒是醉的好像一灘爛泥。


    楚浩歌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身子,自語道:“這迴可不能再拖了。”他用力晃了晃自己的頭,感覺還有些疼。


    正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楚浩歌趕緊下床去開門,打開一看,是昨天的兩位大漢之一。


    楚浩歌連忙說道:“端木兄。”


    “嗯……”這大漢楞了一下,突然笑了,說道:“哈哈,兄弟,你可算說對了。”


    是呀,之前楚浩歌不是把他認成申屠左,就是把申屠左認成他,讓二人還很無奈呢。


    “我昨天這是……喝多了?”楚浩歌有些尷尬的問道,他真想喊一句喝酒誤事呀,現在他還不是很清醒呢。


    “是呀,兄弟你忘了?昨天是我和申屠把你送迴來的,沒想到你今天起的這麽早。”他說著,拍了拍楚浩歌的肩膀,道:“走吧,辰龍長老要見你呢。”


    “哦?”楚浩歌一愣,說道:“我,等我整理一番就去。”


    “好,我在外麵等你。”端木文說道。


    看起來二人還真像是個交好多年的友人,根本不像剛認識一天的。


    楚浩歌進了屋子,洗了把臉,收拾了一番就出來了。


    端木文便帶著他去了討論戰事的營帳,見很多長老和七旋穀穀主都在呢,


    楚浩歌來了之後挨個施禮,姿態放的很低。


    見到楚浩歌,那穀主說話了,說道:“楚公子,我們已經商量過了,讓辰龍兄去支援並非不可,但是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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